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是人家的,人家让在回家,咱有又什么办法。李阿姨无可奈何地说。
想让咱来咱就来,想让咱走咱就走,拿咱们当什么了? 别忘了,是我们拿钱养活他们! 有没有搞错! 牢骚虽然好发个牢骚,但是,遇事还挺明白。
对! 没有我们,他们得喝西北风去。牢骚的追随者,及时声援她。
听到他们这样说,富指心里有底了。
你们什么意思? 富指又看着老股民和健特问。
我没意思。老股民一笑。
我呵,随便。健特也笑嘻嘻地说。
你呢? 富指要广泛争求意见,他又转过去问爷们儿。
爷们儿就坐这儿,看谁又能把咱怎么的。爷们儿往后一靠,双手一插,眼一横。
霸气!
咱们得有个人出头。富指看着大家说。
老富,你要干什么呀? 打架去? 老股民见富指这样,真有些啼笑皆非。
怎么了,我为是为大家。富指理直气壮。
说你,你还不爱听。你怎么知道咱们得回家? 要是真想让咱们回家,还装修干什么? 老股民哭笑不得地说。
回家,是宁小川亲口说的。富指气哼哼地说。
你呀,给个棒锤就认针(真)。找出头的是不是? 就你了。老股民说完站起身走了。
回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富指狐疑地追问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老股民头也没回地应了一句。
周五收市前,宁小川在广播里通知融鑫八部的股民,把自己的东西带走,丢失营业所概不负责。
融鑫八部的股民把这里都当家了,计算机边上堆的都是东西,吃的、喝的、用的,应有尽有,用宁小川的话说,整个一个杂货铺。
第三十章 派位
宁小川还真有两下子,三天外加一个周末,把一切都搞定。融鑫八部的交易大厅,被他清理一空。
融鑫八部的股民真是傻眼了。
周一一早,融鑫八部的股民早早来到交易所,准备保卫位子。可是,一进空空荡荡的交易大厅,他们真有些不知所措。原来,大厅里摆满计算机时,满满当当的,没觉得这里有多大,现在东西一搬空,这里还真大。站在空空荡荡的在厅里,融鑫八部股民的心空了,斗志全无。
好在,前台还在,股民们便围上前去询问。
前台小姐也不说话,伸手一指宣传栏。
宣传栏里贴着一份名单。
股民们又向宣传栏围过去,找自己的名字。找到的,便欢天喜地的去找房间了;没找到自己名字的,又重聚的前台。
富指没有在名单上找到自己的名字。看了几遍,就是没有!
你们把我安排在哪儿了? 富指气哼哼地问前台小姐。
自己去看名单。前台小姐满不在乎地说。
上边没有。富指瞪起眼。
没有就是没位子。前台小姐干脆利落地答道。
你们想干什么? 为什么不给我安排? 富指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名单上的都是符合规定的,没你的名字,你就不符合规定。前台小姐打着官腔。
什么规定? 老子在这儿开户,就得在这交易! 富指一拍柜台,唾沫四溅,恶狠狠地说。
你不符合规定,我也没办法。回去,上网、打电话不是一样交易,干嘛非留在这儿?前台小姐胆还真大,就是不怕。
你说,你们有什么规定,我怎么就不符合? 富指的声音又提高了八声,都有些劈了。
成交量,你的成交量不够。前台小姐理直气壮。
我的成交量不够? 胡说! 你说,你们要求的是多少? 我天天交易,为你们做了多少贡献,倒弄出个成交量不够,真出了鬼了。富指恨恨地说。
这,你不必知道,反正你不够。你不用在这里闹事,闹也没用。前台小姐不想搭理他了。
说,你不说,我跟你没完。富指气急败坏地拿起台子上的电话机,重重地摔在台面上。
你再捣乱,我叫保安了。前台小姐竟然不知死活地站起来,指着富指的鼻子怒斥他。
什么? 你再说一遍! 富指伸出手去,想揪住前台小姐。
啊! 前台小姐尖叫一声,向后躲闪。
围观的人中有人伸手拦了一下。富指打开拦他的手。
揪不着前台小姐,富指再次拿起电话机,又一次重重摔下。
前台小姐真不含糊,一子下冲过来,在电话机撞到台面上跳起来时,接住了它。
宁哥,快来,有人捣乱。一串数字快速拨完,前台小姐对着电话急急地喊着。
宁小川动作挺快,一点没耽搁,立刻就赶来了。
仗着一米八多的大个和一百六十多斤的体重,宁小川挤过看热闹的人,来到柜台前。
走,到我办公室去。宁小川抓住富指的胳膊,往外拉他。
就在这儿说,当着大家伙说。富指边说边挣扎着,想摆脱宁小川的手,可没成功。
你不是就想要台机子吗? 我办公室里有。走吧。宁小川松了手,转过身。
散了吧,开盘了,大盘又跌啦。宁小川对围观的人说。
听到大盘又跌了,人们快速地散了。
为什么不给你机子,你应该知道吧? 在办公室里,宁小川让富指在他对面坐下,突然问道。
我怎么啦? 瘦驴拉硬屎,富指一下明白了,有人出卖了他,可是他还选择死扛。
咱们得有个人出头! 这是你说的吧? 你想干什么,给我找事儿? 宁小川毫不客气地点破。
是你先说让我们回家的。富指不服气。
你想跟我过不去? 宁小川往前凑了凑,盯视着富指。
你,你……富指躲闪着,一时没想好词儿。
以后别什么事都往自己头上套。我是对着你说让你回家了吗? 拿我这当茶馆,喝水还不给钱,你说我该不该让他们走? 整天闹嚷嚷的,你不烦? 宁小川盯着富指说。
那你也不能这样对我呀! 每天我指导着他们做短线,给你得挣多少钱。富指的声调低了下来,但仍在抵抗。
怎么对你,我心里没数吗? 你怎么知道我没给你按排地方,我让你去大户室,能写在上边吗? 宁小川说着说着忽然有了一个主意。
让我去大户室? 富指惊讶地问。
宁小川没说话,拿出香烟,递给富指一根,然后自己也点上。
富指自己点上烟,嘬上一口,美美地吐出来,人也跟着松了下来。
让你进大户室。但是,你也得帮我一个忙。宁小川也吐出口烟,向后靠了靠,坐舒服了,说。
你说,只要我能帮上忙,没得说。富指赶紧表态。
大户室里的大老板不常来,派来一个看盘的,姓管,是个面瓜,什么都不懂,成天不操作。你进去,教教他,让他动一动。还有,他做什么,别说出去。怎么样? 宁小川用商良的口气说。
这个你放心,我做过操盘手,没问题。放心,看我的。富指有些来劲儿。
那,咱们这就过去? 宁小川说。
别急,咱们商良好我怎么进去。你得给我搭个桥。富指嘿嘿一笑,说。
这个你放心,我心里有数。你可得端住了,别给我丢人。宁小川也说。
你就等好吧。咱走着。富指摇头外带晃脑。
当,当。
进来。大户室里传出声音。
宁小川推门进去了。
一会儿他又转出来:来,富指。
这是富指。这是赵老板,这是小管——赵老板的操盘手。宁小川分别为他们介绍。
富指对他们挥了挥手,在最近的椅子上坐下,然后脸上调出淡淡的微笑,静静地看着他们。
赵老板和小管没有表态。
赵老板,不好意思,我们外边装修,地方实在不够,只能在您这儿加台机子,让老富暂时在这里呆几天。宁小川看着赵老板,大大咧咧地说。
用不用我们搬个家,给你们腾地方?小管给了一句。
别这么说,小兄弟,临时,临时的。宁小川对着小管说完,又看着赵老板。
赵老板仍没什么反应。
赵老板,我知道规矩,不会往你这儿瞎塞人。老富以前也是操盘手,岁数大了,金盆洗手了,现在只是没事玩玩。宁小川见赵老板没反应,又进一步介绍说。
噢?是吗?赵老板终于说话了。
老富老资格了,看盘没得说,外边的散户都叫他富指导,简称富指。宁小川边夸边继续介绍。
噢,是吗?不错。小管,多跟老富交流交流。赵老板兴致很高地说。
浪得虚名,大家伙儿抬举。富指绷着劲儿,含蓄地说道。
你怎么后来不做了?是不是给人家做赔了?小管不客气,很生猛地问。
岁数大了,不想用力了。这你知道,操盘多累人呵。操一回盘,半个月都歇不过来。我又是一个人,没人照顾,不舒服。为别人操盘,再落身毛病,不值。富指诉苦般地说。
富指以前操过多大的资金?赵老板来了兴趣。
我做操盘手的时候,资金没现在大,都没什么钱。我自己操盘,一般都是八百万左右,我们仨人一起,操过二千万。我操盘那会儿,二千万就可以坐庄了。富指眯起眼睛,像是又回忆起过去的时光。
富指是个见过大场面的人,经验丰富得很。宁小川适时地又推了一把。
一般般,老了,比不了年轻人了,是吧,小管。富指一脸慈祥。
小管想说什么,可又没说出来。
富指,不必客气,年轻人能冲,年老的能守。各有所长,各有所长。赵老板把话接了过去。
赵老板是高人,一语中的。有见识,有见识。富指的话也接的很快,立即托住。
我就说,大家各有所长,一定会有一个好的合作。宁小川总结似地说。
小宁,不错,够朋友。赵老板满意了。
对了,赵老板,富指是有见识的人,懂规矩,您放心,他绝不会给您添麻烦。富指,最近就先别给散户指导了,省得他们瞎问。宁小川两边说,面面俱到。
不用多说,小宁,富指也是场面中人嘛。哈,哈……赵老板一笑了之。
小宁也是好心。不过,说句玩笑话,捂着,做不了盘,越严实越难做。富指淡淡地一笑说。
这话怎么讲?宁小川替赵老板问。
中经开知道吗?富指吊胃口,停了一下。
听说过,早期股市里特牛的一个超级机构。宁小川跟上说。
我们原来跟中经开练的时候,都是明着来。要不,哪吃得动他呀,全得靠散户。说不好听的,浑水不才好摸鱼嘛。富指一副经验老道的模样。
嗯,对,有意思。赵老板听着有兴趣。
以前做盘可有意思了,讲究大杀大砍,后来有了涨跌停限制,意思就不大了。富指又是一番感慨。
哎,对了,我听说,那时候操盘手都看着武侠小说做盘,有这事吗?宁小川也来了情绪。
那是有点儿夸张,但是,做盘的风格也有跟大侠似的不管不顾,大开大合。不过,有了涨跌停板限制以后,那帮人都去做期货了。富指对此了如指掌。
不过,那时候虽然钱不如现在多,可懂得人少,只要肯干,钱都在地上放着,随便捡。可现在,成千上万双眼睛盯着,挣一分钱都能把人累着,是不是,赵老板。富指笑着把话转到赵老板头上。
唉,可不是。富指的话扎到了赵老板的软肋,勾出他心中的隐痛。
也不一定呵,赵老板是成功人士,这点小事,难不倒,是不是,赵老板?宁小川反驳富指。
唉,不说啦。我今天还有个应酬,改天请你们二位吃饭。赵老板看了看表说。
您忙,我们下午就搬过来了。宁小川边说边拉富指往外走。
好,就这样。赵老板算是吐口答应着。
您忙,我们先走了。富指也客气了一句。
好,改天咱们再好好聊。赵老板也客气地说。
小管,咱们下午见。老富冲小管挥了挥手。
小管也下意示地抬手挥了一下。
走回到宁小川的办公室,关好门,宁小川捶了富指一下。
行呵,你个老东西。宁小川满脸是笑。
拿下了吧?富指得意地说。
没问题。宁小川肯定地说。
呆会儿,你得找个人给我送机子去,下午你还得再陪我过去。咱们把功课做足了。富指老谋深算地说。
得,我把你捧到底。宁小川边说边拿出烟。
这小管的路子你知道吗?富指抽了一口,问。
不太清楚。人挺各色,不爱答理他。宁小川说。
不怕,下午我再跟他盘盘道,看看再说。富指想了想说。
全看你的了,老富。宁小川有点将富指的军。
毛毛雨啦。富指学着广东人说话,回答道。
你个老家伙,什么都行呵。宁小川笑着说。
小意思啦。富指又学广东人说了一句。
你还真来劲儿了。走,跟我挑台机子去。宁小川把烟在烟灰缸里按灭,站起了身。
俩人刚出门走了不远,便被人围住了。这群人多是一些上了岁数的人。
宁经理,我们还没地方呢?
宁经理,我们怎么办呀?
你们甭找他,挨屋子看看,哪儿有点地儿,就先坐下。富指抢先回答。
这成吗?有人问。
有什么不成的,去吧,都去吧。富指轰赶众人。
人群散了,都去找地方了。
不好意思,替您做了一回主。都不容易。再说,这不也得攒点人气嘛。富指对宁小川解释道。
你个老东西,成精了。宁小川笑着认可了。
得,我这替他们谢过宁经理了。富指得意地说。
走吧,找你的机子去吧。宁小川笑着推了富指一把。
两个人开心地一起走了。
第三十一章 相识
老杜、老股民他们失手,是因为他们实实在在地被骗了。
老杜他们失手的前两天,沪深两市曾有过一次剧烈震荡。
那天,上证综指最低下跌了245点,最高上涨了100点,其间的差值超过了三百点!按以往的经验,这种做法,是大盘起动前的最后一次洗盘,是大盘要起动的最明显的技术征兆。在这种做盘之后,大盘应该一路上攻。
当天收盘,K线图上,上证综指收出根光头光脚的大阴线。看着这根阴线,老杜、老股民他们知道:大盘又完蛋了。
散了市,老杜起身就回家了。
在家里,老杜生了一晚上的气。
我怎么就那么面,居然相信这么个傻青!
好歹我也是身经百战了,怎么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老杜不能原谅自己。
运了一夜的气,第二天上午,卡着开盘时间点老杜进了交易所。
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老杜黑着脸,一言不发。
开盘了。
大盘低开。闽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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