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师叔我来问你?”
“我交代!人家主动交代,师叔不要吓人家!”朱剑青立即乖乖地举手,表示认罪,那小心翼翼的样子让玉小苋忍不住失笑出声,嗔了叶思忘一眼,道:“思忘,别吓倒剑雨,让她慢慢说。”
朱剑雨见有人为她说好话,连忙把水意盈盈地眼眸转向玉小苋,扑到她的怀中,呜呜地哭了起来,让叶思忘直叹狡猾,知道博取同情。
“好了,好了,我也不说你了,只是你这小丫头,不好好练武功就算了,还敢胆大包天的做什么仗义行侠的事情,你就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吗?也不怕踢到铁板,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很容易吃亏的,下次要出来,记得多带几个人出来,知道吗?”叶思忘看她可怜的样子,也不忍再说她,朱剑雨这小丫头,虽然不像朱剑青一样喜欢粘着叶思忘一起玩,但叶思忘还是非常的疼她。
“是,师叔!”朱剑雨见叶思忘不责骂她了,露出一个大大地笑容,不管叶思忘说什么都是忙不迭的点头答应着,生怕叶思忘反悔又责骂她。
玉小苋笑着点了朱剑雨的脑袋一下,道:“幸好你父亲和你师叔的招牌算硬,能让你依靠一下,要不然你这次祸可惹大了!”朱剑雨吐吐舌,作了个鬼脸,爱娇的搂着玉小苋的香肩撒娇着。
“你救的那个小姑娘呢?在哪里?把她带到府衙来,你也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方便我照应。”
“是,师叔,我现在就去接秀秀过来,秀秀就是差点被沈若威杀人灭口的那个小姑娘。”朱剑雨说着,蹦蹦跳跳地出去接那小女孩去了。
叶思忘与玉小苋摇着头苦笑着看着朱剑雨离开,然后叶思忘把今日在沈府的经过说给玉小苋听。
“关于沈家的情报,今日下午的时候已经送来了,我看了一下,沈家老太爷沈文远似乎不是很喜欢沈氏兄弟,反而更喜欢沈若华,目前,沈文远人在武夷山的别院,守在沈若华亡母的墓前,情报上说,沈若华的母亲刘氏是沈文远最爱的女子,可惜早亡。而沈老夫人因为刘氏的原因,与沈文远关系一直不是很好,沈氏兄弟也因此对父亲颇有怨言。”玉小苋把关于沈家的情报简明扼要的说出来给叶思忘知道。
叶思忘点点头,搓着下巴道:“如此说来,今天没有见到沈文远出面就能说得过去了。那沈若成倒是有点水平,不过看他对沈老夫人孝顺的样子,而沈老夫人又很疼爱大儿子沈若威,沈若成可能会力争救出沈若威去,我们先静观其变,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秉公处理,等到京里有反映的时候,我再把沈家一网打尽,顺带给黄树文一点打击。”
玉小苋点头表示赞同,事情就这样订了下来,不一会儿之后,朱剑雨带着一个穿着孝服的少女走了进来,少女怯怯的躲在朱剑雨的身后,畏惧的目光偷偷的瞄着叶思忘和玉小苋,看来被沈家欺辱的阴影让她还留有余悸。
“秀秀,不要怕,这是我师叔,也是光海的巡抚,还是当朝的驸马哦,把你的事情告诉我师叔,他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朱剑雨拉过那少女,柔声对她说着。
少女先是怯怯的看了叶思忘一眼,敏感的看出叶思忘表面温和的微笑下隐藏的高傲和冷峻,又缩回朱剑雨背后,说什么也不出来,让朱剑雨大是苦恼。
玉小苋看那少女怯怯地目光不安的不时瞄叶思忘一眼,瑟瑟的发抖的样子,知道问题出在叶思忘身上,只能无奈的一笑,作为妻子的她,是非常明白自己丈夫的个性,叶思忘表面看似个性温和、亲切随和,实则高傲冷峻,根本就不是一个易于接近的人。只能大眼一瞪,朝叶思忘嗔怪的道:“思忘,你还是进去吧,由妾身来问好了。”叶思忘苦笑一声,只能乖乖地进内室去了,由玉小苋询问那少女的口供。
其实少女的口供,与蔡强提供的并没有太大的差异,少女的父亲已被沈若威支使纵容沈府的家丁活活打死,清白也被沈若威强占了去,基本上,所有的亏都吃了。
“那你有什么要求?要沈若威娶你负责?还是要他偿还你父亲的命?”玉小苋轻柔的问着。或许是同为女子的关系,少女对玉小苋不象对叶思忘那么畏惧,虽然还是一副胆小的样子,但已敢细声说出自己的要求:“夫人,民女不要嫁给沈若威,只要沈若威偿还先父的命,让沈家得到应有的惩罚,民女就甘心了。”
“可是你已经被沈若威夺去了清白,以后你已经不能嫁人了,你一个孤女,如何在这世间活下去呢?”朱剑雨同情的看着秀秀,为她担心着。
秀秀脸色一凄,感激的看向朱剑雨,道:“朱姑娘,秀秀非常感激您的救命之恩,但秀秀经此一事,已经心灰意冷,这世道,原本就不容我等穷人活下去,父亲已亡,秀秀打算寻一尼庵,青灯古佛过一生吧。”
玉小苋冷眼看着两人唏嘘悲切,听到秀秀的话,道:“秀秀姑娘,如果你不愿再侍人,我倒是有一个好地方可以收留你,自耕自食,生活也算安乐。”秀秀一听,感激的向玉小苋磕头,感激她搭救自己。就这样,秀秀暂时住在了衙门里,由朱剑雨贴身保护,等待着案子开审。
沈府——
一只鸽子扑腾着飞入沈府,一人捉住,从鸽子的脚上拿下一个小纸卷,飞奔入内厅呈给沈若成,沈若成打开一看,只有四个字:“弃车保帅。”
沈若成脸孔沉了下来,拉开书桌的抽屉,里面是一天前收到他二叔沈文广从京城寄来的密信,信中详细的介绍了叶思忘从仕的经历,还有叶思忘来光海的内幕,那些内幕,有些甚至是在皇帝的书房中密商的结论,身为户部尚书的沈文广是没有资格知道的。看来,黄树文果真与沈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封信应该是沈文广在黄树文授意下写来的,有向沈家解释、安抚的意思。
所有的人都不想搭救他的大哥吗?都想看着沈家被击跨吗?什么弃车保帅!狗屁,都只是那些怕死的官员明哲保身的借口,既然你们不仁,那么就不要怪我不义,他一定会让那些人出面救大哥的!沈若成阴着脸,紧紧握着双拳,手里的信纸被他揉成了一团,眼中闪烁着狠毒的神采。
第二十一章 对簿公堂
一大早,叶思忘穿着官服,端坐在公堂的陪审位子上,主审的位置上坐着蔡强。
沈家老夫人和沈若成以及一干家丁,也在公堂上,叶思忘还让蔡强赐了两个座位给沈老夫人和沈若成,让他们也一起坐着看蔡强审案。
临开堂前,叶思忘气定神闲地端起茶水,一边喝,一边对蔡强说道:“蔡大人,案子该怎么审,你就怎么审,我等身为父母官,理该为民做主,知道吗?”
“草民相信蔡大人一定会看清形势,合理公正的断案的!是不是啊,蔡大人?”
叶思忘话音刚落,沈若成就接过话头,淡淡的对蔡强说道。
蔡强冷汗直冒,看了看气定神闲的摇着折扇的上司大人叶思忘一眼,又看了看针锋相对,表情平静得看不出任何一丝异样的沈若成,头又开始痛了,原以为上司大人来了之后,肯定是他主审沈家的案子,想不到绕了一个圈,还是让自己主审,他老人家倒好,坐到了陪审的位子上去了,让蔡强想两边都不得罪的想法落空了。
讨好的对着两人笑了笑,道:“下官省得,下官一定会秉公断案的,那么,叶大人,沈家主,这就开堂了?”
叶思忘微笑着,风度翩翩的点点头,沈若成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蔡强一板表情,“啪”地拍了一下惊堂木,宣告开堂。
“来呀,带原告!”……
随着一连串的程序,沈若威被押上公堂,朱剑雨也陪着秀秀上了公堂。朱剑雨站在围观的人群中,秀秀跪在地上,陈述案件经过。
沈家老夫人看到被押着上来的儿子,看他的样子,并没有被折磨的痕迹,才稍微放下心来,红着眼眶看着儿子。
“沈若威,你可认罪?”
蔡强拍了一下惊堂木,厉声喝问沈若威。
沈若威翻了一个白眼,道:“草民不认,事实是那秀秀见我沈家富豪,趁草民酒醉的时候,色诱草民,想攀上枝头做凤凰,草民酒醉,神智不清,被奸人算计,醒后不愿娶她为妾,她就恶意栽赃诬陷,求大人为草民做主啊!”
沈若威的说辞依旧和以前一样,只承认酒醉的时候被秀秀诱惑污了她的清白,把强奸民女的罪名推了个干净。
“那支使家丁行凶打死秀秀之父一事,你又有何话说?”
“这个就更简单了,秀秀想要嫁入我们沈家,她父亲不让,两人起了争执,我的家丁去劝解,大人知道,年轻人总是比年纪大的人力气大,但也只是无关紧要的轻伤,事后,草民还陪了医药费来着。其实,秀秀的父亲是被秀秀气死的,与草民无关。”
沈若威的气焰非常的嚣张,空口白牙,大话连篇。
“你胡说!”
秀秀被气得直发抖,忍不住尖声叫了起来。
“肃静!肃静!原告不可咆哮公堂!”
蔡强拍着惊堂木,警告着秀秀,秀秀嘤嘤哭了起来。沈若威得意的一笑,道:“大人,事实已经非常的明显了,秀秀那贱人见草民不想娶她,恼羞成怒,恶意陷害草民,请大人为草民做主,还草民一个公道,释放草民,把秀秀那个贱人拉出去砍头示众。”
对于沈若威的无赖加无耻,叶思忘没有任何的反映,依旧微微的笑着,沈若成见叶思忘没反映,也没有任何的表示,便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
蔡强看了叶思忘一眼,他是参加过迎接叶思忘的宴会的,亲眼看着叶思忘于谈笑间就让人人头落地的恐怖,对于叶思忘的笑容,他可谓记忆深刻。于是,蔡强振作一下精神,道:“带仵作!”
仵作被带了上来,蔡强开始问仵作口供。
“大人,根据卑职验尸的情况,秀秀之父确实是被气死的,不是被沈府的家丁打死的!”仵作畏惧的看了沈若成一眼,顺着沈若威的话说道。
蔡强一怔,知道仵作被沈家收买了。
这时,叶思忘说话了,面上淡淡地笑着,表情非常的柔和,眼睛里闪烁着妖异的光芒,问仵作:“本府是巡抚叶思忘,你是验尸的仵作?”
仵作下意识的看了叶思忘一眼就再也移不开目光,恭敬的答道:“回大人,卑职正是。”
“你再把验尸的详细结果说一遍。”
“是。”仵作恭敬的说道。“根据卑职检验,秀秀之父确实被人殴打至死,身上有多处伤口可以证明卑职说的是实话。”
仵作话说出来不打紧,沈家的人却脸色大变,沈若成连忙起身,大声向蔡强说道:“大人,他刚才还说是被人气死,马上又改口说是被人打死,如此反复无常的小人说的话,如何能采信?”
叶思忘无邪的一笑,继续问仵作:“你刚才为何说秀秀之父是被人气死的?为何不敢说实话?”
叶思忘这样一问,仵作哭了起来,哀声道:“回大人,沈家的人抓了卑职的老母前去做人质,要卑职在公堂上说秀秀之父是被气死的,事成之后,他们将给卑职一千两银子,否则,他们就要杀了卑职的母亲,大人,巡抚大人,求您给卑职做主啊,卑职父亲早亡,是老母独自抚养成长,求大人一定要救救老母。”
叶思忘神情一冷,看向沈若成,道:“如何?沈家主,是不是应该放了仵作的母亲呢?否则,本府可不敢保证这公堂之上的沈家人是否能活着出去了。”
沈若成阴霾的目光看着仵作,向人群中施了一个眼色,一个青年点点头,转身离开,叶思忘让朱剑雨跟了去。不一会儿之后,一个老妇人被带了来,仵作一看,哭了出来,迎了过去,看来就是仵作的母亲了。
“蔡大人,如今案情已经水落石出,蔡大人应该判案了,该偿命的偿命,该流放的流放,凡是该追究罪责的人,蔡大人都要秉公办理。”
叶思忘笑看着蔡强,看得蔡强又是一阵冷汗冒了出来,连忙战战兢兢地道:“请大人放心,下官省得,下官一定秉公办理!”
叶思忘轻“嗯”了一声,坐在位子上,笑看着沈若成,这时,刚才离开的青年冲入公堂,扑通一下跪在公堂上,道:“大人,草民是来自首的,绑架仵作的母亲的事情与主人无关,是草民为了报答主人的救命之恩,擅自做主,绑了仵作的母亲,希望能救大少爷,求大人明察。”
这人竟是把罪责全部揽了去,这一下,沈若成脱了干系了。
蔡强看了叶思忘一眼,叶思忘微乎其微的点点头,蔡强立即道:“大胆刁奴,目无法纪,发配流放边疆,沈若威,支使家奴,打死老汉,杀人偿命,判秋后问斩。”
沈若威一听大惊,挣扎着扑向向沈老夫人,哭喊道:“娘,娘,救救孩儿,孩儿不想死啊,娘,娘,求求你,救救孩儿。”
“孩子……”沈老夫人也哭了起来,颤巍巍的抱住儿子,与沈若威哭成一团。
“肃静,不许咆哮公堂,来呀,把罪犯拉过来!”
一旁的衙役冲了上去,活生生地把沈若威从沈老夫人的身边拉了过来,沈若威不愿,叶思忘竟然使了个眼色,让蔡强叫人用打的把他打了过来,看着儿子被打得惨叫连连,沈老夫人经不起刺激,竟然晕了过去,让一旁的丫鬟又是抹胸又是捶背的好一阵伺候。
沈若成颤抖着看着叶思忘,双拳紧紧地握在一起,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道:“家兄不自爱,获此重罪,是我沈府家门不幸,大人秉公断案,我沈府一定不会忘记今日之赐!哼!”说完,沈若成让下人扶着母亲离开了公堂。
待下了公堂,来到后堂,蔡强不解的看着叶思忘,恭敬的询问道:“大人,卑职不明,为何大人让卑职判沈若威秋后问斩?以沈家的势力,留待秋后再问斩,只恐夜长梦多,如若沈家缓过劲来,形势恐怕对大人不利啊。”
叶思忘收起了笑容,淡淡地撇了蔡强一眼,道:“蔡大人多虑,正因为沈家势大,本府才让你判个秋后问斩,让沈家有营救的机会,如果立即就斩了沈若威,沈家没有任何营救的机会,如何甘心?必定恨大人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