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忽然又问了一个超级贱的问题,“哎,我说,你每个礼拜都上死胖子的办公室里呆一会儿,那是,去,干什么了?”
苏绿忽然止住笑,盯着酒杯,脸上显出十分担忧的表情来。
李易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忙摆手道:“算了,算了,就当我没说。”
苏绿道:“我跟他没什么的,这个,你知道的。”
李易探过身来,小声道:“这个我知道,那你……,是不是跟毒品有关?”
苏绿忽的像触电一样挺直了身子,以一种极为奇怪的目光看向李易,道:“你……,你怎么知道的,是他告诉你的?”
李易其实很高就意识到这个问题,只不过他一直没能,或者说没敢往更坏的方向去考虑,有苗好的例子在先,这叫李易不敢直接面对某些事情了。
苏绿下意识的向四下看看,见没人注意她,这才松了一口气,盯着李易的眼睛,似乎想要从里面看出什么来似的。
李易也不避讳她的目光,道:“是他逼你的,还是你自愿的?这次你要离开,要辞职,是因为录唱片,还是因为你不想再干了?”
苏绿的反应似乎是碰到了尖刀,李易的每一个问题都像是刀子一样往她心里戳去。
终于,苏绿坚持不住了,低下头慢慢啜泣,那样子叫李易看了,心都跟着疼。
苏绿边哭边道:“我来青春舞带以后,柳芝士对我很照顾,给的薪水也很多,我以为遇到了好人。
可是过了一阵子,有一天,柳芝士忽然叫我去她办公室里坐坐,我一开始以为他有那种企图,本来不愿意去,可是又怕得罪他,只好硬着头皮去了。
我心里打定主意,他要是有什么过分的举动,我宁可跟他撕破脸,不在这干了。
哪知道他找了我去,也没说什么,只是问问我家里的情况,又问了问我以往的经历,这些东西他其实早就知道一些了,我当时不知道他为什么又问一遍。
他说很同情我的遭遇,叫我在青春舞带好好唱,同时也不反对我去别的酒吧驻唱,我时当虽然怀疑,可是还是没往更坏的地方想。
后来我去了狂舞热血和一夜歌皇两个酒吧,听说柳芝士也在背后跟那两家的老板谈了谈,关照了我一下,所以才那么顺利。
又过了一段时间,就是在你来之前的几个月,他忽然跟我说,愿不愿意再多赚些钱。
我当时没直接回答他,只是说我目前赚的钱很多了,我很满足。
他见我说话很圆滑,就没再逼我什么,只是说每个周末都去他那里坐坐,聊聊天。
又过了一段时间,他跟我说,有一桩生意要我来做,说这种生意由小姑娘来做很安全,没人会注意。
我问他是什么生意,他说叫我帮着送一样货到顺丰区,到时候自然有人跟我接头,再把钱付给我,我把钱带,可以得其中一成。
我当时知道这一定不是什么好事,一定有很大的风险,可是我怎么也没毒品上去。
他给我了一个小包装袋,里面有个盒子,很紧,叫我不能打开,直接送到顺丰区一个电话厅的旁边,到时那里会有人接应我。
等那人来了,我们手交钱一手交货,谁也不会留意,我再把钱带就可以了。
我本来不愿意,又不敢,我就按他说的,把小袋子带到了顺丰区,我把盒子藏在包里,谁能知道我包里装的是什么。
就这样我做了第一笔买卖,居然得了一千块,我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好事找上了我。
隔了不久,柳芝士又叫我去送东西,我在半路上偷偷把小盒子打开了,看到了里面的一,我再不懂,也知道了,原来我一直在帮他贩毒。
我当时吓坏了,没敢声张,把东西交出去之后,就病了,跟柳芝士说我不打算再帮他送东西了。
柳芝士没说什么,只是叫我好好休息,等病好以后常到他那里坐坐,还叫我不要和别人乱说话,叫我做人小心一些,日后亏待不了我。
我听的出来是一种威胁,也就顺势答应了。我天天做恶梦,总梦见警察忽然闯进屋来,把我铐走。
后来你来了,我仍然每周都去他那里坐坐,他只是和我扯扯闲话,也从来不说别的。
这次过年以前的一天,他忽然跟我说,他有一个小朋友出国了,想叫替代那个人的位置,再帮着送些货,所得的提成可是达到原来的一倍半。
我这才感到害怕,他所说的那个小朋友我想我知道是谁了,我也和她见过几次面,只是没怎么聊过。
这人你认识,就是那个苗好。我不知道这个苗好是出于什么原因不再替柳芝士干了,我感觉到我正在步她的后尘,肯定不会有好结果的。
正好我新创作了这首歌,我才想借这个机会,找一家唱片公司正正经经的开始另一种生活,只是他死活不肯放手。”
李易的心里忽闪一下,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后怕,苏绿不知道苗好的具体情况,不过她猜的没错,苗好只是柳芝士利用的一个小棋子,没有价值了就扔掉,扔了以后就可以再换一个。
苏绿确实正在步苗好的后尘,所差别的是苗好心甘情愿,她愿意去贩毒,而苏绿不愿意。
不过这种差别没有什么两样,风险是她们去冒的,而柳芝士躲在后面,就算是苗好她们被抓了,柳芝士也一定有法子叫自己置身事外,不用担心她们把自己供出来。
李易的胸口有一股火在燃烧,柳芝士这个胖乎乎的形象,在李易那里变成了一个纯粹的人渣。
李易忽然涌起一阵杀机,两把冥蝶自动从前臂内侧滑出,到了两掌中间,这叫李易自己都有些后怕,要是柳芝士就站在他面前的话,恐怕李易一冲动,这两刀就刺出去了。
李易知道这种事情极为缠手,不管你情不情愿,只要你沾上了,就别想再甩开,毕竟多一个外人知情,对柳芝士来说,还是会增加一定的风险的。
苏绿既然被柳芝士陷到了其中,那恐怕就不会全身而退,这种推测叫李易后背一阵阵发寒。
他不但替苏绿担心,替苗好不平,同时也为自己感到一种害怕,似乎正处在一张网里,这网虽然又大又薄,可是却长满了倒刺,你要是不冲出去,早晚会被刺死,你要是想冲出去,也一样是死。
看来不管网破不破,鱼是一定会死的!
这一晚,两人喝的酩酊大醉,李易带着苏绿到东福宾馆住了一晚,当然两个人都喝醉了,歪歪斜斜的躺在床上,什么暧昧的举动都没有,甚至李易晚上起来上厕所的时候,都没发觉床上还躲着一个人。
第二天中午,李易先醒了,随手一碰,碰到了身旁的苏绿,这才回想起来,原来和苏绿睡在了一间房里。
李易看着沉睡中的苏绿,想起她的一切举动,心情极是复杂,总算两个人交流了不少,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心存隔阂了。
或者说从某种意义上说,苏绿初步把李易当成了朋友。
李易慢慢凑过去,在苏绿的腮上吻了一下,苏绿没有反应,李易得陇望蜀,轻轻的抚过苏绿的大腿和翘臀,感觉着那种极有弹性的部位。
就在李易想伸出手去摸苏绿胸部的时候,苏绿忽的醒了,李易忙坐正身子,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
苏绿头很痛,向李易要了杯水,她一张嘴两人都吓了一跳,没这时,她的嗓音竟然哑的吓人,每说一个字都要费好大的力气。
苏绿喝了一大杯水,又试了试,还是不行,心里又是高兴,又是担忧。
李易道:“别怕,这是好事,先从柳芝士那里离开,我立刻就给你点。”
苏绿点点头,似乎没发现李易刚才轻薄的举动,起来洗漱一番之后,两人离开了东福。
晚上七点钟,苏绿早早的就到了青春舞带,故意的逢人便说两句话,大家听到苏绿的嗓音都吓了一跳,没想一两天的功夫就哑到了这种程度。
李易向苏绿使了个眼色,苏绿会意,上楼去找柳芝士,李易假装在大厅里巡视了一圈,便点了支烟,慢悠悠的上了三楼。
李易见三楼没人,悄悄的挨到柳芝士的办公室附近,偷听里面两人的谈话,听不大清说的是什么,似乎没有发生争吵,苏绿的嘶哑嗓音倒是清楚的很。
过了一阵,苏绿推门出来,李易忙躲到一边,一看苏绿的表情就知道事情不妙,两人下了一楼,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李易道:“怎么样,他不答应?”
苏绿点了点头,道:“他说叫我休息一段时间,薪水照给,等我好了再来上班。我说我看过医生了,医生说恐怕好不了了,就算是好了,对唱歌也有很大的影响。
他似乎不大相信,就说先观察几天看看,要是实在好不了,那就叫我不要再唱了。
我一听他这么说,本来挺高兴的,没他又提起了那件事,说我要是不能唱歌,以后不如专心帮他送货,比唱歌赚的多。”
李易一听也很头疼,像这柳芝士这种老油条,肚子里除了屎就是转轴儿,想跟他玩心眼儿,赢的可能性极小。
李易咬牙道:“看来要想对付他,恐怕只有鱼死网破一个办法了。”
苏绿道:“你的意思是……,不,这绝对不行,李易,说实话我并不喜欢你,可是你帮了我这么多次,冒了那么大的风险,我心里很感激,咱们之间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以后还是各走各的,你不用再为了做什么了,我就听天由命吧。”
李易听苏绿这么直白的说不喜欢自己,虽然知道她没有嘲讽的意思,可心里还是一痛,感觉到一个男人的自尊心受到了打击。
李易正要说些什么,忽然啪的一声,大厅里有人摔了一个酒瓶子,所有人的目光立刻看向了那里。
李易抢步到了大厅中间,只见西南角坐着几个人,都身穿黑西服,戴着墨镜。
其中一个壮汉好像认识李易似的,恶狠狠的起身指着李易道:“哎,你过来,你们酒吧是不是卖假酒想要人命?
这酒全是工业酒精勾兑的!一喝就死人知道不?工业酒精能把人眼睛喝瞎知道不?
我兄弟刚才喝了你们的酒,现在眼睛就不好使,什么也看不见,你看怎么着吧?”
李易用屁股也能想明白,这是一帮讹人的货,这酒吧哪来的工业酒精勾兑的假酒,价钱是贵,绝对保真。
李易不慌不忙的走到那大汉身边,仰头看了看他,李易身高一米八,这大汉比李易还高了半个头,甚至比赵祥鹰还高。
李易笑道:“朋友,我不认识你呀,我看你是头一次来我们酒吧吧?
咱们这从来就不卖假酒,这酒吧开了这么多年,要是卖假酒,那得喝瞎多少人?
为什么你的兄弟就那么倒霉,这么容易就中奖了?他眼睛看不见,怎么证明是喝我们的酒喝瞎的?”
那大汉把身旁一人的墨镜摘掉,道:“你睁开你那个肚脐眼好好看看,他是不是眼睛瞎了?现在眼前一片白雾,什么也看不见,这要是上医院做白内障手术,医药费得谁来付?”
第一百七十四章 高手来踢馆
174高手来踢馆
李易哈哈一笑,道:“喝假酒怎么会得白内障呢?你不会一点都不懂吧?你这位朋友我看不是白内障,他是钱多了烧的,买了副破隐形眼睛。
他既然这么喜欢装白内障人士,那就继续装下去好了,何必摔个酒瓶子示威?
我今天心情不好,哥几个要是想来玩玩,就好好的玩,我们要是招待不周,我向各位道歉。
如果几位是来找麻烦的,不好意思,恐怕我会出手伤人,而且都得把你们打成重伤,要不然我手痒痒。
我看不如这样,这酒瓶子虽然不值钱,你们摔酒瓶子把我吓着了,我现在心里很痛,可能是心肌梗塞,不如你们陪我点儿医药费,叫我上医院看看病,咱们就算是交个朋友,怎么样?”
那壮汉没李易几句话就把场子找了,气的他想反唇相讥,可惜口才不好,憋了半天,除了骂几句“国骂”,什么也没说出来,连骂人的花样也没什么变化了。
忽然一个微胖的人站了起来,笑嘻嘻的道:“李大队长,你越来越威风啦,弟兄们也算是朋友,喝了工业酒精之后眼睛瞎了,你居然说起了风凉话。
我们可是有证据的,这还有一个瓶子,里面还有半瓶酒,就是从你们要的,我敢说里面绝对是工业酒精。
你要是不承认,那好,你有种把这酒一口喝了,喝完不管有事没事,我们都拍拍屁股走人,就当眼睛白瞎了,怎么样?”
李易听这声音很熟,看这人身材也很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是谁了,看他也戴个墨镜,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忽然李易的脑袋里出现了“保安”两个字,紧接着出现了“刘保安”三个字。
竟然是刘保安!
我靠,这个货还敢找麻烦!
李易右手一探,刘保安只觉得眼前一花,墨镜就被李易给摘了,他居然连躲都没来的及躲。
李易笑道:“我还当是谁呢,弄了半天是刘哥呀,你走了以后我还挺想你的,没今天又见面了。
刘哥,你这是找我的麻烦呢,还是找虐呀?你要是找虐就跟兄弟好好说一声,兄弟绝对满足你。
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可不够爷们儿,别说我看不起你。我相信这瓶子装的是工业酒精,而且是你们刚刚灌进去的,这样,我看不如刘哥把这半瓶子酒都喝了,然后我陪你的医药费,哦不不不,我赔你的丧葬费。”
刘保安墨镜一去,少了东西遮脸儿,便有些底气不足了,道:“李易,你现在越来越会说话啦,行啊,在青春舞带混了几个月,长出息啦。
我还就告诉你,哥几个今天来,就是找你麻烦来了,这酒你是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要不然我把事情搞到电视台去,叫你们的生意垮台。
柳老板要是知道了你办事不利,会怎么收拾你呀,嗯?你还是识相点,按道上的规矩来。
看见没有,这位就是海州电视台的记者,今天暗访来了,就是暗访海州黑酒吧卖给顾客假酒,喝出医疗事故的新闻,今晚就能见报。”
刘保安身边一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人站了起来,一推金丝边的小眼镜,从怀里拿出一个小本子,似乎是记者证的东西,迅速的在李易面前打开又合上,然后从背后拿出一个小型的摄像机,道:“你好,我是海州电视台的记者美晨,我们得到了消……”
那个“息”字还没出口,李易就唰的一声,把他的记者证一把抢过,顺势一带,又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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