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事成果啊!”
林逸仍不放心道:“朱部长!你下去再查证一番,务必准确,并弄清楚第二军目前聚集的情况如何?下一步的动向是什么?”
朱达走后,林逸向外急叫:“杨莘!”
杨莘很少听到林逸如此急切沉重的叫声,忙跑进来报告:“到!林主席有何吩咐?”
林逸阴沉着脸道:“你马上让孙定军部长与吴命陵副部长到我这来一趟!”
“是!”杨莘道。“有什么事发生吗?”他疑惑,“这定与刚离去的朱达部长有关!”不管有什么想法,他都得先无条件执行命令再说。
几分钟之后,孙定军与吴命陵快步从西厢来到林逸办公室。
“林主席!发生什么事了?”孙定军站立一旁,惶恐地问。来时,杨莘已悄悄地向他与吴命陵打了预防针:林主席脸色不好!
林逸神色凝重,求证问:“总参谋部近日可下达了什么作战任务或是发出了什么部队调动指令?”
孙定军与吴命陵对视一眼,均回忆性地慢慢摇头,孙定军疑惑道:“没有啊!近日总参谋部正在制定基层通信部队实战演练计划,没有发出任何指令!”
林逸重拍桌子,猛地站起,指着桌上的情报纸,怒道:“许仑想干什么?你们看看这个吧!”
孙定军、吴命陵与杨莘均被吓了一跳,面面相觑,孙定军快步上前,拿起桌上情报纸,飞速浏阅,脸上骤然变色,然后颤颤地把它递给吴命陵,不可置信道:“怎会这样?怎会这样?”
吴命陵更为疑惑,同样飞速地扫视一番,杨莘凑上前来,侧目飞视,两人同时色变,无措地抬着看着林逸。
“大家还怔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查证此事?”林逸厉声道。
三人恍过神来,慌乱地向外跑去。
林逸喝道:“杨莘你慌乱什么?孙部长请留步!”
孙定军与杨莘停下脚步,静候指示。林逸吩咐道:“杨莘!你通知总政治部立刻全面调查此事;孙部长,你通令全军各部队原地待命,没有我与总参谋部的联合签令,任何部队都不得调动超出五十里,违者以叛军论处!”
杨莘与孙定军领命而去。
两天之后,朱达、孙定军、吴命陵、王学范、杨莘五人连大气都不敢透地站在林逸的办公室里默然,林逸铁青着脸坐着,桌上摆着三大总部呈上来的有关第二军的消息。现在可以肯定地下决论:第二军出事了,许仑将军叛军了!
总参谋部吴命陵副部长证实,第二军四个师全都聚集在高州城附近待命,其下一步的动向不明。
总参谋部孙定军部长查实,总参谋部没有任何一个部门,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向第二军下达过片语指令。
军情部部长朱达求证得悉,第二军放弃大片被占领地,非法调动回撤,其意图不明。
总政治部王学范副部长无奈报告,总政治部派往第二军的调查小组进入高州城后完全失去音信。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沉静好长一段时间,林逸长叹一声,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着他们去吧!”他的双眼饱含热泪,无限惋惜,无限心痛!
他缓缓站起,哀痛地扫视站着的五人一眼,无力道:“你们让我还能相信谁?”
五人惶恐,保证道:“我等誓死效忠林主席!誓死效忠人民党!”
林逸摇头苦笑:“你们不是要效忠我林逸,也不是要效忠人民党!而应效忠伟大的祖国,效忠人民!效忠你们的信念!”
五人诚惶诚恐,都想更进一步地表达自己的忠心,却又不知如何说好。
林逸转背身去,看着外面严冬残败的落叶纷飞,他恢复自信道:“一个许仑,掀不起什么大浪!一个第二军,动摇不了人民根据地的根基!我命令!”
五个人纷纷坐下,掏出记事本,准备记录。在林逸办公室每一张茶桌上都摆有笔墨用具!
林逸沉思一会儿,铿锵有力道:“军情部朱达部长:军情部务必尽快查实第二军内部真实情况,查明第二军下一步意图,辨明第二军旗下各师主官之政治倾向!
总参谋部孙定军部长:人民党军事委员会免去许仑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总指挥之职,免去其人民军第二军军长之职;孙定军辞去人民军总参谋部部长之职,调任人民军第二军军长之职,并兼任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总指挥之职!
总参谋部吴命陵副部长:升任人民军总参谋部部长;总参谋部十万火急通知雷州半岛指挥部的古华将军,向后戒备,严密监视第二军的动向;令在合浦、北海一带的人民军第27师与第28师进至石岭镇,护住雷州半岛指挥部的背部,并监视第二军,如第二军向西开进,坚决阻击之;第27师与第28师受雷州半岛指挥部节制。
总政治部王学范副部长:总政治部全面调查许仑之同犯,注意避免调查扩大化,不得严刑逼供,没有我的签名,不得对任何人定案!”
林逸停顿一下,盯着王学范道:“王学范副部长!你原是第二军的军政委,这全面调查之事,你还是回避一下,让文明副部长负责吧!何况文明副部长本就是主管军纪的,正好对口。”
王学范迟疑,心里千般滋味涌出,全身就若失去重心般,摇摇欲坠!
王学范那种认为失去信任而灰心丧气的表情,林逸尽收眼底,他接着叹息:“唉!如果王学范副部长还在第二军,此事绝不会发生,都怪我因为人选问题,没有及时给第二军补上一个军政委,让许仑一人独大了,以至于酿此后果!”
王学范从林逸的眼睛中,读到林逸对他的信任,刚显是他自己多心了。他充满感激,充满敬爱地看着林逸!
林逸收回注视王学范的安慰性的目光,很不情愿地问到另一些相关的事:“杨家的情况怎么样?”
朱达立马站起,如实报告道:“林主席!自许仑事件发生后,军情部全面监视杨天家的动向,表面杨家没有出现任何异动,因为许仑事件还未最后查实,所以军情部特工未敢轻举妄动。但从杨家进购的食物来看,杨家可能少了许多人!”
“此事怎不早日禀报?”林逸盛怒,大声责问。
屋里五人被林逸突然蹦出的怒骂,吓了一大跳。朱达还是第一次被林逸如此当面怒骂,他感到极其难堪,就是在公元1852年5月10日那次人民党第二次全会中,林逸当着几百人民党代表的面点名批评他,也未感到如此难堪过。他惶恐地站着,不知所措。
林逸脸上没有丝毫怜悯,厉声道:“控制所有要道出口,阻止杨府任何人离开根据地;拘捕杨府上下,封查冻结杨府一切资产!”
朱达还在瑟瑟发抖,林逸怒色稍霁,但依然冷冷道:“去吧!抓紧办理!”
朱达走后,林逸转对王学范道:“总政治部十万火急下文给雷州半岛古华将军:严密监视人民军第10师之异动;免去杨诚志人民军第10师师长之职,并关押待审。”说完,他又自言自语道:“朱达欠缺敏锐,希望还来得及!”
他来回踱了两步,又飞速转身对着孙定军与王学范道:“此命令让孙定军部长一并带去吧!你们俩马上去办!”
孙定军与王学范收拾好记录本转身即走,这时,吴命陵轻声道:“林主席!第四军军长许奂怎么办?”他知道许奂在林逸心中的位置,那不是用宠爱两个字就可以形容的。
林逸心中一痛,他并不是没有想到与许仑有最亲密关系的许奂,只是他实不想去提及他。他脑海中现出一幕幕少不更事的许奂跟随着他南征北战的画面,他不愿提及,并不是别人也不提及,政治斗争岂能感情用事?
良久!林逸低垂下头,轻叹道:“暂时不要动他,我们一时也没能力动他,他毕竟是一军之长,手握大权啊!让人民军第一军密切监视第四军的动向,如若第四军回撤,第一军紧随之!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意动手!”
林逸沉重地说完,挥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我歇息一会儿。”
人都陆续走后,林逸终于无力地瘫坐在靠椅上,他现在特别思念夏依浓的怀抱。每当他最苦闷、最孤独时夏依浓总是现出最关心、最爱怜的柔情去体味他,总是把他紧紧的抱在怀里,像一个慈爱的母亲关爱受惊的孩子一样。
“林主席!有新消息!”林逸还没能安静地呆上几分钟,何方急匆匆闯进来报告。
林逸满脸怒意,强忍着道:“什么消息?”
何方显是高兴,还没发现林逸脸上极度地不快,欣喜道:“两个好消息,中央银行金融风暴调查小组发现最初参与利民银行挤兑的储蓄民中,居然大多与杨天家族有关;六枝煤矿矿难调查小组传来消息,近段时间前来打探消息的人中,许多人与杨天家族有联系。”
林逸没有露出何方预想中的惊喜,何方失味,忙收拾好心情。
林逸苦笑道:“你的这消息已晚矣!要是能早来几日多好啊!”
何方茫然,他是负责林逸政务方面的工作,自是不知刚发生的事了。
林逸自叹道:“难怪了!许仑无故叛军,原来是有杨天在幕后搞鬼啊!六枝煤矿矿难看来也与他有关了,只是不知他居然埋藏得那么深,老谋深算到如此地步,先是早期安排一个儿子从军,掌握了一个师的人民军;而后以一个女儿作嫁,选中许仑为婿,轻意又掌握了一个军的人民军,还有另一个军也稳有被其掌握之可能。开始,他还把主意打到我与夏红身上,幸好此事未成,不然,后果真不堪设想啊!”
他又接暗忖:“这杨天到底是什么身份呢?他如此处心积虑,到底想干什么啊?难道是清廷密探?倒是有这可能哦!六枝煤矿矿难不是已查实有清廷密探背景吗?”他越想越后怕,想想那日参加杨家的结婚喜宴,如果当时杨天想谋害人的话,当可轻意地把在南宁的人民党、人民军、人民根据地的政要害个精光。
“何方!你让两个调查小组尽快查实详尽,收集证据,以便起诉!”林逸吩咐。又道:“令外面办公室的人阻止任何人进来,让我休息一个小时。”他真得好好理清一下思路了,自从六枝煤矿矿难发生后,他一直被人牵着鼻子走。
“怎回事?许军长怎让我们往后撤呢?”第7师师长胡光翼接到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莫名其妙的命令后,一直在发着牢骚,“好不容易打下的地方,难道又要白白送还给清廷了?”尽管心中有诸多疑惑与不满,但军令还是要无条件执行的。
两天之后,第7师从阳江州到达高州府的石鼓镇,胡光翼又接道命令:第7师副师长以上级别的将领前往高州府参加军事会议。
胡光翼满肚子的火气正要发泄,现正好去军部好好问问上面是怎么回事。他二话未说带着第7师的高级将领快马赶往高州城。进得高州城,他意外地发现第6师师长王光良也同样地带着一干将领往指挥部赶去。他忙快马加鞭赶上,热情道:“好久不见,王师长好精神啊!”
“胡师长神采奕奕,令人羡慕啊!”王光良客气道。
第6师与第7师的人混在一起,相互打着招呼,他们许多人以前就相识,要么在同一个连队呆过,要么在同一所军校学习过。胡光翼与王光良并骑在前头,胡光翼随意问道:“王师长你们第6师全套班子尽出,这是&;#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王光良道:“我们接到指挥部命令,是来参加军事会议的。”又扭头问道:“你们呢?不会也是&;#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胡光翼笑笑道:“一样的!这就不足为怪了!我还以为只有我第7师有此荣幸被调回来了呢!看来,各师都被调回来了!”
王光良释然,又疑惑道:“各师一视同仁这是自然,但为何让各师都放弃大片的被占领地呢?难道是有什么新的作战指令?”
胡光翼苦笑道:“王师长!我与你同感!可能这事不是你我一级的军官所能知晓的,但此事到底为何?我想马上就可见分晓了。我们还是耐着性子,再等一会儿吧!”
王光良无奈点头,两人驱马加鞭,后面跟随的一大群人马,形影而随!
许仑清瘦的身影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他站在人民军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高州城指挥大院后院的小亭里一动不动很久了。接到岳父杨天的密信后,许仑的思想一直处于惊涛骇浪般的起伏中,在信念、事业与亲情、尊严之间的选择中,他左右难定,他从未想过有一日需面对如此艰难的决策。林逸对他的知遇之恩,培养之恩,令他感恩戴德;而对中华民族强烈的责任感,又令他热血沸腾。
“林主席怎能在我新婚之日私会即将成为我新娘子的杨少妮呢?这将致我堂堂五尺男儿于何地?天下人都知少妮喜欢林主席,为何就我不知道呢?这不是惹天下人笑话吗?”许仑羞辱地想,他对林逸生出无限的恨意。
远处几个年轻的警卫有点担心地看着许仑,他们注意到许仑一动不动地站着有好半天了,但没有许仑的示意,他们不敢靠近。以前,每到临战前,许仑都喜一个人在一个空旷的地方静思,他的许多战略战策都是这样构思成型的。只是此次有点异样,静思的时间太长了。
许仑突又面露怨气:“杨天亦太可恨!表面一别假仁假义,一个大善人样,暗地里却贪财爱命,老谋深算,居然早早地以女儿作诱饵,诱我入圈套,现在还以少妮的性命相要挟,那可是他的亲生女儿啊!更可恨的是明知少妮已有身孕,也不予理会,那不是一人两命吗?可怜了那还未出世的孩子了!”
许仑糊思乱想中,情绪波动极大,双眼忽而茫然,忽而焕发凶光,忽而又极是沮丧。
“许军长!各师将领业已到齐,正等您前往主持会议!”一个与许仑差不多清瘦的参谋跑过来报告。
许仑恍过神,面无表情命令:“不用开会了!让所有的将领到指挥部大院西院参加学习班学习,那里军后勤部已安排好了,让他们住在里面,吃在里面,每个人把这次防御战以来的个人战斗经历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