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大房挣光。
赵一丹能实现这一梦想,的的确确有些奇特,全家人对他完全是放弃了希望,然而他却死灰复燃,给赵氏大房头终于“翻身解放”。
如果把眼前的这一点成功,比做一个辉煌的起点,那只能从十五年前的大年三十说起。那年是1985年的大年夜。
赵家川,自然赵姓就是第一大姓,第一大家族。
赵家川山清水秀,四面环山,中间有一块盆地,约几千亩地之大,他们就居在这块盆地的南面山角下。北面的山下与这块平原相接的地方是一片上千亩的湖泊。人们称它为震湖。是1920年的一场大地震形成的,这个湖里曾出产奇怪的“五色彩鲫”,也是人杰地灵的一个地方。
凡来此旅游过的人都会惊叹:北有沙湖美,南有震湖秀。千亩湖面夏天碧波荡漾,芦苇丝生,水鸟,野鸭,野鹅和各种水鸟,如鱼鹰,鹤,等自由飞翔,一片祥和的人间仙境。
此外,水面下的“五色彩鲫、草鱼、鲢鱼”等等,是当地人的水产宝地和天然宝湖。冬季环湖居住的人们,通过结冰的湖面,走亲访友特别地方便。
震湖周围居住着上万户人家,一到冬天,地处盆地中央的赵家川就是人们争相聚汇和娱乐的活动场所。是大人、小孩的人间乐园。
腊月三十,赵一丹家的头门、二门、上房门、下房门、大房门、小房门、厨房门、库房门,驴圈、羊圈、鸡圈、狗窝等地方贴上大红喜联。最后在大门上贴上一对门神。
这个大年三十正式开始。
赵一丹和他妈亲吴秀莲,在厨房锅台的后墙上贴上灶神,供上香案后,放起了一串鞭炮。
赵家老太爷是赵作鹏,他爹赵恒早以过世。赵作鹏是赵恒的单传,是五十岁时才有儿子的。赵作鹏的儿子赵万里,比较挣气到了他这一代就一连生了四个儿子。
赵一丹和他哥赵强,是赵万里的三儿子和四儿子。
赵一丹在院子里不住点地放炮,爷爷赵作鹏在大房炕上喊着骂娘:”天大大,你少放两个炮行不吗?“
赵一丹没有听他的爷爷的话,继续放炮。赵作鹏老人实在气不过,光着脚Y在院子里追着打孙子。
赵强侧拉住爷爷:”爷爷,消消气,让赵一丹放吧!等我考上大学,挣大钱了,让弟弟大把大把地放!“
赵作鹏老人,一听孙子赵强如此说,便消了气:“我最爱听孙子的这句话”。背着手回屋子了。
赵强的爹赵万里坐在房炕前的火炉傍熬着罐罐茶,给赵作鹏的茶杯了倒了一杯。高兴地说:“我娃有出息,那象赵一丹混小子惹爷爷生气。”
美丽丰盛的大年夜,是一年中最为喜庆的日子。
按传统风俗,大年三十的晚上,一家人还聚在一起“跷火”。所以随后一家人聚到院子里,点着“跷火”的柴火堆,用麦草,葱皮,蒜皮,谷秆,苜蓿等构成的柴火堆,火焰在院子里燃了起来,飘出奇怪的香烟。一家老少从火堆上跳来跳去,直至火灭方才罢休。
天全黑下来后,全家人行动,给每个住人还是没住人的房子全部点上灯。一般是一个房子点一根蜡烛。总之要达到,每个房间灯火通明,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有着对美好生活乞福和辞旧迎新的作用。
完毕后,全家老小都坐到房炕上。夜已深了,等赵强的母亲吴秀连端来一大盆,肉骨头时。赵作鹏老汉摸了把山羊胡子,清了清嗓子说:“我们先开个家庭会再吃。”
大家都知道,这话赵作鹏老汗说了好多年了。年年如此,因为在赵氏家族,以赵作鹏爹赵恒老汉为首的大房头,在解放初期到分产到户外,由于是地主成份,几辈一直没有出过人才。虽然赵作鹏老汉是国民党时期的秀才出身,但放到新社会,这不算,只能算个小学生。所以赵作鹏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年年说,月月说,一有空就说。
这事几乎都成了赵家人的心病,更为要命的是赵氏家族中,其它房份的人都特别底看他们大房头。到目前已是第四代人,赵恒的重孙、毛毛孙也有十多号人。重孙辈的前几个位都没有念成书,就最小的两个重孙赵强和赵一丹还在念书。毛毛孙最大的只有十多岁,小的还在吃奶。
要脱掉“三代不出人才,猪狗不如”的这顶帽子,还真不容易,现在都到第四代人了。
赵万里把老爷子的话又总的强调了一下,然后征求了一下意见:“大,我们可以吃肉了吗?”
赵作鹏老汉“吃”的一声令下,一家人抓起大块的猪肋骨、腰骨、腿骨,就着各种调料大口开吃。
那津津肉香,入口酥软嫩滑,口舌生津,引起诱人的食欲,再抿上一口上等烧酒,更增加肉味生香的特殊效果,烧酒一入肚,立马就有一道火,从嘴里流到胃肠,滑过胆田,顿时整个人飘飘然,如坐春风。壮观的吃食场面,更增加了几份享受美味佳肴的乐趣。
酒足饭饱后,吴秀莲拿出年货——瓜子、糖、苹果、核桃、花生、等等,按比例分给大家,全当一年的奖赏。接着由赵万里讲讲,爷爷的爷爷的传家故事,或者祖上的人物,以激后人,或者对后人发展提出殷切的希望。再就是坐在通红的火炉傍再熬一壶罐罐糖茶,一家人分喝。随后就是,下棋、打朴克赢糖果吃。
大年初一,是新年中最重要的一天,是新的一年的开始。除了大年初一去庙里烧早香求个吉详个,家家户户都赶着“迎喜神”。凡是读过书的人,翻开老黄历一看,就能知道大年初一的喜神从那儿来。赵一丹的爹没文化,赵作鹏也不会看,赵强和赵一丹压根儿没有看过。所以他们一家不知道喜神从那儿来。每每到迎喜神,赵作鹏都得向村人打问,可是这事那能老问人。人家爱说不说的,往往是人家迎完喜神,才能轮到赵作鹏家迎喜神,八成了“喜神”早跑到别人家去了,所以赵家大房头年年日子过得可怜,并不见好转,好的时运也转不来,原来就连“喜神”也都不待见,不会主动跑到赵家来的。
每年迎喜神,赵一丹心里就不舒服。父亲如此,当儿子的更是如些。迎喜神要的是心情好,喜神才会来,可是每次家里人迎喜神心里都有一种说不出“负担”。不管炮放的有多响,家里的牛羊牲畜欢子洒的多大,还是年年如此。
但人还是要活得精神点,对生活都有个盼头。
赵作鹏老人,为了挣口气,在这年耍狮子时,承担了一个场子,给大家支了一和酒桌子。
狮舞大会如期在张家川举行了,赵作鹏老人忙前忙后。
狮子舞就是在赵家川的平地上进行。舞狮场就支在赵强家门前空地上。冬天这块平展的麦田地足有国家体育场大,是一个农村很好的乐场。
“咚啪”、“咚啪”……油墨色的夜空被各色花炮的炮花装扮得魅丽多彩。
“咚咚喳,咚咚喳”……锣鼓声闹一浪高过一浪。
舞狮场中央空地上点着篝火,照得四周红光一片,农人们黝黑的脸膛在火光的照耀下闪着金色光茫。兴高彩烈的神情,被场子里舞动的狮子吸引着伸长脖子,如有人在空间牵着他们的头一样,很有节奏地动着。火堆傍蹲着一位花白胡子的老汉,不时往火里加把柴禾,以助火力旺胜,然后扭头看着场内舞动的雄狮,用掉了牙的嘴巴列着笑。场子里一部分人蹲在前排,抽烟纸烟,有的年轻人站在人群的后排,交接耳大声喊着说话,小孩在人群中钻来钻去相互嬉戏。
场子里翻飞的雄狮,血盆大嘴有节奏地动着,骨碌碌转动的眼球,增加几分神气。顶狮子的人也是村子里选出的会一些武术的精壮小伙子,他们的表演也是事前经过专人指点,此时,他们正表演着他们的绝活,雄狮独立,八字玄舞,雄狮过桥,吃小孩,拜四门,等等。引狮子的人是村子里方圆有名的刘把式的儿子(他大大是晚清票师,常常走保票)刘清泉,人才出众、文武双全。在狮子玩吃灯时,表演了一套六合枪,黑虎鞭,那个功夫了得,枪花点点,阵阵生风……
不知为了什么,赵作鹏家摆的酒桌被人掀了,说做的饭不好吃。赵作鹏老人只好给耍狮子的人给了一个“红包”才收了场。
回来之后,赵作鹏老人就把大儿媳骂了一顿,你做的什么饭,人家说不好吃,结果酒桌也被人掀了。
第004章 花雨季节
第004章花雨季节
夜很深了。屋子里黑洞洞的一片。
赵一丹在想,将来找个媳妇一定要会做饭。一定要比自己的嫂子做的饭好。为村里人再办一场酒桌,让他们夸夸,给自己家长长脸……
赵强也无半点睡意。只能听到不均的喘气声。他心里不住点地骂他的嫂子:“这个笨女人连饭都做不好,扫了家里人的兴。我将来找一个媳妇,一定要饭做的好,还要孝顺贤惠。”赵强不由地想起了彩娥。找媳妇就要找彩娥这样的女人。
赵一丹没有睡意,于是折腾他哥赵强:“哥你不睡觉想什么?”
赵强有一个特点,就是心情不好时,拿弟弟赵一丹当听众,抒发自己的感情。
“哥的初恋情人是彩娥。”赵强娓娓道来。
彩娥是谁,她是赵强的初中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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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强那时正读初二,彩娥读初一。
赵强是学生会主席,三好学生,体育运动健儿,小帅哥。善于交际的赵强,早已成为情缘初开女学生心中的白马王子。虽然落后的山乡,那时对亲吻,拥抱,谈情说爱,都没有现在这么猖狂,但是相互之间产生朦朦胧胧的爱羡之情。有的同学开始大胆地写情书,或者暗送秋波。当然在这众多追求者中,有一位特殊的人物,彩娥,赵强的表妹。
早熟的彩娥,十五六岁,出落的端庄、美丽、可爱,那朴素的衣服,遮不住初步发育的春光,再加上水灵的眼睛,顾盼生辉。彩娥与赵强家离的不远,就隔着那个震湖,湖面宽500多米。白天在田里劳作还能隔湖相望,有时候隔湖的亲戚还坐到湖的对岸拉话。彩娥是赵强的远房亲一个姑奶奶的姑舅亲戚。
有一天,赵强收到彩娥表妹的来信。当赵强打开信纸一读后,他的心跳加快,六神无主。这可怎么办,是表妹的求爱信?
哥:
我终于鼓起勇气给你写这份信,在下笔之前我想了好几夜,也撕坏了好多信纸,迟迟没有写好、写完。
这是在我心理挥不去的一个心结,实在是不吐不快。已经一个多学期了,近来在梦中老梦到你,校园里能见到你向影的地方,我常常偷望你。你的背影,你的言行,举手投足都是我关注的对象。每次看到和听到你的声音,我都心跳加速,情不自禁。为此,我的脑子很乱,思想矛盾,从而影响到我的学习,大不如从前。班主任找我谈过话,可是我按捺不住心中的那份思念与渴盼。
哥,你能理解我此的心情吗?
今夜,天上月光如水,舍友都沉沉地进入梦乡,唯独我久久无法入睡。此时此刻你是否入睡,是否知道我为你默默的祝福;又深深地堕入对你的思念无法自拔。想你难以启龄,爱你却难以说出口,只能悄悄地为你泪水长流。
哥——我想你,我爱你!请你张开双臂给我一个温暖的怀抱吧!
妹:彩娥
一九八七年十二月
赵强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爱,真不知如何是好。
在此后的日子里,赵强怕见到彩娥,可是偏偏又遇到她。在校园的小树林,操场上,食堂里,震湖畔……不知是巧遇,还是上帝的特意安排。总之彩娥那迷人的笑脸,给赵强带来无限的诱惑和挥之不去的影响。赵强不知什么时间,便坠入一个奇怪的圈子,如果每天见不到彩娥,他心里反而空落落的,从而演变成,一种思念和挥之不去爱恋。
彩娥身材苗条,大眼顾盼生辉,同学为她起了个“瓷娃娃”的绰号。追求彩娥的男生都能排一个加强连,可是彩娥就相中的她的梦中情人——赵强。
赵强由不得拿起笔,给彩娥写了一份情书。通过多次的信件交往,不久两颗年轻的心走得更加贴近了。从赵强的日记中可以看出,他爱上彩娥的主要原因有两条:一是赵强看到哥嫂对老人不好,他早就想找一位好姑娘成家立业,担起重担孝敬老人。在这众多人选中彩娥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知书达理,善解人意,聪明灵利,又是亲戚;二是家里穷,上学深造的机会不大,不管学习多好,考上也等于没考上。但是必竟读书一场,不能加大考心里总是过意不去,等大考完成之后,看学习成绩,再听家里人的打算。
那时考上中专就等于吃上国家皇粮。每位家长都是望子成龙成凤。
可是对于赵强来说,他的思想很矛盾。虽然家里人多次强调,要考上学。但是平时家里人给他灌输另外一种思想。赵强家由于家庭成份问题,在改朝换代时,在先朝做为比芝麻豆还要小的小官的他爷爷赵作鹏,被华夏国的村官,时常专政,斗争,真是死里逃生,才活下一条小命。所以当官并不是什么好处。而且子女也跟着受苦。所以,赵强的心里矛盾的是,如果自己考上学,将来改朝换代,自己是不是又成为被新政权专政的对象呢?还是做一个商人比较好,大不了花钱了灾。
当赵强有这一种想法时,赵恒老太爷的那种想法,又一次落空了。在每年过年的家庭会上重点强调的事,又不得不打折。
看来家庭教育,多元化并不是好事,他会影响孩子的多元化决策,思想不坚定。再坏一点会教育出二无性格,这对一个人的成长是大为不利的。
总之,赵强的恋爱也是在思想矛矛盾盾中开始的。热恋中的他们在校园的林荫里,操场上,月夜的震湖畔……都留下身影和软语情怀。虽然赵强家的态度如此,但学习成绩的好坏,学校是非常重视的。赵强恋爱的事被传到家长的耳朵里了。赵强家无所谓,可是彩娥的家里就出了事。
第005章 爱神泣血
第005章爱神泣血
赵强说,他与彩娥的初次失恋是在1989年的一个夏夜,那夜是他最伤心的记忆,终生难忘。当然还有第二次牵手,那又是多年后的一天,可最终还是没有第二次牵手成功,这多年来,一直是他的心病和伤痛。希望弟弟赵一丹能记住,在上学时千万别恋爱,恋爱是魔鬼,影响了学业,影响了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