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马空成拉开吉普车的车门,猫腰钻了进去,其它三人迅速的跟在他的身后钻进了吉普车。
一路上周伟一边开车,吴天明一边把情形说了一下,原来是两户人家因为一家的房檐过高影响了另一家的视线,两家就因为这个问题吵了很多次了,始终都没有好好的解决,这一次却不想一家居然叫了十多个人直接动手拆起房子来,这样一来另一家不干了,也赶紧叫上亲戚族人帮忙,就这样两帮人打起来了!
南唐村在观音镇的西北方向,再往北就是白水镇,村子沿着宽阔的田野蔓延开去,出事的人家就在距离公路边不远处的一个院落里,院子的前面是一口小水塘,一群人正挥舞着铁锹等工具在拆另一家的房子呢!
房顶已经被他们用工具拆得七零八落,房子下面躺着几个人,几个女人正爬在地上哭天抢地的咒骂。
马空成脸色铁青,拔腿飞奔,吉普车开不进院子里去。
如此嚣张的居然敢拆人家的房子,谁给了他们这么大的胆子,不会真的以为逃过一次打击就觉得可以在观音镇为所欲为了不成!
“住手!**给我滚下来!”马空成大吼一声,帽檐上的警徽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他这一声大吼竟然将那几个哭天抢地的妇女吓了一跳,瞬息间发现警察到了,顿时爬起来向着马空成扑过来:“警察同志,你要帮我们做主啊,我家男人被打了,房子被拆了,这还有没有王法啊,他们是流氓啊,快点把他们抓起来!”
“大婶,你别急,慢慢说,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一遍给我听,政斧会给你们做主的,这还是'***'的天下!”马空成扶起面前的老妇人轻声的安慰她。
“还是叫你们派出所的那个马所长来吧,你们不行,他才是这些犯罪分子的克星!”旁边一个老太太上前拉着吴天明的手声泪俱下。
那十多个站在房顶上拆房子的家伙丝毫没有理会马空成的话,相互嘻嘻哈哈的大笑着继续挥舞着铁锹砸着房顶,随着他们的手中的铁锹扬起,不时听见有瓦片砸落下来的声音。
“大妈,别急,这位就是我们马所长!”吴天明指着马空成道,却发现眼前一黑,就看见马空成突然身子向前蹿了出去,一脚踏在屋檐下的桌子上,左手用力拉住走廊上的一根横量,身躯凌空一翻已然跃上了房顶!
“天啊,马所长来啦!老头子你快醒醒啊,马所长来了,来帮我们伸冤啦!”先前拉住马空成的老妇人扑在昏迷不醒的老头身上大哭大叫。
那几个混混正嘻嘻哈哈的大笑呢,冷不防就看见原本在地上的人居然一瞬间就上了房顶,心里一惊,当先一个混混正想说两句圆场的话,冷不防眼前一花,只感觉双臂如同被被钳子夹住一般,正要开口大叫,冷不防耳边风声呼呼,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到一股大力重重的击在胸口!
张口喷出一口鲜血来!
原来他居然被马空成凌空扔了下去!
“周伟,铐起来!”周伟应声而上,从腰间掏出一副手铐将那吐血的混混直接拖到一边铐起来。
其它混混们大吃一惊,一百多斤的人被马空成宛若扔垃圾一般的就这样扔了出去,心里不禁一阵发毛。
“兄弟们,他一个人怕他个俅,一起上弄死他!”一个长发飘飘的混混,倏地从腰间拔出开山刀脚下用力一蹬向着马空成斩了过来。
“马所,小心!”地下的吴天明大声叫道,心里突然一愣,这帮家伙居然随身带有管制刀具,莫非是有备而来?
马空成的眼睛微微一眯,口里一声低吼,脚下用力一跺身躯居然横飞了过去,抢入那一群人中,右脚一脚将一个家伙踹飞了下去,那家伙惨叫一声,“砰”的摔在地上扬起一地的灰尘。
紧接着马空成右脚踏下右肘横击而出撞在一个混混的下巴上,那家伙身躯一跳向后飞了出去,一口牙齿伴随着鲜血喷了出来,痛苦的在地上翻滚着。
此时,开山刀已经向着他的腰肢横斩过来,这长毛似乎学过几天功夫,看他握刀的老练姿势就知道是个混**的,就这气势也肯定是进过局子的,就这样的人又怎会来拆一个农民的房子?
不过,时间容不得马空成思考,上半身竭力向左边闪,下半身却向右边闪,开山刀恰恰划过他的警服带出一缕鲜血来!
长毛眼见马空成受伤大吼一声:“还不上,做了他!”
随后,剩下五个混混们缓缓的围了上来,扬起手里的铁锹扑了过来。
一阵剧痛从腰间传来,痛楚却令马空成更为清醒,他本想掏出手枪来将他们震慑就行了,但是想到这些家伙是混混,倘若用手枪的威力震慑他们,远不如让他们饱尝一顿老拳来得记忆深刻,况且,已经开了一次枪了,再开无论如何在李军那里招待不过去。
毕竟,几个混混还算不是最大恶极,只有眼前这个带刀的长毛,似乎是专门为了对付自己而来的,莫非是那些个扒手的同党?还是在菜市场被自己开了一枪的混混的同党?抑或是那头自以为是的豹子终于忍不住了?
但是,不管怎么样,眼前这个长毛是一定要狠狠的揍一顿的,马空成决心一下,低吼一声:“他是袭警的重罪,你们是自己跳下去,还是等我送你们到监狱里坐个十年八年的,自己想啊!”
说吧,脚下用力一踏,身躯凌空飞起,五指张开抓向长毛手中的开山刀。
长毛一愣,脚下一退,可惜这是在房顶上始终不是地面上难么顺畅自然,虽然他也练过几年功夫,却不是在屋顶上练的。
他这边脚下一个踉跄,冷不防马空成的手指抓向他的手腕,左膝盖已然提起来,马空成的左手突然伸出张开五指抓住长毛的胳膊微微用力一错,只听见咔嚓一声,长毛的一条胳膊垂了下来。
身躯失去了重心向着马空成扑来,马空成右手捏住他的手腕,用力向身前一拉,左膝向上一顶,将长毛的身躯重重的顶了出去!
但是,马空成的右手始终捏住他的手腕,他的身躯在空中一飘,随后因为地心引力又落了下来,马空成的左膝再次向上一顶,他的身躯又飘了出去。
长毛张口喷出一口鲜血来,殷红的血迹飘落在已经破烂不堪的屋顶的瓦面上,令人触目心惊!
马空成却毫无怜悯之心般的左膝再次顶了上去,只听见一声轻微的声响,长毛再次喷出一口鲜血来,他的胸骨裂了。
马空成单手捏着长毛的脖子,看着他的眼睛,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这一刻,很想知道他在想什么,意念一动,定神看着长毛的眼睛。
长毛浑身一抖,身躯渐渐的萎靡下去。
其它五个混混这才明白大事不妙了,纷纷扔了手里的铁锹,一个个爬在屋顶上向马空成磕头认错。
“滚下去!”马空成怒吼一声,想起躺在地上的几个伤者不禁怒火中烧,恨不得将这些渣滓一个个都活活捏死!
混混们如蒙大赦,一个个乖乖的沿着梯子爬了下去,随后老实的趴在地上等着周伟将他们一个个铐起来。
马空成则捏着长毛的脖子将他扔在地上,缓缓张开了手指,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怎么,你还不服?”
长毛浑身一颤,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恐,他的全身无一处不在疼痛,哪里还敢生出半丝反抗的心思,他知道这家伙正想找理由狂揍自己一顿,真的再挨上他的一拳,这辈子就只能躺床上了。
“周伟,马上找人将这些伤者一并送到吉普车上,马上送往县城医院去。”马空成看了一眼周伟吩咐道,吴天明还要在院子里去打听一下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总不能听信一面之词。
周伟立即招呼周伟围观的群众帮忙将这些人都送走了。
吴天明看着渐渐消失的吉普车,突然叹了口气:“马所,事情有点诡异啊,只怕我们成了黄雀眼中的螳螂了!”
“是啊,螳螂!”马空成的脑海里想起从长毛的脑海里看到的一幕,他的确是被王敏仲使唤过来的,生死不论四个字让马空成心里无比的愤懑!
021章 烽烟处处
021章烽烟处处
吴天明去村子里调查情况去了,马空成先去受害人的家里略微安慰了一下老人,声明政斧不会放任任何一个坏人欺压百姓,一定会重重的处理这个件事情,所有的损失派出所一定会帮助她如数的追讨回来。
马空成在感激涕零的眼神里走到一棵树下点燃了一支香烟,塞进嘴里,脑海里去思索起来。
就今天的形势来看,豹子胆开始主动跳出来了,他们蛰伏了整整两个多月了,各种生意几乎损失惨重,就算这头豹子自己财大气粗,他手下的小弟可不是个个跟他一样,这不刚过两个月他的那些兄弟们跳着要出来捞了。
马空成的心突然一震,脑海里疑虑丛生,就算是他的手下要出来捞,却也不用跟自己对着干啊,难道他们不知道警察代表着一国的专政的机关!流氓地痞跟警察作对,那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不相信这头豹子的手下一个个都是圣人一般,知其不可而为之,明知道跟警察对着干是条死路,却蜂拥而上争着要跟自己作对,眼看着自己身上的这身警服,居然毫不犹豫的挥刀就砍,一个袭警的罪名就够他坐不少个年头了。
他们真要捞钱的话,大不了十几个人把人家的房子扒了,然后一溜烟的跑了收取些辛苦费就行了,而他们就偏偏要站在房顶上等着自己来抓?
这些人只要不是圣人,就是傻子,这些个流氓自然不会是圣人,也不会是傻子,那么唯一的理由就是豹子胆的命令!
这一点刚刚已经从长毛的脑海里印证了的,那么豹子胆这么做的理由呢,他就算想要恢复他的一应生意,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那么这个时候把他的手下往监狱里送,顺带的结果是把自己这个派出所所长惹火了!
豹子的主要目的自然不是要把他的兄弟往监狱里送,那么他的目的难道是惹火自己,可惹火自己对他有什么好处?
那么他的什么目的能让他在最需要的兄弟的时候把兄弟往监狱里送,马空成一时间想得头皮都麻了,真恨不得将豹子抓过来好好的审问一番,当然,即使他不说话也行,只要他能睁开眼睛!
马空成突然发现他的这个特异功能,倒是给他做警察带来不少的便利,不过,他也渐渐的摸索出不少经验来,那就是女人通常都比男人更容易看透内心,那些意志力坚强的人不容易看出来。
而且使用一次最是耗费精力,先期当初在列车上那么兴奋的状态下,只是在海大贵身上用了一次,就立马昏迷过去。
后来又用了几次都没事,想来着特异功能也是越用就越熟练顺溜的吧,又或者自己的意志力也就是精神力增强了吧。
马空成狠狠的吸了一口,直到手指上的过滤嘴发出一股焦糊味,这才长身而起手指轻轻的一弹,烟蒂带着火星飞了出去掉在水田里。
手机又呼叫起来,马空成掏出一看却是表弟李星的手机号码:“哥,今天的情形有点不对,县城里的那些个收菜的又来了,还把车停在市场入口!几个月没有出现过的混混们又露面了,而且似乎他们要闹事!哥,又打起来了,我不说了,你快点办完事马上回来吧!”
说完,就挂了电话。
有人在菜市场闹事?马空成这才反应过来,奶奶的,老子两个月前在市场了可是开了枪的,这他妈硝烟的味道还没有散呢,就又开始有人跳出来闹事了,难道这些个混混们都成练成了金钟罩,铁布衫一类的决定功夫?
“马所,事情基本上搞清楚了。”吴天明手里捏着帽子匆匆的走过来,他的左手里是一个黑色封皮的笔记本,笔记本上挂着一只签字笔。
房子被一群流氓拆了的受害者叫丁春发,有一个儿子丁长升在粤东的一家皮鞋厂打工,他家的房子修了有几年了,中间因为丁长升上高中费了不少钱,就只修了一层,丁长升没有考上大学就去了粤东打工,小伙子头脑比较灵活几年下来挣了不少钱,去年回来过年就把这房子第二层也盖上了。
但是,丁春发家房子建好第二层之后却挡住了他后面丁海南家房子的走向了,要知道阳县的农村很是流行风水之说的。
这样一来,丁奇家的人就不乐意了,找到丁春发让他把第二层修低一点不要挡了自家的风水走向,丁长升在粤东打了几年工长了不少见识,早已经不是昔曰那个孱弱的读书郎了,加之这几年也着实赚了点钱,自然不会讲丁奇家的威胁之语放在心上。
丁春发请了村子里的村干部吃了一顿,第二天就动工赶在年前将房子第二层建好了,过完春节之后丁长升就动身南下粤东回厂里去了,在丁长升看来自家的房子想要修多高完全由自己做主,丁奇不过是村子里的一个臭名昭著的二流子而已,眼红他在粤东赚了点钱这才出言威胁,十有八九是想讹诈点钱财而已。
所以,他并没有将丁奇的威胁要拆了他家的房子放在心上,春节一过因为厂里要赶货就急急忙忙的上了南下的汽车,丁奇的威胁之语自然早已经抛到九霄云外。
丁奇眼见威胁不能奏效,心里自然不免老羞成怒了,虽然在村民们的眼中他不过是个二流子,他自己却觉得受到了人生的奇耻大辱,居然连丁长升这个当年钻了他裤裆的家伙都站在他的头上拉屎了,难道这观音镇真的因为马空成的到来而变天了?
“他大概是很早就想动手了,之前一直在村里放出风声要拆了丁春发家的房子,这一点村子里的很多人都可以作证。”吴天明合起笔记本,看了一眼马空成。
“大概是因为马所的原因,这家伙老实了几个月,只是没有想到他吃了什么药,居然敢公然带着人来拆人家的房子!”
“不是我的原因,十有八九是那头豹子的约束,你不觉得镇里这两个月格外的平静吗,平静的有点出人意料!”马空成淡淡一笑,既然那头豹子不甘心就这么退出舞台,那么冲突是必然的,也许接下来还有更厉害的,是时候该行动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吴天明从兜里掏出香烟扔给马空成一支,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