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姑娘呢?她之后又去了什么地方?”
“她就直接走了。当时我着急您的安危,也没有详细问一下她的来历。”
晁节一听这话不禁轻轻叹了一声“看来也就这样了。”现在看来这个红衣女子绝对就是陈丽卿了,除了她之外也没有人愿意如此搭救自己,看他们之间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啊。
荡寇志还是晁节听人大概讲过一次的,隐约知道陈丽卿就是因为得罪了高衙内所以背井离乡,和老父亲陈/希真一起逃出东京汴梁,然后在机缘巧合之下碰到了祝永清,在陈/希真的主持之下就嫁给了那个叫祝永清的人,然后才开始了自己凶横的一生。
可现在这个时候宋江等人已经被招安变成了官军,反而是陈/希真陈丽卿父女他们走投无路,可能再也没有重回朝廷的时日,很有可能他们已经结识了祝永清。恐怕唯一的变数就是自己还没有被害死,陈丽卿父女还不能光明正大的坏了婚约,更没有对梁山刻骨铭心的仇恨感。
不过这一次陈丽卿的突然出现也能说明很多问题,谁知道她是不是来偷偷看自己一下然后就心安理得的去和别人成亲呢?又或者经过刚才的战斗陈丽卿觉得不再欠自己什么,然后就可以踏上回程之旅,反正不管是哪一个结果,自己和她都算是了解的干净彻底了。
“张三,不对,现在也不应该再叫你张三了吧?你到底叫什么呢?”晁节晃了一下有点沉重的脑子,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张三的头上。
张三有点苦涩的一笑“其实将军叫我什么都无所谓,我本来就是张三,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是张三。”
晁节摇摇头“司马圣王张巡的后人怎么可能叫这么低俗的名字?我宁肯相信你叫张三一,也不信你叫张三。”
这一次轮到张三有点惊愕了“将军竟然知道我的先祖?”
“张巡公的大名还有人不知道么?我知道有什么好奇怪的?还是你觉得我这种人就应是个粗鄙的武夫,大字不识胸无点墨所有的先辈英烈全都不认识?”
“我没有这个意思。而且我当然也知道您绝对不是那种人,就凭您讲解的战术那哪是普通人能想得出来的?我从小就跟着家里人学习六韬,可一直到了凤凰山听您讲了那个游击战,我才明白原来犬韬竟然可以这么用?简直太令人耳目一新了。您的能力就算是出一本兵书也不算奇怪的。”
晁节一下子笑了“你这个人要不就是不讲话,一开口就说这么厉害的,你学的最好的是不是拍/马/屁呀?”
张三也不生气只是微笑“司马圣王家的后人不干这种事。我的意思是知道张巡这个名字人很多,但直到司马圣王这个称号的人就不多了。”
晁节哈哈一笑,其实他知道这个也是机缘巧合,当初曾经有个剧组找过他要拍摄一部关于张巡的电影,可是后来因为剧本被光/腚/总/局毙了,也就没有成行,但那个时候晁节可是很认真的看了不少关于张巡的书,还觉得很有意思,没想到今天竟然就用上了。
“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只是知道张巡公在内无粮草,外无援兵的情况下死守睢阳,杀伤敌军数万,有效阻遏了叛军南犯之势为唐朝战死。死后追封通真三太子,莆田人尊为司马圣王。不知道这对不对呢?”
“一点不错。”
“纵观他的一生南征北战,死在他手下的贼兵有数十万之多,这些可都是我一直非常敬仰的。不过我有个疑问,据说当年在睢阳,全城四万余人几乎全部战死,而司马圣王的儿子也都跟随一起战死了,为什么还会有后人呢?先说明,我可不是怀疑你的身份,只是好奇而已。”
张三微微一笑“其实世人都是这么传说的,那是因为要将我祖先推到一个位置而已,只有这么说才能更显得他光明磊落掷地有声吧?但真实的情况是,他还有儿子并没有在城里,而且睢阳一战并不是没有人突围而出,倒还真有一百多人或者杀出了重围或者侥幸免死,他们最后全都回到了我祖先的家乡,守着我祖先的坟墓和我的太祖。”
“那你们为什么不再次为官呢?我记得后来的各个朝代都对张巡公推崇有加,毕竟大家都喜欢忠臣良将,所以只要你们一出现就会马上被人推上高位的。”
“我们祖训规定后世人不得用祖先的名义出来做官,这么多年家族也出现过各种各样的官员,但都没有对外宣扬自己是张巡的后人。但五代十国时期天下大乱,我的一位先祖用司马圣王刀组成了一支人马保卫家园,也就是这支人马才让世人知道了世上还有司马圣王的后人,更有司马圣王刀的存在。不过后来就更少有人出来闯荡江湖了,特别是这些年来我们家族人才凋零,就更不愿意派年轻人出山了。而我却是因为犯了家规被赶出来的,早就没有连回家了。”
“原来是隐居起来了。”晁节点点头也不知道是羡慕还是感叹“人家说闲踏三山闷逛五岳,这就是隐居的好处吧。”
张三笑着看了看晁节“将军也有这个心思?”
“哈哈哈…说实话我还真就没有,好不容易才能来到这个地方,我可不想浪费一辈子。现在我就想着要和金国来一场大战,等打完他们之后,我倒想着要去更远的地方看看,世界这么大不去看看哪行呢?”
“世界真的很大么?我常听伯芳说起他小时候游历的事情,觉得这个世界虽然很大也很有意思,但不过尔尔。”
晁节一听这话再次呵呵的笑起来“他见过什么东西,去了一趟草原就以为见识过天下了。”说着晁节忽然指了指头上的蓝天“你看这片天有多大,这个世界就有多大,而我最想要去的地方就是天的尽头。”
“天的尽头?天真的有尽头么?”张三浑身一震,一边自言自语的重复着晁节的话,一边若有所思,半晌忽然对晁节说道:“将军,我也想去天的尽头看看,希望到时候您可以带上我一个,天涯海角我也愿意陪在将军身边。”
第七十二章韩世忠
“其实我还有一件是不是很明白,都说这个李助是天下第一高手,可他在你的手下连一个回合都走不了,那么你不就是天下第一高手了?”
张三连连摇头摆手“这话可不敢乱说,我的能力算什么,哪里敢说什么天下第一?其实李助也绝对算不上第一高手,他最多也就是处于一流高手和二流高手之间罢了,只不过他一直都处于风口浪尖名声混的大一点,说起来也就那么回事。”
“是么?还有比你高的?”
张三的脸都红了“太多了!我顶多就算个一流高手的边缘,可真正的一流高手光我知道的就有十几位之多,只不过那些人都不怎么显山露水,所以普通人并不知道,但只要是江湖人都是知道的。”
“是么?说几个人听听。”晁节也来了兴趣。
张三想了一下“像蒋伯芳的师父赶浪无私鬼见愁大头剑客夏侯荡现在就算是大家都认可的第一高手,但也有和他差不多的人,比如武当派的派主刀魔龙天彪、铁狼山的第一贯的两位贯主龙行有雨方奎,龙行有云方貌,再比如上三门的总门主白衣剑圣白小寒,这些都是了不起的真正高手,可这些还只是正派的高人,那些邪派的高手更是数不胜数了。”
“还有这么多人呢?原来如此。对了,你的这种刀法这么凌厉,能不能教给弟兄们呢?你知道最近我一直都在找一种适合的刀法,我看这种刀法就很不错。”
“这倒是可以。司马圣王刀本来就是脱胎于战场之上,据说就是在厮杀当中领悟出来的,如果您觉得还行,那我就交给他们好了。”
晁节其实也就是随口一问,他知道一些武林人的规矩,好像一般都不愿意把自己的绝招教给别人,可没想到张三回答得这么痛快“这套刀法很难练么?”
张三摇摇头“其实整套刀法只有十三式,因为全都是在战场上领悟的所以很容易掌握。”
“是么?那想要练到你的那个样子,要多长时间?”
张三想了想“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悟性也不同,我不敢说别人如何,但这一套刀法我一共练了二十年,才算是小有成就。”
这回轮到晁节吃惊了“难怪说得这么简单,要练二十年还说容易?等练好了,大宋都没有了。”
张三也笑着说“我练了二十年练的是死气,而如果只是简单的掌握这种刀法,其实很快的,威力也并不差多少。等咱们回去了,我练给您看一下,您就明白了。”
晁节和张三又随便聊了几句,他感觉自己的体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这才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咱们走吧。”
“好的,咱们是马上回大营还是到什么地方呢?”
晁节一愣“哪有那个时间,我们当然是要去见韩世忠了。他现在怎么说也是咱们的上司,让他等的时间太长可不是好事。”
“您还要去见韩世忠?”张三很奇怪的问了一句。
“当然了,为什么不去见他?这一次行刺只是徐守业自己的行为,和韩世忠没有关系,我当然还是要去见他了。更何况我之前布置了那么多的事情,现在就差这一步便可以见到童贯了,我是绝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
“但这件事还是有点不怎么…算了,可您现在这样子怎么能去见韩世忠呢?是不是要换一件衣服再说。”
晁节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现在他也算是十分的惨了,满身的鲜血有人血有马血腥臭无比,而且他也受了一些伤,虽说已经止了血但依然显得狼狈不堪。
“是有点狼狈,但这样才是最好的。”张三不明白晁节的意思,但还没有开口晁节已经才出了他的疑问,便笑着回答“其实官场上有很多规矩我还是略知一二的,这样的打扮出现在韩世忠面前会被理解为对他的不尊重,但问题是这件事是他手下人干的,要是不穿着一身去给他看看我担心这个老混蛋也会跟我耍花样,更何况徐守业已经跑了,很难说他会不会回去恶人先告状,我还是就这样去吧,也好给他们一个惊喜。”
韩世忠今年不过三十多岁,但十几年军旅生涯早就让他达到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地步,再加上之前风吹日晒让他看着比实际年龄大了至少十岁,给人的第一印象更觉得深不可测宠辱不惊。
不过就算是这样当他看到晁节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此时晁节的一身低级军官的军装早就被鲜血染红了,他也只是来之前洗了一把脸而已,双手被钢丝勒出来的伤口也故意露了出来,白色纱布已经被染透了,显得触目惊心。
韩世忠心里有点不高兴,但也知道晁节绝对不会故意这样出现的,这背后一定有特殊的原因,所以耐着性子问道:“晁节,你怎么弄得这么狼狈?这是怎么了?”
晁节倒显得非常淡然“小将是特意过来请死的,既然将军想要小将的性命,那就在这里好了,不需要在荒郊野外,我实在也不舒服。”
韩世忠的脸色瞬间变了,他立即就听明白了晁节的意思,看来是自己派去的人出了问题,但又出了什么事情呢?“晁节,你不要想多了,这一次本将军请你过来是有事情要和你商量,并不是想要如何你,有什么事还是直接说好了。”
晁节其实早就知道这件事一定和韩世忠没有关系,所以此时也不隐瞒,直接棒啊刚才发生的刺杀事件说了一遍,听得韩世忠脸色巨变,到后来更是猛的一拍桌子“来人,将徐守业给老子叫进来。”
不一会就有人上来禀报徐守业根本就没有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里有鬼所以连面也不露一下了。
事到如今韩世忠还能说什么,这件事很明显是徐守业干的,他也不禁怒火中烧,心里暗骂徐守业办事怎么这么不靠谱。要不是因为之前和五义庄的关系,他也绝不会收留这个人在自己身边的,哪知道这个混蛋竟然背着自己干这种事情。
要知道晁节可不是自己要见的,而是童贯点名要见的人,这是没有出事大家都还好说,要是一旦出了事那自己也要吃不了兜着走了,这哪是什么帮自己办事完全是来耍自己的。
“晁节呀,这件事我一定会查清楚的,到时候也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但是请你一定要明白,这件事和本帅一点关系也没有,本帅真的是想要找你有事请商量,绝没有授意徐守业干这种事,这一切全都是他自己自作主张的。”
晁节其实并不想把事情闹大,一见对方已经低头了,自然也就不会再多说什么,也就顺水推舟了。晁节一摆出低姿态,韩世忠自然也高兴得不得了,人家被伏击了还受了伤却并没有不依不饶,这已经算了给足了自己面子,自己还要什么呢?
于是安排人给晁节洗澡换衣服,并且安排酒席给晁节压惊。就在这个时候手下的亲近下人偷偷上来,递给了他一份礼单,小声说了一句“这是那个晁节送过来的。”
韩世忠随手拿过来,本来并没有放在心上的,心里想着之前宋江送来的东西他也看了,也就那么回事而已,这个晁节又能有什么好东西?可没想到一看之下不禁大吃一惊。金银之物都还好说,偏偏礼单上面还有金玉满堂,这一下可让韩世忠的脸色都变了。
第七十三章酒席间(一)
韩世忠随手拿过来,本来并没有放在心上的,心里想着之前宋江送来的东西他也看了,也就那么回事而已,这个晁节又能有什么好东西?可没想到一看之下不禁大吃一惊。金银之物都还好说,偏偏礼单上面还有金玉满堂,这一下可让韩世忠的脸色都变了。
“他竟然一下子送来了一百瓶金玉满堂?之前我在杭州喝过一次,那酒非常美味,而且价格惊人,我还记得好像是十两银子一瓶,简直就是在喝银子水,没想到他一出手就是一百瓶,真是太大方了。”
手下人马上贴了过来“他送来的可不简单的金玉满堂,而是这一种。”说着便从怀里取出了一个锦盒放在了韩世忠的桌子上面。
韩世忠随手打开锦盒一看里面的东西便愣住了,那是个纯金制造的瓶子,而且上面用各种碎宝石镶成了牡丹的图案,非常精致漂亮,光这个瓶子就应该不止十两银子了。他一把打开了酒瓶上的红蜡,放在鼻子下面轻轻一晃,金玉满堂的酒香立即就扑鼻而来。
韩世忠这样的军人,哪有不好喝酒的,特别是这种酒简直就是爱不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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