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时,曹信捂着胸口,却是脸上露出一抹惨淡的笑意,不住的大笑着,转而又是忽然看着华佗,猛然大声道:“置之死地而后生,纵使抛开胸腹,何惧一刀哉,千刀万刀,我又有曾何所惧!”
一声畅快言语,瞬间震醒了众人,华佗更是听到这句话后顿时双眼湿润,竟是“噗通”跪在地上,哽咽道:“谢……将军……”
或许没人能理解华佗此刻的心情,虽然自己三十岁便小有名气,但自从自己的儿子死去后,华佗将麻沸散命名为儿子的名字,之后为了能更好的钻研恶疾,华佗开始了漫长的医学实践,因为不断倡导开刀救治,很多人都不理解他的所作所为,十几年来,这种骇人听闻的医治方法一度被人称为是疯子,而此刻曹信的一句置之死地而后生,却让华佗终于得到了被人肯定的感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痛快。
华佗的这种方法,在这个时代,是极具颠覆性的理论。要不然华佗历史上也不会因为要给曹操做开颅手术,而被前者以谋害罪杀死。
对于历史上华佗的可悲,曹信当然知道,若是当时曹操没有杀死华佗,如果当初愚蠢的狱吏没有将华佗那本传世医学宝典烧毁,恐怕千百年后的中华大地乃至整个世界,将会是多大的巨变。
将左右一起并退,叫周鲂关上房门,曹信重新躺在了床榻上,一旁的许三则是做着华佗的副手,仓促的整理者开刀用具。
从刚才到现在许三都是提心吊胆着,当听到华佗说要抛开曹信胸口的时候,后者更是生怕自己找错了人,但现在看曹信的样子,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对于曹信的选择很多人都不同意,但此刻也来不及再找一个医生,也只好死马当成活马医。不过唯独曹信倒是很有自信。
毕竟这个人叫做华佗,被称为外科鼻祖的人,如果连他都不能相信,那么在三国,自己还能相信谁?
“将军这……”事已到此,华佗却是在紧张的整理中,竟是又一次犹豫。
许三这时不禁恐慌道:“怎么了?先生?”
前者不禁摇头道:“都怪刚才来的匆忙,忘带了麻沸散……”
“麻沸散是何物?”
“是止痛的一种药剂应与酒水一同服用,恐怕吕将军要忍耐一些了。”
听到这话,曹信惨白的脸上再次浮现出一抹虚弱的笑意,当下道:“无妨,区区痛楚何惧之有,再者……我也不是吕布……我叫曹信。”
一句话,让不禁提起小刀的华佗再次不禁一抖,却是忽然脸色大变起来,惊呼一声。
“你就是让吕布大军闻风丧胆的曹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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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力挽狂澜(上)
一日后。
是夜,鄄城郡府大牢。
曹德这几天都没睡过几个安稳觉,自从几天前被荀彧关进大牢之后,曹德仿佛感到自己的人生都失去了颜色一般。
望着牢房的土窗上,透射出的丝丝月光,一想起自己的儿子曹信却是不禁神色又是黯淡下来。
(“汝可知曹信做了什么事情吗?”)
(“据报,曹信这几天将各地赋税名单全部烧毁,我军钱粮大受损耗,粮饷乃军中大忌,此番没有收到任何钱粮,还将百姓的赋税一烧殆尽,居心何在!据探子说此刻曹信已投靠吕布!正坐守陈留……汝又待怎讲?”)
一声声当日的质问缓缓浮现在曹德的脑海中,却是越想越是心中疑惑,在曹德的印象里,虽然自己的儿子曹安民在十年前曾生过一场大病,而性情大变,但这些年父子感情依然很好,虽然曹信平日在家里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但曹德相信对方绝对不会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
然而不可否认的是,曹信来到许昌后确实变得奇怪了许多。
“逆子……逆子啊……如此陷我于不义……让我的老脸往哪里搁……我又如何面对兄长。”来回苦笑着踱着步,曹德的心中异常的羞愧起来,却是想起曹嵩之死,心中的愧疚便是越发的深厚。
世上所有的父亲都是希望望子成龙的,当然曹德也不例外,只是事到如今似乎已是无法挽回,在曹德看来,曹信早就做了叛徒,曹德也想为自己的儿子骄傲,但是这件事情上,曹德仿佛认为自己一辈子的清白都毁于一旦了。
忽然就在这个时候,曹德的目光突然放在了墙壁上,看着那凹凸不平的牢墙,前者顿时露出一抹惨笑:“也罢……既然如此,我曹德也无脸面再立于这世上了……”
说着便是双眼狠狠一闭……
“呼啦啦”
突然就在这时,牢房外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顿时响了起来。
却是曹德刚要寻短见,同时听到这个声音,下意识的一惊,随即似是感觉到了这脚步的急促,当下疑惑了起来。
不一会,脚步声缓缓临近,看样子人还不少。
“仲操大人!信公子高义啊……!!”
一句话陡然传来,曹德当下一愣,却是为首一人率先映入了眼帘。
“荀军师!?”闻着声音,曹德豁然隔着牢房看见,却是那身后还跟着无数武将和文士,似乎各个都神情兴奋的样子……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正当曹德兀自莫名其妙的时候,荀彧一行人当先快步跑到曹德牢房面前,匍匐跪地愧疚道:“信公子高义!我等错怪信公子!错怪仲操了!”
突然看到荀彧后面的众人,曹德当下没有反应过来,却是不禁愕然道:“荀军师、夏侯将军还有程昱大人……你们这都是何意啊?我儿曹信又怎么了?”
曹德的心中还是想不出所以然来,却是又在想自己的儿子又做出了什么事情。
哪料这时,夏侯惇同时显得异常兴奋,拱了拱手大声道:“刚刚前方传来捷报,曹信率部下两千人连续攻下了陈留、任城和阳义县,更是在陈留郡一带设伏,将吕布部将侯成的五千骑军杀的全军覆没!”
脑子“嗡”的一声陡然闪过一丝的恍惚,曹德不禁退后两步竟是一时有些难以置信。
“你说我儿……并没投靠吕布?还……还……”
这时荀彧早已叫人打开了牢房,前者当先进去同时尴尬道:“非但没有投靠,这些天来若非信公子在吕布后方连夜奔袭,此刻吕布大军早就占据了我兖州一半领土。”
夏侯惇这时亦是不无赞赏的哈哈大笑道:“我刚刚还得知,一天前曹信公子带领一千人攻打张辽,不料张辽中了信公子的计谋,五千人被信公子杀的不足百骑,连那无盐城也被破了,哈哈哈……”
此言一出,身后众文武纷纷交头接耳,似是还没有听说过这个消息。
一连串的话语如炮弹一般砸向了曹德,原本以为曹信背叛的他,此刻顿时如梦方醒一般,那一番曹信的战果让这时的曹德顿时有些应接不暇。
而同时的,荀彧、夏侯惇、程昱等三人纷纷再次跪在曹德面前,荀彧则是当先惭愧道:“信公子真乃神人也,此番吕布军营只要闻听曹信二字,便会各个变色,主公得此奇才,实在是主公幸甚兖州幸甚,前些日我等怀疑明公,还请明公赎罪。”
略微定了定神,曹德的脸上这才浮现出了一丝笑容,却也不知道是骄傲还是兴奋,连忙扶起三人,不禁喜道:“三位不必如此,不必如此。我儿曹信何德何能让诸君如此夸赞,曹德岂敢受三位这般大礼。”
却在这时,荀彧当先起身,摇头笑道:“这些天不断有百姓搬移我军治下,我当初还不明白信公子为何将兖州所有赋税名册烧毁,此刻却知,信公子深谋远虑实在是让在下汗颜……”
“哦?”同时一惊,曹德却是询问道:“这有何关系?销毁名册难道对我军还有利吗?”
“不错,曹信公子烧毁了赋税名册确实对我军的军粮是个重大的打击,然而它却换来了一种更为强大地力量。”
“何力量?”
“民心。”
一句话,使得曹德当下恍然大悟,却是这个做父亲的先是惊讶,而后却是露出了一丝骄傲来。
这时,荀彧见对方明白,不禁赞叹道:“此番吕布初来兖州,在所到城池之下追加了赋税,而我军治下却是赋税全无,此番吕布民心骤失,我军则有了庞大的民心,妙,太妙了,信公子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不错,信公子用兵如神,几次三番戏弄吕布大军疲于奔命,斩了张邈、宋宪、侯成等人,更是斩敌万余,此等虎将,我夏侯惇第一个服了哈哈哈。”
“诸君过誉了……”从大悲到大喜,曹德在短暂的瞬间,经历了人生的两极世界,然而不管怎么样,曹德此刻却是非常骄傲,或者说有生以来从来没有出现过这般奇妙的感觉。
然而……
这里就像是整个兖州的一个小缩影一般,曹信的名声同时传扬在了兖州各地,一时劲头无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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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力挽狂澜(下)
数日之内,曹信的威名传到了兖州各处,一时间倒成了百姓在茶余饭后说得最多的谈资。
人们都说吕布勇冠一世,却碰到了一个天生的克星,曹信这个无名小卒在短短数日间,便使得前者连连大败,更是损失了几员干将之后连丢数座城池,兵力大损。
一时间曹信竟是成为了冉冉升起一颗小将,风头之劲却是掩盖住了兖州的所有官员,在兖州百姓心中更是肃立起如救世主般的存在。
此刻的濮阳城亦是如此。
濮阳城一间酒肆中,稀稀朗朗的人群纷纷落座饮酒攀谈,而这些人多半为长袍书生,衣冠楚楚似是在这战乱还未波及的城关,极尽吟风弄月之事。
然而其话语间却也时不时冒出此次兖州的战局。
“此次濮阳城能听到蔡伯喈的讲经论道,实在是机遇难得。”一名白衣书生拿起手中的酒杯。
“不错,可最近兖州战局紧张,恐怕不久便会波及到此啊。”另一名酸腐书生皱了皱眉,道:“也不知这经学大会是否能够如期进行。”
“据说曹公帐下有位叫曹信的将军,好像打仗颇为厉害。”
“嗯……我也听说了,只是吕将军的并州狼骑闻名于世,也不知道曹信将军能不能抵挡的住。”
“话可不能这么说,据说那曹信将军不是普通人!”
“哦?”听到那白衣书生不紧不慢的说着,身边的众人顿时一个个兴趣万分,纷纷上前询问起来。
“你们别急别急。听我慢慢道来……”见众人如此,那白衣青年顿时脸上一阵骄傲,虽然望了望四周,低头对众人小声道:“我也是听说,据说那曹信生来有两副龙角,有三个头六条臂膀,双足有过丈宽,身高极尽十丈有余,我还听说曹信将军手中的武器有数千斤重,非是一般人所能敌啊……”
“哦!当真?”听到这话,众人当下一惊,竟是一个个信以为真难以置信的样子。
“桀桀桀桀……”
突然就在这时,酒肆的一个角落,似乎同时听到了那白衣书生的话一般。一人顿时桀桀怪笑,有些神经的道:“以讹传讹……古来有之……却不料酸腐竟疑为神乎……可笑……可叹也。”
这是一个醉汉,年龄约在四十七、八。然而却是邋遢的很,满头蓬松的乱发披肩散落,衣服更是穿的乱七八糟,双眼迷糊神智都有些神经兮兮,手里捧着个酒壶,一副古古怪怪的模样。
而此刻,这群书生却是看到前者,纷纷露出了不屑,“又是这个疯子,几天了一直在这里发癫,好生奇怪。”
“不理他不理他,理一个疯癫之人作甚。”
“没错,他哪里懂得什么国家大事。”
一大堆嘲讽连番传来,却是那疯汉一点也不生气,仿佛是更夸张的怪笑,似乎脸上的表情也因为这笑容有些扭曲,却是再次往嘴里猛灌了几口酒,“世人皆醒我独醉,世人皆醉我独醒。桀桀桀桀……曹操真废人尔……”
“客官!这可是濮阳,你可不能说曹公的坏话啊……”一名小二快步跑了过来,却是连忙紧张的嘱咐道。
哪知那疯汉却也不领情,反而是想要起身,然而因为喝醉的关系,依靠着背后的墙壁连番折腾着,边大声道:“你!你懂什么呀你!你岂不知此次兖州之乱都是曹阿瞒的错吗?”
声音之大盖过了整个酒肆,却是那店主一听顿时大急,赶忙让小二将其轰走。
“哎!尔等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们!我可是鼎鼎大名的曹嵩!曹操他爹!桀桀桀桀!”
“去去去,少在这里发疯,滚!”
一脚踹开那疯汉,酒肆老板顿时呸的一声,一口吐沫吐在了那疯汉的头,扬长而去。
然而前者似乎也是不那么在意,将头上的口水摘了下来,闻了闻,“臭!臭的很呐!一股子恶臭!桀桀桀桀……”
这人自然不是曹嵩,因为曹嵩已经死了,然而仿佛这疯汉还没说个痛快,却是在酒肆门口的大街上,不断打滚大喊大叫:“曹操老儿自取灭亡!攻打徐州虚则为父报仇,实则图谋徐州!”双眼迷糊的看着穿梭而过的行人,那疯汉依然醉醺醺的大喊大叫起来。
“老夫纵观言粥(兖州)!唯有曹信一人!能称得上是个人户(人物)!其余出将(诸将)犹如土鸡外狗(瓦狗),小、小人之谋略尔!”
疯汉依然没有罢休的意思,疯疯癫癫的继续道:
“曹、曹造(操)出证时!曹信力阻曹造(操)不要攻打徐州!说……说会有吕布大、大军攻、攻、攻打言粥(兖州)!还会有张邈!叛段(乱)!这……这、这正与我贾文、文和……嗝!”打了个嗝,这疯汉继续醉眼迷离的道:“想到一处去了!你、你们说……那个、曹曹信是否是个……是个人物?我贾诩!……嗝!是否也是个人物!嗝!”
在大街上如此大喊大叫,却是身边的行人一个个都没有理他,仿佛对前者的话,都是避之不及一般,没有一个人对这疯汉的话在意。
但似乎那人也不在意,兀自揉了揉醉眼,挠挠头。
忽然看到地上有一只小蚂蚁,那醉汉却是歇斯底里的跑到那蚂蚁跟前,嘘了一声,小声嘀咕道:“其实我觉得我是个人才,桀桀……我真是个人才……桀桀桀,是这群人看不到而已,你看得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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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无盐城。
“先生!我大哥怎么样了!”
经过一个晚上的手术,华佗顿时从房里走了出来,擦了擦手中的一丝丝血迹,脸上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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