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这个早已被韩家大姐表明心态的男人;却一眼被老太爷相中。再加上薛女王对林泽的态度的确有些不一般;难不成——薛女王要跟韩家大姐抢女人?
这事儿乐子可就大了。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没达到一定层面的人看这件事儿;只惊叹林泽的好命跟运气。层次达到汪树这级别的;自然从中瞧出一点端倪。可老太爷的想法心思;又岂是他们能轻易揣度的?故而老太爷此话一出;就连汪树这个级别的猛人也是心惊肉跳;浑身发麻。
林泽见老太爷这般;当真是诚惶诚恐;言以对。险些就泪流满面了。忙不迭谦虚道:“老太爷您太瞧得起我了。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保镖;哪是能配得上薛姐的男人。”
“哈哈。谦虚是好事儿;但过度谦虚;就显得矫情了。”老爷子微微一笑;也不再跟他什么;而是吩咐他坐在旁边;继续朝众人道。“今儿你们有心来瞧瞧我老人家;不管目的如何;是何打算;我老头儿都打心底里感激你们。人呐;被爹妈生出来就做好了化作一把黄土的打算。前五十年我看不透;后五十年我就通透啦。只要别让我再颠沛流离;早死晚死我总归是没遗憾的。有幸能活过百岁;我存了天大的感激;这次咱们见了面;以后再见;怕就是在我老人家的葬礼上啦。”
“这话在我的生日上有点不合适;不过人家常童言忌;我这活了百来岁;也是活成了老顽童;也算得上童言忌啦。”
“你们这帮人;甭管是曾经从我这儿捞过好处的;还是被我误伤的。都瞧在我这么个老人家的面子上;一笔揭过吧。要总是惦记着我;迟些时候我走的也不安心。”
老人家这番话一出;那帮曾受恩于他的名流当下激动道:“薛爷爷您长命百岁;不定能活出世界纪录呢。”
“瞧瞧;这话不实诚了吧?长命百岁;老头子我已经百岁啦。再长还能活几年?”老太爷面含微笑道。“你们呐;都收起恭谦之心;也犯不着对我感恩啥的;更别仇恨记挂我。等老头子我死的时候;能送上一束花;足够啦。”
一口气得话不少;老太爷终于是精神气不济;有些气喘。阻止了中年女人的伺候;笑道:“今儿你们听我了;等下次咱们再见;我安安分分地躺着听你们。但记住;别在老头子我面前坏话;我不爱听。”
言罢;他缓缓起身;也没跟谁客套;跟谁寒暄;只是眼神毫波澜地瞥了林泽一眼;徐步离开。
“老太爷您慢走。”
“薛爷爷您早些休息。”
一番欢送之词之后;林泽老大不踏实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回了人群。表情去是比的震撼。显是被老太爷那看透世事的气息给印象了。
“你真幸福。能跟老太爷并排坐。”韩艺冲他甜甜一笑;也不知道是嫉妒还是揶揄。
林泽则是苦笑着揉了揉鼻子道:“我倒宁愿坐上去的是你。”
“我可没这资格。”韩艺娇俏皱眉道。“我又不是人家孙媳妇;哪儿坐得上去?”
“——”
见过老太爷;部分级别不够;只盼着瞻仰老太爷风采的名流们纷纷辞。留下的三四十余人皆是燕京的中流砥柱。三五成群地扎堆闲聊;等候开席。
老太爷是今晚的绝对主角;但这场大戏才刚刚开始。没哪个到了一定档次的名流甲胄愿意离开。
汪树三人聚在低声聊天;马英刘雯因为各种原因没凑过来。最后走向两人的却是最不可能过来的家伙。
陈逸飞。
他微笑着走向两人。含蓄笑道:“林先生;恭喜你了。能得到老太爷的青睐。”
“让陈公子见笑了。”林泽回应道。
“我是真心恭喜。老太爷这一生阅人数;能看上你;自然有你的过人之处。这话一点不虚。”陈逸飞一脸认真地道。
“谬赞谬赞。”林泽有点吃不消陈逸飞的恭维。
陈逸飞却矜持一笑;辞离去。
“这家伙——脑子进水了?”林泽莫名其妙。
“能得到老太爷的欣赏;你的确值得骄傲。今晚之后;恐怕整个燕京都知道你是能跟老太爷并排坐的叉人物。”韩艺笑嘻嘻地道;颇有些骄傲的意思。
林泽对韩艺的调侃只能报以苦笑;但内心深处;他觉得今晚的事儿有点不对劲。可至于哪儿不对劲;他又不上来。甚至于;他感觉这本应该是很正常的。毕竟;自己跟薛女王的确有过几次不算亲密;却怎么都还算热络的交流。
微微摇头;抛开这个让人头疼的问题。刚要点根烟;余光却瞧见后厅的侧门出现一道靓丽双的风景线。
是她!
薛女王!
她居然穿一袭雪白礼服!?
林泽只看一眼;便被这个气质惊艳到足以模糊她的容颜跟身材的女人吸引。而偏偏;她的样貌跟身材都是绝世双的存在。
“哇靠。女王穿礼服;居然可以这么美。老娘都有点自惭形秽了。”韩家大姐艳羡道。
这两位跟薛女王总算有过亲密接触的家伙反应尚且巨大;其他逗留在客厅中的三四十人反应自是不消。好几个阅女数;身经百战的大佬竟是直接傻痴痴地盯着薛女王;瞬间丢了三魂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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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鲜花!
第五百零八章 座位的门道!
薛女王的惊艳出场自然震撼了在场名流的心脏。但这大抵只是视觉上的。
少数对薛女王研究深刻;并打过交道的人大多清楚:薛女王不管任何时刻;都不会刻意去迎合谁以及某个场合。这也是为何在一年前的那场韩陈两家的讲和酒上以一袭惊艳紫色旗袍出场的原因。
她便是她;不为任何人改变。
可今天;她变了。
变得不再那么具有侵略性;变得纵使再女王气场强大;也颇有几分大家闺秀的味道。
这个变化在许多人看来是给薛老太爷面子;解释起来也很合情合理。
但极少数大佬却双眼含有玩味神采;觉得事儿并没想象中那么轻描淡写。
女王的出场终究是艳惊四座的。也必然是席卷全场的。
薛女王甫一出现;便迎来一道道艳羡以及仰慕的眼神。唯独缺少的便是yù望。
不是没有;而是没人敢流露出来。
薛女王什么身份;什么手腕。在场人物中恐怕只有林泽不知道。当然;他的优势在于能跟薛女王近距离聊天;还能在同一间屋子里同眠。
女王出现后;薛贵第一时间行至她身后。比对待薛老太爷还来得殷勤备至。
“大家入席吧。”薛白绫轻描淡写地摆摆手;当先落入上席。
那零散在四周的人群亦是缓慢入席;不疾不徐;远比大排档那种不入流的场面来得波澜不惊。只是当这帮跟陈逸飞等顶端人物比起来还稍差一筹的大佬落座后;终于有点摸清为何前方那张注定是给金字塔顶端大佬坐的桌子是矩形的了。
戏谑?
还远谈不上。
试探?
多少有那么点意思。
只是;这试探未免太惊险了吧?
薛女王的确是燕京翻云覆雨的大人物;可那拨注定要坐在矩形酒桌上的人物;也没一个是角色啊。哪个不是挥挥手;便能号令万千人马的猛人?
这等试探;实在让人心惊肉跳。
饶是这帮人也瞧得出薛女王的用意;韩艺陈逸飞等人又岂会瞧不出?
事实上。早在这帮人进来大厅时;便瞧出这座位是有名堂的了。
华夏讲究一个站位;这是自古以来就有的门道。而座位;自然也是其中一个枝节。就连在古代;尤其是宋朝之后重轻武的朝代;左手通常都是由位高者居之。也就是官占据。所以此时此刻;谁坐左手;谁又坐左手第一个位置;便是个很大很大的问题。
林泽见状的第一反应便是略带笑意地扫了韩艺一眼;压低声音道:“美女;你想坐哪儿?”
“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你。”韩艺反过来笑眯眯地问道。“我们的林大爷不错嘛;连这种酒宴也有你的座位;有也罢了;还是最上头的。啧啧;不简单呐。”
韩艺得yīn阳怪气;却是将林泽吓了一大跳。
本来;他是打算戏谑完韩艺便直接找个地方坐下喝酒的。何曾注意到薛女王坐的那张桌子;除了女王之外;还有六张椅子。
陈逸飞;韩艺;东南亚三巨头。只有五个人;算上薛贵;刚好六个。不林泽没研究椅子的数量;即便研究了;他也不认为自己有资格坐上去。
就算有这个资格;他也不乐意。
一个外表温润害的陈逸飞已经让林泽吃不消;再来个yīn险恶毒的极致;还比霸道凛然的汪树;他直接就怂了。更何况;汪树还仅仅是东南亚三巨头之一;剩下两个虽没接触过;也不知道根底;但能跟韩镇北那种草根枭雄坐同一张桌子谈判的猛人;会是自己能应付的?
怎么想林哥都不觉得自己有资格往那张桌子靠。
“难道你觉得薛贵打算站一晚?”林泽揉了揉鼻子;苦笑不跌地问道。
“或许你对薛贵的了解只局限于表面。没错;在外面;他是疯子;是谁的面子都不给的神经病。但在家里;他老实得跟头爸爸似的;薛白绫让他蹲着;他绝对不站着。让他站着;累死他也不会坐。”韩艺笑嘻嘻地道。“看他现在这模样;大概是打算站一晚;顺带着给咱们斟茶送酒吧。”
“草。”林泽目光挪至薛贵脸上;后者却嬉皮笑脸地朝他眨了眨眼睛。戏谑意味浓郁。
“姑姑;你猜谁会第一个挑座位?”薛贵似笑非笑地问道。
“肯定不是你。”薛白绫端起茶抿了一口;一点也不介意那几位猛人踌躇地不肯落座。耐心等候。
“谁敢第一个挑;那肯定是挑左手。陈逸飞韩艺作为本土代表;在这种场合下又岂会自甘掉价?而作为东南亚的三位巨头;这么多年来还是首次齐聚燕京;就算他们底蕴再好;再懂得含蓄内敛;怕也不舍得将这个位置让给别人。唉;姑姑;你这招玩得太绝了。直接就让他们陷入剑拔弩张的局面。不过放眼燕京;也只有你敢玩这一出;换做别人;早求爷爷奶奶让他们坐首席了。”薛贵唏嘘道。
薛白绫没理会薛贵的吹捧;在喝茶的瞬间;那双仿佛装满了世间智慧的明亮眼眸细细扫一眼六人;迅即便收回视线。
“姑姑;其实我很好奇;为什么你要给林泽留个座位?”薛贵笑的很诡异;问道。“老太爷可没这么安排。”
“我做事;需要征询你的意见?”薛白绫淡淡道。
“额。人家这不是好奇嘛。”薛贵扁了扁嘴。
“你还是好奇待会儿谁的酒量更好吧。”薛白绫放下茶杯;姿态雍容优雅地望向六人。
在所有人的瞩目下;这六人终于有人动了。
不是拥有魔女称号的韩艺;亦不是看上去粗糙霸道的战歌狂;更不是温润公子陈逸飞;而是最懂得拿捏火候;东南亚三大巨头中在燕京名头最大的汪树。
他见众人皆没什么反应;最后目光轻微扫了薛女王一样;朝左手方向走去——
他这一动可谓牵动在场所有大佬的心脏。均感慨这位外来者胃口还真不;直接往最左侧走去。难不成;他想坐最有分量的那把椅子不成?
他动之后;韩艺那张娇嫩yù滴的俏脸上顿时掠过一抹不着痕迹的神色;除了站他旁边的林泽察觉到;人能捕捉。
陈逸飞却是神色不变;只是面含温柔微笑地站在原地。
两位本土豪门反应不大;倒是那位低调雅到几乎能被人忽略的破局有了反应。他表情丰富;七情上面;很有几分yù后发制人的迹象。
很快。
汪树的动作传递了他选择位置的信号。
第二把;亦是中间那把椅子。
不是第一把;也不是第三把;而是选了这个尴尬到极致;也致旁人尴尬到极致的位置。
他这么一坐;形中将压力施加到了第一把跟第三把椅子的得主人身上。
要么;直接坐第一把;要么;只能屈居第三把。
汪树落座后;气定神闲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含笑道:“聊了这么久;我实在口渴难耐;只得先抢一把椅子了。”
“哼哼。你倒没直接坐第一把。”破局忽地上前两把;语调yīn森地道。
他这反应跟之前那低调内敛的气态大为迥异;似乎对汪树的做法颇为不满。面上掠过一丝愠怒之后;抬腿朝左手行去。
几乎是同一瞬间;战歌狂也动了。
两人一齐踏步;却是战歌狂因双腿长;步子大而占了先机。将身高勉强一米八的破局甩在身后;径直朝第一把椅子走去。
“哈哈。”
战歌狂丝毫没理会破局那yīn沉如斯的表情;一屁股坐在第一把椅子上;爽朗笑道:“兄;既然你有意退让;我就不客气了哈。”
“好步法。”薛贵忽地拍手叫好。
破局见大局已定;再如何恼羞成怒也是枉然;便神色清冷地坐在一侧的第三把椅子。面目yīn沉。
这一番抢座位直看得周边那群大佬瞠目结舌;同时也暗自唏嘘他们的实力跟底气。换做自个儿;恐怕没这个胆子;也没这个底气去争夺椅子了。
东南亚三位巨头的争夺自然跌宕起伏;燕京这边的三位却是相当的含蓄礼貌。尤其是陈逸飞;他在汪树等人落座之后;竟是一点不生气;面色仍然温润婉转;转身向韩艺笑道:“韩姐;前头的空气好;我又知道你素来崇拜仰慕薛姑姑。你去坐吧。”
韩艺闻言;当下有些愣神。但很快便回过神;甜甜笑道:“话虽如此;但我终究是不能跟陈少争的。”
“韩姐何出此言?”陈公子含笑问道。
“我跟林泽向来形影不离;我若坐了上席;陈少岂不是连中席也要让出来?”韩艺纯美笑道;颇有几分不谙世事的公主气息。
“那倒妨。话已经出口;我总是要和和气气地解决这座位的问题。”陈逸飞冲韩艺温柔一笑;道。“韩姐还是请上座吧。一直让薛姑姑等候;太没礼貌了。”
真他娘魅力不可挡啊!
林泽不由自主地自惭形秽起来。
如此英俊的男人;这等霸道的身家;连脾气秉性也好得离谱。我林哥要是男人;这辈子肯定非他不嫁。
见韩艺还yù什么;林泽忽地拉起她的手;微笑道:“既然陈少主动让位;那咱们就却之不恭了。”
罢;他拉着韩艺坐上去。陈逸飞则是紧随其后;坐在跟破局面对面的位置。
左手第一把椅子;自然是分量最重的。第二把;却不如右手第一把来得霸气。但既然安排一边三把椅子;基本的规矩还是有的。战歌狂坐了第一把;破局就算再癫狂;也不可能把右手第一把给坐了。他的隐忍;倒也贴合他的身份。
只是跟陈逸飞一比;登时就显得巫见大巫。
你坐左手第三把;还有被逼奈的成分。陈逸飞却是实打实的谦让下去的。别不如破局那椅子的分量;连林泽都不如——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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