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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干兄,不是我不想坚守本心,实在是形势逼人啊。这吕布,分明就是想要操控朝堂,好在他的吃相还不算难看,没有直接将刀斧架在我的脖子上,只是不知道他的胃口到底有多大啊……”
为了稳住吕布,司马防一脸恐慌地说道:“多谢奉先抬爱,只是敝人资历人望皆不足以出任司徒这样的重任,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啊。”
吕布摆摆手,一脸不在乎地说道:“司马大人何必自谦?我刚刚见过太尉大人了,他也觉得由你接任司徒之职,正是最佳的人选。司马大人比王司徒年纪小了一轮,比我大三岁,如今朝堂正是用人之际,你我岂能为了个人清誉而置朝堂和君父与不顾?”
司马防听完吕布这番假惺惺的话,心里比吃了几只苍蝇还恶心。若是吕布心中有君父,又怎敢在此时威逼马日磾和自己?你吕布不过是一个掌兵的将军,就算是前将军这样的身份,但堂堂三公之一的司徒接替人选,又岂是你一个武将可以干预的!
“将军一片忠义之心,令某甚是受教。如今朝堂之上除了大将军之位虚悬,其余的职务皆已分封下去,若是将军有意大将军之位,某愿意在朝堂之上替将军呼喊奔走!”
司马防一脸认真,将难题丢给了吕布。
“哼哼,吕奉先,我就不信你敢接大将军这个位子,除非你想直接面对幽州那父子两个的怒火!”司马防在心中大声喊着。
正文 第三九三章 虓虎的野望(下)
司马防对吕布说除了大将军的位置空着,其他高于前将军封号的都有人占了,倒也不是瞎掰,而是确有其事。
王允在世之时,为了让各地军阀向长安朝廷送来岁贡,曾经搞过一次大封官,结果将卫将军以下到四平将军之上的所有封号都派发了出去。
按照大汉官制,大将军之下有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卫将军,前后左右四将军,再往下还有四征、四镇、四安、四平十六个封号将军。吕布现在的前将军之位,仅仅是在骠骑将军刘虞、车骑将军袁绍、卫将军朱儁之后,却是比袁术、曹操、刘表和关中各路军阀要高,所以马日磾才会觉得吕布人心不足,而司马防才会故意用大将军的位子来堵吕布的嘴。
只是,令司马防没有想到的是,吕布的脸皮真的很厚,当他听到司马防说出“若是将军有意大将军之位,某愿意在朝堂之上替将军呼喊奔走”这句时,不仅没有觉得惶恐,反倒是假装谦虚地说道:“吕某岂敢觊觎大将军这样的高位,放眼大汉,除了当朝太傅刘伯安大人可以接任大将军,谁还有资格?不过,太傅大人如今镇守大汉北疆,这长安朝堂之上却也缺少一位实际统兵的大臣,司马大人以为由我出任司马之职如何?”
司马防差点以为自己的耳朵听差了,他本复姓司马,现在吕布口中前后出现两个司马,却是完全不同的意思。
“司马……不就是大司马么……”司马防喃喃自语,被吕布的厚脸皮彻底“震惊”了。
“吕将军,兹事体大,还容某思量一番。”
最终,司马防晕晕乎乎地将吕布送出了府门。
吕布走后,司马防也无心回府,直接乘车前往黄门侍郎钟繇府中,准备与钟繇商量如何才能搅黄了吕布这事。
司马家的会客厅内,司马防的大儿子司马朗和二儿子司马懿两个人正面红耳赤地争论着。刚才吕布来时,他们兄弟两个悄悄躲在客厅通往内院的门户,将自己父亲与吕布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司马朗说:“父亲绝对不可遂了吕奉先的愿,更不可在朝堂上替吕奉先呼喊,不然我们司马家的名声全都要毁掉了!”
司马懿反对兄长说:“大兄此言差矣!如今这个世道,名声什么的不过是虚妄,如果父亲不答应那吕贼,不仅咱家有危险,最终吕贼依然可以达成企图。与其强抗而无结果,不如退而将司徒之位掌住,待到时机成熟之时,父亲便可效仿王司徒当初之事!”
从兄弟两个这番对话不难看出,老大司马朗属于耿直之人,而老二司马懿显然就要腹黑实用一些,才十八岁的年纪,竟然能够想到以退为进,与敌人虚与委蛇的策略。
钟繇府中,司马防将吕布的野心和盘托出,钟繇听完之后,心中也是有些吃惊。他受了荀攸之托,暗中一直在替曹操奔走,虽然聊到吕布在王允死后肯定会有动作,但没有想到吕布的胃口居然这么大,竟然想将天下兵马大权都抓到手中。
钟繇琢磨一番,对司马防说道:“建公(司马防字)兄,此事如果强顶的话,只怕吕某人会狗急跳墙,到时候不仅你会有生命危险,长安城内的形势会更加的混乱不堪呢。”
司马防重重地点头,完全同意钟繇的分析。“唉,可是我若就此为吕奉先所屈服,还有何面目去见朝中诸位大人呢?”
“建公兄,不若这样,你便对那三姓子说,若想让我们推举他出任司马之职,他需首先护卫天子还都洛阳。因为只有他建立了这样的大功勋,才有资格出任司马这样的高位!”
司马防想起了王允临终前对他说的那句话“若是长安凶险,你们还是尽力护送皇帝去洛阳吧!刘和虽为虎狼,可他毕竟姓刘……”
可叹王允刚刚去世没有几天,这长安的形势便让司马防觉得凶险万分,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步。
“便依元常的谋划,我这就去联络赵岐、种辑、董承和吴硕等人,让大家统一口径,到时在朝堂上逼迫吕布表态,护送天子还都洛阳!”
司马防于是急匆匆地从钟府离开,前去联络朝中各位大臣。
“公达,你以为这次能让皇帝还都洛阳么?”
等司马防走后,钟繇这样问藏在自己府中的荀攸。
荀攸摇头,有些犹豫地说道:“目前的形势很混乱,仅凭吕布的力量,到时候未必能够冲破袁本初和段煨的阻拦。而且,就算他能冲破这两道阻拦,刘世仁留在洛阳的爪牙未必会放开函谷关,让皇帝平安东归。”
“他们敢这么做么?洛阳可是有不少忠于皇室的大臣,他们怎敢明目张胆地阻拦皇帝东归!”钟繇有些不敢置信。
荀攸冷笑说道:“刘世仁身边有高人辅佐,早就看出了不可让皇帝还都洛阳,若非如此,以刘世仁掌握的力量,完全可以率领十万大军携着大败北方胡人的威势,从并州北方一口气打到河东来,甚至是打进长安,然后护送皇帝平安归于洛阳,又怎么会故意坐视袁本初喘息呢?”
钟繇点头,同意荀攸这番分析。“听说刘世仁现在正忙着收拾辽东的公孙度,只怕没有一两年时间都无暇南顾,这次若是能促成皇帝东归,孟德也就有了机会。”
“是啊,若是皇帝东归,到时候只要皇帝一封诏书送往兖州,孟德公便可以尽起兖州之兵,入洛阳护驾,到时候袁本初肯定不会刁难,荆州刘表也会表示支持,刘虞父子也就没有了南下的借口,如此一来,当可以免去一场大乱。”
“公达莫要灰心,凡事皆在人为!钟某不才,愿为天下苍生和大汉江山拼上一把!”
“元常兄一腔忠君体国之血,令荀某敬佩!”
当长安城内各方势力勾心斗角的时候,长安城外已经获悉王允去世消息的各路军阀也是各怀心思,将目光瞄准了朝堂上空缺出来的高位。
征北将军李傕帐内,军师贾诩、李傕的从弟李维、李桓,儿子李式,侄子李利和外甥胡封等嫡系将领尽皆在列,除了李傕的从弟李应驻守北面的漆垣县,侄子李暹和李进驻守老家,忠于李傕的部下今日都来密谋再攻长安之事。
贾诩建议说道:“这几年关中地区之所以能够保持稳定,关键在于长安城内外三方势力之间的平衡,如今王允去世,这种脆弱的平衡便被打破。可以预见的是,吕布没有了王允和皇甫嵩的制约之后,必然会觊觎更加显赫的位置,而他一旦得到了自己的所想,接下来就会将心思放在如何削弱城外各方势力上来。”
李式有些不解地问贾诩:“文和先生,小子有一事不明。吕奉先手下充其量不过两三万兵马,就算他威逼朝堂大臣最终获得高位,也不过是虚位,他又如何能够威胁到父亲和其他几方势力呢?”
“如果吕布控制了朝堂,他可以裹挟朝中大臣和皇帝还都洛阳,而一旦皇帝离开了长安,这关中之地便没有了可以调停各方的朝廷,到时候各路诸侯都有了动手的理由和借口,关中各路诸侯该将何去何从?”贾诩阴测测地说道。
“这还是最简单的推测。若是吕布故意让朝廷抛出来一个三公或者九卿的高位,又或者抛出来一个司隶校尉的位置,试问到时候是由征北将军来接任,还是该有征西将军或者镇北将军来接任呢?”
贾诩口中所言征北将军,正是李傕的封号,而征西将军则是郭汜的封号,镇北将军则是张济的封号。关中附近目前最大的三股军阀便是李傕、郭汜和张济,另外还有樊稠和王方两个分别从属于李傕和郭汜的小军阀。
李傕的头脑一向够用,他听出了贾诩对于“二桃杀三士”的担忧,沉声说道:“三姓子何德何能,竟然能占据前将军这样的高位!若是再被他往上爬,我们这些人又该何去何从?今日召集你们前来,就是要提醒你们抓紧时间准备,随时做好入主长安的准备,明白了吗?”
“属弟明白!”
“孩儿明白!”
类似的布置,在郭汜的地盘上、在张济的地盘上也相继发生。几路大佬都死死盯着长安城,他们既要防止皇帝被转移到别处,还要防止临近的势力抢先控制了长安,各种算计真是令人眼花缭乱。
王允府中,挂满的缟素尚未来得及摘去,大剑师王越在王允去世之后并没有离去,而是继续留在府中保护王家的后人。
“师尊,洛阳方向刚刚传来消息,北面请我们出手,刺探吕府、京兆尹府和钟府的动静,报酬是在冀州和徐州开办燕山武馆。”
一名年轻的死士悄悄向王越如是报告。
“嗯,为师知晓了。”
数日之后,到了朝会的时候,吕布全身披挂整齐,在四百陷阵死士的护卫之下,杀气腾腾地向着未央宫方向而来。
正文 第三九四章 各说各话
西都长安城里有三座巨大的宫殿,分别是长乐宫、未央宫和建章宫,合称“汉三宫”。
长乐宫在长安城的东南部,总体的布局近正方形,周围筑有宫墙,宫垣东西长七里,南北宽五里,相当于长安城的六分之一。因其位于未央宫东,又称“东宫”。高祖刘邦死后,皇帝移住未央宫。长乐宫于是专供太后居住,意为“长久快乐”,遂得名。长乐宫曾是西汉的政治中心,为高祖刘邦处理政务的地方,到了东汉之后便渐渐荒废。
未央宫在长安城的西南部,总体布局呈长方形,四面筑有围墙,约占全城总面积的七分之一,较长乐宫稍小,但建筑本身的壮丽宏伟则超过了长乐宫许多。未央宫在长乐宫之西,因此被称作“西宫”。未央宫是皇帝朝会的地方,始建于高祖七年,自高祖九年迁朝于此,此后一直是西汉王朝的政治统治中心。
当初董卓掳少帝西迁长安之后,便将小皇帝安置在未央宫中,董卓死后,皇帝与大臣议事便在这里,一直未曾变过。
这天又逢早朝,城内公卿大臣按时来到前殿之上,按班次跪坐在堂内。
皇帝刘协就像一座泥塑木胎,双眼无神地坐在皇帝宝座上,也不去看殿内那些大臣的脸色,思绪不知飞到了何处。
正在众人恹恹欲睡之时,站班太监从外面高声传报:“启禀圣上,前将军吕布在殿外求见!”
“传前将军觐见。”刘协一脸木然地开口。
不多时,吕布腰悬长剑昂首阔步地走了进来。
“大胆吕奉先,怎可挂剑面圣!”黄门郎钟繇厉声斥责吕布。
吕布一脸嘲讽地看着钟繇,冷冷说道:“当初董卓不仅挂剑上殿,还夜宿后宫,更是当堂斩杀大臣,那个时候怎么不见有人出来说话?吕某身负长安安危,随时要护卫圣驾,若是手中没有兵器,如何与人搏斗厮杀?”
钟繇被吕布的目光逼视着不敢再多说,反正他已经尽到了训斥之责,如果连坐在龙椅的皇帝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他又何必再强出头呢?
“前将军今日觐见,有何事奏报?”刘协依然木着脸,似乎根本感觉不到堂下所站之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浓烈杀气。
说起来,刘协也是足够倒霉,从孩童时候便亲眼看着自己的哥哥被毒酒毒死,看着董卓当自己的面杀人,看着董卓夜宿在后宫之中,将先帝那些妃嫔们挨个睡了一遍。当死亡的威胁成了家常便饭之后,再重的杀气也惊吓不到这个少年皇帝,因为他已经变得完全麻木,就算活着,也跟死了没什么分别。
吕布朗声回禀皇帝说:“臣下近日收到消息,得悉并州袁绍率十万大军攻入河东,镇东将军段煨难以抵挡,派人送来求援的急报。河东乃京师北方门户,若是落入袁绍之手,则长安无险可守,危在旦夕。还请圣上速做定夺,派出大军增援河东,以保京师稳固!”
刘协于是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太尉马日磾:“马太尉,吕将军所言之事,你有何主张?”
马日磾心中一阵发苦,颤巍巍地起身,有些虚弱地说道:“启禀吾皇,朝廷可向那袁绍发去质问斥责的旨意,责令袁绍速速撤回并州,不可在河东生事。”
吕布冷笑不止,问马日磾:“敢问太尉,若是袁绍将朝廷的旨意不当一回事情,执意要占河东全境,甚至是要占河内,占洛阳,又该如何?”
“咳咳……,这个嘛,一切但凭圣上做主。”马日磾一副摇摇晃晃就要倒地的样子,惹得堂内众大臣腹诽不已。
“依前将军之见,该当如何应对?”皇帝也不想多费脑子,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想得再好,旨意也出不了长安。
吕布于是当着朝中公卿的面说了一番王允在世的好处,然后直言现在的长安没有一个可以统领内外的大臣,到了最后,吕布则将目光投向了一直默不作声的司马防。
司马防知道今天躲不掉吕布的纠缠,只好硬着头皮站起来说道:“以微臣愚见,既然长安凶险,不如还都洛阳!前将军一片忠诚之心,日月可鉴,正是护卫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