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硬,硬的很呢。”
“听着咋这么别扭?可是你男朋友给我介绍的啊!”
“我男朋友?谁啊?”
“你说谁啊?”冯山瞪她。
“哦,石悠远是吧?那不是我男朋友。”白倾卿笑着回答。
“姐……”接收到白倾卿刀子一般的眼神,赶紧改口,“……倾卿,你不会真的还单身吧?这么一把……”年纪了。
“冯山,找抽是吧?”
“晚上一起吃饭吧,当我答谢你帮忙。”
“不行,好不容易不用应酬,我得回家陪陪我闺女。”
“啊?”冯山笑容立刻收住,皱眉看看她,“你不是单身吗?”
“是啊,但这不妨碍我有孩子啊。我女儿都九岁了。”人资的同事走了出来,她赶紧推推冯山,“我们人资忙着呢,赶紧办正经事。”
冯山彻底云里雾里了,脑子转的都跟入职没关系。
离婚的?也有可能。但是,九岁的女儿是不是太大了点啊?果然,有秘密的女人。他不自觉的笑了笑。
七、日子是本流水账
生活每天都是这样来,这样去,你不在意的话,它就是一本流水账。等到最后你去清点,KAO,怎么那么多损益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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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白倾卿一想就明白了,冯山这一回来,就相当于在她身边插了根线,人家怎么扯她就得怎么动。每天在公司都玩得如履薄冰。
又是一天累到死,临时还接到老妈意旨:带石英父子回宫用膳。白倾卿哀叹一声,带石英父子买菜去了。
小比亚迪自上回她给送去保养之后就一直不好用,这次彻底进厂住院了。为此,石悠远是十足的给她摆了张臭脸。对比石悠远的阴沉,石英倒是高高兴兴,拉着妈妈爸爸美滋滋的坐公交。
坐公交也能这么高兴?白倾卿还真是弄不懂现在小孩子的娱乐方式,但是石英自得其乐,石悠远倒也能笑嘻嘻的陪着。恍惚中,白倾卿有种回到自己八九岁时的样子,拉着爸爸、妈妈的手,唱着跑调的我爱北京天安门……
而现实中,她在旁边百无聊赖的的站着,石英坐在石悠远怀里,嚷嚷着学校里的破事。谁谁上周扣分最多;谁谁的头发老是不洗;谁敢欺负她,她就怎么把人家欺负回来;谁谁是班里她最讨厌的人……
听了半天,白倾卿决定对女儿履行一下教育义务:“石英,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你肯定也有问题。下次再有类似的事情,你要换一种不激进的方式处理,就好比,狗咬了我们一口,我们不能用咬狗的方式来报负。听见没?”石英根本没鸟她,勾着身子回头看。白倾卿跟石悠远也顺着看过去,就见一个身材魁梧的大男人,抱着怀里的小鹿犬,亲昵的咬着它的小爪子,还跟旁边的大妈侃侃而谈:这养狗,它要是咬你,你就应该咬回去,让它知道那种行为时错的,咬人是会疼的。
“妈妈。你看,狗咬他一口,他就咬狗一口。这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说着还做了个类似于老年太极的动作。
白倾卿嘴角发抽,看着那边人狗互咬,忍不住出声:“冯山。你教育狗的方式真特别。”
“白……倾卿。”冯山挤过来,看看坐在座位上的男人和小孩,打招呼,“这位就是石老师吧,上次谢谢了。这是您女儿?”
“也是我女儿。”白倾卿笑嘻嘻的说,拍拍石英的脑袋示意她叫叔叔。
冯山的眼光在俩人之间巡回一圈,傻呵呵的笑了两声。
“我能摸摸它吗?”石英跟小鹿犬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半天,终于是手痒难耐。
“可以啊,”冯山要把小狗递给石英,见白倾卿过来拦了一下,拍拍她的手,“放心,不咬人。”
不咬人,单咬你?白倾卿很给面子的做出一个了然的表情,说:“怪不得你们哥俩刚才玩的那么亲近。”
对于她的埋汰,冯山只是笑着接纳。低头去看那爷俩逗狗,说:“看来,你闺女长得比较像爸,好看。”
“什么意思你?”白倾卿炸毛。
“别恼羞成怒啊。”冯山赔笑,说:“你的事我听伍律师讲了一点。”
“哪都显着她了,哎?你俩有病吧,没事研究我?”
“什么叫研究啊,作为老朋友的关心。”瞅白倾卿下脸子不理他,他凑过去说:“我得在这边待好一阵子,明天想去租个车,有好的介绍吗?”
“我是老妈子啊?给工钱了吗?不管。”
“你要租车?”沉默了半天的石悠远开口,见冯山点头,他又说:“我认识个朋友是做租赁的,明天给你电话吧。”
“那谢谢了,石老师。”
“不客气。”他把狗递给冯山,礼貌的说:“我们到了先下车了。”
白倾卿纳闷的看看街道,问:“到了吗?下早了吧?”石英点头复议。
石悠远推着她往下走,嘴里说着:“不早,买东西去。”
“买什么啊?还得走一站地多呢。”
“买包子。”
“今晚不是吃火锅吗?”
“吃火锅就不行吃包子吗?”
“吃火锅还吃包子吗?”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石英想吃不行吗?”
“可是爸爸,我不想吃。”
“闭嘴,找打!”
“石悠远,你有病。”
冯山看车下渐远的仨人,抱着小鹿犬犹自面带微笑。
*******
这天中午,冯山说是心血来潮,打算让白倾卿赶紧尽了那地主之谊。没等一会儿,就看见个比亚迪晃晃的开了过来,他没看清开车的人,但是看见一个瘦瘦的小孩蹦下来,然后白倾卿就走了出来。
小女孩正是石英,站得离白倾卿那叫一个远,明摆着跟妈不亲近,但是白倾卿就是没皮没脸的非要抱人家。
冯山走过去,嬉笑出声:“你这个样很像老巫婆。”
“我觉得我更像老鹰捉小鸡。”她直起腰,迎着阳光微微的笑,把冯山都晃得一愣。每次见到的她都是不一样的,这样一个女人总是不难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还记得在总部的时候,大区销售部经理的老婆跑到公司来抓二奶,白倾卿的客户被闹得连单都不愿意签了。
她送走了客户,回头就摔了水杯。“你跟公司这哭什么?你还以为五六十年代吃铁饭碗呢?天生属黄瓜的,一脸欠拍的样!……大奶找小三麻烦都能哭成这样啊?莫说这现在没有你要找的人,就算真的小三在这,都得让你给笑死。当大奶有当得你这么丢人的吗?……得了,赶紧起来,收拾收拾回家吧,瞅你现在的难看样,把你扔到厕所里,厕所都能吐。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要有气势,好好跟他谈判,实在过不了就离,姑息最容易养奸。”
那时候的白倾卿,形象是高大的。后来,那个大奶跟着她在会议室谈了一个小时,出来后就决定,离婚!
……坐在冯山的车里,白倾卿回忆起这段还是热血沸腾,“那天就是倒霉,我们两个分析师都做好了投资计划了,结果给我搅合黄了。”
冯山嘿嘿的笑,“不过,你骂人那套真溜。”
“那是,平时多上上论坛,多听听相声,尤其郭大师的。背几段,总有用得上的时候。”骄傲的说完,点点一同窝在后座上的石英的脑袋,“你不许学啊。”
石英梗着脖子,很不服气。
“英子想吃什么?叔叔请,答谢你妈妈给叔叔帮忙。”小孩子面前冯山准备大方大方。
自来熟,是石英随了白倾卿的一大特点,眉开眼笑的点饭店的名字——kfc,惹来白倾卿两颗暴栗,“没规矩!”硬撑出一副家长作风。
石英撇嘴。
白倾卿严肃的说:“瞅瞅你这小脸瘦得,都没个猪样啦!”噗嗤一笑,在后照镜里跟冯山说:“水煮鱼吧,给我姑娘补补。”
冯山大笑,“幸亏石英不是你带大的。”
白倾卿沉脸,“英子,你想不想吃牛排?”
*******
石悠远对着电脑研究这学期学生的论文,听见门响知道是白倾卿送石英回来了,“姑娘,你妈带你吃什么好东西去了?”
“水煮肉片,清蒸桂鱼,行椒牛柳,什锦砂锅,爆炒小龙虾……”
“停,报菜名啊?”石悠远按下石英掰着的手指头,“你吃的够杂的,你妈发财了?”
白倾卿拿着水杯晃过来,自豪的说:“冯山请的,还给你带了二斤饺子,纯大虾馅的。”
“冯山?他要请也该请我啊,又帮他介绍律师,又帮他介绍租车的。”
“人家请你姑娘了,别那么小气啊。”她随手按着遥控器,倒在沙发里。
石悠远把电脑扔给石英偷菜,自己跟白倾卿挤了点地方坐过来,“你俩关系挺好的,他不会是你在杭州的男朋友吧?”
“他小我不是两三岁,您太抬举我了。”白倾卿抱着靠垫,眨着眼睛纳闷的说:“在杭州我还真没觉得跟他有这么熟。”
“其实白倾卿,我一直奇怪,你为什么突然回来。”
话题转换太快,她嬉皮笑脸的说:“女儿大了,我觉得也该回来尽尽当妈的责任了呗。”
“这个理由对你来说可不充分,你走的时候说的那些话我觉得有道理。”石悠远仰头想想,像背课文一样背诵:“这种意外而出的后果,不是你一个人造成的,不该由你毁了自己的一生去承担。”
白倾卿坐起来,她不知道为什么石悠远突然就扯这些东西,但是这个话题让她不舒服,嘟囔道:“可能我老了……”
“你从来都不在乎年纪的。”石悠远站起来,拍拍她的头,跟小时候一样,“如果想要收心过日子,是好事。”他想说,石英不是借口,不要随便找个人就嫁,那个叫冯山的最好离着远一点。可开口却变成了另外一句话:“石英的存在已经不能改变,但是我们的日子还得过下去不是吗?”
“石悠远,你是不是有人了?”显然白倾卿听出了另外一个意思,她试探的问:“是伍杰?”其实她明白,这么多年,他一个人带着孩子已经够辛苦了,甚至连场恋爱都没好好谈过。人到中年有个人,成个家,真的无可厚非……
石悠远摇摇头,“我的事情我有谱。”
“如果……我说如果,你要成家的话,我可以照顾石英,可能没有你做的好,但是我会尽心尽力。总不至于,因为我的任性自私毁了你一辈子……搞得,我总觉得欠你很多。”
“白倾卿,你一直都这么想的吗?”他叹口气,“认识你的时候就知道你任性,一圈哥们里都让着你。那天晚上的事,根本是我的唐突。你有什么可亏欠的。决定生下石英的也是我,你已经付出了太多,谁也不欠谁的。”这些年一闭眼就想起那段日子,还是忘记的好一点。如果顺序没乱的话,也许结果会不一样的。
“唉!”白倾卿整理整理背包,“两不相欠,也回不到过去了。”
良久,他们对视,一室沉默,直到石英嚎叫着输光了欢乐豆。石悠远晃晃脖子,说:“齐北前两天回来了。”
“是吗?他好吗?我听说他结婚了。”她继续低头整理包。
“嗯,孩子都两岁了。”
“那挺好。”手机拿出来又塞回去。
“这几年,大宏一看见我就说我拆散姻缘,我也觉得特对不起齐北。这回看见他过的挺好,我心里也……”
白倾卿摆手,毫不犹豫的打断,道:“你是不是想说,就剩下我让你看着心堵了?”终于收拾完毕,她朝屋里喊,“英子,你妈要走了,也不出来送送我。”
石英也扯脖子喊,“这又不是没地方,你非得要跑来跑去,还那么多事儿。”
“小没良心的。”白倾卿咒骂一句,回头拍拍石悠远肩膀,“你这人啊,就是爱给自己扣帽子,无药可救了。”
关好门,石悠远进屋里狠狠的揉搓石英的头发,换来几声尖叫,“赶紧把你妈弄来,就有人给咱俩做饭了。”
“你不是也会做吗?”石英抗议。
“她都逍遥那么多年了,也该操劳操劳了吧?你怎么那么偏心眼子,就知道祸害你爸。”
石英一下站了起来,“石老师,你搞搞清楚哦。是你祸害我吧,就你做那东西,要不是有我奶我姥,还有伍姨。我这祖国的花朵早就蔫吧了!”
“那更应该让你妈回来做饭了,浇灌你茁壮成长啊。”石悠远掐腰。
石英有样学样,朗声说:“此屁有理!”
白倾卿回到家,应付完了老妈老爸,自己躺在床上打着笔记本。虽然折腾的累,但是她满足。回来这些日子,石英并没跟自己有过多进展,石悠远和过去一样,好像他们的友谊真的就那么地久天长了。
怎样的日子才能让人安心?正常的生活是不是就应该是这样子?像自己老妈,像石妈妈那样,守着日子的流水账,做幸福的小女人?
八、往事如烟
往事如烟亦如梦,蹉跎年华后才悔不当初。见了老朋友,回忆往事如烟的时候,也是给我们现在做个提醒:前车之鉴犹可见,做人不能太犯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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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没有个青春年少,谁没有个躁动的TA呢。白倾卿之于齐北就是那样的梦中情人,也是他最美好的初恋。
齐北之于白倾卿,是一段青春里抹不去的风景。
石悠远是数学不好来了文科班,大宏是啥都不好来了文科班。他们在高一时有个特铁的哥们,长此以往的铁三角,那个人就是齐北。
文科班四个,理科班五个。石悠远在文科班里是耀眼的新星,齐北在理科班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齐北可以把九宫格做出花样来,可以跟流氓学校的老大称兄道弟,他罩着的朋友,在外面也是没人敢欺负的。相比如此拉风又酷酷的齐北,石悠远那绝对是乖宝宝,好学生,阳光男孩儿。他深沉时玉树临风,他欢快时春光灿烂。是同学没有说出石头这人不好的。
两个人就这样,在不同领域书写不同的青春乐章。
而年少的白倾卿也不能免俗的喜欢跟风,借着跟着大宏和石悠远是哥们的光,也经常能混在齐北左右。傍着文理两大帅哥,接受全校女生的嫉妒。年轻的她也是自鸣得意。
可是没人想得到,帅得很流川枫的齐北,怎么就看上了黑球球的白倾卿?俩人怎么就早恋到了一起。
他们一行人一起上学下学、吃饭店上网吧、分散上课、搭伙补习。接触时间长,白倾卿发现齐北是个话多的男生,完全不符合流川枫似的气场。
本来齐北觉得一切顺风顺水,也许在大学里俩人依旧会一起,并做真正的情侣。可就在高考前的一个月里,他过生日,一伙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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