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逸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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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逸史- 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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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像往常一样在慢慢品尝,不远处站着一些警卫。吴命陵从园门进来,老远就能看到他脸上挂着的笑容,他一边向小亭走来,一边向值岗的警卫打着招呼。
  “报告,上校吴命陵向你报告!”吴命陵走近小亭立正报告。
  “命陵!来,这边坐!”林逸招呼道。
  “林主席!好雅兴啊!”吴命陵感叹道,他在林逸身边工作有一段时间了,现在也少了当初的那一份紧张与拘束,而且刚杨莘秘书告诉他,林逸主席在后庭小花园等他时,他就知这是一次轻松的闲谈。
  一个警卫过来帮吴命陵倒茶,林逸阻止并让他下去,他亲自帮吴命陵斟好茶,递给他道:“这茶是云开大山山顶少数民族种植的茶,数量很少。这茶苦中带甜,涩中有味,与那些世人皆知的茶中精品——龙井、铁观音等等相比,只能算是默默无闻的普通茶叶了,但我亦感其中的香纯浓味。”
  吴命陵双手恭谨接过林逸递过的茶杯(那仅仅是一种小得可怜的茶杯,里面的茶水根本不够润下喉咙。),附和道:“好茶!清香沁人!”
  “喝茶是一种情趣,一种心情,还是一种态度,如果为了喝茶而喝茶,就落入俗套了!”林逸意味深长道。
  这话有意思,吴命陵在仔细体味此话,手中端着的茶杯自然地凑近嘴唇时,着实烫着了一下,弄得他一阵慌乱。
  林逸见吴命陵这喝茶的样子,知其这工夫茶喝得少,倒没有笑他,因为他知道吴命陵是北方人。
  “喝茶不能只追求龙井、铁观音之类的好茶,有一种好的心情,喝什么茶都能喝出好味道来!”林逸为吴命陵添上已空杯的茶杯,淡淡道。他的话寓意深远,似有所指。
  “命陵受教了!我会做好份内的事,我不在意我现在的地位与官职如何!”吴命陵坐直身子,右手做了一个多谢的手势郑重道。
  林逸满意地点头,最近有许多人提议要升吴命陵的军衔,可都被他给压了下来,他怕吴命陵因为此事闹情绪。那样的话,他将重新审视吴命陵。以前他曾经贬降过有情绪的许都将军,把他贬到预备役当团长,直到过了一年多他又干出一些成绩来,心态也平和后,才又把他调上来。在林逸的思想里,他情愿让一个平庸的普通人身居高位,也不愿让一个有野心的有本事的坏人身居高位,孰不知,本事越大,破坏力也越大。
  “做什么事都有一个学习了解的过程,就像这喝工夫茶一样,以前我不知道喝茶是不洗茶壶的,有一次,我见茶壶里垢迹重重,就想用水清洗干净,是依浓小姐阻止我,并告诉我说,这喝工夫茶茶壶很重要,茶壶越老越好,用得越久越好,茶壶里茶垢越多越好!”林逸想到以前的“洋相”自嘲道。
  “活到老学到老,这话一点不假,说到喝茶我是一个门外汉!”吴命陵自谦道,他也知道自己在具体的指挥作战中有所欠缺,让美第20师从眼皮底下骗过,他要负一定的责任,而计划中出现这种致命的漏洞,他要负主要责任,所以林逸让他背负一个严重的纪律处分,他没有感到一点冤枉,反而觉得处理过轻了。
  “命陵!战争是一门艺术,而且是一门相当复杂的艺术,我们开始的想法过于简单,过于乐观了!”林逸转到正题上,自叹道。
  “林主席是指这次防御战后期围追联军的战绩不如人意?”吴命陵若有所思地问道。
  “敌人比我们想象中要强大得多,也厉害得多!”林逸没有正面回答吴命陵而是感叹对手道。
  “是啊!我们当初认为联军败退定会撤出粤西地区,然而直到现在他们还坚守在雷州半岛不肯离去。想来他们是想保住这一个桥头堡,为下一次进攻我人民根据地打下良好的基础!”吴命陵感叹道。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这联军的前期进攻的盲目与后期撤退的精明迅速好像是换了一支部队一样,你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吗?”林逸直言相问。“命陵!今天我们闲聊,你不要有所顾虑,有什么说什么!”他又轻松道。
  “据柳为念将军说是联军实际的指挥官已调换了人,联军总司令法国人梅特叶上将授权古斯特少将全权指挥所有联军部队,这后期的撤退就是他的杰作。”吴命陵不信林逸不知道这些,知其另有意味,但仍解说道。
  “这个古斯特不简单啊!他不就是公元1852年法军与人民军在北海的第一次战役中法军的总指挥吗?吃一堑,长一智!他倒是进步蛮快,对我人民军认识蛮深刻的嘛!”林逸接口道,“只是这一个人的作用就真能让一支部队在很短的时间内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吗?”他的眼睛盯着吴命陵,手端着小茶杯轻啄一口,抿嘴轻尝,味道十足,但眼神里却满是不屑。
  吴命陵默然,更深层次的东西当然有很多,既有己方的原因,也有对方的原因,一时却不知从何说起。
  “我认为现在联军已没有先前的骄傲、蔑视、自满,他们开始认真地看待我们了,做事小心谨慎了。而我们呢?却恰恰相反,人民军上下都认为打败了五国联军,开始自以为是了,自认为天下第一了。”林逸不满道。
  “林主席说得极对,一个人最大的敌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同样的一支军队最大的敌人不是对手,也是自己,战胜了自己就战胜了一切敌人。”吴命陵赞同道,“古往今来有很多这样的例子,因为这有的不仅是输掉一场战争,还输了整个江山啊!比如秦末时期的楚霸王项羽的军队,明末时期闯王李自成的军队等等。”
  林逸点点头,忧郁地道:“我想回南宁了!”
  吴命陵愕然,心中疑惑,不知林逸何出此言,看样子不像是临时的决定,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结果。
  林逸明白吴命陵的疑惑,有意味地问道:“命陵!你觉得古华将军能把联军赶下大海去吗?”
  吴命陵想了想道:“短期内不可能,除非把第二军或是第七军调过来,或是采取什么奇计看有没有可能?”
  “其实,就是把第二军或是第七军两个军调过来,人民军也不一定能把雷州半岛的联军赶下海去,一是因为联军建立了良好的防御阵地,战术得当,又有满意的后勤补给;二是因为我人民军已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了,这才是最主要的原因。”林逸哀叹道。
  “怎么?怎会出现这种情况?”吴命陵大惊失色道。
  “人民根据地政务院递上来一份报告,根据地的经济为了支持这一次防御战消耗甚巨,已濒临崩溃!再加上清廷与西洋各国对我人民根据地的封锁,我们的各种原材料奇缺,不仅是民生企业,就是军工企业都处于停厂半停厂的状态之中。我们的军品库存不足以让我们再进行一次大的战斗,我们的生产能力也跟不上战争的消耗量。我已叫后勤部的周炳坤部长等下送一份后勤方面详细的报告过来,等下,你也看看吧!”林逸忧愁地解释道。
  “情况已到这么严重的地步了吗?打战在一定程度上就是打经济,以前林主席讲得对啊!我现在算是有深刻体会了!”吴命陵没想到情况是这样的,不信道。他又紧接着问道:“林主席回南宁,那这边怎么办?”
  “这正是我要问你的事情!既然不能把联军赶下海去,那就维持目前这种僵局状态吧!只是这边的事总得做好安排后,我才能回南宁的。”林逸盯着吴命陵道。
  “战打到这份上,如果我军把目标定在维持现状上,那这战相当于已结束,我想林主席也没有好担心的了,我军许多将领都能把这种局面维持下去。在根据地经济形势如此严峻的情况下,林主席回南宁是正确的,那无疑又是一场大战啊!甚至于是比一场真正的大战更为艰辛。”
  “命陵!我知道你擅长的是全局的统筹规划,着眼的是整体战略问题,你也跟我回南宁吧!这边这些具体的事情就让给一线的将军们去做吧!你认真的规划一下人民军的战略部署,敌人给我们的时间不会很多,我估算了一下,可能最多是一年的时间。军情部海外情报网送回来的情报显示,几个国家的会议已通了增兵远东的议案,那将又是一场腥风血雨的战争啊!”林逸希冀地盯着吴命陵道。
  “好的!我听从林主席的安排。”吴命陵正容道。
  “人民军发展到现在,经过许多的战争考验,暴露出许多的问题,我准备对军队的各个部门进行改革改组。”林逸又道。
  “军队的发展须适用形势的发展需要,为了战争的需要而进行必要的改革改组变动那是很应该的,我认为此事应该宜早不宜迟,越快越好。”吴命陵道。
  “这一件事情我将在召开的军事委员会上讨论,这次防御战中我军涌现出许多的优秀的军事指挥人才,很值得欣慰,对于他们的付出,该提的提,该升的升,该奖的奖吧!过几天让古华与许仑他们回来一趟,讨论一下我回南宁后的工作安排。你这几天也准备一下,在会议中你有什么意见与人选到时你也说说!”林逸吩咐道。“好了!我们的周部长来了!”他又展出好看的微笑道。
  吴命陵回头见清瘦的周炳坤手拿一个文件夹匆匆走来,步履稳健,但脸上的愁云弥布,说明他正满腹心事。
  “周部长,天塌不下来!我可不愿见你副这愁眉苦脸的样子!来!这边坐!”林逸先一声打招呼道,并开始帮他倒茶。
  “报告林主席!后勤部部长周炳坤向您报告!”周炳坤立正敬礼。
  林逸示意让他坐下道:“这段时间,周部长辛苦了,头上白发又添多了几根,你也要多注意身体啊!”周炳坤比林逸大十多岁,人已近四十,这几年为人民军的后勤工作日日操劳,苍老了许多。
  周炳坤感激道:“谢谢林主席关心,能为人民党、人民军、人民根据地做点事,什么都值得!”他是早期海南府城琼台讲武堂的几个教师之一,那时讲武堂的教师名义上是教师,实质上跟学生差不多,在讲武堂的教学过程中,他们也是边学边教,许多教材都是林逸编写的,他们都是先学后教。这几个教师中,周炳坤与伍则凯(现在人民军第6军军长)是林逸最赏识的,他们俩都是西洋教堂收养的孤儿,天资聪明,受过一些西洋教育。
  “你随便说说吧!人民军后勤补给方面到底严重到一种什么样程度了?”林逸故作轻松道。
  “好的!这是后勤部统筹出来的数据,林主席先看看,我也一边说说。”周炳坤正色道。
  “人民军后勤部各军需库库存龙族05步枪五万支,子弹一百万发,手榴弹五十万枚,各类火炮五百门,炮弹五千基数。”周炳坤初略口述道,“其它一些如军服、干粮、帐篷等等之类军需品我就不一一述说了,报告上面我都列出清单了的!”
  “周部长你用一支数量的部队配套实例说明一下吧!”林逸皱眉道,这种枯燥的数字不能给予人直观的想象。
  “好的!如以我军二十万部队为基数配套,子弹不够每个士兵配发10发,手榴弹每人配备不到三枚,而炮弹不够全军炮兵部队同时炮击一个基数。而库存的龙族05步枪与火炮,则不够配备两个军的装备。整体上说,就是后勤库存支持不了我军再发动一场军以上规模的战斗。“周炳坤严肃道。
  “严重到这种地步了吗?”吴命陵再一次讶然道。开始林逸说严重,因为没有一个实体的参照物,感触不深,现在有周炳坤举例说明,那种印象直观了,自然对他的冲击巨大。
  “难道我军的军企业就没有再生产了?他们不是还在日夜产出吗?”吴命陵追问。
  “是的,我军工企业是还在生产,但人民军各部队不是也还在作战吗?现在后勤军工企业的日产跟不上人民军的日耗,又怎能计算在内呢?可能不尽快想出一些办法,再过一段时间,情况将更加不妙,各军工企业已无原材料接给生产了。“周炳坤越说越愁道。
  “这事先放一放再说,无论如何,后勤部首先得保证粤西战场与川南战场后勤作战需要。人民军、湛江市议会、联军三方的谈判很快就会有结果了,这原材料紧缺的问题会得到一定程度的缓解。而要想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我们慢慢再想办法吧!”林逸头痛道,“你们先下去吧!过几天召开军事会议,你们也作一下准备。”
  吴命陵与周炳坤见林逸情绪低落,知道他烦恼,只恨自己不能为他排忧解难,轻声告辞一番,默然走了。
  几天里,林逸又分别找了一些将领谈话,并安排了一些准备离开的工作,而雷州半岛人民军与联军的对峙依然毫无进展,但人民军、湛江市议会与联军三方的谈判却由于人民军的适当让步,现在有了初步协议,待三方的最高指挥部签字后即可生效。
  正如林逸所设想的那样,湛江市议会只能做一个“好好先生”两头不得罪,人民军同意联军继续租借湛江市军需专用码头,而联军海军则放行除成品武器之外的任何运往人民军根据地货物。
  公元1855年7月28日,在合浦县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的军事会议室里,林逸主持召开了三总部主官及人民军第二军、第三军、第七军的军长、政委、参谋长参加的军事会议。林逸的秘书杨莘与军事顾问吴命陵列席会议。
  会议的开始,林逸与周炳坤分别作了人民根据地经济形势报告与人民军后勤形势报告,主要摆明了当前人民军面临的种种困难。这两份报告令在座的各位将领大多惊讶不已忧虑不已。趁此时机,林逸让吴命陵代替自己作当前粤西战场的军事形势报告,他最后总结说:“面对当前严峻形势,我们不得不修改我军的战役目标:既然我军无力再度发起进攻,驱赶联军下海已不可能,我们就努力维持当前这种相持不下的状态吧!我宣布人民军合浦——博白防御战结束,大家有意见吗?”
  下面一些激进的少壮派将领由于先听了先前的经济形势严峻报告和后勤补给困难报告,尽管心中极不甘心情愿,却也只能万般无奈地接受了。
  林逸接着道:“既然人民军今后一段时间转为休整阶段,我准备回南宁!”他扫视大家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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