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膝盖,完全不合常理的打斗动作。
“嘶~~~~”的一声,狂人一口气息从腹部提到胸腔,最终吐呐出来,他要确认自己已经进入状态。
“做回自己。。。。。。真是快乐无限啊!”狂人自我肯定地微笑,既是深深的感喟也是自嘲。将梁孝琪托付给天忌后,他已再无牵挂。此刻的他没有复仇的怨念,也没有压抑的恨意,只有被本性激发的想要放手一搏大杀四方的快意。
第一百零一章
走进铁门,里面依然是那个疯狂的地下世界。
昏暗的空间,刺眼的灯光,以及吵到能把人的耳蜗绒毛全部烧焦一根不剩的朋克音乐,还有看不清面目的数不清的人头涌动,艳俗暴露的女郎穿插其中贩卖各种酒类,而中央依旧是一张拳台,一对肌肉凶猛的男人正在殊死搏杀。
狂人驾轻就熟地走到大厅一侧的那个暗门处,两个在附近晃荡的黑社会暗桩警觉地逼近他。
“伙计,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两个暗桩将他挤在中间,一边一个捉住他的肩部与胳膊。
遗憾的是狂人就是来找茬的,而擒拿关节从来对他无效。狂人的胳膊很灵活地就挣脱了对方的控制,并反手牢牢有力地掰住了对方的手腕。两个刚才还是匪气十足的黑社会分子立刻疼的弯下了腰。
“喀嚓”两声脆响,仿佛是掰一根嫩脆黄瓜以便生吃般的干净利落,狂人毫不留情地折断了他们的手腕。
“哐铛”一声巨响,狂人接着就是一脚跺开了那扇门,铆钉的铁制插销被活活的从墙的深处踹脱出来,叮叮当当地掉在水泥地面,一阵尘飞土扬。
“抱歉,”狂人回头向四周被惊扰人群解释道,“没办法的事,如果有钥匙的话”。可是人群如住嘴的鸦群一般,齐刷刷地后退,接着就是轰然溃散与尖叫。
门后走廊里冲出了一个大汉,手提一根棒球棒,煞气十足地审视了一下现场。被慌乱的人群空出来的场子上,只有靠墙捂手倒地的两个暗桩,以及孤单的狂人一个。
“你干的?”棒球大汉阴隼着眉头问。
狂人没有回答他,根本无视他的存在,而是径直走过他的身边,朝门后黑洞洞的走廊走去。
“找死!“棒球大汉从身后双手提棒,左脚跨出,使上腰劲,照着狂人的头部挥棒击出,如果被打中,一定是个全垒。
这是一个非常标准的挥棒动作,棒端击中目标后的快感在对方不可能闪避之下几乎是唾手可得。
然而一切都是空想,棒球男首先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凹下去了一个窝,接着就是钻心入肺的疼痛,几乎握不住挥出去的球棒,眼泪,鼻涕、口水什么的,全都疼的失禁了。当他倒下的时候,发现在他刚才胸口的高度四平八稳地端着一支皮鞋的脚掌。
“抱歉,时间不够,还要赶场子”,狂人刷地一下收回后踢的脚,边走边说道。
走廊尽头是一个房间,原本有两个看门的打手,现在却没有。狂人推开门进去。房里的几个原本面无表情的黑社会分子看到他进来,全都露出诧异的神色。
“是你?”原本聚精会神地看着墙壁上的拳击比赛投影视频的中年男人转过身来,看见狂人,他认出来了。
“上次谢谢你的护照,”狂人缓缓走近他,说是谢谢但面部没有表情,只有一双盯视猎物时不带情感的禽兽之眼。
“站住!”中年男人从身下的抽屉里拔出了一支手枪。同一时间,房间里其他的黑社会分子也有几个反应过来,纷纷拔出了手枪。
“不要紧张,我只是要问你两个问题,问完就走!”狂人继续走近。
“哦?什么问题?”中年男子那张层次分明挂满赘肉的脸笑了,但手中的枪却也开火了。
“砰——哒——砰。。。。。。”,房间里同时还响起了多处枪声,哒哒的枪声交错起伏,清脆悦耳,节奏比外面嘈杂刺耳的朋克乐动听的多,偶尔还有一声啤酒瓶被击碎的哗然动听的颤音,以及子弹击中坚硬的墙壁后反弹起的一声贝司,这是手枪赋予的纯真与暴戾的诗篇。
片刻之后,弥散在整个房间里的枪烟散尽,没有一个站立的活人。中枪死亡的,腿断手残的,横七竖八倒了一地。当然狂人的情况也不太妙,他的衣服和裤子上至少有两处不知道在哪里擦破或者撕破了的地方,手臂上还带着血迹。
他双腿交叉盘膝懒懒地坐在地上,挂彩的手上握着一把不知从哪个黑帮分子手里夺来的刀片,刀尖正抵在地上躺着的中年男人的咽喉。
“我说了只问你两个问题,你又何必搞这么大呢?”狂人笑着。淤结的血迹与生猛的刀片,在他身上迸发着浓烈的市井气息。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中年男人惊惶之下想要努力保持风度。
“第一个问题,李素在哪里?活着还是已经死了?”狂人简单明了,不打算跟他废话。
“她在哪里我真不知道,不过肯定是还活着,”中年男人回答的蛮快。
“第二个问题,是谁在背后主使你们的?幕后的主使者是谁?”
“没有人主使,我们其实早就想对锐牙会动手了”,中年男子的回答依旧毫不拖泥带水。
“不说实话?”狂人嘴角微笑着,“我杀你可不会有一点怜悯之心,杀人没有比我更熟练的了!”他反转刀片,捉住中年男人的手,刀片一削,半截食指就随刀掉落。
“啊,”中年男人疼的嘴角抽搐不止。
“我最后问一遍,幕后主使者是谁?”狂人面无表情,手上轻轻带力,刀尖刺破中年男人的咽喉,一股血水涌出。
“我真不知道他们是谁,只知道他们的势力庞大到可以操纵一国的政治,我们也是被胁迫的!”中年男人再也保持不住风度了,黑道大佬现在哭腔十足。
“被胁迫?”狂人奇道。
“说来跟你也有关系,还记得你在这里打死的那个日本拳手吗?那就是他们的人,都是日本人。当时我们不敢动他,结果让你给打死了。这次他们就是找这个借口胁迫我们对付锐牙会。其实光凭我们的实力是不可能对付得了锐牙会的,真正出手的还是他们的人,我们只是负责收拾残局。”
“哦?日本人?那他们为什么要对付锐牙会,有说什么原因吗?”果然是日本人!综合前因后果,狂人的猜测没有错。
“没有,我们也不敢问啊,得罪了他们,他们只需伸根小指头就能把我们给平了。平时社会上混的那些小帮派还根本不够资格知晓他们的存在。在日本他们通常只跟政治人物或者跨国集团打交道,我们也只是偶尔跟日本的帮会打交道时,才知道些传闻。”中年男人求生之下,什么都说。
“既然是胁迫,那总有联络人吧?”既然这么老实,狂人趁热打铁地问。
“这个。。。。。。”中年男人迟疑了一下。
有人!不,确切地说,此刻狂人感应到了异能者的气息,一个极度危险的异能者侵入进来了。
“快说!”狂人手上带劲,刀尖又扎进咽喉了一点。
“是李宪议员,他牵的线,对方是谁我的确不清楚,只见过一面,是个男人!”中年男人快速回答,脸上已经惊惶到失色。
“不错,你可以休息了,”狂人反手用刀柄将其敲昏。接下来这个悄然侵入的异能者需要他全身心地对付。
第一百零二章
每一个物种降生之时,大自然都会赋予它一种本能,这种本能使它优秀于其他物种,也使大自然更加平衡。而人类之中的异能者们,在广袤与寂寞的世界上,能根据彼此的气息相互寻找并残杀,是不是也是大自然一种制约的平衡手段呢?
这是一个安静的异能者,安静的有些可怕,他在附近默默地观察着对手,不是用眼,而是用心,强大的精神力量穿透一切物理的阻碍,洞悉着对手的一举一动。
狂人拎着刀片走出房间,但是走廊上空无一人。
走到大厅,人群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刚才房间里的枪声想必在外面也听的见。几个徘徊在外的黑社会分子本想进来看个究竟,但看到狂人从里面走出来,立刻畏缩退后,对狂人的忌惮令他们只能躲开他一定距离。所幸狂人的目标不是他们,在确定异能者没有隐藏在大厅后,狂人随即追随其异能气息走出这个地下黑市拳场。
街上冷清,从铁门里跑出来的人群早已散尽,只有狂人一个,伫立在街中央。现在他全身都是破绽,随时会被四周阴暗小巷、不明的杂物堆积,甚至是地面的井盖里潜藏的危机所偷袭。
天空黑的诡谲,看不到一丝亮光,但仍能感觉的到头顶上的风卷云动。
相反,地面却静的可怕。
街角传来一声酒瓶跌倒的声音,引得狂人分心一看,原本静若止水的异能者气息遽然一动。
这偶露的杀机,立刻被狂人感应到了,全身的每一根纤维立即接受更改命令,从分心转为备战,破绽立刻变成陷阱。
但是,暗处的异能者只是偶动杀机而已,非但没有动手,随即竟连气息都消逝的无影无踪,感应都感应不到了。
疑惑,还是疑惑,狂人猜不出刚才这个异能者是偶然的还是预谋的,那转瞬即逝的杀机又是偶动的还是计划的?但是无论是哪一种,这都是一个可怕的对手。
该来的总会再来,如果确实与己有关,你不找它也会自动寻来,最近的教训让狂人明白了这个道理。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李宪,议员,锐牙会灭会的幕后牵线人,狂人需要知道如何才能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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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送走狂人后,韩彩英便患上了失眠,即使勉强睡着以后,也常常会被一些噩梦惊醒。梦境里最多出现的是狂人消失的那片茫茫群山。梦境里她总是看到狂人一会是在山里奔跑,一会是在溪涧里,画面经常是跳跃的,惊恐的,她自己本身的意识仿佛有一部分停留在狂人的体内,他受惊时她也受惊,他感觉到无助时她也感觉到绝望,她想要伸出手,在梦境里拉狂人一把,也救救他体内的自己,但总是以无力与无助结局。甚至通过梦境中他的眼,她能看到一些漂亮的女人,她们与他纠缠着,或生或死,而这更让她醒后久久不能释怀。
由于睡眠不好,公司曾经建议她换个酒店住,但被她婉拒了。她想这也许是她过于牵挂狂人所造成的,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在情感上某些最重要的东西已经被他带走了,即使换个地方也不能解决丝毫问题。
但最关键的原因,她需要在这里等他回来,虽然可能性不大,但如果换个地方,那就真的一点重逢的可能性都没。直觉让她相信狂人也许会回来,而不是像上次那样落魄了才给她打个电话,她希望他主动回来找她。
有时她会问自己,究竟迷恋上狂人哪点?为什么仅仅几面就让自己陷入其中?这个问题她也曾和梁孝琪聊天时问起过,结果梁的回答是见狂人第一眼就引她产生了冲动,先生理后精神地就爱上了他!因性而爱?她自问自己不是,第一眼是被狂人那双讥讽与洞穿世间爱与恨的眼神而倾倒,这眼神清晰地告诉你他永远不会爱上你,至于你能不能懂他,他根本无所谓,因为,也许他根本就没有想过你。几次和他的来往,也总是如此,他从未表现出过在乎与留恋,挥挥手就能潇洒地离去。
可是在和那次参加情书节目的女孩儿聊天时,她却有更惊奇的发现。居然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不同版本的狂人,有的女孩很简单,喜欢他是因为他帅,更多的则理由复杂点,或喜欢他的冷静,或喜欢他的腼腆,或喜欢他很阳光,甚至还有说喜欢他的强势!奇怪的是她却根本看不出狂人有何腼腆,有何阳光,也没觉得他表现出了何等的强势,总之一个楚狂人在不同的女人眼里其形象竟然各不相同!他就像一个镜中人,只是在每个女人的眼里他变成了她们心目中所追求的完美男性,她们对他的感觉其实只是自己感觉的反射而已。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那么他便在你眼里显现出来是什么样的男子,而其实他还是他,你只是喜欢上了你自己的梦想而已。这样的男子如果不是世间女人的魔星还是什么?当然,他本就不属于人类,他只是一具由女人的情感凝结而成的有生命有形体的生命而已。
其实人类的感情何尝不是这样的,你迷恋上了某个他,其实你迷恋的他并不是真正的他,你只是把他理想化了,你迷恋的只是你所喜欢的理想化的他而已。
这样问题想的太多,就难免神经衰弱。今晚照旧失眠了,韩彩英手上的遥控器不知道换了多少个台,依旧没有一个台能让她静下心来看上十分钟,那些表演出来的爱情故事,作为演员的她最了解其中虚假的成分含量有多少。
不料,当她一如往日对电视节目彻底失望,准备要吃上一片药来制造睡意之时,门铃响了。从猫儿眼一望,她的心跳差点激动的停止。门外走廊上站着的是最不可能的人,也是她今晚最想见的人,一个叫楚狂人的男人。
她没有急着开门,而是低头看了一下自己,开到胸前V字领的蕾丝内衣,长仅过臀,感觉穿着有些暴露了,赶紧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卧室脱掉,换上正式的外衣,但又觉得太假,这么晚谁还会穿的这么正经?最终她还是里面穿上原来宽松的内衣,上身披一件外套,用来遮掩超越寻常尺寸的胸前曲线,边走边用手拢好头发,赶到猫儿眼边再看了一眼,还好,狂人还在。
她摘掉门上挂着的铁链,打开门,矜持含笑地望着狂人。
“有人吗?”狂人的眼角微笑道,眼光朝房里窥了窥。
“谁也没有呀”,她说。
“那我就进来了,”狂人侧身进来。
“你总是这么搞突然袭击吗?这么晚了,”韩彩英跟在狂人后面,上下打量着他。
“好香的味道,”狂人鼻子嗅了嗅,他不打算直接就说明来意,那样显得太不地道,“你房间里洒的什么香水,或者,还是你身上的香味?”他说。
“别岔开话题,我还有许多话要问你呢!”韩彩英坐在狂人对面,两腿并拢,两手平放在大腿上,长久不见,如今见面竟有些紧张,因为不知道狂人的企图,她也有点担心还是穿的暴露了点。
“问吧,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狂人很随意,除了在梁孝琪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