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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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臣-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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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宗皋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终于知道老夫的历害了吧,看在你这么诚心诚意的份上,以前的无礼行为暂时不与你一般见识了,轻轻咳嗽一下,一脸严肃认真的说道:“张信,你平时都是练字都是临帖的吧。”
  “正是如此,袁先生,难道这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张信一脸疑惑问道,这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啊,其实在他心中也有些不确信,毕竟对于这方面的知识,张信实在是太匮乏了,确实,在后世那样浮华的环境下,像张信那样能坚持练习,写出一手端正自如的毛笔字的人实在是不多了。
  袁宗皋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说道:“临帖是练好字的必需手段,不临帖,全凭自己想法随意写,是上不了路子的,所以说你临帖练习书法是无可厚非的,但是你既然已经达到临帖也无法再提到的地步了,这说明你的书法进入一个瓶颈状态,如果能予以突破,那以后你的书法境界将一日千里,虽然成不了名家大师,自成一派,但也属于高人一等的范畴之内,与天下众多俗人相比,已算超凡脱俗了。”
  “真是这样子吗?”虽然袁宗皋描绘出美好的前景,但是张信也不是什么三岁小孩,自然没有这么容易上当,如果书法真的像袁宗皋描述的那么容易的话,后世的书法字画早就满天飞了,哪会成为稀世珍宝,千金难求之物。
  看到张信一脸怀疑的模样,袁宗皋脸上飘过一丝红意,有些不自在的说道:“那当然,我还能骗你不成,学写毛笔字一定要有恒心与毅力,要持之以恒,戒骄戒躁,不能一曝十寒,只要你勤加练习,早晚会达到我说的境界的。”
  在张信的强烈怀疑目光下,袁宗皋也有些尴尬,不由在心里嘀咕,怎么回事,当年恩师与我说这番话的时候,我听了可是热血沸腾,恨不得立马当场练习,现在知道那是老师为了鼓励自己努力而故意说的,怎么这小子听了不激动呢。
  极度怀疑张信到底是十七岁还是七十岁的袁宗皋正准备咳嗽几声,缓解一下场面,这时黄锦却冲冲忙忙,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神色慌张,声音心慌失措道:“袁先生,不好了,兴王,兴王他在后花园晕倒了。”
  袁宗皋与张信闻言脸色一变,也顾不上其他,急忙向黄锦所说的地方小跑而去,不过袁宗皋心理素质明显胜过他人一筹,跑了几步突然慢步下来,吩咐闻讯而来的仆人道:“黄锦,你立即去请大夫,还有你,去通知王妃与世子,你,去准备热水毛巾……”
  这时张信脸上泛起异样,当然不是与袁宗皋的指挥若定有关,而是张信突然想起,朱厚熜之所以能成为正德皇帝的继任者,就是因为大学士极廷和的那一句“兄终弟及”而成就了他,这也间接说明兴王肯定是在正德之前去世,不然皇位也轮不到朱厚熜了。
  如果兴王在世的话,那么按道理,皇位应该先传给兴王,然后再由兴王立朱厚熜为太子,这程序才合乎儒家所宣扬的理法,而不是直接给朱厚熜,张信一边急步一边在心里转着其他念头,正德应该还有一两年的时间才会因为落水而病逝,那么说兴王也应该就是这段时间因为什么原因而死的吧。
  莫非就是在今天,张信转念一想,心里吓了一跳,脸色有些苍白,脚步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旁人却以为他是在关心兴王的安危,也没有在意,更有仆人也跟着停下询问了他几句怎么啦,张信醒悟起来,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勉强笑了笑,再次与众人一起跑向兴王晕倒的地方。
    正文 第三十二章 虚惊
     更新时间:2009…6…19 11:38:43 本章字数:2759
  到了后花园,张信等人看到了兴王正直直的躺在长椅上,眼皮紧闭,面色有些苍白,椅子附近跪着几个仆役,身子正在那抖动,看到袁宗皋来到,大气更是不敢呼出一口,表情惊慌的看向袁宗皋,等着他解决这事。
  看到这个情形,袁宗皋脸色一沉,上前一步把手放在兴王的脉搏上,感觉到脉动,松了一口气,这才厉声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是怎么照看王爷的,居然让王爷出了这等事情。”
  训斥完,也不等几个仆役的回答,径直让几个身强力壮的待卫把兴王连同长椅一起抬进花园旁边的阁楼里,小心翼翼的扶起兴王安置在床上,随后拿起毛巾在仆役送来的热水盆里浸润一下,拧了拧,叠起来放在兴王头额上,这个时候的兴王像是没有知觉一样,任由袁宗皋摆布。
  幸亏在兴王府里,热水之类的东西是常备的,不然烧水也要花费一番功夫,待袁宗皋做完这一切的时候,蒋妃与朱厚熜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看也不看他人一眼,直接扑向兴王,虽然不发一语,但是着急的表情已经深深映在他们脸上。
  不愧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素质就是不一般,要是平常人家,遇到这种事情早就哭天喊地的了,蒋妃捉着兴王的手,感觉兴王手上的温度,俯下身子在他耳边细语叫唤,可能感觉到妻儿的声音,兴王眼皮有些转动,极力的睁开眼睛,看了妻儿一眼,又紧闭起来,不过手稍微用力的捉了下蒋妃。
  看到这个情形,众人的心也稍微安定了下来,蒋妃也跟着镇定起来,和声对袁宗皋说道:“袁先生,这是怎么回事?王爷昨天还好端端的,今天怎么就出了这种事情啊。”
  雍容华贵这个词用来形容蒋妃也不为过,而且说话语气也是温和有礼,没有一点以势欺人之意,但是袁宗皋却是不敢怠慢,急忙出来回礼说道:“王妃,这事臣还没有来得急询问侍候王爷的仆役,臣已派人请来大夫,一切等大夫为王爷诊断后再做决定。”
  遇到这种大事,袁宗皋不敢以常礼回应,按照规矩答复蒋妃,蒋妃点头,示意可以让大夫进来诊断了,随即带着朱厚熜到后堂回避了,朱厚熜自进来到现在始终一言不发,虽然表情焦急但还算表现镇定,没有失仪的举动,但是从眼神上的焦虑可以看出他对兴王的感情有多么的深厚。
  待蒋妃带着依依不舍的朱厚熜到后堂时,袁宗皋也开始清场,把不必要的闲杂人员一一请出房间,请那是客气的说法,其实是让闻讯而来的陆松直接赶人,包括张信在内,房内只留下袁宗皋与为兴王诊治的大夫,清场结束后,陆松直接往房门一站,黑着脸,眼神阴森森的,不许任何人靠近。
  坐在花园的石椅上,张信也有些叹气,据张信在兴王府住了这么久的了解,说起来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兴王一家人虽然是一副欢乐融合的样子,其实他们心里还有悲苦的一面,兴王崇道信教其实是有本质原因的。
  朱厚熜不是兴王的长子,兴王长子朱厚熙,出生不到五日就死了,这是兴王与蒋妃遇到的第一次打击,后面有了朱厚熜,还有两个女儿,但是天有不测之风云,两个女儿长宁公主和善化公主也是早早就夭折了,只有朱厚熜生下来不愧是当皇帝的料,命实在是够强悍,得以保存,经过这一系列的打击,兴王夫妇也看开了,觉得命运无常,也就信奉起道教来,以求心里的安慰。
  就是因为几个儿女都是早夭之相,所以兴王夫妇虽然对朱厚熜极为宠爱,但是在教育上却要求严格,宫廷礼仪,权谋变通都要让朱厚熜掌握,看起来好像很矛盾,但是这也说明兴王夫妇是非常明智的,毕竟作为兴王府的唯一继承者,不应该是一个无能之人。
  张信暗暗想到,可能是因为兴王自小在宫廷里长大,对这方面比较敏感,所以才不匮余力量教育朱厚熜,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啊,怕是兴王自己都没有想到,朱厚熜会成为一代帝王,让自己教的东西能有用武之地。
  正当张信在这胡思乱想之时,房门吱一声打开了,袁宗皋走了出来,看了看围观的众人,笑了笑后扬声说道:“诸位不用担心,王爷只是偶染风寒,并无大隘,都散了吧。”
  在袁宗皋的劝慰下,众人也慢慢散去了,待大夫拿着诊方出来后,袁宗皋让下人领大夫到帐房拿赏钱,自己却转回兴王房内,张信犹豫了下,看到陆松跟着袁宗皋进去了,也跟随而进,到了房内,蒋妃与朱厚熜已经在兴王旁边照顾他了。
  三人上前默默行礼后,退了几步。
  “袁先生,王爷身体怎么样了?”蒋妃坐在兴王旁边,整理盖在兴王身上的棉袄,闲暇之余向袁宗皋询问道,虽然她已经听到了袁宗皋刚才所说的话,但是还是要确定一下,不然心里总觉得不安。
  “王妃娘娘,王爷确实是因为春阳融雪,冷暖交替之下,寒气入体,加上几个下人照顾不周,才会导致王爷头目晕眩,等会依大夫开的方子,煎一剂药,服下后,休养几天,肯定会体愈的。”袁宗皋详细的解说道,让蒋妃了解清楚兴王的状况,免得她担心。
  “母亲,不要太过担心了,袁先生不是说了吗,父王这只是小恙,没有大隘的,您放心吧。”朱厚熜停顿一下,随后说道:“这个房子有些简陋,不利于父王休养,等父王醒来后……”
  话还没有说完,朱厚熜突然看到兴王眼皮转动了,抖动了几下,睁开眼睛,没有焦距的散视后,重新凝聚起来,朱厚熜兴奋起来,指着兴王叫道:“父王醒了。”
  这时的朱厚熜,孩童心性表露无疑,但是众也也管不上他了,直直向兴王望去,这时兴王已经清楚了,看到周围的情景,明白怎么回事,把手伸向喜极而泣的蒋妃,拿住她的手轻轻的抚摸着,用虚弱的语气说道:“爱妃莫哭,本王无事。”
  安抚蒋妃后,兴王看着一脸担心神情的朱厚熜,欣慰的点点头,把目光转向袁宗皋,语气诚恳说道:“王府事务就要辛苦袁先生了,希望袁先生莫要责怪本王。”
  “王爷言重了,这是老夫份内之事,何言辛苦。”袁宗皋诚挚道:“王爷不用担心王府事务,只管安心休养即可,保重身体,些许杂事由老夫处理就行,如果老夫处理不了,还有世子与王妃呢。”
  “是啊,父王,孩儿已经长大,可以为父王分忧了。”朱厚熜也自告奋勇道,神情认真,让兴王精神振奋起来,含笑说道:“熜儿有这份心意就好,既然你这么有决心,那你就跟随袁先生身边,向他学习怎么处理王府事务吧。”
  袁宗皋高兴的点点头说道:“老夫年事已高,精力早不如以前,虽然能勉强处理王府事情,但是总怕出错,如今能与世子共事,那老夫就无后顾之忧了。”
  “袁先生夸赞熜儿了,熜儿在这方面经验较少,还须你老多多提点啊。”蒋妃语笑嫣然说道,袁宗皋连道不敢,顿时间房内其乐融融起来,欢乐的气息冲淡了原来的哀愁之意。
    正文 第三十三章 返学
     更新时间:2009…6…19 11:38:43 本章字数:2732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在兴王养病期间,王府的事务就由袁宗皋辅助世子处理,如果有重大的事情,那就提交给王妃,让王妃裁定,至于王妃和不和兴王这事,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转眼间过了七八天了,兴王的病情明显有所恢复,听大夫说,这是因为兴王长期打坐悟道,体质难免有所欠佳,所以恢复比平常慢一点,这可以理解的。
  当然这只是张信的推测,因为大夫的有的原话太多之乎者也了,转得张信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看到当时袁宗皋连连点头的样子,张信也在怀疑袁宗皋是不是真的听懂了,不然为什么不说上几句赞同大夫的话。
  而朱厚熜这段时间却是悲伤兼兴奋,悲伤自己父王生病了,兴奋的是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对王府指手划脚了,虽然这些指令通过了几道程序,但好歹是从自己口中说出来的不是,这著作权应该算是自己的。
  不过久了朱厚熜也烦了起来,毕竟王府其实也不会有什么大事情发生,不过是些繁琐的小事,朱厚熜做有一番大做为却为找不到机会而烦恼,最后干脆把事情推给袁宗皋处理,他旁听表示知道有这回事就可以了。
  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当时在花园服待兴王的几个仆役,反正自从那日后,张信就从来没有在王府里看到过他们了,事不关已,张信也没有那么多的心思理会这些杂事,自从得到袁宗皋的指点,他发现自己的字比以前有所进步了,虽然没有袁宗皋说的那么玄乎,不过确实有所长进,这了这事,袁宗皋还厚着脸皮自我吹嘘了几句,不过张信没有理他。
  因为张信实在太忙了,忙着赶路了,本来在王府逍遥自在的他,突然接到州学莫学正的来信,让他急速回学院一躺,这让张信有些心急,还以为堂兄张胜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忙向兴王与袁宗皋请示,得到他们同意,又坐着颠簸的马车驶向州学去了。
  虽然张信已经坐过很多次马车了,但是他对这种简陋的交通工具一直都不习惯,不过还在勉强能忍受的范围内,起码比上次有进步,坐久了不觉得晕了,张信常常在心里遗憾,自己为什么不是学理工的,不然可以对现在的马车进行改选了。
  其实张信也知道就算他能制造出先进的马车,但也没有多大的用处,主要是没有与马车相配的马路,古代的交通路道哪有什么水泥之类的,直接就是一层泥土,一到雨水天气,在路上来往的人可就惨了,所以在这样的环境下,任你的马车再先进,哪怕是后世的汽车,在这样的路上跑久了,散架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得不说,兴王府的马车确实很不错,起码在张信连续催促之下,马车到达州学时还没有散架的现象,这让张信直叹还是古代的质量有保障,不然怎么会留传几百上千年而不坏,而且时间都过那么久了,有些东西的质量都要比用现代工业技术做出来的强。
  随着车夫一声“吁”,一直在闲目休息的张信估计时间也差不多了,州学也应该到了,随即睁开眼睛,透过马车的小窗,观察周围的环境,非常熟悉,张信跳下马车,做了几个舒展动作,缓解一下疲劳,准备进入学院拜见学正,打探一下消息。
  “信子,就知道你会在这个时候到,我都等你半天了,真是辛苦啊。”张胜朗爽的声笑马上传来,张信寻声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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