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惊呆了围观者;那姿态脱俗站在原地的白袍亦是被林泽这番举动惊得细眉一皱。
饮尽白酒。林泽轻轻拍了拍韩家大姐的肩膀;咧嘴笑道:“记得我过吗?我会尽最大能力保护你。保护的不止是你的安全;还有你的心情。就算我没能力让你不受委屈;但事后做点让你畅爽的事儿;还是勉强可以的。”
言罢;他满面刚毅地转过头;漆黑的眸子凛然而冷漠地迎向不远处的白袍;杀伐果断地踏出步子;逼向白袍——
~
第三百四十一章 抽你满脸!
他的步伐稳健而有力;战意滔天。
他的四肢协调而沉重;充满杀气。
他的双眼慑人而夺魄;冷锋密布。
他的神情果决而猖獗;张扬跋扈。
一步。
两步。
原本不大的脚步声在这静谧得近乎可怕的宴客厅显得极其刺耳。
他双臂随着协调的步伐轻微摆动;劲猛的酒水混合着殷红的鲜血;缓缓流淌下来;将柔软的地毯浸染成刺眼的鲜红。
他的呼吸平稳而流畅;周身气机封闭;不留丝毫破绽。宛若一尊血染的战神;徐步逼向白袍男。
压迫。
匹的压迫。
宛若一张形的大网将白袍包裹起来;令其承受这威压感极强的压迫。若非他本身便是精神力量极强的顶尖强者;单单是林泽刻意释放而出的猖獗杀气;便能使他在瞬息间精神崩溃。
遑论置身其中的白袍;饶是周边落座的豪门们;亦是没来由的一阵心神恍惚;有些心理素质很不错的豪门轻微扭动身躯;借以掩饰心神失守带来的不安。有些心神素质稍差的则是忍不住换了个坐姿;借以缓冲这份不安的思绪。
啪。
林泽再次踏出一步;在距离白袍男仅剩半米时戛然而止。顿住了身形。
林泽那双漆黑的眸子毫感情地盯着白袍男;白袍亦是毫示弱地回应他。两大堪称旷世高手的强者就这般沉默地对视;长达三分钟的对视。
世间万物;仿佛都停止下来。连那难以扼杀的时间也仿佛在这一刻戛然而止。停止了走动。
空气中透着一股令人喘不过气的压抑、沉闷;宴客厅安静得落针可闻。一双双感情各异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场zhōng yāng的两人;一瞬不瞬;一眨不眨;眼巴巴;颤巍巍地瞪视。
已有豪门的手心渗出汗珠。
已有豪门的腰板绷直。
已有豪门的嗓子眼发干苦涩。
已有——几乎现场所有人的瞳孔都在这一刻扩张;扩张到极致。
啪!
林泽快到几乎突兀地出手。
他抬起右臂;朝对面白袍男的侧脑抽去。
那蒲扇般的巴掌毫征兆;去势如雷;眨眼便逼近白袍男的侧脑。
瞧这一巴掌的力度与角度;甚至是出手的速度与劲道;若是抽中白袍男。饶是完全不会功夫的豪门也觉得势必能打得白袍男七窍流血。轻者也得脑震荡;重则怕是可能当场倒地不起。
但被燕京顶级商界圈的巨擘们公认为足以跻身前三的强者;白袍又岂会如此轻易被打倒?
只见他左臂轻抬;像是在拂开讨厌的苍蝇般凌空一挥。林泽那看似轻巧;实则灌满气劲的一抽便被化解。
一掌甫落;林泽左臂在同一时间抬起。
同样的起手式;同样的一巴掌抽过去。
啪!
力道极大的一掌抽过去;最终却依然被静如钟的白袍男拂开。
两次抽打被挡开之后;林泽没再这般简单攻击;而是曲臂挥出。那坚硬如铁的胳膊肘狠狠捣向白袍男心窝。
咔!
白袍男双臂宛若划水般往上一提;竟是轻松掀开林泽的迅猛一击。
嗖!
另一只手化作的拳头亦是毫征兆朝白袍男捣去。
啪!
林泽的速度极快;力量奇大。白袍男的动作却缓慢得如少女采茶;非但看不出半分气劲;甚至像一个老态龙钟的老不死。让人产生不了半分威胁。
可偏偏这样一个看上去好像行将就木的老东西;却能一次又一次的或挑;或拂;或推开林泽蕴含着汹涌力量的攻势。
奇怪不?
奇怪。
但薛家姑姑一点儿也不奇怪;她微微眯着那双狐媚子味十足的妙目扫视两人;如玫瑰花瓣的柔唇微翘道:“能把太极打到这个境界;没二十年苦练简直痴人梦话。难怪那帮大鳄评价他能挤进燕京强者前三。的确是个可怕的人物。”
“看得出谁能赢不?”薛贵比好奇地问道。
“你当我是神仙?”连眉头都能魅惑人心的薛家姑姑峨眉一挑。
“在我眼里;姑姑就是神仙般的女人。”薛贵不置可否地撇撇嘴。
“这是第二场我预测不出胜负的苦战。”薛家姑姑做最后定论。
薛贵也没自讨没趣继续追问;而是专心致志地欣赏这场在旁人看来或许有些趣;但在薛贵眼中精彩到令人发指的战斗。
林泽的每一次出手;都堪称完美攻击。
白袍男的每一次格挡;也堪称经典回防。若不是长期游走于与刀口剑尖的狠人;绝难将角度与时机掐得准到巅毫。
林泽越打越快;白袍男也越挡越快。仿佛不管林泽有多快;他都能跟上速度。
而打到现在;这场在那帮外行眼里破显得趣的搏杀也越来越有味道。唯一的缺憾便是双方连一次都没攻击到对方身上。跟电影里的摆姿势似的。
但只有薛贵这样的内行才知道;强大到了场上两人的境界;已经不需要像古惑仔甚至是武侠片里那样厮杀到鲜血横流;四肢飞溅了。
击中一次。就可能大挫对手。
就好像当初与机关算尽的乔八那一战;林泽由始至终都落于下风。可一旦被他击中;他就能直接打得乔八失去反抗能力。打得他黯然而死。
强大到这两人的境界;已经脱离了普通高手在打斗中关注且在意的战术;而是在打一场战略战。
谁的战略更精良;谁就能取得最终的胜利。
到目前为止;谁也看不出这两人的战略;谁也看不出两人到底打算怎么打。
外行看不出不稀奇;但就连薛贵这种醉心于武术的武痴;薛家姑姑这样神仙似的女人;短时间也内看不出两人的战略。两人的意图。
林泽越打越急;那如yīn雨密布的拳头密集地砸向白袍男。
白袍男则是宛若一只老交n巨猾的老狐狸;不急不躁地抵挡着;像在打一场表演赛;看上去颇为轻松。
渐渐的;林泽像是体力不支般速度终于放缓下来。而随着他每一次的明显放缓;白袍在格挡之后;似乎总有一些多余的时间是空闲着的。这就像一个专业羽毛球选手和一个业余的羽毛球选手打比赛;专业的一方抽出刁钻的一球;业余的那方总是疲于奔命地去补救;去回球。业余一方跑来跑去;辛苦劳累。专业的一方却是气定神闲;打脸一点甚至还能一手握着冰棍;一手打球。
此刻的林泽与白袍男在外人眼里就好像是业余选手与专业选手的较量;随着体力上的悬殊扩大;业余的越来越业余;专业的也越来越专业。明显到那帮外行也看得出猫腻;琢磨得出战况了。
砰!
林泽一拳捣向白袍男胸膛;白袍男却身形宛若灵蛇般一偏;旋即向前一窜;肩胛撞上林泽胸膛。
啪啦!
白袍男第一次反击;并且成功击中林泽胸膛。生生撞得他口吐鲜血——
陈雪琴心头一喜;暗忖:“看你今儿还不被打残废!”
那帮豪门亦是颇有些叹息。感慨林泽生不逢时;也唏嘘他太好强。
打赢黑袍便收手;谁也不会觑他。毕竟;打倒一个强者;拒绝第二个强者的挑战;本身就是一种理智的选择;不丢人;也不丢脸。可他偏偏要继续打;打输了;就跟主动不打不同了。
打输了;风头就会转向陈家。他起初为韩家拉回的气势将荡然存。
韩艺在林泽被撞得大口吐血之时;心头忽地一紧;手儿也是攥着衣角;忐忑紧张到了极致。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上的两人;只待林泽撑不住便喊停。
“唔——”林泽被白袍男这一撞之下;口中狂喷鲜血的同时;身躯也仿佛可能被撞飞出去。
但是——
他竟是生生止住了倒退的脚步;如铁打的双腿一般;牢牢地站在原地。
“以蛮力强行化解这股yīn劲。”薛家女人妩媚的眉头微皱;狐媚的容颜上难能可贵地露出一丝迷惑。“他想做什么?”
薛贵却是惊叹更甚。一方面是惊叹林泽这诡谲的战略;另一方面则是惊叹林泽连自己的姑姑都可以隐瞒。
要知道;在薛贵有记忆当中;姑姑几乎是什么都懂;什么都难不倒她;仿佛她的脑袋里包罗万象;没有空白处。
可此时;姑姑却看不懂林泽的意图;看不穿他的想法。
这只能证明一个问题。林泽的智慧;绝不亚于薛家姑姑!不管这份智慧是专有所指;还是人生智慧;薛贵都能断定一点;林泽若是有一份上天赐予的家底;他会是比陈逸飞更惊艳的人物。
这是否就是造化弄人呢?
扑哧!
一口鲜血狂飙而出;林泽却是稳若泰山站在原地。咧开嘴;脸上浮现一抹诡谲之极的笑意;轻蔑道:“难道你真的表里如一;就这点力气?”
白袍男眉头一挑;手臂范围一划;猛地又朝林泽胸口拍去一掌。
扑哧!
啪!
林泽一口鲜血飚射而出的同时;他悍然提臂;快若闪电地一巴掌狠狠抽在白袍男侧脑;这一次;他抽了个满脸!
巴掌声响起;满堂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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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晚上还有更新;因为是高*潮;写的极慢极慢。等不了的朋友明天看吧。
第三百四十二章 还有谁?
清脆的巴掌声诡谲且突兀地炸开。
戳伤了满怀期待的陈雪琴。
颠覆了在场豪门的认知。
激荡了薛家姑姑那古井不波的内心。
最后;打碎了白袍男的自尊;堪称畸形的自尊。
高手;高到攀登上顶级强者行列的狠人;其自尊是不容践踏的;其骄傲是不容挑衅的;其脸面——是打不得的!
一巴掌。
践踏了他的自尊;打碎了他的骄傲;撕破了他的脸面!
他疯魔了。癫狂了。暴走了。
他那由始至终都气定神闲的心性在顷刻间扭曲;直至支离破碎。
双臂流畅圆滑的动作变得凌厉而尖锐;轮出一个圆圈;那蕴含有可怕柔力的双掌石破天惊地拍向林泽胸膛。
嘭!
林泽整个身躯被打得弯曲;嘴角更是不由自主地溢出鲜红的血水。
“唔——”弯曲着腰身的林泽喷出一口血水之后;腰身猛地一挺;身躯再次挺直。
啪!
方才被抽的是左侧脑;此刻则是被抽中右侧脑。
又是清脆沉重的一巴掌;毫保留地抽在白袍男的脸上。一巴掌打得他耳鸣头晕;甚至连鼻腔与耳朵也渗出血水。惨不忍睹。
白袍男彻底被打疯癫。
他一掌掌拍向林泽胸膛、腹、乃至于肩胛;每一次;他都会将林泽的腰身打得弯曲;而每一次;林泽都会重新挺直身躯。而后一巴掌抽在他的脸上。
林泽的嘴角不停地渗出血水;但不多;没想象中那么多;甚至不如从白袍男口鼻中渗出的多。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现象。
白袍被打中的是头部;林泽被打中的是五脏六腑。按道理;白袍是不可能比林泽流出的血水多。这是不符合常理的。
可事实上;林泽的确不如白袍流出的血水多。
他的精神状态也不如林泽的好;甚至是他的动作与攻击;也渐渐不如林泽的强势。
他一掌拍出;林泽亦是一巴掌抽出。两人近乎用玉石俱焚的手法玩儿惊心动魄的搏杀。谁能坚持住;谁就是最后的胜利者。
围观者全都呆了。傻了。懵了。
被林泽与白袍的打法吓坏了。
哪儿有这样打的?这哪儿还是打架?干脆两人坐在椅子上;一人抽对方一下;抽到谁先喊疼;抽到谁先撑不住就认输得了。
这可是顶尖强者的决斗啊!怎么打着打着;就成了孩儿过家家?
他们这般想着;可内心深处又岂会不知道这种打法;恐怕也只有顶尖强者才干的出;折腾得出。
谁会被打得连身躯都弯曲了;还能迅即挺直?
谁会被打得口鼻耳都冒出血水了;还可以一次次凶狠地拍击对手?
普通人可以吗?这帮豪门可以吗?
薛贵呢?
他摸了摸自己还算英俊的脸庞;毛骨悚然地嘟囔道:“变态。”
啪!
林泽一巴掌抽在白袍男脸上;没等他反击;林泽又一巴掌抽在他的侧脑上。
啪啪啪!
林泽左右夹击;一巴掌一巴掌地抽上去;抽得白袍男脸庞浮肿得像个猪头;像只皮薄肉多的狗不理包子。
白袍还站得住;他也有能力站住。可他最珍贵的自尊;最在乎的骄傲;最不容侵犯的脸面全没了。
一时间;全军覆没;一泻千里。
啪啪啪!
又是三巴掌抽过去;林泽像一尊永不言败的战神;打得白袍整张脸彻底变形。而后;他回身一脚;将白袍踹飞出去。
扑通!
白袍的身躯犹如断线风筝;直直撞在墙壁上;而后呈zì yóu落体摔在地板上。
扑哧!
一口鲜血喷溅而出;浸红了柔软地毯;那苍白如纸的脸庞上亦是浮现出绝望与心死。
他输了。
被人打脸打到吐血。
不管他如何费尽全力;也打不倒对方;打不死对方;更击溃不了对方的信心。
他输的很惨;凄凉悲恸。
他就这般四肢力地匍匐在地上;像是在跪拜胜利的林泽;像是在对他做出最深沉的敬仰。
输;不可怕。白袍不是没输过。但他没这样输过;没输得这么惨过。林泽打败的不止是他的**;还摧残了他充满自信的灵魂。
败了;一败涂地。
他知道;这一次败战;可能导致他一辈子都站不起来。
但还有什么所谓?输的这么惨;还有必要站起来吗?还有站起来的意义吗?
哀莫大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这句话来形容此刻的白袍;再贴切不过。
“这就是他的战略?”薛家姑姑弧线丰润到极致的狐媚脸庞上掠过一抹讶然;颇为赞叹道。“明知与黑袍一战后;再力以常规战略击溃只强不弱的白袍;那便毁其骄傲;撕其脸面。以暴制暴地摧毁他?好一个杀敌八百;自损八千。若他想玩弄权术;势必是一个曹公级的大枭。”
“就这么赢了?”薛贵挑了挑眉头;嘟囔道。“这家伙真变态。”
“薛贵。”薛家姑姑提点道。“你当初他没你心旁骛;没你疯癫;你又错了。他是不愿与你疯癫;是你没到他疯癫的级数。知道我为什么你有他五成就祖坟冒青烟吗?因为你打架只研究战术;而他已上升到战略的层次。这是一道许多人一辈子都跨不过去的鸿沟。你有跨过去的资质;但你有可能一辈子都跨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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