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说不定兴王是看自己长得帅,想招自己当女婿,张信暗暗自恋,不襟笑了起来,他可是了解过的,兴王子女虽多,但大多夭折了,只留下世子独存。
正当张信在这遐想之时,王府中门一响,门开了,却见袁宗皋迎了出来,喜笑颜开,拱手问候道:“呵呵,少兄,别来无恙,袁某等候多日了。”
张信忙还礼道:“袁先生劳你出迎,实在是太客气了。张信前来拜访,却不知兴王是否有瑕接见?”
“呵呵,兴王正在斋醮,闻你前来,已经在客厅相候。”
张信虽然不懂什么叫斋醮,但也知道兴王正在等他,“张信失礼了,让王爷久候,请先生引路。”
在王府内转了几圈,景色果然富丽堂皇,美不胜收,亭台楼阁,目不暇接,张信却不动声色,直让袁宗皋暗暗点头,认为张信定力不错,居然没有异色。王府毕竟不是一般人能进的,虽然没有做到步步为营,但保卫工作还是到位的,刀枪剑戟林立,其实张信还是有点发毛的,不过没有暴露出来而已。
“王爷,张信已到。”到了客厅外,袁宗皋高声道,两人侍立等候回应。沉寂不久,传过一个沙哑的声音,“王爷传话,有请。”请字拉得长长的,张信明白那是太监,有点好奇,却不敢四处张望,跟随袁宗皋进去了。
进到客厅,向坐在主位的兴王行礼道:“见过王爷。”神情还是有些拘束,害怕不小心得罪兴王,小命难保。
“呵呵,不必多礼,坐下。”兴王笑道。
“谢过王爷。”张信谨慎坐下,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妄动。
“不用拘礼,张信,听说你答应前来当世子教授,本王很高兴。”虽然是说高兴,但却听不出兴王话中有高兴的意味来。
张信心中发凉,不知如何回应,慌忙站了起来,正想请罪,却见兴王挥手,“坐下,既然你答应了,本王也不会追究了,你要用心教导世子。”说完不等张信回话,径直走了。
这叫什么事,张信心中发苦,哪是请人当老师啊。张信转头看向袁宗皋,发现人已经走了,整个客厅只留下自己孤身一人,没人接待张信也不敢乱跑,只好干坐着。
时间转瞬既逝,王府书房内,兴王正翻阅着庄子,拿着笔圈点,兴致正浓。
“张信现在怎么样了。”像是自言自语轻声道。
袁宗皋早已经等候多时,闻言说道:“王爷,一个时辰过去了,张信还在厅中恭候。”
“嗯,他有什么反应?”兴王淡淡说道。
“回王爷,张信不惊不惧,颇有兴趣的在欣赏客厅中的字画呢。”袁宗皋觉得应该表扬下年轻人,毕竟不是哪个都这么有胆识的。
“噫”
兴王的心思终于从书上拉了回来,“这么说来,他的胆量不错。嗯,把熜儿交给他总算没有太过草率。”
“王爷,下一步该如何行事?”袁宗皋在装糊涂,请示道。
兴王瞥了他一眼,心中暗骂:老狐狸,不过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不用跟张信计较那么多了,不然显得自己心胸狭窄,没有气量。当下传话道:“唤张信来书房,本王要与他面谈,好好叮嘱一番。”
这时张信正在客厅中得意暗笑,面试而已,早就熟悉了,二十一世纪必须掌握的技能之一,区区一个欲擒故纵的小计,就想让自己为难,太小瞧人了。
“呵呵,张少兄,王爷有请。”袁宗皋一脸笑意出现在张信面前客气说道。
“谢袁先生。”张信一边暗暗腹诽一边行礼道。“却不知王爷怒气是否已消,不然学生可吃罪不起啊。”
“少兄不必担心,王爷刚才只是有急事须处理,现下已经忙完,特邀少兄到书房详谈世子教授一事。”袁宗皋笑吟吟睁眼说道,一点也没见他脸红。
“嗯,王爷事务繁忙,理所当然的,能在百忙之中抽空接见学生,学生真是惭愧啊。”张信也不示弱,高兴笑道。
袁宗皋暗自赞叹,觉得这个子会说话,当下也不多言,直接引张信来到兴王书房。书房中兴王已经召唤朱厚熜过来,毕竟是给他当教授,当事人应该出来表示表示。
看见张信的到来,朱厚熜有点兴奋,上前施礼道:“张先生,弟子等候多日了,盼望先生早日来临。”
张信不敢托大连忙把他扶起来,对于这个学生,张信心中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自己没有什么可以教给他的,现在过来当教授,只不过是为了股身,一进之计而已,早做好被兴王辞退的准备了。
看见朱厚熜的反应,兴王很满意,自己的孩子才是重要的,如果朱厚熜不同意地话,兴王也无可奈何。
“熜儿,张信可是父王亲自为你选的教授先生,以后你可要听张先生的话,如果有冒犯先生的地方,父王可是要处罚的。”对于兴王的话,张信可没有放在以上,客气话说不会说啊,至于真实程度,有待考虑。
如果有哪个笨蛋信了,有什么后果就不要怪别人了。张信心中虽然不屑,但也不敢表现出来,连忙说道:“不敢,不敢,王爷过虑了,学生自当尽力。”
接下来就是所谓的拜师仪式了,虽说不是正式的,但也不能马虎,样子还是要做下去的,朱厚熜身为世子,但也不能失礼。在儒家思想中,尊师重道是非常重要的,无论身份有多么尊贵,也不能轻言越过这道程序。
所以张信好好的享受了一次算得上隆重的拜师之礼,兴王也给面子,把王府的人都招集来,当面宣布张信为王府教授一职,看着低下众人尊重的样子,虽然不知道有多少水份,张信也不襟飘飘然起来,幸好还记得自己是什么料,不至于丢人现眼。
拜师礼过后,兴王好像没有兴致了,淡淡吩咐下人:“来人,想必张教授已经累了,带他到客房休息。”
说完也不问张信的意思,转身对袁宗皋说道:“袁先生,这事就麻烦你安排了。”顺手领着朱厚熜走了。
看着兴王消失的背影,张信心中暗骂不已,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虽然很想撒手不做了,却只能认了。
袁宗皋也一脸苦色,说道:“张少兄,不要见怪,今天王爷的心情不好,请随我来,以后你就要住在这了,让老夫带你走走,了解一下王府的环境。”
张信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有跟着袁宗皋走了,不得不说,王府的景色非常不错,风景秀丽,但张信却没有这个心思欣赏了,正思考自己来这里的决定是不是有点错了。
正文 第九章 闲置
更新时间:2009…6…19 11:38:38 本章字数:3679
第九章闲置
虽然有点悔意,但王府也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张信也只能继续在兴王府住下来了,不爽是不爽,也不得承认王府的环境确实是比以前的好多了,就算在二十一世纪,张信也没有住过条件这么好的地方。
兴王也够意思,安排张信住在一个独立的小院里,有几个下人服侍,真可称得上饭来张口,衣来身手。当然,就是晚上没有电灯,没有网络,蚊子多点,其他的没有要求了。舒适是舒适,不过也不能这样下去啊。
张信在院中不停的练字,回到明朝这么久,终于能写出一手见得人的字是张信得意之事。不过现在的张信可高兴不起来,虽然对于来到兴王府当教授心中是忐忑不安的,不过也不妨碍张信对这份工作的负责心理。
住这么好的地方,吃喝不愁,让张信愧疚不已,觉得自己应该对得起人家,所以一直盼望能早日尽自己的职责,虽然说张信也没有什么真才实料,不过教个小孩子应该可以的吧?不过自从头一天见过世子后,张信已经来到王府七天了,对于让张信教书一事,兴王一点动静都没有。
头一天张信没有见人来请,还以为是兴王让自己好好休息下,再准备授课的。哪知道连续几天都一样,张信觉得情况不对了,但是怎么也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求见兴王却没有答复,想见袁宗皋也没有消息,同时也被限制只能在这个小院活动,不能乱走。本来以为是考验的张信也弄不清楚状况了,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软禁不成?
想了半天,张信也没有发现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人图谋的,索性就不想了,得过且过的住了下来,反正自己的命是捡来的,不怕兴王有什么阴谋诡计,不过张信却是高估自己了。
“张少兄,这几天还住得习惯吧。”
张信闻声一看,正是袁宗皋笑容可掬的样子,不由得高兴起来,终于有人来了,开口责问道:“袁先生,莫非是学生得罪于王爷,怎么如此待我?”
“呵呵,少兄真的是多虑了,这几天王府确实是有事,王爷抽不出时间来。”袁宗皋解释道。
不过张信很怀疑这话的真假,王爷没有空,但我是给世子当教授的,又不是给王爷当教授,摆明是骗人啊。
袁宗皋也看出张信不信自己所言,耐心解释道:“少兄,可知道福州三卫兵变一事?”
张信茫然摇摇头,不要说兵变了,福州三卫是什么,自己也不懂。
“呵呵,不知道也不奇怪,这消息也是最近才传到王爷耳中,事情是这样的,福州三卫军士已缺粮三月,有人便乘机煽动军士以请求给粮为由,聚众为变,挟给其粮。”
张信奇怪了,问道:“这关王爷什么事啊?”
“呵呵,事后天子大怒,福州的官员只好来向王爷求情,想让王爷帮他们在皇上面前说说好话。”
“哦,原来是这样啊。”张信认为自己懂了,其实他一点也没懂,福州兵变内幕多着呢,不是他能所了解的。
不过袁宗皋也不打算详细说明,笑道:“王爷对世子很器重,在处理事情的时候都让世子旁听,所以这几天少兄授课的事,只能缓缓了。”
张信听了觉得没什么,反正现代的人教育孩子都是这样,见过才能识广,兴王的做法让张信有点佩服,认为他对世子的教育很有远见。
在二十一世纪,纨绔子弟,二世祖的称呼屡见不鲜,看历史书的时候,张信对历朝的藩王都没有好感,认为他们只是一帮渣滓,农民的吸血鬼,对社会没有任何贡献,如今听到兴王这样教育世子,让张信觉得很新鲜。
不过印象也没有改观,教育归教育,毕竟藩王的本质还是一样的,对于封建社会制度的不满还是存在的,不过张信却不会蠢得说出来。
“呵呵,袁先生,请转告王爷,正事要紧,学生自然分得清轻重缓急。”
袁宗皋点点头,随后和张信聊了几句,起身告辞了。张信起身相迎,目送袁宗皋离开,知道事情和自己没有关系,张信自己也松了口气。
兴王府,书房
连续几天不停的工作,兴王终于把事情处理完了,可以放下紧张的心情了,对于兵变事情的处理,兴王可是费尽了心思,可谓心力交瘁,所以一忙完后,安然的休养起来。朱厚熜也不例外,怎么说也只是一个小孩,怎么聪明伶俐,但阅历还是不足的,就算是旁听,要理解也蛮费脑力的,所以也要休息一段时间。
人啊,就是有太多的贪婪,不懂得满足,已经恢复过来的兴王,舒适的坐在倚子上,慢慢来喝着上等香茶,但思虑却不在这上面。正当兴王正神不守舍的时候,坐在一旁的袁宗皋悄悄地站起来,准备走出去,不想打扰兴王的休息。
“仲德。”兴王醒了过来,摇了摇头,自嘲了下,没想到自己的精力大不如从前了,还好熜儿已经长大了。
想到朱厚熜,兴王猛然想起张信来,对于张信,兴王心情很复杂,在兴王的心中,袁宗皋怎么说也是朝廷派来的人,不可以尽信。
所以遇到张信后,兴王不由得起来爱才之心,想培养一番,陪伴朱厚熜,加上张信的年轻,比朱厚熜大不了几年,两人应该可以相处得很好。过几年后,两人应该建立起感情了,只要以后疏通一下关系,张信科考后就可以直接调任兴王府了,如果说张信不识实务的话,那就怪不得别人了……
兴王默默想着,藩王身上的枷锁实在太多了,虽然自己与皇帝的关系不同,但也不能有所保证,为了朱厚熜,兴王早就做好详细的打算了。
事情和兴王想的一样,朱厚熜对张信的才学还是有点佩服的,两人不难相处,兴王的目的也达到了,但是福州……
想到福州,兴王就感到一阵心浮气躁,闷声道:“最近张信怎么样了。”
袁宗皋无语,还能怎么样,凉了人家半个月,现在才问。收好小心思,袁宗皋答道:“张教授已经在府中住了半个月,每天都在院中练字。”
兴王惊讶,想了想,好像真的有这么久了哦,忍不住问道:“就是练字,没有做其他的事情?”
“正是如此,自从上次告予张教授,王爷有事处理,世子旁听,不能按时授课,已经过了八天了。”袁宗皋望了望兴王,小心翼翼的回答。
“哦”
兴王挥挥手,示意袁宗皋可以走了。小子,不错,能忍,兴王乐滋滋的想,对张信的评价又高了点,还以为要多费时间培养,打消他的傲气,磨平他的棱角呢。既然他这么懂事,明天可以让熜儿找他授课了。
张信这几天过得很自在,没有什么压力,没有人管的感觉真好。希望兴王每天都有事情处理,张信默默的向上天祈祷,可惜上天太忙了,没空听张信的愿望。
“先生,学生这么迟才前来问候,请先生见凉。”
听到这声音,张信知道自己美好的愿望是不能实现了,谁叫人家是老板,吃人家的只能小心侍候。
“世子多礼了,父亲是人生中的第一位教师,世子应该时时倾听王爷的教诲,要比我这个教授强多了。”张信实话实说道。
“是这样吗,先生说的真好。”朱厚熜赞成道:“父王确实博学多才,平时让学生受益良多,但父王对先生很推崇,所以要请先生多多指教了。”
真的是父子……
张信心想,不服不行啊。
“呵呵,应该的,既然王爷已经把事情处理完,那我们就开始学习吧。”
不该问的就不要问,张信也不打听处理事情的过程,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