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娘娘鸾驾可在此地?”虽然没有和王瓒交谈过。但也有数面之缘。张信知道这王瓒还是很赞成朱厚地主张地。但是由于御史言官地弹劾。原来还出言支持地王瓒却默不作声起来。证明这人地立场不够坚定。
“张侍读怎么会出现在此。是否皇上另有旨意?”王瓒惊异地说道。不过心里总算有些安定下来。不管有什么样地结果。起码朝廷还理会自己。不然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行事了。
“奉皇上之令。下官在这段时间里负责娘娘地食宿起居。”张信微笑道:“以后少不了与王大人打交道。请大人多多指教啊。”
“不敢、不敢。”谁都明白张信地身份,前来负责此事也可以理解,王瓒哪里敢据傲,况且蒋妃搬来此地之后,自己连门都没得进,怎么有资格说要指教对方啊。这话反过来说才合理。
“王大人,既然娘娘鸾驾在此,为何不进去随从左右,听从娘娘差遣,反而在外面叹息不已,莫非是有为难之处?”张信故作不明说道,语气非常诚恳。
“张侍读有所不知,因为未完成皇上旨意:ωар.ㄧб Κ.Сn我等也不好回京复命。而兴王妃又不愿意接见我等,所以只好在此踌躇。”王瓒是个诚实君子,以为张信真是替他担心。认真解释起来。
“王大人莫要着急,等我进去面见娘娘之后,定会给你个答复地。”遇到谦谦君子,张信也不好太过份,反而安慰起来。
“那我就在此恭候张侍读佳音了。”王瓒闻言大喜,连忙谢道,把希望寄托在张信身上,不管佳音是好是坏,起码对皇帝和朝廷也有个交待啊。张信微笑摆手,看着豪宅紧闭地大门,示意旁边的人赶快去敲门。
“不是说让你们在门外候着,娘娘现在没有心情接见尔等。”大门应声而开,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语气盛气凌人,让人听着十分不舒服,话音刚落一位小太监趾高气扬的闪了出来,满脸不耐烦之意。挺胸昴首的根本没有看人。
张信看出这人正是朱厚遣派回去迎接蒋妃地太监崔文,眉头不由皱起来,到底他是奉蒋妃之令如此嚣张行事,还是自作主张,现在是非常时刻,可不能因为这个而受人诽议。
“咱家说的话你们没听见……。”等了半天还没听到陪罪声,崔文语气不善起来,眼睛瞄了过去,正准备好好教训这些不识趣的官员。发现是一位身穿青袍官员。崔文更加轻蔑起来,一个低级官员就敢在自己面前摆谱。待会定要他好看,这个心思刚刚泛起马上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因为他已经看清楚原来这人是张信。
“奴婢见过张侍读。”看到张信皱眉的模样,崔文心中一乱,慌忙上前几步谦卑的行礼起来,崔文心里很清楚,得罪谁都可以,但绝对不能得罪张信,自己在蒋妃与皇帝心中的地位根本无法与张信相提并论,或者说连比较的机会都没有,只要张信在蒋妃面前说上一句自己不好的话,那么自己肯定没有好下场。
“崔文,你平时就是这样说话的吗?是不是已经把王府地规矩都给忘记了。”虽然不想开口训斥的,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张信觉得理应消除众人的误解,免得大家都以为兴王府地人都是骄纵蛮横之徒。
“奴婢知错了。”崔文心里一惊,变得惶恐不安起来,兴王府的规矩是什么样的他十分清楚,最忌讳的就是仆役以势欺人,损害兴王府的声誉。
“既然知错,还不把几位大人迎入府中好生侍候着。”怎么说崔文也是蒋妃身边的人,张信也不好太过份,只是稍微点醒而已,希望崔文能有所警戒,不然惹出祸端来可能连蒋妃也保不住他,毕竟朱厚对太监非常不待见,连最亲近的黄锦也经常训斥。
“张侍读,娘娘有旨,现在无暇见礼官。”虽然心中惶恐,但蒋妃交待的事情崔文可不敢忘记,所以感到很为难。
“那也可以让几位大人到客厅里等待,怎么能拒之门外呢。”张信皱眉说道,也不理会崔文,直接伸手请王瓒以及其他几位礼部官员一同进府,那几名官员哪怕最迂腐,也明白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当然不会推辞,稍微谦让客气几句就毫不犹豫地迈出门去,见到张信如此坚持,崔文也不好阻拦,只有眼睁睁的看着众人进府了。
把几个迎驾礼官员安排好后,张信也没有再多耽搁,与崔文一起来到后院之后,让崔文去向蒋妃通报自己的到来,希望蒋妃予以接见。片刻之后,崔文没有出来,却从后院中走来一位生的清丽脱俗,如同月下仙子的少女,身穿织锦月白袍,腰上缠着鎏金玉带。脸上肌肤细嫩仿如精瓷一般,透着几分胭红之色,分外惹人怜爱。
“绿绮。”张信眼睛一亮,连忙上前几步深情的叫唤起来,若不是这里人多,恐怕早就把佳人拥进怀中,以抒相思之情。
“娘娘让你进去。”两人久别重逢,绿绮也格外激动,脸上也泛起娇羞笑容。虽然很想与心上人尽述心中之情,但是也明白现在却不合时机。
“娘娘现在怎么样了?”丝毫没有理会现在正是光天化日之下,张信靠近绿绮。轻轻的握住佳人的柔荑,感受其柔嫩滑腻,然后就这样拉着绿绮进入后院之中,后院之中守卫众多,早就密切注意张信地举动,当然十分清楚地看到眼前一暮。
“娘娘现在心情不好,正在生气呢,待会你要小心点啊。”察觉到周围异样的目光,绿绮更加娇羞起来。慌忙想把小手挣脱开,却发现根本是在作无用功,只好蜷首轻垂不敢看向四周,回答起张信的询问来,心中害羞之余也感受很甜蜜。
感受到绿绮的羞涩,张信也没有再做过火的动作,坦然自若地拉着佳人玉手,在守卫不可置信,瞠目结舌的注视下。来到蒋妃的厢房前来,而这时绿绮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羞意,娇嗔细语说道:“娘娘就在里面,还不放开让我进去通报。”
张信这才依依不舍地把手松开,心中报怨这府邸为什么不建得大些,没走几步路就到地方了,抽出小手之后,绿绮也有些失落,娇媚地看了眼张信。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厢房去向蒋妃复命了。
“娘娘有旨。有请张侍读。”没过多久,一位俏丽地丫环推开房门。行礼说道。
张信平定心情,镇静自若的走进厢房之中,也没有仔细打量房内地情况,对着屏风内跪拜说道:“臣张信见过娘娘。”
“起来吧。”虽然隔着屏风,但是张信还能感受到蒋妃声音带着些许喜悦,心里也随之安稳下来,还好没有被那些礼官连累,让蒋妃牵怒自己。
“臣奉皇上之旨给娘娘请安,祝娘娘离身体安康,福寿百年。”张信闻声站起来后,再次恭敬的磕头说道,这是朱厚的意思,张信当然不可能拒绝。
“皇上他还好吗?”听到张信地祝言,屏风内沉默起来,接着传来绿绮低声安慰之语,片刻之后蒋妃这才幽幽说道,离开朱厚数月之久,她自然十分思念儿子,想多了解些朱厚的情况。
“皇上一切安好,只是十分思念娘娘,希望与娘娘早日团聚。”张信照实回答道,就算朝廷官员虽然不赞同皇帝的观点,但都承认皇帝是个孝顺之人。
“我也非常想念皇上,也想早些与皇上团聚,但是听闻有人借此机会,想把皇上从我身边夺走,我绝对不答应。”蒋妃的语气从思念转变成愤怒,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儿子怎么可能拱手让人。
“娘娘放心,皇上天性至孝,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此事的,皇上请娘娘暂且在通州住下,待解决此事之后再奉请娘娘进宫。”张信恭敬的说道。
“真希望能早日见到皇上。”蒋妃声音带着悲意,原来还以为是进京享福的,没有想到居然发生这种事情来,转眼间自己的儿子成为别人地了。
“请娘娘宽心,皇上正与朝廷大臣们协商,想必很快就可以解决此事。”在这个时候张信也只有如此安慰了。
“朝廷大事我不想干涉,我只想要回我的儿子。”蒋妃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兴王已经逝世,如今她只有儿子可以依靠,绝对不能将儿子让出去,面对强势的蒋妃,张信当然没有办法,只有不停的安慰起来。
“娘娘,客厅之中有几位礼部的大人正在等候,却不知娘娘的意思是?”等蒋妃的情绪稳定下来,张信也不想再继续刚才的话题,免得再刺激她,转而说起其他闲事来。
“这些人我不想见。交由你处理吧,随意找个理由把他们打发走。”蒋妃也知道这些人是奉命行事地,所以也不想为难他们。
“微臣领旨。”张信答应下来,朱厚派自己来就是这个目的,负责处理蒋妃的事情,这是自己份内之事。怎么能推辞呢。
“娘娘,外面又来一队车马,听说是随张侍读过来侍候娘娘地。”这个时候崔文有些慌恐的走进厢房,向蒋妃见礼之后说道。
“皇上担心娘娘在通州住得不合心意,所以特意从宫里挑几个细心恭顺的奴婢服侍娘娘。”不等蒋妃询问,张信已经回答起来。
“我这里有绿绮就可以了,也用不着这么人服侍。”这不是蒋妃故意矫情,而是她崇尚礼佛,在生活非常简朴。自从兴王逝世之后变得更加清心寡欲起来,每日只是稍加施粉,除非正式场合。不然金银装饰都很少配带,根本用不着这么多人侍候。
“这是皇上的孝心,希望娘娘不要推辞。”张信一听这话,觉得非常有必要让蒋妃习惯使用其他奴婢,不然她总是占着绿绮不放,那以后自己怎么办。
“谁知道是你的意思,还是皇上的意思。”蒋妃有些惊奇张信地语气怎么会这么着急,当看到旁边还带着娇羞之意地绿绮时,马上明白怎么回事。有些调笑之意说道。
“当然是皇上的旨意,不过臣也很赞成。”张信巧妙地回答道,自己未来的媳妇总不能长年服侍蒋妃吧。
“绿绮如此善解人意,又是这般招人怜爱,我都舍不得让她离开身边。”蒋妃慈爱的抚着绿绮的小手,说出的话却让张信非常着急。
“娘娘放心,日后绿绮会经常进宫探望您的。”张信暗示说道,向蒋妃表明自己地态度,在这个问题上没有商量的余地。而屏风之后蒋妃与绿绮当然明白张信这话的意思,绿绮原本就粉红地小脸更加娇艳欲滴起来。
“你这话说的真奇怪,绿绮日后当然是要随我进宫的,怎么说要去探望我呢。”蒋妃非常欣赏张信的态度,却不想这么放过他。
“娘娘当日许诺将绿绮许配于臣,莫非娘娘是想反悔不成。”张信微笑道,若是脸皮不够厚怎么能抱得美人归啊。
“年纪大了,记性也变得迟钝起来,我有答应过你这件事情吗?”蒋妃诧异说道。没有理会绿绮娇羞中带着疑虑的表情。
“有婚契为证。可不容娘娘抵赖。”张信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做工精细的香囊来。所谓的婚契,其实就是张信与绿绮的生辰八字,上面还有蒋妃、朱厚、袁宗皋写上的祝福之语,张信可是时时贴身藏好,用来睹物思人地。
“行了,收起来吧。”蒋妃更加满意的点头,还算这小子有心,不然怎么能对得起日日思念他的绿绮,抚着绿绮惊喜娇艳的脸蛋,微笑说道:“就算我想不起来,也耐不住有人整天在耳边念叨着提醒。”绿绮轻咬红唇,娇艳欲滴的小脸更加滚烫起来,被蒋妃道破心事让她十分羞赧。
“谢谢娘娘成全。”虽然不怕蒋妃反悔,但是却害怕她多加为难,那么抱得美人归的时间就要拉长了,张信可不想拖那么久。
“别想得那么美,我还没有答应呢,以后再说这句话吧。”蒋后哪里会上这上当,轻轻的就把话茬儿转移开了,绿绮可是自己的心肝宝贝,岂能轻易的把她送出门外,再让张信等一段时间再说,当然如果过得一年半载地最好,就是怕绿绮不肯等那么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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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表白
更新时间:2009…6…19 11:39:22 本章字数:7390
“张信,听闻袁先生已经辞世,此事是否属实。”看着越发害羞的绿绮,蒋妃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起袁宗皋的情况来,虽然各地的消息传讯不便,但是这样的事情蒋妃她们也有耳闻,只是没有最终确定而已,而到达通州之后,又因为迎接仪注的事情生气,所以也没有心情仔细打听核实情况,而且其他人没事的话当然不会乱说,导致蒋妃心里虽然担忧,但却不敢肯定事情真假。
但是空穴来风,必定有因,既然有这个传言散播,那么事情肯定会有些牵连,想到袁宗皋平日的忠诚,蒋妃不禁有些悲伤彷徨,不希望从张信口中听到让自己黯然的消息,提到袁宗皋,张信沉默起来,有些事情不是那么容易遗忘的,袁宗皋的有恩情张信从来没有忘记过,但是这种生死的事情不是人力可以逆转的。
“生老病死,天理循环,娘娘不必介怀。”勉强收回沉重的心情,张信轻声劝慰说道,却间接承认这个事实,毕竟事情早晚会传到她们耳中,那何必隐瞒起来。
谁都明白张信的意思,房间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在兴王府时,袁宗皋这人虽然在平时表现出有些加固执,但不可否认他让人感到敬服之意,王府上下虽然都受过他的责斥,但从来没有人因此怨恨于他,因为他们都知道袁宗皋这样做是为了他们好,当张信确认这个消息属实之后,众人的心情也因此变得难过起来,人们总是为好人的去世而惋惜的。
“袁先生人这么好,怎么就这样去了?”虽然已经有心里准备,但绿绮还是忍不住落泪起来,因为袁宗皋正是教授绿绮诗书字画的先生,真的可以称得上如师如父,绿绮与袁宗皋的关系自然非同一般,她听到这个消息怎么能不悲伤落泪。
“是啊。这人啊,总是说走就走了,也不为我们这些可怜人想想。”触景生情,蒋妃叹息起来,幸好她的心里经过锻炼之后,对此类事情有一定的抵抗能力。心里也没有多大的悲痛感觉,看到绿绮泪如雨下地样子,连忙安慰起来。
张信虽然没有看到屏风内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