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石啊,你今天这是抽什么风啊?”
“老牛,人是不是不能犯错?”他狠狠的吸了一口烟,“你说要是因为你的错误,给嫂子造成弥补不了的伤害,你说……”
“真有这事。”说到往事,牛老师话匣子说开就开,“你嫂子坐月子那会儿,我有一天喝多了,我妈还上了外地。你嫂子一看我吐得那样,大冬天的就把衣服都给洗了。那时候条件也没现在好。搁农村,又是打水,又是烧水,完了洗衣服的时候水又凉。怎么折腾下来,等第二天我一看,那手又红又肿的。就那时候落下个毛病,冬天手一点凉水都占不了,沾了凉水就抽筋关节痛。现在才三十六,关节都变形了。”老牛叹气,“我妈就骂我,咋非得那时候喝那么口酒。我这埋怨是落下一辈子呀。”
他虽然不知道白倾卿这个毛病的真正成因,可原因肯定是在自己这。会不会是像那些强/奸案的受害者……石悠远越想心里越难受,难受得喘不过气来,他问:“嫂子不得恨死你了?”
“你嫂子那是贤妻良母,一句埋怨都没有过。”老牛一脸的骄傲,“所以我就说,给我金山银山,这个媳妇都不换!”
石悠远点头。
“甭管男人还是女人,不怕犯错,就怕不改,你犯错了,真的爱你她就能原谅你。就怕屡犯不改,谁还能让着你一辈子。做错了,以后就对老婆好点。”老牛又把半包烟揣起来了,“抽半条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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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先接了石英回姥姥家,白倾卿跟白妈开诚布公的讲今天要跟石悠远好好谈谈,有点问题要解决,石英先在这寄存。
石英和白妈都表示理解,希望他们不要斗争得不要太过热烈才好。
自知大势已去的白倾卿乖乖的坐在沙发上,等着石悠远回来咆哮。
心里内疚的石悠远也早早的打电话给石妈,说是麻烦照顾下石英,才知道白倾卿已经把石英接回去了。他也乖乖回家,买了菜,买了红酒,还顺便买了几支鲜花。
开门就看见某个隐瞒事实的家伙乖乖的等着,他先不动声色的进来,把东西放到厨房,然后自己抱着包坐到沙发上,不说话。
身边的位置陷下去,周围充满了熟悉的味道,让白倾卿更加紧张。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说:“石头,这个事本来我应该早点告诉你,可是……我怕你胡思乱想,觉得我是因为怪你才这样的。其实不是的。我,怎么说呢,心理疾病这个东西不是我想的什么,是神经受了某个刺激,然后在身体上做出的反应。而且老郑也说我的成因有很多,心里自责啊、生产啊、产后抑郁啊。很多原因的,很多,”她手划着圈,表示一个庞大的数量,“所以,不是我怪你……我不能那个,暂时,暂时的……你不要嫌弃我好不好……”她还要说什么,却被一个有力的怀抱抱回去了。
她语无伦次,急得就要哭出来的样子,石悠远只能紧紧的抱着她,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我的错。”一想到之前种种,想到当时她明明表示了不愿意,一想到自己说要孩子,还有她的产后忧郁症,他简直是手足无措。觉得自己是万恶之源,罪不可恕。
白倾卿一愣,就是怕他要这么想。所有的事情不是一个巴掌能拍响的呀,他的手臂很紧,感觉到他有多么紧张。她小心的叫他:“石头,石头?我……”
“让你受那么多苦,是我的错。连自己的女人都没保护好,我失职,我确实该罚。以后你慢慢罚我吧。我一定好好改,一定弥补……别怪我好吗?”
“好啊!”
“那你说我需要做什么?”他拉开俩人的距离,看着她的眼睛。
他的眼睛那么亮,那么真诚。白倾卿摸着他的脸,想了想,认真的说:“等待,忍耐。”
石悠远疑惑。
“等待,忍耐,那个事情不可以着急,”白倾卿看着他点头,然后说:“发现我不对劲的时候能尽快停止,要不就得忍不住打你了。”
石悠远笑了,心里也轻松些。伸手摸摸自己的脸,不无感慨:“我觉得你这招真的挺狠的。那一巴掌下去,什么激情都没了。”说到这,他想起了林芷冉的话,心里充满了疑惑。想来想去,他还是试探的问:“你朋友说,你跟冯山那次……真的厥过去了?”
白倾卿也想起了往事,点头说:“可不是!当时给我自己都吓坏了。”
这么一听,石悠远虽然知道不应该介怀,可心里还真不是一般二般的别扭。他别过脸又问:“那……到底是到了什么程度,能让你有那么大的反应”
“我就知道你会介意的。”白倾卿嘟着嘴,“这个事我确实是不对,我当时就想能利用他一下。他是我们老板的小公子,我也是碰巧知道的。他这个人在公司里是花丛里来花丛里去。我跟他刚开始就是闹闹笑话,吃吃饭。”白倾卿捧住石悠远的脸,急忙的叫:“你别黑脸。”
石悠远轻啄了下她的手心,说:“我没黑脸,我听着呢。”
“那我接着说了啊。”白倾卿吸吸气,还是有点胆颤心惊的说:“头回动这种心思,暧昧这东西太笼统,我怎么知道男人和女人暧昧的尺度差那么多啊!那天,我就跟他吃饭,然后他送我回家,说上来坐坐。我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后来被林芷冉骂得狗血临头。啊,那时候我还不认识她。”避免话题扯远,她赶紧转回来:“刚开始他就是想……亲我,我有点不乐意,可是他动作太快。反正亲上了,我就想忍忍吧。然后他就越来越不规矩,我就有点情绪失控。我怎么知道他想用强啊!后来据他说,当时以为我还在那欲拒还迎呢。结果闹了一半,我就倒地抽筋,还口吐白沫,给他都吓傻了。”
石悠远吸气再吸气,心理面滋味复杂,跟开了染坊似的。深呼吸又深呼吸。最后干脆一把拉住白倾卿的手,认真的说:“下次不管什么情况,美人计这招你死都不能对别人用。”
“明白。”她竖起三根手指头。
突然想起在饭店里听到冯山说的那句话,他说要不是……我们早就睡到一起了。现在想来,他也明白了意思。索性今天就摊开了谈,他问:“还有个事,有一天你跟冯山吃饭,就是中秋节前那次。我也在饭店。”
“啊?”回想那天,和以后的那场争吵,白倾卿恍然大悟,“哦!所以说那些话是你听见的,不是伍杰学的呀?”
“是她带我去的。”石悠远摸摸要扎毛的白倾卿,问:“我记得冯山说过一句话,要不是什么,我们早就睡到一起了。所以……”
白倾卿以为他要问这句话原话是什么,赶紧回答:“他说,要不是你不行,我们早就睡到一起了。他说我不行!这要是说男人,估计早就蹦起来打死他了。”
石悠远叹气,说:“我是想问,他说的那个情况,会不会……也就是说,如果你行,是不是就把美人计贯彻到底?说实在的啊,我确实介意。”
白倾卿笑了,点点他的鼻子,说:“你吃醋。”被石悠远敲了脑壳,她还是不知死活的问:“要是我真的跟他好过,你还要我吗?”
“只要你心里的还是我,我就领回来。顶多生气了收拾收拾。”他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只是当时是自己没有把握,错失了她那五年的时光,又怎么能怪她呢。拉着她一只手紧紧的握在手里,严肃的说:“大不了把你收拾干干净净的,放微波炉里消个毒。”
“啊!你还要收拾我!你还想收拾我?”白倾卿捏他脸。
石悠远回捏,“我现在也想收拾你。就是收拾不了。”他把脸贴近,轻声说:“等你好了,我一定好好收拾你。”
终于明白是什么收拾了,白倾卿满脸通红,说他:“大色狼!”
“不许避重就轻。”他继续刚才的话题。
“其实哈,我真的不太知道。不过,我估计是不能。”白倾卿诚实的回答:“我要真有那么狠,也不会让人收拾到现在这个地步。从年薪十万到月薪三千,没车没房没收入。”
石悠远抱着她说:“行啊,这样挺好。不是还有我。你要是还那么叱咤风云,估计也回不来。”
“石头,万般皆是命。”
“青青,以后不许再有事瞒着我。”
“好。”
“有问题我们一起解决。”
“好。”
“那你现在能接受什么程度?”石悠远笑着看她,动了动自己的腿。
白倾卿一瞧,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坐他腿上的,她嘿嘿一笑,搂住他的脖子:“看,我有进步!”
石悠远试探着问:“那还可以再进步一点吗?”
白倾卿摇头,连耳朵都红了,小声的说:“不知道啊。”
石悠远也跟着脸红,在她耳边呢喃:“那,再试试?”
白倾卿低头,小声的说:“行……”
42、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说真的,我很迷黄健翔的这句话。战斗,绝对不可能是一个人的事情,难道我要自己打自己吗?准确点讲,咱不是一个人在对抗,战斗中不止要看清对面的敌人,还要信任你自己的战友。
战斗,是协同团结的集体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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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影摇曳,室内只亮了门厅的小灯,沙发上人影绰绰。
石悠远试探着问:“那还可以再进步一点吗?”
白倾卿摇头,连耳朵都红了,小声的说:“不知道啊。”
石悠远也跟着脸红,然后在她耳边呢喃:“那,再试试?”
白倾卿低头,小声的说:“行……”
石悠远的唇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脸颊,然后延伸到她的耳廓,轻咬浅啄,温柔的说:“那我再试试,不行你就喊停。”
白倾卿点头,然后闭上眼睛。
他的吻从耳后到脖颈,在她毛衫的圆领子的边缘徘徊。温热的手掌隔着毛衫轻揉着她的腰身,将她抱得更紧。
白倾卿脑子里有点混乱,分不出是不安还是激情。她试探着扶上他的肩膀,感受衣衫下肌肉的力量,再慢慢的滑下胸膛。
石悠远觉得白倾卿的手简直就是对他理智的挑战,他只好抓住它们,按在自己腰侧。而另一只手,轻轻的探进她衣服里面。
白倾卿一怔,想喊停,却觉得自己能再忍忍。于是只用双手抓紧了他的衣服。
石悠远喘着气,松开她,轻声说:“这也太熬人了。”白倾卿动了下,突然感觉到身下的这具身体有变化,她动作一僵,石悠远也按住了她,哀求道:“你可别再动了,要了我老命了。”
“噗。”白倾卿笑出来,拍拍他的脸,说:“你是怪可怜的。”
把她从自己腿上挪下去,石悠远认真的说:“我想圣诞节过后请几天假,跟你过上海去看看,看看你那个主治医。就不知道你那边能不能走得开。”
“应该是能的。”白倾卿点头,眼神闪闪烁烁的,“你能跟我一起去是最好的。”
“嗯,那咱们就去。”
想了想,白倾卿说:“这次是不是就别带石英了?万一,能有什么突破的话……”
“她不能干。”石悠远想了想一生幸福的是啊,说:“我去说说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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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石英谈判没有预想中的难以解决,其实这要归功于石英的姥姥和奶奶,石妈说:“你别闹,爸爸和妈妈好不容易才出去一趟,你就给他们点时间。以后他俩结婚了,还不是天天都陪着你,还不是你说的算。”
白妈说:“你要是想让他俩好,就让他俩去。没准回来的时候还能多个小弟弟。到时候你妈立刻就搬你们家去了。”
石英权衡左右,最后要了礼物才点了头。
至于白倾卿这个心理疾病,石悠远和白倾卿倒是没有跟父母说清楚。说的就是好不容易时间对得好,希望放松一下,父母就只当这是要提前度蜜月去。
于是,圣诞节,石英得了一个一米五高的大熊,和一个大一倍的兔子笼子,还有一顿超级大餐——白倾卿手艺全展示。
圣诞节在一片欢乐祥和中圆满落幕,节后,石、白二人登上了飞往上海的飞机。
在下榻的酒店,石悠远拿着房卡打开房门。简单而设施齐全的房间,液晶电视的对面一看就是柔软舒适的床,他揉揉眉心,很是语重心长的说:“白倾卿,你是想玩死我。”
“石头,订两个房间很贵的。”白倾卿高兴的关了门,她是勤俭节约的好女人。
石悠远放下箱子,仰躺到床上,说:“标准间应该比大床间更便宜吧?”
白倾卿嘿嘿一笑,在他身边倒近舒适的双人床上,拍拍手开心的说:“因为打折!”
石悠远转个身捏捏她的鼻子,咬牙说:“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你说可以罚你的,你说的你说的!”
“行,行。”亲亲她的脸蛋,他眯着眼睛说:“早晚罚回来。”
老郑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女士,一丝不苟的盘着头,面容慈祥。从打他们进门,她的眼睛就不停上下左右的扫描着石悠远。
白倾卿伸出两只手挡在石悠远的面前,觉得挡不住,又去挡郑大夫的眼睛,怒道:“我说老郑,你能正经点看他吗?咱们说正经的吧,你的诊费涨价了,还给我计时了。你别耽误时间黑我的钱了。”
“行行,正经的是吧?”老郑戴上老花镜,低头看手里的病例。随口说:“这小子比姓冯那个稳当多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白倾卿看了看僵硬的石悠远,解释说:“郑大夫是冯山介绍的,冯山的姥爷家一家子都是大夫。”
石悠远笑着点点头,拍拍她。
老郑看他一眼,又看白倾卿:“行了,别在老太太面前秀恩爱。”合上手里的档案夹,她正襟危坐,开口道:“她除了第一次发作过于激烈外,就是经常的失眠。由于她一直没有男朋友,没有发病诱因,病情如何难以得知。所以进度也一直停滞不前。”老郑伸手指指她,又看看石悠远,挑眉说:“后来我听她说了你们有过一次接吻,她打了你一个耳光。索性第二次你们还是成功的接吻了。哎,帅哥,你不要不好意思。这是看病,有病的又不是你,你脸红什么?”
“没有没有。”石悠远被说得脸更红了
老郑觉得还是跟厚脸皮的白倾卿比较好沟通,便问:“你们好好回想一下,当时的环境是什么样的,气氛怎么样,亲吻到什么程度而导致失败,又是什么情况能够成功。细节,有时候就是一个小细节。”
细节,谁还那时候还能注意什么细节啊!白倾卿和石悠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