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了杯热茶捧在手心中,鸾歌眯起眼睛看向紧闭的窗门!
“今晚你们去凤池学院的后山瞧瞧,若是可能的话,我怀疑......”
剩下的话她并没有完全说出来,但她相信知棋等人一定明白她话中的意思。这件事情她也没有把握,自然还是留一点可能性比较准确。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总是有种直觉,直觉白月卿可能就在后山。这样的直觉,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是,属下明白!”
夜幕降临,四条黑色的身影从在凌安城中窜出,直奔位于半山的凤池学院......
另一方面,古蛟现在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气,自己好不容易控制了凌安城,让它真正的变成自己的城,谁曾想,这才几个月的时间,他唯一的儿子竟然在这里遭受到这样的罪。
当年君鸾歌废了他儿子的右手,这么多年来,终于有了些起色,哪知道现在右腿又被废了。这老天是不是专门和他古家过不去,另外三家的儿子也不见得遭受过这样的罪啊。
君鸾歌是黑煞门中的黑煞,当年江湖中那么多的人去讨伐她,最终却落个一去不得回的下场,可见君鸾歌这个黑煞的名号不是白来的。这也成功的将他要去找她算账的心思,彻底的打消。
不过那是因为君鸾歌的身份在那里,现在则不一样,伤了他儿子的人,他必定要查出来,到时候一定要将其碎尸万段。
“白月卿,你可有想过也有今天的下场?我可是记得当年你是怎眼的不屑我的,现在呢?现在如何?”
昏暗的地室中,古蛟一张脸呈现狰狞的样子,双眼狠狠的瞪着被铁链拴住手腕,困在齐腰深的寒潭中的人影。
若不是古蛟唤出那个人的名字,恐怕任何人都很难相信,那个空灵如玉的清冷院长,现在竟然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一头齐腰的长发,现在也显得有些凌乱,原本不染铅华的白衣,现在已经变成了灰尘黯淡。身上甚至还带着令人不敢看的鞭痕,伤痕多的触目惊心。
此时他正垂着头,不知是懒得搭理他,还是因为失去了意识。
但即使如此,古蛟还是兴致高昂,得意非凡的样子,在那边不断的说着,“昔日高高在上的白院长,昔日得到江湖人追捧的白月公子,怎么现在倒是一句话都不说了?”
“白月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这凌安城中还有其余的势力存在,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将调配那些人的信物交出来,否则的话......”
“做梦!”
冷冷的沙哑的嗓音中,透着不屈。
被吊着的白月卿,终于有了一丝反应。束着手腕的铁链,因为他的动作,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微微抬起的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冷漠的像是在看个小丑一样的看着他,“古蛟,你真的以为你能占据凌安城?别做梦了!”
若不是为了凌安城中的这些人,他岂是那般容易就束手就擒!师父说的不错,他看似无情,却终究做不到无情。他没有办法看着他们在他的眼前被杀,所以他心甘情愿的被囚禁在这个地方,接受这样非人的折磨。
唯一觉得黯然的,大概就是没有办法见到她了。
当初离开她的时候,虽说是因为听了一些不高兴的话,可那样的话转瞬间便都忘了,怎么可能会一直都记得!他不能回到她的身边,她会不会以为他是因为当初的事情在怄气?
白月卿的心中泛起一丝苦笑,若是真的这么想,那便不用担心她会知道他现在这样的状况了。他只要她能幸福便好了,他也没有资格再祈求其他。当初师父告诉他血蟾蜍的位置,唯一的要求,便是让他护好凌安城。而现在,他也正在兑现承诺。
有的时候他经不住在想,当初师父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了现在这样的事情?不然为何要让他发下那样的毒誓?
“白月卿,你还以为凌安城是你当初的凌安城吗?别说没人知道你是这凌安城的正主,就算知道了,那又如何?我们四大世家可不是好惹的,你就好好的在在了呆着吧。”古蛟现在不能杀了他,反正白月卿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他是一点也不担心白月卿逃跑。
“呵,不着急,不着急,我有的时间陪着你耗下去!白月卿,别怪我没给你机会,若是你嘴再这样硬下去的话,你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哈哈哈哈!”
古蛟大笑的离开了这个地室,出去的时候对着守在门口的两个人,厉声道:“看好他,要是出现了任何差错,你们就直接提头来见!”
“是!”
古蛟的身影消失在了后山,好一会儿之后,黑暗中掩盖下的四个人,迅速的相视一眼,心中暗惊:少主好敏锐的感知力,竟然这般准确的就猜到了副门主的位置!
身为四人之首的知棋,用手指了指那两个站岗的人,有向那边的位置暗示了一番。其余的三个人很明白的点头,迅速的错身离开。
知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右手一摆,那两个警惕的守卫的人,就无声无息的没了气息。
另外的三个人解决了隐藏在暗处的人之后,快速的与她在门口会合。
留下知书知琴在门口守着,知棋知画则是向里面走去!
“这个地方不是当初副门主的在这里的居所吗?”
知棋点头,“四大世家的人很聪明!”
两人转了一圈,眼睛扫过屋中的摆设,很快就察觉到了什么地方不对劲。
轻轻的转动暗格,随着一阵轻微的噪声,一条黑漆漆的通道出现在两人的面前。通道中隐隐的还能瞧见一些昏暗的光,看样子是这里没错了。
两人相视一眼,闪身窜了下去。
血腥味,很浓厚的血腥味。
知棋的眼沉了沉,看样子副门主受了不小的伤。
白月卿现在的头脑浑浑噩噩,有种力竭的感觉,就在他昏迷前,忽然听到一声熟悉的轻唤:
“副门主......”
是错觉吧?黑煞门的人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鸾歌她......
☆、第一百一十七章
古蛟从白月卿那边出来之后,就急急忙忙的来看他唯一的独子。其余的三大世家的人,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都赶到了这里。
与其说他们是来关心,还不如说他们是来看笑话的。
“爹,你说会是谁做的这件事情?直接就将古宇晖的腿废了,而且还只是三只竹筷,这该是多大的劲道啊!”
赵家父子坐在一旁,他们的对面坐着林家父子与罗家父子,虽然对于古家独占凌安城之主的位子很不满,但现在绝对不是闹翻的时候。他们都知道这四大世家没有一个心甘情愿的想要屈居人下,只不过是在等待时机罢了。
赵家主瞪了眼自己的儿子,不甚在意的说道:“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古宇晖得罪了那么多人,想要他命的人可不少!”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也清楚的意识到,现在的凌安城根本就没有真正的掌握在他们的手中。说古宇晖得罪了那么多的人,要他命的人不少。这三个经常和古宇晖混在一起的人,谁不是这样?若是真的是有人来寻仇的话,那么他们的儿子也就危险了。
想到这里,三个家主不着痕迹的对视一眼,这儿子是独苗,绝对不能出现任何的差错。
赵家主微微的蹙起眉,道:“古蛟到底将白月卿关在什么地方?竟然连我们也不能知道。”
一旁的林家主听到这话,冷笑道:“他自然是不会告诉我们了,恐怕他现在还在想着怎么撬开白月卿的嘴,从他的口中得到凌安城真正的权力。如果让我们知道了,岂不是断了他独霸凌安城的念想了?”
“爹,难道我们就什么事情都不做吗?由着古家成为四大世家之首,踩在我们的头上?”
林飞儒阴柔的脸上带着不甘,他早就受够了古宇晖的鸟气,最为看不惯的就是古宇晖在他们面前自认为高人一等的样子。如果不是因为古蛟现在霸占着凌安城,他们也不必要这样的讨好他了。
罗千良狠狠的点头,附和道:“是啊,古宇晖之前的右手背君鸾歌给废了,现在的右腿又不知道被什么人给废了,他现在整个人都是个废物,难道还准备任由他骑在我们的头上?也不瞧瞧他那个窝囊相,他有什么资格。”
这三个人与古宇晖也是狐朋狗友,原本关系倒是也还算不错。但自从古蛟囚禁了白月卿之后,古宇晖在他们的面前,已然就上升了一个等级,看着他们的眼神,就像是在俯视他们一样。尤其是和他们说话的口气,俨然是将他们当做佣人了。
一想到这里,他们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气。现在古宇晖已经变成了一个废人,就算真的医好了,也躲不过瘸子的命运。让他们在这样的人面前低三下四,那根本就不可能。
“闭嘴,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就在这里瞎嚷嚷!”
罗家主的为人比较谨慎,这里是古家不是他们自己的家,隔墙有耳还是知道的。
几个人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倒是忘了,这里是古家。
没过一会儿,古蛟就匆匆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古家的管家古游。
“古家主,你可让兄弟们好等!”
对于这几个不请自来的人,古蛟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们,虚伪的应和道:“我刚刚出去有些事情,倒是让极为等了这么长的时间,是古某的不是!”
“我也是刚刚听说宇辉那孩子现在受了伤,所以特地来瞧瞧,现在可好点了?”
说是来看望,其实是来看他的笑话才是。古蛟当下脸就拉了下来,冷冷的看着他们,连最基本的交情也懒得再维持,冷声道:“不牢你们记挂,辉儿自会无事!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的话,天色已晚,各位请回吧!”
说完,就不再理会他们,甩袖入了内室。
从前他是靠着他们夺得凌安城,现在凌安城在手,他自然是不需要再对这些觊觎他地位权势的人虚以为蛇。
一见他竟然是这样的态度,几个家主的脸一下子阴沉下来。这明摆着是过河拆桥,“看来我们成了别人的垫脚石了啊!”
不只是谁低声说了一句,便再也没有了声音。
谁也没有发现,屋顶上一块小小的瓦片轻轻的放下......
一处外表看起来平凡无奇,里面却装饰讲究的屋子里,鸾歌挺着肚子,来回的走来走去。紧蹙的眉头显示她的不耐,身边的几个黑衣人皆是垂着头不言不语。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平缓了呼吸坐了下来,“如何了?”
说话的时候,一个黑衣人倏地跳跪在她的面前,半蒙着的脸上,看不清楚容貌,平静无奇的眼底带着绝对的恭敬。
“古蛟与另外的三世家发生内斗,另外的三世家对此很不满!古蛟还没有发现副门主已经被救!”
黑衣人的话说的简单利落,也让鸾歌很轻易就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
“嗯,我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
狗咬狗吗?右手食指上的血玉戒指泛着妖异的红光,像极了鲜血的颜色。
鸾歌眯着眼看着无月的夜空,凌安城,这座当初的权威之城,现在却堕落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真的是风水轮流转。
转身来到里间,看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白月卿,鸾歌的心一瞬间抽疼的厉害。
初遇的时候,那如谪仙一样的气质,到现在她依旧记忆犹新。她多次猜想到他对她的感情,却总是自欺欺人的逃避,装作毫不知情。
如果这次她没有让他离开,他也就不会在这里受这样大的罪。
知琴的医术了得,她说,若是再耽搁几天的话,他就真的救不回来了。还好,真的是还好,还好她赶了过来。
“月卿......”
坐在他的身旁,伸手轻抚上她苍白的脸颊,指尖微颤。一想到差点就失去了他,她就有种窒息的感觉。既然舍不得,那边不舍了,至于五哥那边......鸾歌眉头微微的蹙起,想到凤黎昕温和宠溺的眼神,她有些挣扎。但一想到之前白月卿身上的伤痕,这段时间所受的苦,她微善的眼神渐渐的坚定下来。
她不能再负了!
微凉的手指在他紧闭的眼帘轻轻的拂过,她一点也没有发觉手下的人微微颤动了一下的眼睫。
“白月卿,只要你醒过来,醒过来的话,我便不会再逃避。只要你好好的,我便会陪着你,陪着五哥,陪着你们。”顿了顿,忽然嗤笑出来,自嘲道:“看我说的,像是什么都是我决定一样。罢了,只要你们都好好的,我便不会再避着你了,至于你们是不是会避着我,那就不是我能掌握得了的了!”
“毕竟,毕竟我还有孩子,五哥,我是绝对不会离开!绝对不会!唉......”
轻叹一声,鸾歌起身为他捏了捏被角,轻轻的离开了这里。
在她离开之后,床上的人微微的动了动,颤动的眼睫慢慢的睁了开,眼底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
脸色虽然依旧还是很苍白,但却一点也不在意。
鸾歌......接受了他吗?嘴角微勾,看样子她是以为他会让她离开凤黎昕了。真是傻瓜,他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怎么可能会逼迫她去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呢?
一想到她竟然不顾身上五六个月的身孕,亲自跑来为他涉险,他的心里是既欣喜又担心。若是在这路上遇到什么事情的话,那该如何是好!
身体毕竟还是比较虚弱,没过一会儿,白月卿再次的陷入昏睡。只不过这次是含着笑的睡了去,而不是之前的昏迷不醒。
几天后,鸾歌端着药碗看着面前难得使性子的男人,精致的脸上尽是无奈之色。
那天晚上之后,第二天早上白月卿就醒了过来,让她好一顿欢喜。但是欢喜过后随之而来的则是无尽的无可奈何。怎么就没人告诉她,白月卿竟然害怕喝药。她不喜欢喝这样的药,那是因为她习惯了上辈子的胶囊药丸啊,怎么他一个彻头彻尾的古人,竟然也害怕这东西。
“鸾歌,我不喝这东西!”
皱着眉,白月卿一张脸上满是嫌弃。他身上的这些外伤经过这几天的调养,已经好的差不多。但是因为之前在冰凉的水中囚了一个多月,身上落下了一些病根,然后她就这样每天逼着他喝这些闻起来都觉得难闻的东西。
“喝了!”
鸾歌抿着唇,眼底带着浅浅的笑意,却故意板着脸,装作严肃的样子。
“可是......”白月卿看了眼黑乎乎的汤药,眼底带着犹疑。放开了心事的他,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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