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大庆殿的东、西厅及宫内其他十多处拈香行礼,出入门有爆竹声相随。是向各处请神佛来宫里过年。
完事后,则是踩岁,除夕自户庭以至大门,凡行走之处,都撒上芝麻秸等,在上面走,叫做〃踩岁〃,既取〃步步高〃之吉祥,又含辞旧岁之寓意,萧统换上了衮冕,配九旒冕冠,玄衣纁裳,衣绘龙、山、华虫、火、宗彝五章纹,裳绣藻、粉米、黼、黻四章纹,共九章。,以示郑重和对天神的景仰,在李福的引导下迎着朝霞,在新建的宫室里,专门捡撒下了秸杆芝麻的地方踩,踩起来“咯吱咯吱”的,倒甚是有趣,当然这时,居于宫中的杨太后也须踩岁,只是按照祖制,此时二人却还不能见面。顺便说一句,为了此次的芝麻,倒还真费了些周折,无他,当日萧统居然没有想到这台湾岛上没有芝麻,为此杨亮节倒是有门路,从清远苏家买了不少,方才解了急,这也让萧统对杨亮节又有了几分好感。
在冷得发凉的宫室里转了几圈,萧统肚子早饿了,还好此时司仪及时高喊“早膳”,于是第三个议程开始,只是除夕时,皇帝却不是单独用膳,成年皇帝应该是和后妃皇子公主们一起,而萧统这样的,自然是和太后一起,说来也巧,其他的太妃等等,或是临安被俘,或是中途逃遁,或是香消玉殒,而自己兄长赵罡未曾纳妃,因此这后宫里,居然只有杨太后一人。
早膳乃是在慈宁殿中进行,不消说,萧统开始还是要给太后请安,今日的杨太后戴龙凤珠翠冠,身着深清色礼服,五彩翟纹。领、袖、裾都红色云龙纹样的镶缘,,腰饰深青蔽膝,另挂白玉双佩及玉绶环,下穿青袜青舄。无论远观之,近迫之,皆是花信**,绝代风华啊。
萧统看了,忍不住连咽口水,好容易才静下心来给杨太后行礼,而杨太后显然对过年也甚是高兴,如今她夫子皆亡,小皇帝可以说是她唯一的依靠,于是亲自把萧统扶了起来,又搂在怀里肉疼了好久,方才开膳。
按制,皇帝桌上须有黄米饭一品,燕窝挂炉鸭子、挂炉肉、野意热锅各一品,燕窝芙蓉鸭子热锅一品,万年青酒炖鸭子热锅一品,八仙碗燕窝苹果脍肥鸡一品,青白玉碗托汤鸭子一品,青白玉碗额思克森鹿尾酱一品,金戗碗碎剽野鸡一品,金戗碗清蒸鸭子、鹿尾攒盘各一品,金盘蒸肥鸭一品,金盘羊乌叉一品,金盘烧鹿肉一品,金盘烧野猪肉一品,金盘鹿尾一品,珐琅盘竹节卷小馒首一品,珐琅盘蕃薯一品,珐琅盘年糕一品,珐琅葵花盒小菜一品。以上共二十一品。太后同上,皇后嫔妃依次递减,可是一来目前后宫冷清,根本没什么人,二来现在朝廷偏安台湾,早不是当年汴京临安那般气象,便是这御膳,也是陆秀夫专门给跑贸易的张世豪下了死命令,才置办齐的。
“唉,想当年在临安,你皇考大开宴席,钟鼓齐鸣,那是大宋是何等的威风,而如今……”杨太后拿起玉箸,却似乎又想到了昔日临安的繁华,忍不住眼圈都红了。想来也是,那时候一场早膳都堪比后世的国宴,光往来的宦官宫女都是成百,而如今这殿内,能看到的人还不到二十个,这还是因为除夕而专门拢起来的呢。
可是,还没等萧统劝解,杨太后却又展颜笑道:“罢了,大过年的不说这些,昺儿,如今你坐朝理政,母后知晓你做得甚是出色,大宋已有中兴气象,而百官对你也都很服气,不但是母后心中高兴,就是你皇考皇兄,看了也一定高兴。”
出乎萧统意外的是,这次杨太后提到先皇,却没有哀伤幽怨,却是满腹豪情,而放开了的母子俩也相言尽欢,还喝了几杯,萧统自然使出浑身解数来讨杨太后的欢心,并且表态要重用杨亮节,自然,气氛是融洽的,欢快的,和谐的,而那杨太后几杯酒下肚,更是眼波流转,娇慵动人,看得萧统心中发毛。
第二卷 经略台海 第七十章 除夕(2)
更新时间:2008…11…19 22:44:48 本章字数:2108
此时,普天之下,尽皆庆祝新年,元廷虽然乃是蒙人,可是在真金的劝解下,忽必烈早就下诏,与万民同庆春节。
先前在漠北的战事,最后在阿里海牙的拼死奋战下,终于逼退了海都,而突如其来的大雪,也让原本如火如荼的军事行动被迫停止,后王诸军不得不北退,而忽必烈也趁势轻骑回到大都,宣布此次北征结束。
总体统计起来,元军此次伤亡人数更多,而且漠西之地如今大半还在海都手上,伯颜部将阔端坚守凉州,确保了河西走廊没有被切断,而辽东一线,元军也是采取了守势。
等到忽必烈匆匆赶回大都时,已经能清楚的感觉到新年的气息。
真金依照旧制,由司天监选定吉日,也就是腊月二十四,布告天下,各个衙门,照例封印。宫殿封印,举行仪式:将宝印安放在大殿之上,设酒果,点香烛,真金面北遥拜忽必烈后,代天拈香行礼,官员捧着宝印出殿,到应天门外,洗拭宝印后,捧入殿内,加以封贮。这也就表示,天下衙门在此期间休假,皇帝太子也不再听政。
封印后,真金特地设宴款待三省官员,而其他各部院衙门的掌印官员,也邀请同僚欢聚畅饮,以酬谢一岁辛劳。同时,从现在起,天下的官学私塾,大小衙门一律休假。
大都毕竟在北地,比起台湾来还是繁华甚多,虽然在程序上,台湾做的可能比大都更严谨,可是大都毕竟人多物多钱多,那真金又醉心于汉文化,可以说如今大都的春节气息,丝毫不比台南差。
入腊月起,就有文人墨客,在书房,在市肆,书写春联,准备过年。祭灶之后,千门万户,粘挂春联,焕然一新。民间或用朱笺,或用红纸,但内廷及宗室王公等例用白纸,缘以红边、蓝边,非宗室者不得擅用。
不过,今年却与往年有所不同,贴上的楹联很快就被人撕毁或者污染,还有人在大都繁华之地,贴出了诸如“虎贲三千,直抵幽燕之地;龙飞九五,重开大宋之天”这样的所谓“反联”,鉴于过年,真金也不好大索全城,于是下令抓几个人关起来了事。
等到忽必烈赶到大都城外时,就能从外面感受到大都城里张灯结彩的华美,体会到那洋溢着的过年的气氛,而真金亲自带领百官出城郊迎,沿路的百姓也远比前些日子友好,这让刚刚在漠北惨烈的打了一场的忽必烈很是欣慰。
可是,细心的人就会发现,这次忽必烈的坐骑右边,固然依然是宠臣阿合马,而左边,赫然是皇孙铁穆尔。
这下子,又有不少人开始窃窃私语,不知议论着什么,而那阿合马依然像以往一样高深莫测的笑着,而那铁穆尔,也坐在青马之上,神色矜持。
当忽必烈的战马出现在视线中时,随着一声号角,无数悠扬而尖细的号角声一齐响起,而震天的鼓声“咚咚”如万马奔腾,绵长的唢呐声如泣如诉,蒙古人虽然汉化,却终究不够深,虽然有奏乐,却还是不成系统,且这仪仗銮驾,依然看起来很是散乱,没有汉家那种庄严肃穆,不过,这些放在那些没有什么文化的王公眼里,却已经很是排场了。
当然,由于这是真金操办的,也有不少人不屑的撇撇嘴,然后捂上耳朵,大喊聒噪。
不过,忽必烈却显然很是满意,这次征战,种种不顺与危险,让已经六十五岁的忽必烈神情有些憔悴,不过他看见自己的太子真金正率领百官列队两厢,迎接自己的归来,还是甚为欣慰。
而太孙铁穆尔,就更加兴奋了,他无论多么悍勇,无论多么成熟,在外人面前无论如何矜持,如今在自己的爷爷和父亲面前,他毕竟还是个孩子。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忽必烈的身躯在冬日的阳光下,显得是那么伟岸,而周围鼓乐齐鸣的声势,和虔诚的跪在地上的官员们,把他衬托得是那么高大,旁边的铁穆尔,看着沐浴在金色阳光里的祖父,那矜持的微笑,不怒自威的眼神,心中是无比的畏服。
此时,一向乖巧的铁穆尔,心中却有个极其强烈乃至不可遏制的念头,何日我才能骑在马上,享受着这站在万人中央,感受万丈荣光的感觉呢?
祖父身子甚好,唔,人吃五谷杂粮……就算还有二十年,父亲三十年,天那,还要五十年,那时候我也六十五岁了,铁穆尔埋头想到这里,不由有些丧气,正准备抬起头来,却恰好迎上了一双锐利无比的眼睛。
阿合马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神情无比的暧昧,让铁穆尔心里“咯噔”一下。
只是那依然悠扬的唢呐声和鼓声,才让铁穆尔那“砰砰”乱跳的小心子,在这一刻略微平复了一点,可是他的背上,却已经被冷汗浸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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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内拉祖里真是很痛快,我现在开始怀疑馒头和鸟到底……诶,又是熬夜,又是这样的结局,又是丑陋的场面,孱弱的中场,难道鸟真的只能欺负弱队?没法子,一日蓝黑心,终身国米情,郁闷着呗。ps,终于又赶在十二点前发,忙死了……
第二卷 经略台海 第七十一章 行刺
更新时间:2008…11…19 22:44:48 本章字数:2101
可是,就在忽必烈跳下马来,要和真金来一个热切的拥抱时,异变陡生!
铁穆尔几乎是本能的大吼一声,从马上跳起,朝他的父亲和祖父扑了过去,而这时,真金和忽必烈还都满脸和煦的微笑,而旁观的臣子们,却都瞪大了眼睛。
“扑通”一声,力大如牛的铁穆尔把忽必烈和真金都扑倒在地,而就在这时,却听见铁穆尔惨叫一声,“噗”的喷出一口鲜血。
而铁穆尔那并不宽阔的背上,却赫然插着一支雕翎箭,而那箭镞已经从铁穆尔的胸前露了出来,箭羽还在兀自摇动,可见力量之大。
“护驾!”
“保护大汗!”
在场的蒙古王公和汉大臣们都慌了,很明显,这是赶在除夕清晨,忽必烈回京和天下官民们共渡春节时,进行的一场有预谋的行刺,如果不是铁穆尔见机的早,以身挡箭,那支羽箭射了过去的话,忽必烈能否生还,就不好说了。
“铁穆尔!”忽必烈只抱着人事不省的孙子悲怆的喊了一声,便豁然站起,猛地一挥手,道:“今日,大都戒严,不准进不准出!海捕全城!”忽必烈恶狠狠的对一干大臣说道,“若是铁穆尔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全部给他陪葬!全部!”忽必烈的手就那么扫了一个大圈,可是,却有许多人当即脸色就变了。
因为,忽必烈此时乃是面对大都方向,所说的人自然皆是留守大都的官员,虽然此时封印,官员们可以不办公,可是郊迎还是要来了,如今出了这档子事情,他们也只能自认倒霉。
可是忽必烈的手划过去时,居然也指到了真金!
皇太子真金!
而真金此时的神情近乎呆滞,看来还难以从方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确实,他身为太子,却在和父汗见面时遇到了行刺情况,而挡住那一箭的却是自己的儿子,如今声望突然窜起的儿子,朝野中已经有谣言了,这怎能不让已经三十五岁的太子忧心忡忡?
如今忽必烈暴怒时的手势,真金已经没有空去注意了,可是,其他的臣子们却不可能在这时候不仔细观察,他们看见太子居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自然心里都泛起了嘀咕。
而此时,在箭矢飞出时就已经做出反应的忽必烈亲卫队,在周围搜索一圈后,也没有发现有刺客迹象,本来这里就是开阔地,哪里藏的住人?更遑论弓弩,按制,郊迎时是决不能携带弓弩这样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
那么,根据常理,就只有一个可能了,行刺的不是一个刺客,而是一个集团!只有集团作业,才能将弓弩带到现场,然后行刺,完事后还能迅速逃遁或者掩饰,而这样一来,很多人就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投射到真金身上,也是,知道郊迎一切流程和时间,有自己的实力,有作案动机的,似乎只有真金了。只要事成,那么真金就可以提前登基,这样的诱惑,怕是少有人能扛得住吧,再说,最近不一直谣传说忽必烈和真金不和嘛,那么……
而见群臣都神色古怪的看着真金,刚刚从暴怒中恢复过来的忽必烈,狭长的眼睛微微一眯,嘴角弯出一丝高深莫测的微笑。
真金就是再迟钝,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也有了反应,他的第一动作,自然是跪下请罪。
见真金跪在地上大声痛哭,以长生天为誓表征自己的清白,痛斥自己的疏忽,并甘愿忍受任何的处罚,所有的臣子都把嗓子提到了嗓子眼,如今真金已经把自己当成案板上的肉,就等忽必烈怎么切了。
废?罚?诛?赦?看来似乎真金大势已去啊,那忽必烈不是一直没说话么,心思活络的大臣们已经开始悄然的分派系准备押宝了,有些人甚至已经跃跃欲试,要在“适当的时候说适当的话”了。
可是,真因为形式微妙,忽必烈固然一直没说话,可是时间似乎长乐点,而真金一直在哭,因此一时间场面甚至显得那么诡异,而先前显得很是宏大的笙乐,居然还响了一会,直到那打得欢实的人发现不对,才停下来。不过大小官僚们,这会子可没空和这些贱民生气。
没有人愿意先说话,强打出头鸟的道理,莫说汉人,就是蒙古人入塞几十年了,也早就精了。
“大汗,阿合马有话要说。”第一个说话的,赫然是公认的太子死敌阿合马!
他想干什么?落井下石?这是要摊牌了吗?事先谋划好的?要倒嫡了吗?逼宫吗?无数的猜测开始涌入群臣的脑子里,而他们分析利弊的速度,可不是后世计算机可以比拟的,如果仔细看,可以发现大臣们的站位和身体倾斜度,比起方才可是有了天壤之别呢。
“讲。”忽必烈周身一圈巨盾,声音显得很是简洁,却有了无上的威势。
“臣以为,太子殿下有过当赏,有功当罚,然皆不在一时,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这次行刺,绝对和太子殿下没有任何的关系,阿合马愿意用人头担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