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有充分的理由高兴,因为他的部队比胡野林的部队离北京城近许多,他可以更快地接近北京城,可以更快地听到北京城鼓楼的钟声。
贴身警卫耍着性子,递过山西名酒——汾酒,暗咒:“喝吧!喝吧!呛死你!”他已经向鲁万常要求好几次了,可鲁万常就是不给他调换部队,也不给他上前线,被逼无奈,他都故意地犯了几次小错误,惹得鲁万常大发雷霆,发誓要把他赶出警卫班,可鲁万常不知是没长后脑勺还是什么,老是忘记性,说过的话,第二天便又记不起了,弄得他老是空喜。
鲁万常喜欢在高兴时,看贴身警卫那愤愤地表情,看到贴身警卫就像看到了他自己的身影,贴身警卫越来越像他,鲁万常便产生一个想法,他想弄明白这贴身警卫最像到底能达到什么程度,这也是他有时尽管很生气,却迟迟不把他调离的主要原因。
鲁万常“咕咕咕”痛快喝了几口,贴身警卫心痛肝痛,那可是藏了五十年的好酒啊!这粗鲁分子懂不懂风雅品味啊?在人民军高级将领中论酒量排名第一的当数有儒将风范的已被解职的范宁将军了,这颇令人意外,谁也不相信范宁那瘦瘦的身子,能千杯不醉?排名第二的就是这位正牛饮着名酒而不觉丝毫可惜的鲁大将军,他曾经对范宁将军的酒量颇不服气,可后来,在他说着胡话被人抬走时,他才坚持最后一丝清明豪爽道:“我服了!”排名第三的,则不是胡光翼就是王光良这两个死对头了,他们两个直今还没有决出高低来。
“走!去太原城!”鲁万常放下酒壶,一抹从两嘴角掉下的大滴酒水,眉开眼笑道。
“一块铜钱!两块铜钱!三块铜钱&;#8226;&;#8226;&;#8226;&;#8226;&;#8226;&;#8226;”贴身警卫在恨恨地数着从鲁万常嘴角掉出来的酒滴,一壶窖藏五十年重一斤半的汾酒,市面价值五两银子,那不断下掉的酒滴不是钱是什么?
“还愣着干什么!收拾东西走啊!”鲁万常顺手把酒壶摔在桌上,又有不少酒溅出,贴身警卫赶紧跑近,把酒壶盖得死死的,他能不紧张吗?鲁万常没钱了,第一个便是问他借钱。不过,这壶汾酒倒不是鲁万常出钱买的,他还舍不得花五两银子去买一斤半的酒,这酒是山西一位乡绅送的,他感谢人民军救下了他那被土匪抢去的女儿。
“传我的命令!第十二军向东进入直隶境内与第八军会合,攻打保定城!我要在十五天之内拿下保定城!”鲁万常喝了不少的酒,但脑袋却清晰得很,果断地下着命令。他既喜欢喝酒,也喜欢品茶,品茶是跟林逸学的,他喝茶倒不是牛饮了,是真正的品尝,高兴时喝酒,静思时品茗是他的生活情趣。
贴身警卫转身想去作战室叫作战参谋过来,迎面却有一个高个作战参谋急急进来。
“报告司令!总参谋部急件!”
“念!”鲁万常精神爽,声音特别嘹亮。
“山西人民军第三集团鲁万常上将:你部完成对山西与直隶南部的占领后,即刻停止攻击,可作稳固新区之工作,后期行动需待总参谋部令后,方可再动!”
鲁万常越听脸色越难看,他开始在慢慢加快踱来踱去的步伐。贴身警卫示高个作战参谋赶紧走,他则快步走近桌子,把那壶还未喝完的汾酒先抢抱在怀里再说。
果然,待作战参谋后脚刚走出院门,鲁万常朝天南破口大骂了,不是骂总参谋部的人昏愦,便是骂有人眼红,在故意捣鬼!贴身警卫熟悉他这一套,他才不理正暴躁如雷的鲁大将军呢!他连半句劝慰的话也不说,却抱紧那壶汾州幸庆不已:“好险!好险!再慢一步,这汾酒就没了!”刚在他抢酒壶时,鲁万常也正找东西发泄呢!
鲁万常破口大骂总参谋部的人,却不知道他骂错了人,因为这道命令总参谋部是根据林逸的意思发出的,总参谋部的人同样也对这道命令迷惑不解:让东西两集团军并立而行,一鼓作气打下北京城不是更好吗?
林逸却是有着更深层次的考虑,诚然,打下北京城不仅从根本上动摇了清廷的根基,而且还从精神上严重摧毁了清廷残余势力的信心,这对打击全国各地清军军事力量的抵抗有着不可估量的作用,这将大大加快清王朝覆没与新中国诞生的速度。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则是清廷中央指挥系统的崩溃,必将导致全国一片混乱,各地诸侯群雄并起,圈地为王,会增加人民军清剿的难度,这些还都不在林逸主要忧虑范围之内。林逸最担心的是北面一直对中华大地虎视眈眈的俄罗斯,俄罗斯在中俄几千公里的边境线上,部署有近三十万的部队,他们很有可能会趁中国内乱之时南下,他们可是一直想把中国的东三省变成他们的黄俄罗斯啊!因此,林逸绝不想在还没有蓄足足够兵力及想出完善的应对之策之前让清王朝的边境部队也崩溃,他一定要在清王朝边境部队崩溃或回援京城,中俄边境出现军事真空之时,让人民军有能力有力量及时补充到边境线上。
还有另一个原因,先巩固好已解放领土,就长远战略利益而言,更有意义,这一直以来都是林逸的战略方略,他也正是这样打下一个地方,巩固一个地方,一步步走向胜利的。
乱发一顿脾气后,得知在陕西的胡野林部也停下了进军的脚步,鲁万常才稍稍宽心下来,他没什么话好说,只得下令各部按总参谋部的命令执行,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他全心全意搞好新解放区的地方政权建设与地方治安工作。
陆军方面捷报频传,在南宁市人民军总部大院内的林逸对此不需再多操心,他开始把注意力慢慢移到了人民军海军方面。自从把联军作价赔偿的军舰交付给海军后,海军司令部在去年九月成立了人民海军第一舰队,从此,人民海军终于有了真正意义上的舰队,人民海军也可以名副其实地称之为海军了。
接着不久,随着林逸对海军的关注,人民军总部对海军的支持力度不断加大,海军喜事不断:人民军总后勤部开始为海军建设新的海军基地——湛江军港,此将作为第一舰队的基地所在地;钦州海军学校搬迁至湛江港,并升格为中国海军大学;在广州新建一所广州海军工程学院,专门为海军培养技术人才;投巨资建设湛江造船厂,隶属于南方重工集团;许多海外留学生学成归国,投身于海军事业;准允招募有单纯中国国籍、有海战经验的白种人与黑种人入伍海军;组建海军陆战第一师,隶属于第一舰队。
第一舰队成立后,海军司令胡野森亲自督促第一舰队训练,经过近半年的合成训练,他们终于接到自组建以来的第一项作战任务——解放海南岛。
听说林逸要去雷州半岛海康县,已从昆明回来的马紫芳猜测人民军可能要对海南岛动手了,人民军近期要解放海南岛这是公开的秘密,只是具体什么时候动手,则只有军部决策层的人才知道。
“林哥哥!我要回海南岛!”马紫芳离开海南岛已七年,自上次私自离家之后,虽说常与父母有书信往来,但她对年老双亲的思念却随着她年龄的增长亦日益增长。
“过段时间好吗?过了这阵子,你想回海南岛住个三年五年都行!”林逸受不了马紫芳抱着他的手臂在她丰胸摩挲的滋味。
“什么?住个三年五载?林哥哥你是不是嫌芳儿烦了?不要芳儿了?”马紫芳脸色骤然跌下来,纤美如玉的手狠拧林逸手臂。
“哪里?哪里?小姐不是想父母了吗?我让你多陪陪他们不好吗?”林逸脸显无辜。
“要陪也不需陪三年五年啊!林哥哥!我警告你,我住海南岛,你就得陪着我住海南岛,我陪我父母三年五年,你就也得跟我陪三年五年!”马紫芳恨恨然,美眸圆睁,娇美迷人,“你别想落下我!”
“不会!不会!我哪敢落下小组啊!”林逸急于脱身。
“人民军这几天是不是要打海南岛了?”马紫芳杏眼一灵转,突地问。
“你听谁说的?”林逸大惊,这可是个严重问题,军部最高机密怎弄得人人知道?他现在不想走了,他故怪地看着马紫芳,怀疑马紫芳是否进他的书房看了到了什么东西。
马紫芳自知林逸在思什么,看林逸那惊异样,她敢肯定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了。她甜甜一笑,得意道:“芳儿猜的呗!”
林逸不信,没有一点军事战略头脑的马紫芳怎可猜得那么准?他沉下脸色,严肃问:“小姐是怎么猜的?”
马紫芳更为得意了,“打海南岛是人人都知道的事,但具体什么时候打,便没有人知道了,而芳儿是根据林哥哥说后天要去雷州半岛,才这样猜的。”
林逸愕然,他没想到没有军事战略头脑的娇娇小组——马紫芳却是根据地他的生活行踪做出的精确猜测,看来,这高层人物的生活小事也需注意啊!有话说得好——情报就在生活中。
林逸不否认,只是正色道:“你既然知道这几天要打海南岛,为什么还要去海南岛?等解放海南岛后,你再去好吗?”
“林哥哥你自己都可以去,我为什么不可以去?”马紫芳嗔眸。
“我去是工作!那是前线,军部有规定不准任何将领携带无关的人上前线!”林逸好声劝道。
“芳儿知道!芳儿也不是要上前线,芳儿只是跟林哥哥去雷州半岛,我呆在陆上,等战打完后,我再上岛!”马紫芳娇痴粘人,“人家好想父母的!”话刚完,她便开始涔涔泪下了。
林逸怜爱地帮马紫芳擦泪,苦笑着答应。
林逸从未见过海战,此次他想一睹海战的盛况,一了心愿;另一方面他也想了解一下人民海军的真实战斗力。海军不比陆军,与西洋列强相比,人民海军不仅没有任何优势,而且还处处居于劣势。林逸不懂海军,在后世时,对海军方面的知识,他也知之甚少,不能对海军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马紫芳要跟着去前线,那不合人民军规矩,林逸打算以视察的名义去湛江市,并顺便解决一些湛江自由港政策方面的问题,这样作为外交礼节,他可以携带一女伴一同前往。
得知林逸要去雷州半岛视察,人民军总部与政务院的人慌了手脚,极力反对他的出行,因为他们知道林逸醉翁之意不在酒。人民海军初建,海军的战斗力与军舰的性能都不能令人放心,辽阔无边的大海可不比安稳的陆地,大自然的力量是可怕的,要万一出什么意外,这可不是人民根据地所能承受的。后来,林逸信誓旦旦保证绝不上船,那帮人才勉强答应。
林逸不能上船,马紫芳更高兴,林逸却满腹牢骚地喋喋不休!既然不能上船,林逸连海康县也懒得去了,他随马紫芳呆在湛江港等消息,并顺便看看湛江海军基地方面的建设。为了怕马紫芳担心,林逸特意派出军务秘书安平登舰去海南,待攻下海南后,接她的父母到大陆来。军中知道林逸与琼州府府台马忧之有救命恩人关系的人很少,知道的现在也都已是人民根据地军政要员了,而知道马紫芳与马忧之是父女关系的人则更少。
海南岛地理位置特殊,在林逸率部在大陆闹得翻天覆地之时,清廷曾派人彻查过林逸的底细,欲探查其是何许人也?是怎么样冒出来的?追究这方面的东西,琼州府府台马忧之自然脱不了干系,而海南总兵黄连赐大人则犯有失察、纵容与包庇之罪,依清律,两人均可打入大牢。为此,清廷两广总督府曾派官吏前往海南岛准备查办两人,但此一消息被人民军军情部探之,朱达及时指令军情部广州中心情报站派出特工半路截杀办案官吏,马忧之与黄连赐在不知不觉中侥幸躲过一劫。后来,由于清廷战事连连,广东地区更是主战场,他们对海南的处理便也搁了下来。
除了在情报信息上人民军对马忧之作了保护之外,在海南府城也有军情部特工负责保护马忧之一家人的安全,他们隶属于军情部驻琼情报站。另一方面,尽管在大部分物资均搬迁到大陆后,但人民根据地政府在海南岛还是或多或少地留有一些公共事业,因此,人民根据地政府也在海南岛上设有一个办事处,负责人当然是以合法商人的身份活动的,办事处以商行的形式存在,还有一个荷兰人入股其中。
办事处除负责管理人民根据地在海南的公共事业外,还掌握有一支武装力量,他们隐于五指山,人数约有一百五十人。人民军决策高层在几年前曾有人建议拿下海南岛,但林逸考虑人民军无海军,即便是拿下了海南岛,也无力保护他,反而祸害当地百姓,便指示人民军总参谋部不得把海南岛列为人民军武装革命主要发展的地方。因此,海南岛的人民武装力量一直未壮大,人民军总参谋部不仅不支持海南岛人民武装的发展与壮大,还严令禁止其发展壮大。海南的这支武装力量统称为五指山支队,他们虽然人数仅有一百多人,但却个个受过特殊训练,不能把他们当作普通山贼看待。
此番攻岛,海军第一舰队三艘主力舰出动了两艘,另有三艘巡洋舰、三艘炮艇及四艘运输舰,更多的还是运兵木船。整个登陆战由第一舰队司令许东阳指挥,安平与许东阳呆在同一艘船上。实施具体登陆的是海军陆战第一师的第1团,登上海岛后,则由人民军第26师负责向海岛纵深发展,也就是说解放全岛的任务由人民军第26师完成。
自广东省大部被解放后,海南岛实际上已成为孤岛,其实早在几年前,海南岛就已是一个被清廷遗忘的角落了,岛上驻守的清军官兵几年不变,武器装备几年不换,军事实力相当有限。而此次人民军出动这么强大的军事力量实施攻击,真有用牛刀杀鸡的感觉。如此,与其说是为了确保登陆战的成功,毕竟这是海军的第一战嘛!还不如说是为了检验一下海军的训练效果。
海岛登陆战没有任何的悬念,人民海军主力舰艇在府城海面出现,并实施佯动,而陆战第1团则在岛上五指山支队的协助下,从原林逸建的石山简易码头登陆上岸。稳固下滩头阵地后,后面的人民军第26师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