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这些钱招募人手,在领地上种田、挖矿、开店。最终的目地是要组建军队,灭掉对方。”
“你们可以做的事情,都在这张纸上面,这是标准的内容,如果你们想要做的事超出这里的设定,也可以告诉裁判,包括标准操作,由裁判来计算你们每个操作的成绩,”李彦仔细解释国战棋的操作规则。按照他地说法。现在这个规则还很粗陋,包括具体地计算规则尚不一定科学。只是试玩版。
国战棋地计算量很大,与电脑游戏相比,效率会差很多,唯一地好处便是灵活性也好得多,譬如除了标准操作,也可以自由想出一些新的点子,由裁判来判断这种办法行不行,会有怎样地效果,玩法可以很开放。
听到李彦说得很有意思,朱由校未必听得很明白,已经急着操作起来。
两人采用最简单的玩法,在一无所有的地图上,选择两个地点,每人各获得一百两银子,开始发展。
因为只有李彦一个裁判,便没有可能将双方的信息分开,反正只是玩玩,也不讲究那么多。
李实一开始很老实地选择招募流民,开垦荒地,按照李彦的说法,一百零银子可以招募二十个流民,开垦两百亩田地。
朱由校则马上建了个木匠铺子,他要伐木做家具:“吾可以做农具,卖给小实子。”
李彦判定他可以招募五个木匠,其他的钱要用来购买粮食,并添置木匠工具。
第一回合的周期被定为一年,李实获得了丰收,收获三百石的粮食,价值三百两银子,朱由校的木匠铺子也不错,赚了五百两。
“嘻嘻,还是做木匠赚钱啊!”朱由校笑道。
接下去,李实继续扩大耕地地面积,招募更多的流民,朱由校则乐呵呵地招募了十个木匠,并且搞了一个船厂。
让李彦哭笑不得的是李实与朱由校两个人,一个拼命种地,一个拼命造作坊,朱由校甚至叫着要开趣玩馆,两人都不发展军队,相互之间还要进行粮食和工具的交易。
不过这样一来,两人的发展都相当快,李彦时不时搞点天灾人祸压制一下,也禁不住两人闷头发展,最后就派出强盗来打劫,提醒两人发展军队。
虽然体系与数据都不够完善,但这种玩法倒让朱由校与李实很投入,看着地图上用铅笔绘制的斜纹,或者是代表作坊的图标越来越多,都显得很兴奋。
直到王安回宫。与他同来的还有一位三十岁左右,体态丰腴,姿容妖娆的妇人,朱由校看到此人,连棋也不顾,便欢呼一声。扑了上去。
“阿校啊,快让阿母看看,可要当皇上地人,还这么孩子气,”妇人娇声笑道,流波的目光有意无意地勾了李彦一眼。
不用多想,能够与朱由校这样说话的,也只有朱由校的乳母,客氏。
李彦看了眼帘低垂。默然不语地王安一眼,心知不妙,王安不仅是个老好人。还与这些内监朝夕相处,怕是要回护。
“看看,脸上都沾了墨水,身边也没个懂事的照顾,”客氏掏出手绢,亲昵地给朱由校擦了擦小脸。
“阿母,阿校在玩国战棋呢,这是三娃做出来的,可好玩了。”朱由校扬起小脸,似乎很享受客氏的爱抚。“三娃?”客氏转头看了李彦一眼,脸色就沉了下去:“你就是那个大闹乾清宫,将大小魏都抓了去的锦衣卫百户吧?可真是威风呢,连宫里地人也敢抓?”
“本官奉旨守护宫禁,抓拿窃贼,乃职责所在,”李彦冷冷地看着客氏,不卑不亢地应道。
客氏身为朱由校地乳母。往日的境况也不是很多,尚不曾掌握如何作威作福,被李彦这么一顶,身子缩了缩,未敢言语。
“阿母,三娃抓得好呢,特别是那个李进忠,可坏了!”朱由校笑着摇了摇客氏地手臂,说起李进忠之前对他如何如何。还敢偷盗宫里的宝物。定要严惩才是。
“哦……啊……”客氏这才摇头,连忙道:“阿校……殿下啊。这个李进忠是个大坏蛋,可、可李大人抓去的那个李进忠,不是这个李进忠,这个李进忠,他不是李进忠……他、他是魏进忠……”
“殿下,魏朝你知道吧?这个李进忠,啊,不,是魏进忠,与魏朝并称大小魏,他并不是什么李进忠,正好在乾清宫那边办事,却碰上这位李大人,将这魏进忠当做李进忠给抓起来了……”
客氏说着说着,竟然涕泪交加:“阿校啊,阿母在外公,孤苦伶仃,也就亏得大魏时时照拂,你可不能不管他,再说……再说大魏他也没犯什么事啊!”
客氏飞快地瞥了李彦一眼,又泪眼婆娑地望着朱由校。
“阿母,你不要担心,”朱由校伸手帮客氏擦了擦眼泪,转头对王安道:“这个大魏真的是魏进忠吗?”
王安微微点头:“据魏朝所说,正是魏进忠。”
“那就放了吧,再传旨缉拿李进忠,”朱由校又转头看向李彦:“三娃,你可一定要将那个坏蛋李进忠抓住啊!”
“臣……遵旨,”李彦看了王安一眼,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包庇李进忠,若是继续坚持的话,不但要得罪客魏三人,还要连王安也得罪了,还未必得到朱由校的支持。
王安现在代管司礼监,相当于“内相”,权力极大。
李彦略一沉吟,还是说道:“不过,臣想先问问魏朝等两位公公,以验明此魏进忠,确实非彼李进忠。”
“你……你还要查什么,难道我们会乱说吗?”客氏涨红着脸,大声说道,朱由校的顺从无疑给了他胆气。
“难道王公公地话你也不信?”
“本官并非不信王公公,”李彦看到王安的眉毛挑了挑,连忙说道:“只是,王公公以为此魏进忠非李进忠者,乃是魏朝指证而已,焉知魏朝不会隐瞒?”
“魏朝应该不会吧?”朱由校侧过脸,眨了眨眼睛:“魏朝平常挺好的,他才不会与李进忠那个坏人一起。”
“臣只是想确认一下,也好还两位魏公公清白,”李彦不禁为朱由校地单纯感到头疼,不等客氏说话,便大声说道。
“此事因臣而起,臣不能让两位魏公公蒙冤,若是真的有错,臣也好当面认错,并严审其他人等,以将真正的李进忠早日捉拿归案。请殿下再给臣一次机会,”李彦以退为进,逼得客氏与王安无话可说。
朱由校马上点了点头:“那好啊,你一定要抓到那个李进忠,以泄吾心头之恨。”
客氏张了张娇艳的红唇,又想不出反驳的话。倒是王安咳嗽了一声,道:“既如此,咱家便与李大人一起去问问吧,倒要看看这个魏进忠,是否李进忠。”
明朝的太监净身入宫以后,通常不会使用原来的姓氏名字,而是取一个新的名字。
在皇宫这个特殊的环境中,随着主子贵人地喜好忌讳不同,太监们随时可能改名字。有时候某个主子随便一句话,也可能将太监的名字给改了。
故而,当王安听到魏朝说东宫有两个李进忠。此李进忠非彼李进忠,这个李进忠应该叫魏进忠的时候,也相信了。
王安与魏朝交好,他也认得这个“李进忠”,因为此人平常没少侍奉他,不久前还送了一株人参。
王安觉得,与更加熟悉的魏朝、魏进忠相比,反而是李彦这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办事毛躁的可能性更大。
王安作为原东宫首领太监。在两次地位册立中都发挥了关键作为,地位尊崇,他没想到李彦会怀疑他,更看不惯李彦搞出那许多花样,刻意讨好朱由校,这是奸党才会有地表现。
“王公公,”李彦与王安去了偏殿,自有人去提来魏朝等人,李彦见王安脸色不豫。斟酌了半天辞句,想要做出解释,以缓和两人间的紧张关系。
“殿下冲龄御极,承担着大明中兴的希望,李某谨慎一些,也是担心歹人蒙混过关,日后蒙蔽殿下,毕竟,这个李进忠可是一而再。再而三冲撞殿下了。”
王安性情温厚。抬头看了李彦一眼,微微吐了口气:“李大人好意。咱家也明白,要说咱们内监,其实也没什么倚靠,就是主子信任罢了,这个李进忠要真冲撞了殿下,那是死有余辜。”
“可李大人为啥还抓了魏朝?那是东宫旧人,对先皇、对殿下都是忠心耿耿……咳……”王安似乎有点发急,急促地咳嗽了两声。
李彦心中苦笑:“李某以为那李进忠乃歹人,魏公公却意图庇护,不得已,才一起拿下了“算了,”王安用手绢擤了擤鼻子,摆手说道:“但愿你是好意,不过咱家尚有一事不明,还请李大人赐教。”
“不敢当赐教二字,公公有话但讲无妨,”李彦见王安这么说,知道他对自己有芥蒂,一时半会怕也难消,只好客气地拱了拱手。
王安转过头,浑浊眸中亮起丝丝狠厉:“李大人,你既知道殿下身负大明中兴地重任,又何以连番弄出那些奇巧玩意,引殿下沉迷其中,岂不闻玩物丧志矣?”
“公公误会了,”李彦没想到王安在这件事上早已对他有意见,只好斟酌辞句解释道:“当初,殿下好玩,李某遂以玩乐导其学习数、形、物理,拼图虽是玩具,却能寓教于乐,此事已有公论,辽东拼图一出,凡玩者皆知辽东,想欲效力矣。”
“前几日殿下刚刚接触政事,未免有些厌倦,李某才想出这国战棋来,以棋子来推演国家的发展,希望殿下能对政事产生兴趣,并有大概的了解,”李彦顿了顿,诚恳地说道:“公公若是了解李某,便知在下本无心仕途,而立志钻研技术,譬如弹子锁、榨油机、纺纱车等等,李某有个愿望,但凡人所做之事,皆可用机器代之。”
“你这想法倒特别,”王安被李彦说得笑了起来:“你这话要被杨大人听到了,怕是会责你好逸恶劳。”
“李某做的粗活,可比杨大人多得多,”李彦知道王安所说的杨大人便是给事中杨涟。
两人相视一笑,似乎之前的芥蒂烟消云散,王安笑着摇了摇头:“杨大人是做大事地,你要真弄出这样的机器,却是咱这些粗人享福了。”
“殿下要中兴大明,还要公公整顿内廷,携手外廷,齐心协力,”李彦笑着恭维王安:“至于李某,也就做些小玩意,博大家一笑而已。”
李彦与王安相谈甚欢,直到魏朝、李进忠等人被带了过来。
正文 第一一六回 一将无能
更新时间:2009…6…25 23:53:35 本章字数:7380
魏朝等人走进房间的时候,并没有显得垂头丧气或慌张,魏朝甚至还瞪了李彦一眼。
李彦清了清嗓子,刚打算说话,看到客氏也跟在后面进了房间,便知道今天这事怕没法子了。
果不其然,众太监一口咬定这个是魏进忠,而不是李进忠,至于那个李进忠已经藏匿起来。
李彦端起茶杯,低头抿了一口,头脑中快速盘算起眼下的形势,这个魏进忠十之八九便是李进忠,他不会相信另外还有一个李进忠。
不过这件事要弄清楚,除非是让天启来认人,不然这个又叫魏进忠,又叫李进忠的家伙,铁定能蒙混过关。
但他还要坚持的话,必然会让王安、客氏,还有魏朝等人仇视,其他人也就算了,他还不想与王安闹得太僵。
如果这个魏进忠与李进忠是同一个人,就常理来说,他应该无法得到朱由校的信任,但凡事总有例外,客氏一直在帮魏进忠说话,甚至忽略了魏朝,李彦总觉得这个魏进忠是魏忠贤的可能最大。
就这样放过他,李彦又不甘心,可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放下茶杯,起身向魏朝深深一躬:“魏公公,小子鲁莽了,还请恕罪则个。”
魏朝愣了愣,没想到李彦转变得这么快,王安已经在一旁打起哈哈:“三娃也是对殿下一片忠心,所谓关心则乱,如今既然真相大白,魏朝你也就不用计较了,大家便当做这件事没有发生,往后为殿下效力,抬头不见低头见,还得好好相处才是。”
听到王安这么说,魏朝勉强还了一礼,怪声道:“那还要请李大人以后手下留情。咱家可不想再吃镇抚司的牢饭。”
“哪能呢!”李彦笑了笑。
虽然表面上作出和解。李彦却清楚这个梁子怕是结下了。以两魏与客氏地关系。再加上客氏与朱由校地关系。让他地前程变得恍惚。
李彦本不喜宫中勾心斗角。此刻却也不得不考虑。深陷漩涡地自己。以何策自保。又能否却奸邪。
李彦很想提三尺剑。手刃客氏与两魏。一了百了。可若真是这样。他地未来也就毁了。与他地理想相比。为这三个小丑一样地玩意殉葬。实在很不值得。
想来想去。也没有完全之策。只有一面增强自己地实力。一面与小丑们在朱由校面前争宠了。
次日九月初六。庚辰。朱由校于皇极殿即皇帝位。以明年为天启元年。大赦天下。并加封群臣。
李彦在光宗时已恩除军籍。成为监生。并直接授予正九品军器局大使地官职。这次也升了两级。为工部营缮所所副。正八品。兼领军器局。同时还成为了锦衣卫副千户。
这是一个非常奇怪的处置,照理说文武殊途,没有同时兼着文武职衔的,不过李彦是先被授了营缮所所副,再被骆思恭加了锦衣卫副千户。
锦衣卫的头衔本来就是恩赏,乱得很。不过都是虚职,李彦这个副千户却有一部分实权,至少他手下有兵。
同时,李彦还在徐光启那里挂着练兵事务,这个职事也在朝廷有备案,不过谁也没想着与这个正八品,还是营缮所所副这种“非主流”的小官计较,很多时候,营缮所的所副、所丞都是工匠或者画师之类地挂名。
工部设营缮司。主管土木、仪仗一类的事务。营缮所与军器局类似,相当于营缮司下属的建筑公司。承接、组织各种工程与大小事务。
李彦作为所副,自然不用急着去管营缮司的具体事务,交卸宫禁以后,便发帖子将汪文言请来,还有骆思恭、茅元仪、石柱子等作陪。
汪文言这次以监生加官为中书舍人,从七品,这个职位掌书写诰敕、制诏、银册、铁券等事,其实就是抄写这部分文书的,相当于内阁大学士的打字秘书,实际职权不大,但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