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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035】李欢（上）
这天一大清早我就带着李胖、刘大帅奔赴县城，好说赖说才算把刘大帅劝的不看黄色录相，大家从最繁华商业街上的饭店开始，挨家挨户去吃鱼，希望能找到一家味道特别的然后把厨师给挖过来。
“嗝……”李胖和刘大帅捂着肚子打了个长长的饱嗝，“杨杨，咱们不吃了行不行，原本这香喷喷的鱼是好东西，可都吃了十几条了，再吃就会出人命。”
我挟了一筷子尝了一小口道：“谁让你们像不要命似的狂吃，每条都尝一点点就行了。”
李胖道：“可不吃多浪费啊，再说也管不住自己的嘴呢。”
我起身道：“好了，这家的口味还不如前几家，咱们撤。”
“这鱼不要了吗？”刘大帅一脸不舍。
我道：“不要了，浪费就浪费吧，这是必须的，不然怎么能找到好厨师。”
刘大帅道：“那我打包。”
我道：“行，你不嫌提着累就打吧。”
付过钱三人还没待出店门一阵吵闹声就从厨房传了过来，“滚滚滚！你这样的工人我一雇就是一大把，叽叽歪歪好像你是老板一样，再不滚小心我找人揍你！”
我们出了饭店一个瘦瘦高高的年轻男子也跟着出来了，他穿着很些老旧，一脸的沮丧相，最大的特征嘴很大，我随口多问了一句：“老兄，被解雇了？”
那家伙到了店门口树阴地一屁股坐在路边石上，一裂大嘴道：“是啊，这份工作又泡汤了，明天还不知道吃什么呢。”
我笑道：“现在社会经济稳定发展，你要找份工作不难吧。”
大嘴男又是一裂大嘴道：“难就难在我管不住自己这张嘴，又把老板给得罪了，可我就是看不惯他们，做个买卖为什么不能老实本份些，就算要赚钱也不能太昧良心啊，弄些死鸡烂鱼冒充新鲜货，你说要是万一把食客吃出病来怎么办？到最后还不是要赔钱给人家吗，还不让我说，真是***没天理。”
“你说啥？烂鱼？”我有股想吐的感觉，而李胖和刘大帅则幸灾乐祸，因为他俩早就撑的吃不下了，所以刚才一筷子也没有动。
大嘴男又道：“算了，不干就不干，我找别的工作去，不过我劝你们以后也别来这家饭馆吃饭了，让他早早倒闭。”
我先跑到路边的垃圾箱吐了两口，然后拉住那个大嘴男道：“老兄，老兄，别着急走啊，你会什么我雇你。”
“你？”大嘴男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摇了摇头道：“你还没我年纪大呢，我光棍一根你也别费心思骗我了，咱们拜拜了。”
这个大嘴男心眼不坏，还知道指出黑心店主的丧良心之事，就算他什么不会干个跑堂也行，“老兄别着急走啊，你在这家店一个月多少钱？”
大嘴男道：“我还没干足一个月呢，老板不给钱，不过来的时候说好了管吃住一个月二百五。”
我从口袋掏出三张老人头道：“老兄，那店老板是在骂人呢，我管吃住一个月给你三百，不过就是要去镇上工作，不知道你干不干，如果干的话我预付你一个月工资。”
大嘴男明显是不相信我，不过他相信我手中的钱，“真的假的？还有预付工资的好事儿？不怕我半路跑人啊。”
我把钱塞到他手里道：“我相信你干不出来，不然你也不会被这家店主给撵出来了，不知道老兄怎么称呼？”
大嘴男把三张老人头对着太阳好好认了认，道：“我叫李欢，成了，只要不是杀人放火打家劫舍我就跟你干了，说吧，是不是下车间干装卸？”
我道：“不是，我爸打算在镇上开家鱼馆，你如果没有其它特长的话就干个跑堂帮帮厨，如果有什么特长的话我可以另行考虑你的工作。”
李欢明显顿了顿，“特长？没，做菜我倒是跟着这家店的厨师学了不少，不过我没有厨师证。”
吃了这么多家我没吃出一家对自己心思的店来，看来九一年的餐饮业很不值得一提，或许在我记忆中那些鱼的做法还根本没有传进县城，不过就算同样是老牌的糖醋鲤鱼也比记忆中的味道差的远，既然挖不着人不如我自己培训。
“李欢老兄，你会做菜吗，没厨师证不要紧，我们不是酒店，没那么多规矩，假如你真有心学厨师咱们回去一块儿研究几道菜，如果实在不行我可以送你到外地大酒店学习。”
李欢惊的往上推了推自己下巴，“你没病吧，我连你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你就这么器重我？”
我笑道：“人品啊，我看中你的人品，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白杨，这两位是我的好兄弟，胖子是李胖，帅哥叫刘大帅。”
李欢把钱装进自己口袋，道：“成了，看你年纪不大不过颇有老板气派，以后我就给你打工了，你怎么安排我怎么做，不过我还有个小小的要求。”
我道：“说吧，是不是还有什么女朋友之类的，一起来吧，反正我爸的鱼馆开业也需要招人。”
“不是，”李欢道：“我还有一位朋友，他脑子有点问题，不过你不要害怕，我只是想带着他一起去你家的鱼馆，他的吃住我可以自己负责。”
我虽然不知道李欢的朋友什么样，不过他有这份心也算重义气之人，我也没指望着开鱼馆赚大钱，脑子有问题涮个碗之类的活总可以干吧，“没问题，如果他脑子不是很严重，只要能多少干点活儿吃住也全免，每月我还可以适当给他开点工资。”
“真的啊！”李欢差点蹦起来，一时间握着我的手不知道再说什么好，恍惚间被炒了鱿鱼，突然间又找了份更好的工作，人生大起大落实在太刺激了。
既然肚子饱的再也吃不下去，况且也没什么值得再吃下去，于是我让李欢带着三人去他租房处，带上他那位朋友一起回镇上，农机公司的院子里空房间多的是，现在是夏天也不需要多少铺盖，随便将就一下等鱼馆走上轨道再说下一步。
李欢东拐西拐带着我们进了城中村，这里是租房者的天下，到处是垃圾和小便的痕迹，还没到目的地路突然被人堵死了，十几个青年男子手提棍棒之类武器一前一后把我们挤在一条巷子里。
开始我还以为李欢扮猪吃老虎想打劫我这个小老板呢，后来认出那帮家伙打消了这个想法，他们是上次抢我背包的那些人！可能是我们在诸个饭店中转来转去让他们盯上眼了，所以尾随到这个僻静处准备报仇！
李胖紧张的把手指掰的咯嘣咯嘣响，这次可不像上次，他们准备充分而且人数太多，刘大帅逃命的功夫绝对一流，而我也帮不李胖多少忙，基本上这场仗要靠他一人来打，所以是凶多吉小。
李欢不明所以他本来就在前面带路，所以第一个与那些人打了照面，“呵呵，兄弟，让一让，这么宽的路你们挤到一起不太好吧。”
咣一巴掌，是上次的花衬衫，不过他的鼻子被李胖打爆现在成了没鼻鬼，“你妈个Ｂ，不关你的事滚一边去，不然连你一起揍！”
李欢摸了摸火辣辣的脸握起拳头咬了咬牙却又放下了，花衬衫光顾着注意李胖，因为他知道这个人才是对方的主力手，“死胖子，你以为躲起来我们找不到你是不是？这次你还往哪里跑，老子今天不把你打成肉酱我对不起自己爸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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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035】李欢（下）
我低声对李欢道：“抱歉连累你了，一会儿打起来你自己想办法溜，脱险后我们还去那家饭店门口见面。”
李欢不置可否，不过我没时间管他了，那帮家伙可不跟我们客气，提着武器杀上来，我们现在是手无寸铁，我和刘大帅又不以打架见长，刘大帅身体灵活躲来闪去还好说，我刚上手就挨了几棍子，打的后背像火烧，操他二大爷，以后一定随身带把砍刀，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脚呢。
李胖力气大可是他缺乏正规的擒拿格斗训练，再加上以一抵十也是落出败相，而且他要招呼的人多，有几个还是上次吃过他亏的人，所以落到身上的家伙更是又狠又多。
这个时候我们就是想撤都不行，前后路都被他们的人堵死，一不小心一根铁棍迎头砸过来，我知道今天这顿毒打是免不了了，把眼一闭等着倒地被扁，嗡！好像铁棍击在金属上，冒起片片火花。
我睁眼一看却见李欢手持菜刀替我挡下刚才的一棍，我大呼道：“李欢你有武器啊，借给我砍死他们。”
李欢头也不回：“老板你退后，让我来打发他们！”
好家伙，难道李欢是黑社会？那他干嘛还要去饭店受老板的鸟气，我暗自揣测间李欢又出手了，他的动作快的让我眼花缭乱，满只见刀影闪闪，使铁棍的那个对手被吓的一动不敢动，等刀停住再细看，连眉毛带头发竟然都让人削光了！
“大家伙儿并肩子砍死他啊！”见我们这方面出刀子对方也抽出刀子开始吆喝，四五个人一齐围上李欢。
李欢除了手一扬外好像没怎么动，可围上来的四个家伙捂着手腕开始嚎叫，我定晴一看，我地妈来，他们手腕上不知何时被扎上一把锋利的小刀，这、这是小李飞刀现世啊，哪是什么李欢，分明是李寻欢才对。
花衬衫似乎不太相信这是李欢干出来的，他举着一根木棒冲过来，李欢手中的菜刀一挥，咔嚓，花衬衫的木棒断成两截，花衬衫先是愣了愣，接着扔掉手中半截木棒掉头就跑。
剩下的人也被这诡异的场面给吓住了，花衬衫一逃他们也跟风而去，很快就剩下我和李胖、刘大帅不敢相信的看着李欢，李欢把菜刀往怀里一揣，道：“呵呵，我想学厨师，所以随身带把刀，不过我爸妈有叮嘱，不到万不得已不准我跟人打架，刚才我见老板你有危险所以便出手了。”
我道：“李欢，原来你深藏不露啊，请问大侠是小李飞刀的什么人？”
“小李飞刀？我不认识他。”李欢一板正经。
我道：“你那飞刀绝技堪称武林第一暗器啊，兵器谱排名第一，敢问大侠祖上是不是有个叫李寻欢的人？”
李欢摇了摇头：“我爷爷是磨菜刀剪刀、锔锅锔盆的，我爸是杀猪的，我打算干厨师，至于再祖的先人是干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我不解地问道：“那你的刀法和飞刀绝技是跟谁学的？刚才咔咔咔咔把那个小子的毛都涂撸了。”
李欢笑道：“什么绝技啊，我就是练着玩，打小家里就不缺刀子，所以我就胡乱练，呵呵，用来打人还是第一次呢，我这心里现在还紧张的不得了。”
我对李胖道：“胖胖，看到了吗，同为李姓传人，人家随便练就达到这种地步，我看你的如来神掌、大海无量这辈子是没戏了。”
李胖道：“是啊，要不我也改行练飞刀算了。”
李欢又笑道：“这个练起来很麻烦的，先是要射固定的靶子，然后由大到小，再射流动的靶子，比方说鸡鸭鹅、飞鸟之类，然后缩小目标，苍蝇、蚊子这类，我练了十几年也做不到百发百中。”
我道：“十发五中这也了不得了，老兄，你这个人才我雇定了，每月再给你涨二百块钱工资。”
李欢喜出往外，“真的啊，哎呀老板，你真是好人哪，以后我就跟着你干了。”
嘿嘿，李欢有这一手飞刀功夫，我还让他学什么厨师啊，给我当个保镖之类的最合适，当然他和李胖的情况差不多，缺乏的是高人指点，今天完全是突然出手把那伙人给镇住了，不然他们一窝蜂而上，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虽然我和李胖都受了伤，不过好在全是皮肉之伤并无大碍，于是众人继续去李欢家里接他那位朋友，房子很破烂，还未进屋便听到里面齐哩咣啷的算盘声，李欢对我道：“我朋友自打脑子出问题后每天都要算个不停，没办法，不让他算他就哭闹。”
李胖不解地问道：“算什么？”
李欢推开门道：“算帐啊，他是大学生呢，财会系的优秀毕业生，不过女朋友跟自己的好朋友跑了，他受了打击就变得神神道道，我们是初中时的同学，我在县城碰到他在流浪，于是就把他接回来。”
这是一间东厢房，里面是一个大通间，厨房和睡觉的在一起，炕边有一张破旧的书桌，桌前坐着一个矮胖的青年，他手里正紧张地拔拉算盘，那速度都赶上场园里麦子脱粒机了。
见我们进来矮胖的青年把算盘一推，对李欢道：“李欢，这帐不对啊，我怎么算都差了三毛四分钱，你找他们领导问问，是不是有人贪污腐败。”
李欢尴尬地对我一笑：“抱歉老板，铁山不算帐就闹腾的慌，我只能出去找了些别人不要的帐本让他玩。”
丫的，还有这种人，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今天我才算彻底信了这句话，想必叫铁山的这青年只有在算帐的时候才能忘记心底的痛，自己女朋友跟自己的好朋友跑了，搁谁身上也受不了了啊。
我上前拿起桌上的帐本对铁山道：“铁哥，你怎么知道差了三毛四分钱，也许是算错了呢，这本帐看起来做的很工整啊。”
铁山的胖脸激动的涨红：“绝对不会！我拿自己脑袋跟你担保，我重新算收支借贷你仔细看啊。”
说着铁山抓起算盘飞快地一页页开始加减，一页帐本他基本上就是扫一眼，打算盘的手连看都不看，与李欢的飞刀绝技我看有的一拼。这两个人是怎么走到一起的，真是绝了，他算的帐对错不说，这种速度我就从来没听说过，呵呵，我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的怪物，没想到还有比我更怪的人，如果他真不是在蒙人，那么倒可以做个会计给鱼馆算算帐，这种人虽然脑子有点问题，不过更不会受别人贿赂和贪污，好，一并带走。
我自己在心里嘀咕着，铁山已经飞快地将一本帐算完，我瞅了一眼还真是三十四这个数，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才？不过他这个天才与我这个天才不同，他只会算帐，我不光会算帐还会泡妞赚钱。
铁山拿着帐本让我检查，我把帐本扔到一边，对他道：“铁哥，你真的很喜欢算帐？”
铁山一脸严肃地道：“那当然，工作就是我的生命，我饭可以不吃老婆可以不要，但帐不可以不算。”
我道：“那我带你去个地方又可以算帐又可以吃饭吧，等年景好了你还可以再娶个老婆。”
“真的？那快走。”铁山还真干脆，抓起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