《精忠吕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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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忠吕布-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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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行人接了那碎很,只道是这天仙一般的小娘子给他的信物,便要揣入怀里,却被后面赶上的岳风一拍肩膀对他道:“这不是信物,是警告。你自称学生,必是读书人。想必听说过纣王亵渎女娲,而亡国吧?你今天得罪了谁可知道?若不好生回家呆着,今日便有血光之灾,家产尽散。”说罢自跟上吕布去了。

那行人掏出银子,却见上面对穿着刺了七个透明小洞,吓得亡魂丧胆,只喃喃道:“这我可经受不起,一不开心就来七个透明窟窿,岂不半日我就要死了?为了这天仙般的小娘子,死也愿了,只是学生七代单传,尚未有后,如何是好?”是愁眉不展回家去了。

穆桂英此时却对吕奉先道:“大哥,那边便是寒山寺了,古诗言道: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便是这个寒山寺,我等同去游玩可好?”

吕布当无不允,微笑拾阶而上,却听穆桂英拉住他道:“不论恩爱情丝,你我亦有义。大哥不必时时念我为你做过什么,有甚么不中意的,只管说来便是。”因穆桂英着实太了解吕布了,她见吕布真个事事迁就于她,便知吕奉先心必然想起穆桂英为他鞍马奔驰劳累,故之才一再忍让,因这吕布。原不是会迁就他人的角色。

“却也无他。”吕布笑了起来,只挽着穆桂英的手道:“我倒想去游游望夫塔罢了,游了寒山寺,再去也不迟。贤妹,不必挂怀。莫听那失心疯的说么?这么天仙一般的小娘子,被轻轻掐一下,原是天大的福分来的。呵呵,若说平日或有贤妹所说之意,今日见妹子换了女装,某却是心甘情愿地。”

真是百试不爽,若有女子不喜他们赞自己样貌,不外是赞得流于浮俗,或是还赞得不够。此时穆桂英听了,却也欢喜,只低着头声若蚊蚋一般地说:“大哥若是,若是喜欢。今后闲来便着女装好的。。。。。。”

这便是所谓女为悦己者容了,穆桂英毕竟是未出阁地闺女,说到后面,已羞得几不可闻,挣脱了吕布的手,粉脸泛红快步上了几级台阶。吕布听了开怀大笑,只赶了上去,紧紧把着穆桂英玉臂,两人四目相对,原是相知之人,本不须诸多言语,那绵绵之意,已然心中了然。

一到这寒山寺门口,吕奉先已觉不对,摇头对穆桂英道:“岳风做事极是细心,这寺院必已使人清理过一番,贤妹,且看门口诸多香客,面有不悻之意。显然是被驱赶出来,心中极为不满。”

穆桂英笑道:“便是上台阶时,我却不信大哥你不知道,大哥你不喜入这寺院,便在门口等我吧,待我入去礼一礼佛,便出来与你去游望夫塔,如此可好?”吕布听了大喜,穆桂英站在寺外把手一招,几个换了女装的军中贴身女兵便笑嘻嘻地跑了过来,一同入寺内去了。

吕布站在寺外,他却不是不喜入佛寺,也不是为了迁就穆桂英而不快,一路以来他的心事,这世上绝无第二人知晓,哪怕是极为相知的穆桂英,也断然不能猜出。他是怕入佛寺!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本不是这世上地刘纲,他是温候吕布,汉末三国年间的温候吕奉先!

他前世或不信鬼神,但现时却明明是夺舍转生,教他如何能不信神鬼之事?如何能不怕入佛寺?若是被枷回江宁、或是和林会肇一同进宫之时,他或不把生死当回事。但是如今,他已把持了江南权柄,这原是前世未曾有的为人主公滋味;麾下岳风、李颜、刘破虏,再经些时日,练出一个张辽高顺来,也不是什么不可及的事;何况现时纳了樊知古、卢绛、许坚等人,也不见得不如一个陈宫,若那史武真个能如其所言,简直就是郭奉孝、贾文和一般的人物,吕奉先此刻如何肯死?何况今生还有一个可以同死,又能绰枪跃马地穆桂英!

因吕奉先不入寒山寺,岳风暗中煽动着香客入内去,因人群稠密,便多几分危险。于是寺外不多时,便又只有可数几人了。吕布无聊,信步踱着,行到一个穿着奴仆服饰、托着小鹰地汉子身边,笑道:“这鹰受不得闷热,倒累得尔也只能在寺外了。”

那人脸色一变,便片刻便笑着向吕奉先伸起大拇指,那汉话说得有点生硬,只是道:“江南也有识鹰之士,阁下了得。”

吕奉先不以为意,他前世是草原纵横的英雄,这鹰儿猛禽,能扑杀黄羊,直如名马利刃一样,他哪里会不懂?只淡然道:“此鹰欠熬,何其太肥。使其狩猎,必不能行。”鹰太肥了,就会拒绝主人的命令去狩猎,这话说来,便如评说薄剑虽利,却不受力一样,都是懂门道的人。

那人听了,收敛了面上不羁神色,用生硬地汉话说道:“阁下果然是行家,这鹰还太小,没来及勒腰。”便是把鹰的野性消磨殆尽,没有了往日的凶蛮之后,再让疲惫已极的鹰吃下用皮子裹着的肉。饥饿的鹰囫囵吞下肉团,尽管其消化功能好,但无论如何也不能将皮革消化,转天便会将食物吐出,同时拖带出体内多余的脂肪,这就是养鹰人称作的:勒腰。

第九章 … 死骨春秋新戟影(二十七)

吕布点了点头,突然,脸色一变,出手一把将那人左手让鹰抓立的臂套扯了下来,那鹰受伤疯狂向吕布攻击,但它着实太小,何况足上还有铁链,连结在那臂套上面,一下就被吕奉先制服了,吕布一脚踏在那本来托着这小鹰的人胸口,只用手抚摸着小鹰的头,好声道:“尔随某,展翅万里,纵横天下,有何不好?”那鹰被他擒拿,挣脱不开,久了也只好低下头。

吕布却不是见鹰心喜,强行抢夺,实是已然看出此人必是奸细无疑!

岳风一众人等,连忙上前把那被吕布踏在脚下的人绑了,吕布把鹰交给岳风,教他如何将小鹰架在套了臂套的胳膊上,如何拿根小木棍,让鹰连续五天五夜不睡觉,销蚀它的凶狂,磨损掉它的野性。这期间,不能让鹰有半点儿闭眼歇息,发现鹰耷拉脑袋或犯困,就用手中小棍儿敲击它的头部,强令其始终保持兴奋状态。

岳风苦笑道:“主公,五天五夜,这鹰不睡,人不也睡不得?是否可以轮流来驯?”他是江南人氏,如何懂得驯鹰?

吕布淡然道:“应不止一只鹰,抄出此人底细,应有其他猎鹰。尔去背嵬老营中调出五十人,唤作擎苍,轮番来训这鹰便是。日后训成了,上乘者,可使千里传信;中乘者,可使观测敌情,以叫声示警;下乘者,可猎杀敌方斥旗,那斥旗百般掩蔽,能瞒得过人的双眼,却难瞒得过这天上雄鹰的双眼。不入流者,还可猎杀对方信鸽!”

猎杀信鸽,信鸽是在这个年代,已普遍存在,因自汉代官府驿站只是传送朝廷文书。民间便多以信鸽传信。汉代有许多人推测张塞通西域,班超征西域。都曾使用鸽子传送书信。这项推测虽迄今没有历史文献作佐证,但仍被不少后世作者作为史料写入信鸽著作之中。千百年后出土的四川芦山县芦阳镇在一座汉墓中的“陶楼房”鸽舍中的两羽鸽子,可证在两汉时期,民间已饲养鸽子用于传书。

如围敌城,城中以信鸽求援。天空鸟雀众多,便有神箭手,哪能无事专去射鸽?所以听说猎杀信鸽,岳风等人无不极期待。岳风手下自找了网,把那鹰网了去。吕布对岳风道:“此鹰是大漠的种。且是幼鹰,此人腿若罗圈,江南连毛驴一般的军马都找不出多少,民间哪有整天骑马骑成罗圈腿地?应辽人无疑。尔留三五人在某身后,以供传信之用。尔心细如发,又是某身边老人,诸事敢决断,此事须尔亲自操恃,快去吧!”岳风忙自领命去了。

吕布凭风而立,前尘往事,细细从心头思过。过了一阵,穆桂英却也就出来,却被拥在一众女兵之中,羞得玉脸粉红,吕布迎了上去,只问道什么事,那些女兵也是从吕布刚任左突骑使领兵,穆桂英投了吕布时,便在麾下的。

是以作势要行礼,吕布淡然道:“罢了。”她们也便不客气了身,吕奉先只问笑着向穆桂英问道:“到底何事如斯开怀,不妨道来,也使为兄同乐!”穆桂英被他问了,头垂得愈低了,那些女兵雀跃着要出声,被穆桂英张目一瞪,却便吐了吐舌头,自散开去了。

穆桂英任由吕布把了臂,两人自下山去。

吕布行到前后无人处,复又问:“好妹子,快快道来!”

穆柱英低垂螓首,只低声道:“大哥,我有些乏了,不若他日再去游那望夫塔可好?”吕布有点不知所以然,但却也点头,穆柱英便道:“大哥须应允我,回了府中再看。”便把一张签纸塞到吕奉先手中。

吕布原是喜欢行快意事地人,拿在手里,哪里不看的道理,展开一望,却无须任何人来解签,这是一张上上签,只要识字的,一看便明白了。签题叫做“唐三藏取经”,签曰:在家富贵足安然。出外如同透碧天。秀士名登龙虎榜。农夫得遇大丰年。

唐僧取经,历尽九九八十一难,终于取得真经,当然是上上签。吕布省起那一众女兵嬉笑,心中了然,这签是求姻缘的,否则那些女兵,如何能把穆柱英调侃得玉面泛粉?吕奉先却也知道她如何不愿去游望夫塔了。

她求姻缘求得这上上签,如何肯去望夫塔?望夫塔是什么?据说是汉末三国,东吴把刘备的夫人骗回东吴,那孙夫人思念刘备,便起了这个望夫塔,眺望丈夫刘玄德。吕奉先想去,不过是三国旧事,身居其中,回忆前生往事。但对于穆桂英来说。这意头却是极坏地,此时自然不愿去。

吕布自然心中明白,当下笑道:“秀士名登龙虎榜。农夫得遇大丰年。贤妹!再不二话,某一回江宁便教人去寻穆老将军提亲了!此次天意昭然,纵万马千军,某也不回头哉!”穆桂英只咬着樱唇,低垂着头默默地任吕布挽了手行了去。

两人回到南园,穆桂英换了日常战袍,吕奉先便也一收儿女情长之态,往厅上一坐,自然有人去唤那睡了半天的刘破虏起来,吕奉先便对刘破虏道:“尔去带那蒙面妇人上来便是。”刘破虏虽说睡了半日,便别说这蒙面妇人带入南园,便是吕布到了哪里,也随时有岳风手下来报,以防万一再有池州之事发生,好立时点了兵马赶援。是以刘破虏便领命去了。

不一刻,那蒙面妇人便已带到,一见吕奉先,便盈盈拜下,吕奉先便只教她起身述话,那妇人起了身,把面纱揭起,穆柱英看了,方信吕布先前之言不虚,只见这妇人已近四十,但徐娘半老,却仍风韵犹存,那眉目之间,年轻时的风姿仍可追朔。

这天生的美人坯子,尽管岁月如刀,容颜易老,但却的确比她那只是青春惹眼地徒儿,仍要靓亮些,更耐看许多。虽比起穆桂英自然不如。可是只望了她一眼便教人心中想:若我老到她这般年纪了,仍有这等容貌风范,却也无求了!

第九章 … 死骨春秋新戟影(二十八)

只听那中年美妇道:“我拜的是赵恩公的义弟,却不是拜那大唐汉王殿下。”说罢那仍能勾人心弦的美目,只打量着吕布。吕奉先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尽管他并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但一句话,已把吕布逼到了刀锋上。

若吕奉先述话时,与她拿起官威,却就不是赵匡胤的义弟身份了,而是汉王身份了,那就是吕奉先无义了。况且又来上一句“恩公”,赵匡胤有恩于她,所以她辗转而来,要知一个妇人,如何能得见汉王?于是专门搭了擂台,这擂台必不是今日才搭的,藉着这擂台,若汉王见到,便能得会。如何的辗转曲折?

赵匡胤对她的恩,再重都好。总重不过一句“朕之所有,尽付义弟。”吧?吕奉先若不为赵匡胤报仇,便是连一个女子都不如,便是忘恩负义之人。

吕布点了点头,淡然道:“尔且述话,某自理会。可否请教芳名?”

那中年美妇洒脱一笑道:“已是嫁作他人妇,何芳之有?贱名本不足挂齿,不知汉王可曾听说,赵匡胤千里送京娘?妾身出阁前,小字便唤作京娘。”

吕布夺舍不过几年之间,这赵匡胤未曾发迹变泰之前的旧事,他哪里知晓?便转头去望穆桂英,穆桂英忙对他道:“这是大江南北当年第一美事,说的是大哥义兄,不为情思,只为义气,千里护送京娘,实是古所未有之事。宋太祖得国之后,坊间有人赋诗道:说时义气凌千古,话到英风透九霄。八百军州真帝主,一条杆棒显雄豪。便是说这等样事。”

吕奉先点了点头,这事说来容易。做来却极难,要知一个女子值得千里护送。如眼前这赵京娘,年轻时端的是娇艳过人,而这般千里相送,便为一个义字,却不占上半分便宜。吕奉先度量自己是做不到的。

这时却听那京娘道:“天下传闻赵恩公有遗诏。将其所有,尽付义弟,不知汉王可否请出遗诏,让贱妾一观?”吕奉先却也不问她为什么敢这么要求,只因吕布见她脸色凝重。似乎心头有千斤重担一般。料想此人必有非常之事。

那京娘极为仔细看了那吕布从田绍赟手中得到的遗诏,竟从怀里取出一卷黄绫展开,上面写的也是同样的话语,她细细对比认了笔迹。半晌才直起身来道:“恩公说所有尽付汉王,然却有两物,汉王未曾得,一便是那大宋江山!二便是宫中铁卫托付到妾身处的两个人。”

吕布闻言一惊,京娘却把从怀里拿出那卷遗诏也教吕奉先看了,确是一般无两的笔迹,这时便听那京娘道:“原请汉王随我前去,接那两人过来。”吕奉先听了。点头便欲同她前去,却被穆桂英一把拦住。

只听穆桂英道:“千金之子不坐垂堂,如今姑苏城尽在我军掌握之中,何必汉王亲去?若汉王亲去,岂不是向天下人昭告,有非常人物便在该处?若汉王真个不放心,末将愿服其劳。”

吕布心中一想也是,便淡然道:“且住,穆将军主持军政事务,如何去做这迎送之事?刘破虏何在?听命,着尔领百名精锐军士,去京娘所说地址,把那两个人接回来。”京娘也知如此方是道理,便依了吕奉先,报了一个地址,却是离此处不远。

过了半晌,刘破虏便领了人回来,随他前来地,却只有一个戴着大竹笠的女子,那刘破虏入得内来,报拳道:“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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