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长说:“之秋,你为什么不带一个女人来玩?何必呢?别那么刻薄自己,人生苦短,一晃就老了,我如果不是有手中这点权力,那些妖艳女人,能跟我吗?”市长诡黠地对他挤挤眼睛,用嘴努努那个还在川流不息的假面具中疯跳的豆豆姑娘。
何之秋听了市长一席话,心里很是感慨,他想如果市长不把他当知己是不会把这些心腹话说出来的。
市长有些累了,躺在柔软的沙发上,看着正冲他扭腰献媚的豆豆姑娘,为她鼓掌加油。
何之秋偷偷溜到一旁的栏杆边,望着远处夜色朦胧的山峦,他的心情变得不平静起来,许多往事都涌上了心头。在千头万绪中,有一种念头格外地强烈,就是他突然觉得自己活了这40年,还从未尝到过爱情的滋味,爱情是什么?他在酒醉饭饱之后,那些老板为他准备好的一个个如花似玉的小姐,在他怀里走马灯似的换了一个又一个,他几乎都不记得她们的模样,他在这些醉香迷离的肉欲宣泄中,感到了自己的空虚,这种空虚到底会把他带进怎样一种生活状态,他无从把握,他的空虚越大,对金钱的欲望和占有就越强烈。他和老婆结婚时,不是出于感情,他打心眼里没有喜欢上那个眼角歪斜的姑娘,只是因为她的父亲是西桐市权倾一方的国土局副局长,在一次饭桌上,他认识了后来的老丈人,老丈人则一眼就看中了这个精明的小伙子。不久局长就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还是一名普通海关关员的何之秋。何之秋对女人的认识,也仅仅限于对老婆姜小梅的认识,他以为男人女人就那么一回事,结婚生子,延续后代,男人重要的是事业和仕途。自从他老婆生了一个儿子后,儿子长得聪明可爱,令他十分满意,他对儿子的疼爱胜过了一切,他觉得自己人生中没有实现的理想,将来有待于儿子去实现。他一生都仰慕当高官,当一方呼风唤雨的人物,他觉得手中光有金钱或者光有点小权力还不足够,有权又有钱才是完美的人生。现在社会上不是到处都流行大腕傍大款,大款傍大腕么?权钱结合才能所向披靡啊!
就在这时,一个火热的身体伴随着温柔的声音,一下贴在他的手臂上,他略为一惊,侧目一看,原来是豆豆姑娘,此刻正情意绵绵地看着他呢。
何之秋立即站直了身子,故意与她拉开了距离,同时还下意识地朝远处的市长望了一眼。
他并没有看见市长,但他不敢靠近市长身边的女人,这是规矩。
豆豆姑娘咯咯地笑了,一支手摸了摸他结实的手臂,调侃他说:“你这么怕他?他不就臭男人一个吗?脱了衣服裤子不就一副俗不可耐的臭皮囊吗?你以为他们这些高官要职的大人物,是什么圣人么?呸!心里除了当官往上爬,便是玩女人……你看他,一晚上都在盯着那个白族女孩不放,现在把我扔了,去找那个白族女孩去了……”
何之秋没想到豆豆姑娘一席话如此赤裸和火辣。他暗自吃了一惊。
他睁大眼睛望着这个在他眼里简直美若天仙的女人,竟被市长大人说扔就扔了,他真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下意识地用目光四处寻找那个风流市长,发现他正在假面的中心,怀里搂着一个白族姑娘,开心得忘乎所以。
何之秋突然觉得他身边常接触的那些下层人,那些光有钱而没有文化和地位的老板,都是一群群魔乱舞、穷奢极欲、醉生梦死的家伙,可是当他了解了政府高官的内心世界和他们的真实生活之后,他才领悟了什么叫腐败?这才叫真正的腐败,一个浑身肥胖油滚的、吸着民众油脂油膏的巨大蛀虫!就是这一个连着一群的油光水滑的蛀虫们,能蛀掉中华大好河山啊!
何之秋想到此,扑哧一声笑了,他觉得这个世界很荒诞,一切看似神圣的背后竟是如此的荒谬!
豆豆姑娘依偎在他的身边,柔情地说:“何哥,开心一点嘛!你正眼都不看我一眼,你没感觉到我真的很欣赏你吗?”
何之秋这才低下头来直视着眼前这个被市长暂时抛开的女人。
何之秋神情恍惚地望着豆豆姑娘,豆豆姑娘早看出了何之秋的心思,便娇滴滴地说:“何哥,你一个亿万富翁,难道还怕一个当官的臭老头不成,谁不知这个世界有钱就可以买官来做,我老家的姨父,就是用80万买了一个县长当的,当官有什么稀奇的,有钱才是真理。”
何之秋几乎被豆豆姑娘说的话点拨得飘飘欲仙了。
豆豆姑娘伏在他耳边说:“今晚你安排市长跟那个白族姑娘在一起,我陪你……好吗?”
何之秋已经有几分醉意了,他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这时,市长已经被那个白族姑娘折腾得放不下手了,他竟然没有跟何之秋打招呼就搂着那个野味十足的山里姑娘双双回了宾馆下榻的房间……
何之秋自然同情起被冷落的豆豆姑娘来,他笨拙地挽着她,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得到空前满足的男人气喘吁吁地对她说:“市长给你的我全能给你,洋房,汽车……你说吧!”
女人像开过了头的花,痉挛的身子偎贴着被她征服的男人。
豆豆姑娘长长的眼睫毛上挑着何之秋落下的汗珠。她闪动着眼睛,妩媚地望着赤身裸体的男人,用幽幽的口气说:“市长把我从一个小县城的地方戏团调进了广州的大剧团,成为了团里不用看人眼色的台柱子,他接着就要捧红我,让我成为明星,再下来我就可以当剧院的团长或者……你能吗?”
豆豆姑娘不无调侃地看着何之秋。
何之秋说:“这种本事我没有,可是我有钱,如今这个世界有钱就有了一切,你看,我手中的钱,不是把市长和你弄到这里来了吗?这不,你不也躺到我的怀里来了吗?”何之秋说着得意地笑了。
豆豆姑娘撇了撇嘴,说:“谁说钱和权这两种东西是坏东西,我需要的就是这两种东西!”
何之秋说:“你今后如果死心塌地跟着我,我会满足包括你买房、买车的所有要求……一个女人家嘛,就别挤着去当什么官了,那是男人的事!”
豆豆听了撒娇地拍打了一下何之秋,说:“你才说错了,你不知道我在县里当小演员的时候,我们团的团长是一个不会唱戏也不识几个大字的蠢女人,却就凭跟管文化的副县长上床,后来就硬是把有本事有水平的老团长给挤走了……哎呀,我从这个女人身上算是看透了如今的这个世道,明白了自己的未来该干什么。后来,我通过我当县长的姨夫认识了××市长,市长一见了我的面,我就知道他会改变我的命运,见面不到两个小时,他就带我去了一个别人为他准备的休息地,所谓的休息地,就是他玩女人的地方。从那之后,我就调到了广州……女人嘛,不就是抬抬腿的事吗?男人好的就是这一口,从男人那里得到想得到的东西,这才是本事,这算女人没有浪费资源。”
何之秋听了连连点头称是,可是一想到明天见了市长,该怎么向他解释自己与豆豆姑娘的事,他心里一下就慌张起来,他对豆豆姑娘说:“为了你今后的前途,千万别跟××市长闹僵了,你要做出一副被他冷落被他抛弃的可怜相,让他觉得对不起你,这样你我都好交待。”
豆豆姑娘在何之秋巧言妙语的哄诱下,与他共同演了一场戏——她去市长的门口假装躺着睡着了,何之秋就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打了个电话到服务台,让服务小姐打电话给屋里的市长,让他把门开开,放豆豆姑娘进去。
果然这一招很灵,时值半夜,豆豆姑娘从何之秋房里出来,躺在了××市长的门口,这时何之秋用手机拨通了服务台的电话,说路过××号房门时,看见一个女士躺在门口。
这可吓坏了宾馆的服务员,赶紧跑去看,原来是这间房主被关在门外了,于是狠敲其门,半天没人应门,后来只好动用钥匙开门。门刚打开,市长穿着睡衣惊慌失措地站在门里,见两个服务员抬着昏昏沉沉的豆豆姑娘,忙问发生了什么,服务员说:“她昏倒在门口,已有大半夜了……”
市长立刻作出一副痛悔的样子,让服务员将豆豆抬进屋,屋里没有发现白族姑娘,这时,白族姑娘已躲进了卫生间。
市长打发服务员走后,对昏迷的豆豆又唤又叫,心疼得几乎掉眼泪了,一个劲赔罪:“我该死啊,把我的美人忘在了门口,我太不是人了……你醒醒吧。”
豆豆姑娘这才半眯一只眼,鼻子里哼哼道:“你好……你好无情啊……”泪水就从姑娘的眼角流下来。
市长的确动了真情,他抱住受了委屈的豆豆姑娘,悔恨不已。
这时,白族姑娘已经穿戴整齐地走了出来,市长忙放下豆豆姑娘去送白族姑娘,在门口,市长缠绵地对白族姑娘说:“你的事,我一定托人帮你办,你放心……”
白族姑娘一阵风似的走了。
市长赶紧回到豆豆姑娘身边,依偎着她,不停地跟她说着忏悔体贴的话语。
到了第二天,市长见了何之秋,便批评他,说:“小何啊,你应该帮我照顾照顾豆豆嘛,她竟然在门口睡着了,你看看……这让我心里多难受!”
何之秋谦逊地说:“我不知道这情况,即便是知道,也不好……”
市长说:“小何,你这人真是太讲义气啦,你要看什么事嘛,万一豆豆姑娘深夜在外,出了什么问题,我这……”
何之秋故作若有所思状,点点头,不再言语。
接下来,何之秋让云南某旅游公司安排他们三人租车游遍云南所有景区的活动。
旅游公司的总经理,一看便知来的是大人物,自然不敢怠慢,忙将景区最好的桑塔纳2000租给了何之秋。
何之秋觉得自己开车,一边旅游一边观光才最爽不过。最重要的是,与豆豆姑娘有过一夜情之后,他想尽一切办法要与豆豆姑娘多有机会在一起,再说自驾车既方便又自由,在旅游区找一个导游,就可以天马行空地想到哪里就去哪里,想住什么地方就住什么地方。这样就有更多的机会与豆豆姑娘相处。
市长对何之秋的安排从头到尾都十分满意,对于何之秋租车旅游,他更是欣然同意,他看了一眼一脸喜气的豆豆姑娘,心中不免产生一种遗憾,他想起了那个白族姑娘,如果她也能够同行该是多么好的一件事情啊,可惜身边已有个豆豆姑娘,他不敢表露出来。
其实,他的心思早被何之秋看穿,对此何之秋早有安排,在篝火晚会上白族姑娘有意接近市长,全是何之秋私下里的安排。
旅游区的方经理让人把车直接开到了宾馆门口。
何之秋一看就像害牙痛似的,皱着眉,说:“这车还能用吗?你也不想想,车上坐的都是什么人啊?”
方经理一听就傻了,说:“这车可是我们旅游区最新最好的车啊……”
何之秋不屑一顾地说:“这破车,扔了我都不捡,这样吧,你们附近有什么车行没有?带我去买一辆已上牌的新车吧!”
方经理一听,眼睛都睁大了,半天他才回过神来,说:“你是说要买车?”
何之秋将眉宇一扬:“啊,买一辆新车。怎么了?说,你最快多长时间能把所有手续办齐喽?”
“这个……最快也得差不多一个星期呢。不要紧,领个临时牌照样用。这边交警方面全是我的哥们儿!有什么事包在我身上!”
方经理赶紧带何之秋到了附近一家车行,刷卡买了一辆价值50万的已上牌的新款帕杰罗吉普车。
他的这一举动,将一旁的方经理惊得目瞪口呆。
市长和豆豆姑娘自然也是惊讶不已,觉得那么随意地买一辆车,就像买一双旅游鞋一样不当回事。
豆豆姑娘闪亮的眸子在何之秋脸上扑来闪去,何之秋心里那种自豪感啊,简直令他有些腾云驾雾了。
市长此刻的心情只在白族姑娘身上,对这辆新车和豆豆姑娘与何之秋的眉来眼去全没在意,只是长吁短叹之后,对何之秋说:“回程的安排最好在两天之后,市里工作还很忙……”
豆豆姑娘一听就撒起娇来,说:“才出来玩几天嘛,还没玩够呢,就回去了,今后哪有这种机会啊!”
市长望着乖巧的豆豆姑娘,故作为难状,像猫玩老鼠一般地逗豆豆姑娘开心。
何之秋让市长和豆豆姑娘用完午餐之后在宾馆里等他,他把车收拾好后,就通知他们下楼。
何之秋离去不到一个小时,就回来敲市长的门,说一切准备妥当,请他们上车。
市长做梦也没想到,当他一钻进车,就闻到一股熟悉的令他心狂的香味。他抬头一看,白族姑娘一身奇异装束,笑吟吟地坐在后排座椅上,此刻正多情地望着他呢。
市长心里自然一阵狂喜,一屁股坐在了白族姑娘的身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仰面倒在椅子上,说:“之秋啊之秋,你……我……哎!”
市长故作一副责备何之秋的样子和口气来,可是内心的狂喜却令他一时语无伦次。
何之秋见市长大人把对自己的称呼由“小何”改为“之秋”,觉得自己与市长的关系拉得更近了。此时,在他和市长之间幻化出一座桥来,他甚至觉得桥的另一头正有光彩夺目的纸醉金迷的生活在等着他。他简直有点受宠若惊了。
豆豆姑娘一看这阵势,一下便明白了何之秋的用意,她真是很佩服这个开电梯出身的何之秋,他玩的是一箭双雕啊!
豆豆姑娘故意瞪大眼睛瞅着何之秋,何之秋假装不懂地反瞅着她。
这一行人的旅游是快乐的,各取所需,各尽其性。说再玩两天就回广州的市长,结果玩了五六天还不想回归故里。
直到一天市府办的电话,打到了市长手机上,催他回去开紧急会议,他才满腹牢骚地决定回广州。
何之秋见市长与白族姑娘依依不舍的样子,就对市长说:“这辆车,以你的名义交由白族姑娘保管吧。”
市长一听,真是又惊又喜,立刻作出一副慷慨大方的样子,对白族姑娘说:“收下,收下,之秋的美意,收下吧!”白姑娘自然惊喜地抱住市长,痴痴地望着眼前这位从天上掉下来的财神爷,泪水如泉涌。
何之秋又对白族姑娘说:“你也乘机好好学学开车,拿个驾照,下次市长大人再过来,你就是专职司机了知道吗?要注意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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