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什么,说下去,孤王听着呢。”宁王平静道,表情没有一点异样,就像平常说话一样,但刘养正、李士实都是对宁王知根知底的人,哪能不明白这是宁王最恐怖的时候,如果这时候有哪个人再触怒他,肯定必死无疑。
“可是有人突然舍己为目标挡住了必杀的那一刀,然后就失手被擒了。”说完刘养正屏住呼吸,趴在地下等候宁王最终的裁决,刘养正清楚的知道,在这个地方,宁王就是天,所以哪个敢触怒于他,最好就乖乖的等死,不然后果更严重。
李士实也不敢再为刘养正求情了,因为这个时候宁王是听不下任何意见的,而且刘养正应该在一接到消息的时候就向宁王汇报,可惜因为他害怕宁王的责怪,把消息隐匿不报,如果事情顺利还好办,问题是又出问题了,现在只有自求多福了,话虽然这样说,但李士实还是产生了兔死狐悲的感觉。
“起来吧,这次孤王不怪罪于你。”宁王沉默片刻后说道,刘养正简直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宁王这次为什么变得这么仁慈,但是小命总算是保住了。
“谢谢王爷宽恕,小人誓死报效王爷,赴汤蹈火再所不惜。”刘养正感激涕零,神情坚定语气斩钉截铁,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
“行了,没有想到兴王身边还有如此忠义之士,舍身救主,事情不成功还算情有可原。”宁王感叹道,其实不杀刘养正是由于宁王觉得大事未成,还是用人之际,加上他也看到了李士实的顾虑,知道如果这样把刘养正杀了的话,怕手下人会心寒,不尽心效力。
“王爷仁慈,不愧是一代英主。”李士实见宁王没有把刘养正给杀了,心里果然轻松许多,不由出言奉承道,宁王对自己的大度之举感到很满意,大事未成之时,还要借助手下的聪明才智,事成之后再秋后算帐,看到宁王怒气似乎烟消云散,两人哪还不知趣,连忙把马屁送上,反正不要钱。
“可以了,事情还没有解决呢,赶快给孤想办法。”虽然宁王听了很高兴,但是还没有忘记正事。
“王爷,现在最关键的就是兴王是不是把消息泄露出去了,他与费宏会面到底谈了些什么,费宏现在的行踪情况。”李士实分析道。
“兴王身边的暗棋有没有这方面的消息?”宁王询问道。
“暗棋一直潜伏在兴王府,兴王到州学与费宏会面的时候没有跟随,所以并不知情,而其他知情的探子都被擒住了。”刘养正回答道。
“王爷,那些探子会不会经不住拷问,把事情都招出来了。”李士实脸色一变,如果这样的话,事情就棘手多了,这可是人证啊,如果兴王把这些探子移交到京城,那宁王所谋之事怕是得提前了。
“孤王相信三号不会背叛,但是其他几个废物就难说了。”宁王冷笑道:“就算兴王知道事情是孤王所为,那又怎样?”
“如果兴王把那些探子交给皇帝,恐怕事情有变。”李士实担忧道。
“哼,湖广离京城路途遥远,如果兴王真的打算这样做,孤有的是机会灭口。”宁王冷酷道,丝毫不为手下的性命着想。
“王爷英明,何况京中有钱大人照料,就算人到了京城,也没有机会开口。”李士实笑道,对于小卒子他从来没有关心过,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如果宁王事败,自己将死无葬身之地,哪有空顾忌旁人。
“不错,这不过是小事罢了,让孤最为担心的是,兴王是不是已经把事情都对费宏老匹夫说了,兴王知道了孤的计划,孤并不担忧,因为他不过是个闲散王爷,对朝中没有多少影响力,但是费宏却不同,他是内阁大学士,朝中关系深厚,如果他把孤的计划和朝廷的大臣说了,那孤的计划怕将付之东流了。”宁王忧虑道。
正文 第五十章 伤愈
更新时间:2009…6…19 11:38:51 本章字数:2816
“王爷不必担忧,皇帝从来没有信任过朝廷大臣,就算他们知道了又怎样,现在最重要的是让钱大人赶快把皇帝南巡的时间与路线定下来,这样方面我们行事。”李士实觉得这个事情才是成事的关键所在。
“李先生分析得对,是孤糊涂了,就算兴王和费宏怎么折腾,都不会对孤产生任何影响,只要让孤的计划成功了,什么问题都会迎刃而解。”宁王醒悟道。
“正是如此,王爷不必为这些小事烦躁了,不过是些跳梁小丑,对王爷大业没有威胁,事后再处置他们即可。”李士实不动声色的把事情淡化了。
“就依先生所言。”宁王开怀笑道,但是片刻之后突然脸色一变,冷声说:“不行,事情不能这样算了,兴王居然有胆驳孤王的面子,明知道那些探子是孤的人马,他还敢如此做,分明是不把孤放在眼里,不把这个面子找回来,孤心有不甘啊。”
“王爷所言极是,兴王有胆得罪王爷,就要承受其后果。”刘养正在一旁煽风点火,对让他脸面尽丢的兴王十分痛恨。
李十实瞪了刘养正一眼,暗恨他节外生枝,本来事情已经淡化得差不多了,宁王已经不计较你所犯的错误了,现在又出来生事,李士实也不再相劝了,反正兴王与自己没有一点关系,而宁王是个非常好面子的人,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让宁王对自己产生厌恶,那未免得不偿失了。
“那依你之意,应该怎么为孤出气啊?”宁王冷冷说道,显然对刘养正的怒意未消,但是还是给他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再派出刺客,让他与兴王府中的暗棋里应外合,一举将兴王铲除。”刘养正大喜,觉得这是个讨好兴王的机会,忙出谋划策道。
李士实一听,不由在心中大骂其白痴,你以为安陆是南昌啊,想杀哪个就是哪个,兴王可不是一般皇家宗亲,人家可是皇帝的亲叔,与皇帝的关系密切得很,行刺一次还不够还想接二连三下去,人家可不是圣人,到时宁愿撕破脸皮,直接上京城面见皇帝,王爷的计划还能实行啊。
李士实把顾虑对宁王说了,宁王觉得十分有道理,冷冷的看向刘养正,越发觉得这是个废物,以前怎么没有看出来呢,这让刘养正流汗不止。
“况且兴王受到行刺后,王府的戒备肯定非常严密,就算我们在兴王府中有内应,但未必会成功,如果到时再把内应给暴露出来,那就更麻烦了。”李士实继续分析道。
“还是李先生明智,如果孤王按这个白痴的计划行事,怕是再有损失。”宁王赞赏道,决定以后要多听取李士实的建议,而刘养正因为多次失误,早被宁王打入了冷宫。
“那么孤王就这样白白丢面子,拿兴王没有任何办法吗?”宁王十分不情愿道。
“不然,我有一计,可以为王爷泄恨。”李士实回忆了一遍兴王的资料,觉得事情好像非常容易解决,不由高深莫测道。
“有何妙计?”宁王大喜。
李士实探过身子,与宁王窃窃私语起来,这让刘养正大为羡慕,知道自己不在为宁王所信任,不由得对李士实投以嫉恨的目光,把李士实救命之恩抛诸脑后,心中恨不得让他的计划彻底失败,以换回宁王对自己的重视。
湖广安陆兴王府
张信这时很快乐,美女美食都齐全了,躺在床上由一位娇柔的少女服侍着,每天吃的都是十全大补的东西,什么人参、燕窝之类的名贵药膳像不值钱似后轮流摆在张信的面前,让他时常暗叹挨这刀算是值了,简直就是天堂般的享受。
可惜是伤总会有痊愈的那一天,不知道是不是穿越的原因,张信的身体素质变好了,作品复合的非常快,张信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了,如果不是舍不得这皇帝般待遇,张信早就耐不住起来了,毕竟整天躺着,身体会发麻酸软的。
虽然有绿绮美人妙手回春,但天天烦劳人家总归是不好,看着美人柔嫩的小手因为帮自己敲骨按摩变得通红通红的,张信的心里极为不好意思,还是决定赶紧自己起来了,免得让人发现自己在欺骗众人,那就麻烦了。
“大夫,子诚是否已经痊愈了?”听张信说自己已经康复了,兴王不怎么相信,受了这么重的伤,不可能恢复得如此快速,索性再次把大夫请来复诊,确认具体病情。
大夫仔细诊着张信的手腕,聆听脉搏所反映的情况,沉吟片刻,缓缓摇头,兴王一看不由得报怨道:“子诚,身体尚未康复,为何欺瞒孤王。”
“王爷,我觉得伤口已经愈合,完全没有问题了。”张信在心中暗暗埋怨那大夫,果然是庸医,自己身体明明没有问题了,身强体壮的健康状况居然诊断不出来,真是一个大大的庸医,不知道当初他是怎么救治自己的,会不会是碰巧治好啊,一想到自己的性命曾经落到这位庸医手中,张信不寒而栗。
站在一旁的袁宗皋则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兴王睢见了,不禁发问道:“袁先生有何意见,不妨说出来听听。”
“王爷,老夫认为子诚是因为心中不安,所以才言自己已经痊愈,并不是存心欺瞒王爷的。”袁宗皋肯定的说道,暗暗虚指摆放在桌子上的人参燕窝示意兴王,兴王一看,恍惚之间也有些醒悟。
“子诚,你且安心静养,其他事情就休要费心了,孤王府上虽不敢言富,但些许药材还是有的。”兴王自以为是安慰道:“再说孤已经答应莫先生要好好照顾于你,如今你出了这事,孤心中甚为不安,如果再做状况,孤如何向莫先生交待。”
一番话说得真情流露,简直就是感人肺腑啊,反正侍立一旁的绿绮深深被感动了,轻轻出言道:“王爷之言之有理,张公子还是听从王爷吩咐,好好休养,相信再过一天,公子肯定痊愈了,并不急于一时。”
“就是,子诚,不是老夫责怪于你,既然身体有恙就要安心养病,不要逞强,俗话说病愈如抽丝,须慢慢调养才可。”袁宗皋教训道。
房中众人点头称是,纷纷开言劝解起张信来,正当张信听得不耐烦,正欲起身证明自己已经痊愈的时候,大夫开口说话了:“诸位莫急,且听我说,这位公子的身体虽然没有完全康复,但是并不影响其行动,不用躺在床上了,主要是身体较为虚弱,须再服几包药汤,调养十天半个月才可称得上康复。”
“果真如此?”兴王喜出望外,真是好消息啊,还是年轻人比较有活力,身体素质就是强硬,不像自己,随便患个小风寒,到现在还没治好。
“平时行动注意伤口,不要太过劳累,其他没有什么大问题。”大夫总结道,张信听了高兴不已,大赞大夫医术高明,才几天时间就药到病除,见效极快,真是华佗再世扁鹊再生啊,浑然忘记自己刚才的暗骂了。
既然好得差不多了,那么就没有理由再让绿绮照顾了,而且为了避嫌也要搬出内宅回到小院住了,张信虽然不舍,但是还坚持向兴王说出自己的要求,与其让人家提出来,还不如自己说,免得到时大家互相尴尬。
正文 第五十一章 问道
更新时间:2009…6…19 11:38:51 本章字数:2658
自张信身体康复回到了小院后,兴王大肆庆贺了一番,不久王府便回复了平静,虽然暗流汹涌,但表面上却没有丝毫变化,就像兴王遇刺不过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罢了,唯一感到不习惯的却是张信自己,不知道是享受久了,突然间回到以前的生活,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谈不上难受,只是有些茫然,也有些期盼。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了,王府依然风平浪静,而预想中的报复没有来,这让陆松有些失望,但更多的是庆幸,毕竟比起这个来,王府的安全更重要,虽然解除了戒备,但是陆松还是保持警惕时刻注意,不给任何人有机可乘的机会。
转眼间就是正德十四年的六月份了,张信有些浮躁的心情慢慢的变淡了,恢复了平日的洒脱,这个时候张信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了,伤疤已经脱落只留下淡淡的一道痕迹,不仔细看还真辨认不出来,这让张信大为高兴,虽然不是女的,但是身上如果有一道狰狞的伤口,就算是他自己看了也会感到不舒服。
六月份的天气,即使在古代还是比较炎热的,更何况安陆也属于南方天气,按古代的说法就是属火的,这天清晨,本来喜欢睡懒觉的张信也迫于热闷早早起来了,这让在小院服侍他的下人感到很惊奇。
洗漱完毕后张信感到很郁闷,自己不过是起得早了些,有必要这样奇怪的看着自己吗,最后也受不了别人的惊奇目光,趁着清晨空气清新,干脆在王府散起步来,王府中人都认识张信,虽然奇怪他的行为,但也不加以阻拦,只要不随便闯入王府内宅这样的禁地,张信还是可以在王府畅通无阻的自由行动。
走着走着不经意到了王府花园,清新的空气加上花园里的阵阵花香,张信也不由精神为之一振,兴致来了想起好久没有活动身体了,干脆就来段体操,张信回首四顾,虽然王府仆役已经早早起来了,但是个个都在忙碌着,哪有空来花园啊。
眼看四下无人,张信随便找了个顺眼的地方做起体操来,刚开始感觉还有些生疏,毕竟久不练习了,但这体操从小到大做了十几年了,都已经成为本能了,活动几下就找到了以前的感觉,想到哪就做到哪,反正没有人监管,自己爱怎么做就怎么做。
张信这次不知道受到什么影响,反正做起体操来越做越感到舒服,听着久不运动的身体传出骨骼活动的关节响声,张信自己也觉得很有成就感,以前怎么没发现做体操也这么爽快呢,可能是心情不同吧,张信最后得出这个结论,以前是不情愿的被人逼着做,现在是心甘情愿的活动身体,明显就不一样。
运动了大概有半小时吧,张信觉得浑身热乎乎的,大汗淋漓有些难受,但更多的是舒畅,感觉差不多了,张信做了个立体收式,平缓呼吸之后正欲回小院清洗一下身子,出了一身汗,衣服都湿透了,黏在身上很不爽。
“子诚,好利落的导引之术啊。”朗爽的声音传来,张信闻声望去,却是兴王身穿一件宽大的袍子走了过来,经过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