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第一梯层的战壕,开始往第二梯层的战壕冲去。
听到下面传来激烈的枪声,山坡顶上人民军第28团幸存下来的人民军战士们兴奋无比,知道援军到了,而且他们也明显地感觉了到法军施予他们的压力骤减。团政委声音哽咽地命令:“同志们,我们的援军到来了,我们冲啊!” 不知他是仍在悲伤团长柳步真的牺牲还是因为人民军援军的到来而激动。
法军两面受敌支撑不住,上下两难,只得往山坡右侧退去。第30团一营与第28团残剩部队会合后,他们没有追击败退的法军,杨诚志将军在第30团出发前就郑重嘱咐过:“夺回阵地第一!稳固阵地第一!守住阵地第一!”
这一次进攻的失败,对西姆少将的打击无以复加,他颓唐地坠下双手,手中的望远镜悄然滑落。法第4师七千多人已损耗大半,他不知道他还能用什么力量什么方法可以撼动前面人民军的阵地?
英第27师的突然南折,急坏了北线防御总指挥部的古华将军。“现在是松旺人民军第9师与第11师围歼山岭上法军第2师最关键的时候,岂能容其它联军赶去解援呢?那样的话,不是先前制定的所有计策都前功尽弃了吗?”古华将军急上心头。
“把地图拿来!英第27师目前到什么位置了?”古华将军询问人民军第三军参谋部的人。现在第三军的参谋部也就是人民军北线防御总指挥部的参谋部,两者合二为一的。
“报告军长!英第27师距离松旺的小背岭山谷还有三十多里,大约一个半时辰后,英军将可以赶到小背岭!”作战参谋柏杰仁报告。尽管古华将军现在是北部防线的总指挥,但柏杰仁仍习惯叫古华为军长,而且别的人民军战士也都是这样叫的。
“我军离英第27师距离最近的是那支部队?”古华将军像是在自问,又像是在问身旁的人。这是他的习惯,在他思考问题,要作出决定时,他喜欢旁边的人能顺着的他的思路与他配合性的一问一答。其实对于整个人民军合浦——博白防线的敌我势态,他早已烂熟于胸,而且人民军各部队的部署配制他甚至于已精确熟知到团级单位。
“应该是部署在东平镇上丰村一带的高州预备役师,他们距英第27师四十里,而距小背岭谷地三十五里!”柏杰仁指着地图回答,他知道他自己所说的与所指的对于古华将军都来说,都是多此一举,但也知道古华军长需要他这样配合。
“在英第27师赶往小背岭的途中那个地方最适宜阻击?”古华将军这次倒是认真地在问了,现在他心中的应敌草案已有了大概轮廓。
“在离小背岭十五里处的地方有一个叫牛头寨的少数民族居住区,这里地势险要,四周开阔,而独独牛头寨山高坡陡!这里最适合阻击。”另一个作战参谋孙山义接着古华将军的话说。他是南宁军校毕业生,受过专门的地绘训练,对于整个人民军根据地,乃至于整个中国的地理地貌都有过系统地学习和研究。
“牛头寨?好就是这里!”古华顺着孙山义手指的方向,勾着食指重重地敲在地图上牛头寨那个地方,赞同地说,“命令:高州预备役师火速从上丰村赶往牛头寨阻击,务必赶在英军第27师之前到达牛头寨,拖缓英军至少一天的时间;围歼法第2师的人民军第9师与第11师尽快完成围歼任务;在南部鸦市坪阻击法第4师的人民军第10师无论如何也得拖缓法军至明天清晨;北部东平镇的人民军第二军的第8师与博白预备役师向南压下,保持与法军第7师与英第3师的亲密接触。”
柏杰仁参谋下去安排通信兵传达任务后,古华将军心里总有一种不安感,他有点放心不下高州预备役师,一是担心其能否赶在英第27师到达之前到达牛头寨;二是担心就是其及时赶到了牛头寨,是否有能力抵抗得住英第27师的进攻?
第三军参谋长朱昊看出了古华军长的余虑,想了想说:“古军长,你是在担心高州预备役师吧!要不这样,你看行不行?人民军第11师的第31团不是没有参与直接地对法第2师的围歼战斗而是在担任警戒任务吗?我看可以派去协助高州预备役师阻击英第27师,这个团就由我带着去牛头寨吧!这样古军长总应该放心了吧!”
“有朱昊参谋长亲自跑一趟,我当然放心了。好吧!有劳朱参谋长了!不过,朱参谋长这一来一去,在路上需要大量的时间,可能第31团来不及赶到牛头寨了。我看,朱参谋长你带领第31团就不必赶往朱头寨了,你们只需在英第27师赶往小背岭山谷地路上设置第二条防线即可。”古华同意朱昊的建议,但也作了一些改动。
“还是古军长想得周全,就按古军长的办吧!时间紧迫,我现在就出发。”朱昊说完,跟古华打了一个招呼转身就往外走去,他本就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
“朱参谋长路上小心点!我们等你的好消息!”古华提醒朱昊,并转身对柏杰仁说:“让警卫连多派几个警卫跟着朱参谋长,一定要保护好朱参谋长的安全!”
朱昊带着几个警卫骑着马飞弛而去,这时太阳挂得老高老高,抬眼看天空,一片炽白,睁不开眼。
高州预备役师接到北线防御指挥部的紧急命令,尖锐的集合声响起,士兵们从构筑好的阵地上下到平地,以连为单位整序着部队队列。而在师指挥室里,师部几个主要领导在急迫地讨论问题。
“不要讨论了,现在对于我们来说最关键也最缺的就是时间!部队集好合后,跑步前进!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边行军边讨论边解决!”师长丁维峡打断其它人的争论说。这时,一个参谋进来报告:“丁师长,所有部队集合完毕,请你指示!”
丁维峡没有理会因为他的粗鲁打断而显得神情尴尬的其它师部领导们,他已抓起帽子往外走了。其它的人也只好跟着他往部队集合的坪地走去。
“同志们!接到防御指挥部最新的作战任务,我们将赶往离我们有二十五里路的牛头寨,在那里我们将要担负起阻击前往增援解救被人民军团团围住的法第2师的英第27师。牛头寨离我们二十五里,而英军离牛头寨只有二十里,我们有没有可能赶在英军之前到达牛头寨?我们有没有信心赶在英军之前到在牛头寨?”丁维峡在作部队行军前的动员演说。
“有!”几千人异口同声回答,声音响彻云霄。
“好!现在是我们为人民根据地出血流汗的时候了!是我们为根据人民作出贡献的时候了!我命令:全体都有,立正!稍息!把身上所有负重物都扔掉,只准携带长枪、子弹、手榴弹!跑步前进!”丁维峡很满意战士们的表现,战士们平常的训练在今天得到了体现。
高州预备役师拉着长长的蛇形队伍卷起腾腾灰烟向牛头寨奔弛而去。
人民军第三军朱昊参谋长的到来,吓了人民军第9师师长周宁涛一大跳。“参谋长你怎么来了?”周宁涛向朱昊报告后,握着他的手问。
“你们要抓紧时间啊!现在情况发生很大变化,想必你们也已知道英第27师向你们这一方向开赴来!指挥部已派高州预备役师前往阻击了,但古华将军担心高州预备役可能赶不上,也担心其能力能否担负起阻击的重任,所以我来你们这里是想带你们的第31团去建立第二条防线的。不管怎么样,你们这里的问题解决了,那么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而且你们早一点解决,那其它地方担任阻击任务的部队就可以少一点牺牲,敌人的进攻也将早一点被打退!”朱昊边走边说。
“知道了!我们两个方向的进攻部队都在不间断地进攻,马上就可以打破目前这种僵局了!请首长们放心,我们一定按时完成任务!”周宁涛跟在朱昊参谋长的后面,信心十足地说。
“你让人民军第31团集合一下吧,我马上就走,时间不等人啊!潘攀师长呢?怎么没有看见他?”朱昊参谋长询问,他走进第9师与第11师的联合指挥部,不是为了进去说教或是歇息的,而仅仅是因为刚才一阵急赶,口渴得很,进来喝口水解渴的。
“陈参谋,马上集合第31团的部队,朱昊参谋长有新的作战任务指示!”周宁涛对人民军第11师师参谋部的陈导敏参谋说。然后,他又回答朱昊参谋长:“潘攀师长去前线了,都一个时辰了,敌我双方一直僵持不下,潘攀师长心里急啊!”
“乱弹琴!怎么能让他轻易上第一前线去呢?他的安全谁来保证?出了问题谁负责?人民军《作战条例》中规定团以上军事主官不准上第一前线的规定,难道都可以不遵守了吗?”朱昊有点怒气,现在人民军高级军事干级奇缺,这他是知道的。
“潘师长回来后,让他写一份报告交到政治部吧!你也要写一份!周师长!现在我没有时间管这些事,等这一次战役打完后,我再找你们算帐!”朱昊大口地喝完水后,用手擦拭一下从他两嘴角掉下的水滴,狠狠地对周宁涛说,“连不珍惜自己,你们也要对得起林逸主席,也要对得起人民军对他们的培养啊?要知道培养出一个像你们这样的高级军事指挥员多么不容易啊?”他说完没有再理会周宁涛,大步向人民军第31团集合所在地走去了。
半个时辰后,人民军第9师与第11师担任进攻的部队终于向上又攻下了法第2师的一层抵抗阵地。可这时,从北部传来一阵急促地马蹄声,一位满头大汗,神情焦虑的通信兵从远处奔来。
“报告!师长!紧急军情!高高&;#8226;&;#8226;&;#8226;&;#8226;&;#8226;&;#8226;!”通信兵喘不过气来,他越说越急。
“不要急,慢慢说!天塌不下来!”周宁涛蹙了蹙眉说。
通信兵平抚一下急切的心情,咽了一下喉,说:“担任北部阻击任务的高州预备役师未能赶在英军第27师之前到达牛头寨,现在英第27师已越过牛头寨,向我小背岭合围阵地开来!”
“什么?无能啊!英第27师距我们小背岭合围阵地有多远?”周宁涛这一下急了,联军整整一个师的兵力开过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说不定这次的围歼任务前功尽弃,煮熟的鸭子飞了!
“大约有一十五里路的距离!”
“英军的行军速度怎么样?他们最快什么时候可以到达小背岭谷地?”
“以目前英军的前进速度,最快半个时辰,最慢一个时辰可以达到小背岭谷地!”
“朱昊参谋长率领的第31团现在在北面什么位置?”
“第31团在距我小背岭合围阵地七里路的松花村附近。”通信兵回答。
“好了!你先下去吧!第31团想必正在设置阻击阵地吧!但其阻击意义到底有多大呢?很值得怀疑啊!松花村地势平坦开阔,英第27师完全可以用一部分兵力牵制第31团,而其它大部则可以绕道而行,顶多不过多花费一刻钟的时间。如果人民军第31团想拓宽阻击阵地的话,那么其阻击阵地的厚度肯定稀薄很多,那将经受不起英第27师的冲击。”周宁涛飞速的思考。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可能快的解决掉山岭上的法第2师残部!争取在英第27到来之前完成歼敌任务,那样的话,救援来迟的英第27师的到来将不仅没有任何意义,而且可能其自身还会陷入危机之时。”周宁涛暗忖,现在是该到全力以赴,不计伤亡代价,放手一搏的时候了。
“命令:担任预备队任务的第25团与第32团投入战斗,进攻部队务必在一个时辰内解决掉山岭上法第2师!”周宁涛对参谋部的人说。现在已没有必要再呆在指挥室,决定整个战役的关键点已移至山岭上,周宁涛下完命令后,不听师政委的阻劝,后面跟着两个警卫员急冲冲地向山岭第一前线跑去,他现在已把人民军的《作战条例》规定抛到脑后,也把前不久朱昊参谋长所说的话当作了耳边风。
朱昊参谋长走后,周宁涛受朱参谋长的警告,曾派出几个警卫员到担任主攻的人民军第33团的前线去把潘攀师长叫回来。可第33团正是紧要关头,潘攀师长又怎会听警卫员的呢?就是周宁涛师长亲自来,他可能都不会听。
“三营跟上去!”这是潘攀师长第二次命令一个整营的人民军上冲了。前面一营打下两小山洞的敌军阵地后,就一直未能再前进半步。而后,潘攀命令第33团的二营在一营占据的阵地的掩护下上冲,可是上面作垂死挣扎的法军抵抗实在顽强,常常与人民军战士同归于尽也不见其向后退却半步。二营被打残了,半山腰的敌军阵地依然没有被攻下。
这次三营有备而来,借用人民军第7师在大田顶战役的经验,他们制造出很多的木盾,现在开始一步一步地接近半腰山的法军阵地。其实,这个时候使用这种木盾恰是时候,因为这时法军第2师的炮兵弹药消耗差不多了,这对人民军的进攻部队减少了很多的威胁。
第33团三营上来了,但被打残的二营并没有接到命令下撤,他们依然在参与着进攻。二营四连的五班长成登实,带领全班在向敌军山岭右侧挂角阵地冲击,这一路上,他一直冲在最前面,在先前敌军炮火轰击时,他双腿被炸伤,身体上也多处负伤,但他现在仍然指挥着全班战士战斗,并以火力掩护全班冲击。
二营四连的三班长朱一路带领全班猛冲猛杀,在全班亡三人,重伤三人,只剩下二人的情况下,仍然坚持往敌人的半山腰阵地上攻,同本连三排一起冲杀到一个突角阵地。二班长罗芝军,是第一个攻上敌人半山腰阵地的人民军战士,当他跳入敌壕沟时,三名法军向他蜂涌而来,他沉着冷静,顽强战斗,一直战斗到生命的最后一息。
战士胡伟海在战斗中,六个指头被手榴弹炸伤,包扎后,单手举枪射击,掩护着其它战友们上攻,打完枪里的子弹后,他无法上子弹,他就用完好的那只手帮战友递手榴弹,最后在全班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情况下,他又单手举枪与一个法军展开刺杀,直到他最后被这个法军士兵刺钉在泥土里。
三营的到来,使山岭上战况发生一些小变化,法军一时无法适用人民军这种步步为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