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不可能啊,他怔怔的站了起来,忽然发现身体上有一处地方鼓了起来。
妈的……这……这是晨勃……
陆寒苦笑,怪不得程颖会鄙视自己,原来是自己下体的特征太明显,下面鼓起了一个大帐篷,是个长了眼的人都能看到。
赶紧把不老实的它按了下去,陆寒拿着洗漱用品,装作镇定的坐进卫生间。
程颖在刷牙,看见陆寒,压根不理他。
陆寒能说什么,这种事越解释越尴尬,难道还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因为你的内衣太性感,所以晚上梦到了你,请你原谅我。
笑了笑,估计这样说的话,今天的报告会是不用去了。下一站一定是去医院。
程颖很快洗漱完,擦了擦脸,很巧妙的闪避陆寒,她径直跑上二楼。
等到陆寒洗完脸后,程颖坐在沙发上,桌子上一堆文件,有大有小,有散的,有整的,她抬了一下眼皮,招手让陆寒坐下。
“这是今天的报告材料,我已经整理好了,你看看吧。”
陆寒拿起一沓厚厚的a4纸,大概扫视了一遍,上面罗列了上次任务从头至尾几乎所有过程,简直是滴水不漏,包括前期准备,调查,取证,以及后期的定位犯人,潜伏等等,还有一些很细微的细节也被她记录进去,包括赌场的环境,拍卖会的紧张气氛,就连张敏的出现,都被她称为是事先演练好的掩护工作。
而最需要提到的一点是在轮船上的暗杀行动,报告上只字未提,也许是程颖害怕为陆寒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给故意省去了。
陆寒知道,要把一次严谨的潜伏行动用文字记录下来,是一件极为繁琐、极为枯燥的事情,他以前做过类似的报告,但显然他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写出来的文字跟小孩子交作业一样,又丑又烂,根本无法还原事情的原貌,现在又看了程颖写的,他更加无地自容。
不得不对程颖竖起大拇指,他没想到程颖竟然还有这方面的天赋,把一件那么大的潜伏任务分列成许许多多条,而且安排的很巧妙,很紧凑,让人读了就好像一部悬疑特工小说,引人入胜。
“好。”忍不住赞叹,陆寒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真看不出,你竟然还有这样的好文采。”
“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依旧是得意洋洋的语气,只是眼眸里多了几分欣喜之色。
“等会作报告的时候,你就照着这上面说就行了,对了,千万别把你上船的事情说出来,那些消息好不容易被封锁,没多少人知道。”
陆寒点点头,那些牵扯到杀人与国际法律,说出来除了给自己招来麻烦,闲的没事他才不会去说。
“程颖,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陆寒搓着手,一副腼腆的模样:“等会开会做报告的时候,能不能你跟他们说?”
一听这话,程颖停下手中的工作,抬起头,眼里有些不解:“你害羞?”
“不是害羞。”陆寒感觉有戏,忙说:“你知道我是个兵,不习惯这些条条框框的约束,你让我杀人潜伏卧底都可以,但现在让我去给那些军人去开会作报告,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这些材料不是都准备好了吗?你照着读就可以了。”
也不知道程颖是真的不懂,还是故意看自己笑话,忽闪着一对大眼睛,貌似天真。
“我是真的不喜欢开会,你是专业警校出身,经历这种场合的次数比我要多,你说的话,他们更爱听。”
陆寒脑袋一转,把问题的关键抛向了那些当兵的。不是老子不想作报告,而是老子作报告,他们压根听不懂。
听了陆寒一顿歪理以后,程颖稍微低头想了想,她点点头:“那好吧。不过你不能不去,就算是不说话,也得坐在那!”
程颖确实是看穿了陆寒的鬼心思,但同时又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在提出一个条件以后,她就同意了陆寒的提议。
“嘿嘿,一定一定,这有钱拿我当然得去。”陆寒长舒了一口气,看着程颖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竟然第一次觉得这个女人是那么的可爱。
二十分钟后,程耿派人来了,跟着来的还有杨超,这傻帽中校自打进屋之后,眼睛就没理开过程颖,一对色迷迷的眼神看的陆寒都恶心,程颖呢,也不在乎,将资料收拾好就率先出门。
开来的是两辆车,依旧是拉风的吉普车,军区就是牛逼,这车在街上就算是闯红灯,恐怕也没哪个交警敢上去开罚单。
陆寒坐在后面那辆,前面的是程颖与杨超,百无聊赖的欣赏着首都的清晨,灰蒙蒙的,空气中浮游着细密的沙尘,将天空染成黄色,仿佛是被一块巨大的纱布所遮盖,没有阳光,没有绿树,只有漫天遍野的黄沙飞舞。
这应该就是赫赫有名的沙尘暴了吧,陆寒还是第一次见,没到这个季节,这里就成为沙尘的乐园,陆寒就想不通了,这里大气污染、交通堵塞那么严重,甚至房价飙到4万一平,可即便这样,还是有那么多的人愿意来这里寻梦,不辞辛苦,远离家乡,发誓要在这里闯荡出名堂。
可要知道,这里是首都,最不缺的就是人才,想出人头地哪里有那么容易。
不过陆寒也能理解他们的心情,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呆在小城市,就相当于领到一张50年的慢性死亡通知单;而去大城市闯荡,则是拿到了一张虚幻的藏宝图。
人生就是这样,看你敢不敢闯,没有谁对谁错,也许在那些北漂一族的眼里,在这里,才能找到最真实的自己。
突然觉得有些困乏,揉了揉眼皮,有些疼,掏出一根烟来叼在嘴里,才发现没拿打火机,意识到一定是落在程颖的房间了。
对于烟民来说,有烟没火无疑是最痛苦的一件事情。
他看着手中的烟出神叹了口气,本来想放回口袋,突然驾驶员小兵递来一个打火机。
“谢谢。”陆寒赶紧接过,点然后美美的吸了一口,他本想递给驾驶员一根烟,但他笑着拒绝,说抽烟违反规则,他只得作罢。
突然对军队产生无限怀念,是啊,他还是军人,得服从部队的规则,不像自己,想干嘛就干嘛,都没人管。
不知道是羡慕他,还是庆幸自己自由了,陆寒心里有丝淡淡的苦涩流过,很不舒服。
狠狠抽了口烟,让青色的烟雾遮盖自己微酸的双眼,陆寒继续看向窗外,心却不知道飘向何处……
……
“靠!你臭小子不去上侦察课!又躲在这抽烟!!”
王罗忽然出现在背后,可把陆寒吓得不轻,赶紧将烟屁股扔进尿窑子里,并腿、挺胸,敬礼,动作一气合成。
“队长好!”
“****队长好!少在这说些没用的,说,为什么不去上课??”一拳锤中陆寒胸口,可把他疼的啊,但依旧不敢动,连皱眉都省了,大声喊道:“报告队长!上课太困!我来这提提神!”
“提神?”王罗狠狠抽了抽眼睛,大吼道:“你来厕所提神?你他妈的不知道抽烟违规吗??”
一脸的唾沫星子,陆寒有苦说不出,对于这个把自己一手栽培出来的队长,他是又爱又恨。
王罗长得五大三粗,彪形大汉,身高足足一米九,他皮肤很黑,并且很丑,皱皱眉都能吓哭小朋友的那种,在他左眼有一道十公分的刀疤,触目惊心,如果不说他是部队精英,说黑社会都有人信。
王罗是北方军区的散打王,单挑几乎没怕过谁,一身臊子肉也结实,黝黑优惠的,可以说陆寒这一身的功夫全是他教的,据说以前是地下拳赛打黑拳出身,力气大,拳头狠,年纪很小就所向披靡。
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有人说是躲避仇人,也有人说是被司令员救了一命,他进了部队,因为功夫好,又听话,八年的时间就混到了特种部队队长一职。
“就抽一根,至于发这么大的脾气吗?”陆寒有些不服,小声嘀咕着。
但还是被王罗听到,他挑了挑又粗又黑的眉毛:“你说什么?”
“没……没事……”
那年陆寒才十六岁,哪敢有什么怨言,赶紧闭嘴,早已被王罗的气势吓得噤声。
看着面前这个还略显青涩的部下,十三岁入伍,三年的时间破格成为特种兵,可以说是整个沈阳军区进步最神速的了。
是我要求太严格了吗?王罗眉头突然松了松,叹了口气。
“陆寒,我这也是为你好,你知道吗,那个组织已经开始在全国各大军区秘密招人,只要最优秀的特种兵,你努努力,说不定就能被选上!”
陆寒并不知道王罗口中所说的那个组织就是龙头,撇撇嘴,表示不屑。
王罗眉毛立刻拧成一团,但他还是告诉自己……冷静……冷静。
“陆寒,你今年才十六岁,潜力无限,如果能加入那个组织,以后一定可以飞黄腾达,要什么有什么。”
“那能抽烟吗?”
“能!当然能!”王罗赶紧走到陆寒身边,拍拍他肩膀:“想抽多少有多少,而且还是军区特供的香艳,提神、带劲!”
一听这,陆寒一对小眼睛立刻闪出星星,他那时候毕竟才十六岁,还是小孩子,所以要求也比较低。
王**脆一把将陆寒按在地上,并跟他一起蹲下。
“还有烟吗?”王罗伸手跟陆寒要烟,后者有些害怕,以为是要没收,迟疑了很久才将裤袋里的烟盒滴出来。
王罗眼睛立刻亮了:“靠软中华,你小子行啊!”
说完不由分说的抽出来两根,一个别再耳朵上,一根叼在嘴里。
见陆寒还在发着楞,王罗不客气的抢过他手中的打火机,给自己点上,舒服的呻吟一声:“操,还是抽烟舒服,比他娘的负重跑舒服!”
“这不废话吗……”陆寒见没有了惩罚,嘴巴又开始不老实。
“你小子再跟老子顶嘴,小心老子把你按到窑子里去……”
“啊,队长我错了,我不敢了,不敢了……”
第325章 作报告
两辆吉普快速的穿过半个京城,熙攘的街道不见了,人山人海也消失了,这里属于老城区,老辈儿上应该是按城墙划的,外四城那都叫近郊,听驾驶员小兵说这里是东城区,要去的目的地是卫戍区警卫一师。
卫戍区,中国担负首都警卫和守备勤务的军队组织,几乎和国安局的权利大小相当。卫戍区的部队最有名是解放军三军仪仗队,而部队最神秘的是中央警卫局,直接负责党中央的安全。
中央警卫局?陆寒第一时间想起魏超龙,那只老狐狸今天不会来吧?
一想到他,首先蹦出来的一个词就是奸诈,作为一个中央警卫局局长,这老小子可真是够奸够诈,当初要不是他和程肃豪两人一齐鼓动,说不定还不会趟龙唐会这滩浑水,估计现在还平平淡淡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呢。
车速明显放慢,刚才还喧嚣的噪音几乎是一瞬间降到最低,周围绿树环绕,极少的行人,平静与安谧,让车里的气氛变得有点压抑,朝右边看,街边的小摊小贩不见了,停在路旁的私家车也变得稀少,但不时会有一两辆红旗奥迪停靠在街旁,都挂着黑色车票,写着军a,应该是部队的车。
砖瓦墙早已变成三米高的铁栅栏,透过绿葱葱的植物,可以看到里面平整的操场,有部队在拉练,嘹亮的吼声,热情而又高亢,在这里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陆寒平静的血液瞬间沸腾了,他胸中有一团火,无形的火焰轰的点燃,这里是部队,是军区,是自己曾经最热爱的地方,肺部有些火辣辣的疼,呼吸变得急促。
车平平稳稳的开进卫戍区警卫一师,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田径场、训练师、打靶场、以及最讨厌的教室,陆寒两行清泪终于是再也忍不住,滚落下来。
开车的小兵从后视镜里看到陆寒竟然哭了,有些纳闷,但还是忍住了,没有问。
陆寒现在不老实了,左看看,右看看,一刻也坐不住,就像是刚来到部队的新兵蛋子,什么都好奇,也什么都新鲜。
这军区建的非常好,起码很现代化,食堂紧挨着是教学楼,感觉有些像是一块西瓜切开了一半,平放在地上,表面材质是用黑色的反光玻璃,从外面什么也看不到,门口有几处小型池塘,也算是增添了一些景色。
陆寒有点无语,部队的建筑都能盖成这样,现在的兵真是赶时髦。
车并没有停,在开过几个建筑楼群后,在一座造型格外新颖的大礼堂门口停下。
为什么说新颖呢?
这礼堂四四方方,砖瓦结构,显得古朴破旧,上面还写着一些团结友爱的标语,很大,印染在在墙壁上,面积差不多有两百平方,相当于一间大的教室,外面明显被粉刷过,而且不止一次,新老交替的油漆印记格外明显。
这房子应该是以前军区的遗迹,从建筑风格来看,属于苏联时期的产物,粉白的十一根大柱子,屋檐下象征无产阶级的红五角星,以及落落有致的木板,踩上去咚咚作响,很有感觉。
这时,又不少兵陆陆续续进去着人,挺多的,差不多四、五十人,从穿着和年纪上来看都是新兵,手里拿着纸笔,应该是来听报告的观众。
陆寒脚开始发软,规模这么大,而且观众这么多,这是要搞什么?难道非得给自己弄个英雄奖章,然后找一堆媒体把自己的光荣事迹报道一遍吗?
老实说,他可不愿意这样,现在他能多低调就低调,毕竟杀组的人正在调查自己,说不定已经知道是自己干的了,如果这时候军队再大肆把自己的光荣事迹宣扬出去,恐怕第二天就会有一堆仇家找上门来。
怀着矛盾的心情,他走到驾驶员小兵的车窗前,敲了敲。
“有什么事吗?”小兵对陆寒的身份并不知情,见他刚才这么激动,以为是他是第一次来军区。
陆寒悄悄问:“老弟,你知道这次大会是谁主持的吗?”
“好像是魏处长。”
靠,老子就知道是魏超龙那老家伙。也就他能做出这样形式化的报告大会,他有点后悔来了,甚至是一步都不想往里进。
程颖也已下车,杨超在旁边跟个苍蝇似的叽叽喳喳不知道说着什么,警花一脸的厌烦,她朝后一瞅,正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