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虽然是禽兽,但却是“花丛禽兽”!
恰在此时,外面传来凤之瑶高亢的尖叫声!
她一个弱女子,在狭小的空间内,如何能是刘恭对手?刘恭铁钳般的双手紧紧锁住一对皓腕,两道红印在白嫩的手腕处分外醒目。只见他用力一推,吃不住力的凤之瑶不受控制地倒向绣床,一双眼眸中写满了惊恐与绝望。
难道……我辛辛苦苦守护了二十五年的贞洁,就要葬送于此了吗?
刘恭全然不理会女人眼中的哀求,这种凄楚的表情只会增加他征服的快感。当徘徊在脑海中多时的美好画面与现实不期而遇,足以让他化身成最为疯狂的野兽。
他带着一脸狞笑,一只膝盖已经顶在了床沿上,那双不安分的大手刚要松开紧缚腰部的束带,却听到了一个极为不和谐的声音。
“那个——温凉侯是吧?”
刘恭蓦地一惊,没想到这屋子里居然还有人!他猛然回过头来,一双吃惊的眸子牢牢锁定在身后一身素衣、面带微笑的年轻人身上,犹如活活见了鬼。
“唐——”
凤之瑶勉强撑起身子,只说了一个字,滚滚的泪珠儿便在眼眶里打转,看向唐安的眼眸充满了惊喜。
她一直都知道唐安在屋里,却从没想过在这等危难关头,他会站出来拯救自己。设身处地的换位思考,若是让旁人知道他在自己屋里,不管是暴怒的刘恭还是闻讯而来的谢渊,都会将他吞的连渣滓都不剩。在生死考验面前,换做自己能鼓起勇气挺身而出么?
她在心中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因为她不确定自己会作何选择。
和自己的犹豫挣扎比起来,唐安的果断更让她感到愧疚。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毅然决然地站了出来。不顾生死,不计后果,只为自己的清白。
这一刻,她觉得这个面目可憎的胆小鬼竟是前所未有的可爱。
刘恭被坏了好事,面色不善道:“你是什么人?”
唐安笑嘻嘻地拱拱手:“好说,小人乃是凤大家的内院管家,姓倪名大野。”
“管家?”刘恭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奇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当然是从门进来的。只不过侯爷您方才太专注了,可能没有听到开门的动静。”唐安坦然自若道,“而且我想,您正在做的这件事若是被旁人看见,恐怕对您的声誉大有影响,所以又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刘恭气的脸都青了,指着大门道:“不管你是谁,不想死就给本侯滚出去,忘记你所看到的一切!否则本侯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唐安抚这胸口道:“侯爷,我这个人胆子很小的,你可千万不要吓我!”
“哼!敢坏本侯好事,本侯……等等!本侯也算来过凤凰台多次了,从来不曾听闻有什么内院管家,你到底是谁!”
唐安叹息一声,道:“唉!难怪侯爷不知情。小人的父亲本是厨房的一名厨子,奈何又一次上山给姑娘们打野味,被猛兽咬成了重伤,这一下子家中顿时没了收入来源。多亏凤大家怜悯,让小人补了我爹的空缺,后来大家见小人聪明伶俐,便收为己用,让小人专门负责替大家打点这院子。”
“原来如此。”刘恭点点头,旋即又摇了摇头,一脸狠色道:“本侯管你管家不管家的,要是你再不滚,本侯立刻杀了你!”
“侯爷息怒,侯爷息怒!”唐安陪着笑脸拱拱手,道:“小人自知侯爷位高权重,乃是我大齐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坏了侯爷的雅兴,小人自知罪该万死,但有几句话梗在心中,实在是不吐不快。若是侯爷听完仍想要小人性命,小人必定引颈就戮!”
刘恭见他说的不卑不亢,竟是微微一愣,旋即满脸不耐烦道:“有屁就快放!”
唐安心中暗暗得意,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侯爷请借一步说话。”
刘恭纵然内心百般不愿,可有这么一个惹人生厌的东西再侧,实在无法愉快地进行接下来的项目,只能威胁似的瞪了凤之瑶一眼,淫笑道:“待会儿本侯再来吃了你!”
说罢,扭头又狠狠瞪了唐安一眼:“你最好想清楚,不要让接下来的话变成你的遗言!”
凤之瑶轻轻擦了擦眼泪,内心的感动无以复加。可是面对刘恭这等恶人,唐安……他能行么?
她不知道,所以她只能祈祷。
轻轻掩上房门,唐安将刘恭引到庭院假山一角。
刘恭满脸烦躁,负手道:“有话快说,本侯没时间和你磨蹭!”
“小的知道侯爷时间金贵,尽量长话短说。”唐安拱拱手,道:“侯爷,小人跟在凤大家身边十年,别的不敢保证,但若谈及对她的了解,恐怕没人比我更深。”
刘恭微微迟疑,问道:“什么意思?”
唐安笑道:“凤大家这个人,外柔内刚。若是你逼迫她做不愿意做的事情,就算她咬舌自尽,也万万不会妥协。”
刘恭怒道:“怎么,你是想劝本侯罢手?告诉你,本侯就是要她成为膝下玩物!若你要说的只有这些,那就等死吧!”
“非也,非也。”唐安急忙否认道,“只看侯爷今天这架势,小人也知道此事已经势在必行。既然如此,小人何必去做那恶人,白白惹侯爷生厌呢?”
刘恭有些迷茫道:“那你到底什么意思?”
“小人的意思是,男欢女爱本是大雅之事。若是其中一方哭哭啼啼大加反抗,根本就毫无妙趣可言。与其如此,何不让她乖乖就范?”唐安笑道。
刘恭一下子来了兴致,双眼锃亮道:“你有办法?”
唐安一副“山人自有妙计”的模样,道:“如若没有,怎敢请侯爷前来一晤?”
刘恭道:“本侯洗耳恭听!”
唐安清了清嗓,压低声音道:“侯爷身份高贵,若是做出这等污人清白之事,换做寻常女人倒也无可厚非,只不过凤大家身份太过特殊,事情如果败露,对侯爷的名声自是大大不利。所以小人认为,侯爷不妨放下姿态,待会儿进屋摆足姿态道个歉,称方才一时鬼迷了心,所以才干出此等荒唐事……”
刘恭皱眉道:“说到底,你还是想要帮凤之瑶对不对?”
“小人岂会如此糊涂?侯爷莫急,且听小人把话说完。”唐安委屈得皱了皱眉,继续道:“和失去贞操相比,此等结果对凤大家来说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侯爷借机提出借花献佛之策,给她陪个不是。到时小人略备薄酒,只要在酒中掺入一些春药,还怕凤大家不乖乖地人均品尝?”
刘恭眼睛一亮,双掌一拍巴掌:“妙啊!只是……那春药从何而来?”
唐安有些脸红道:“小人不才,为了和一些新进台里的姑娘增加感情,偶尔备了一些。”
“哈哈,想不到你也是个妙人儿,好,好!”刘恭连连赞叹,却忽然新生警惕,复问道:“倪管家,不管怎么说,你也是凤之瑶的近臣,如此偏帮本侯,到底有何所图啊?”
唐安早已想好答案,赶忙拱手道:“正所谓良禽择木而起。凤大家对小人的确不错,可小人就算努力一辈子,也只能在这一眼能望到尽头儿的小院里做一个小小管事。好男儿志在四方,有谁不想出人头地?早就听闻侯爷名震四海,乃是惜才爱才之人,就是不知道小人能不能有这个福分,替侯爷鞍前马后?”
又是一个妄图飞黄腾达的无良小人——但本侯就喜欢小人!
刘恭哈哈大笑,连连拍着唐安肩膀:“有眼光,我很看好你!若是此事办的好,以后你就来本侯身边做事吧!”
“多谢侯爷提拔!”唐安心中冷笑,老子给你当龟公?美死你!
见刘恭转身就要进屋,唐安侧身迈了一步,挡住他的去路,道:“侯爷,凤大家如今心情比较激动,何不让小人疏通一下,也好给侯爷铺平道路?”
在刘恭看来,这事已然是板上钉钉的事。除非皇上抑或谢渊亲来,否则谁来也无法改变他的决心。唐安一个小小管事,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反倒是他一番“弃暗投明”的表忠心,让刘恭觉得更可靠一些。
对于能够体谅他心思又机智灵活的人,刘恭打从心里喜欢,不吝笑道:“哈哈,好,你小子够机灵。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唐安一本正经道:“小人——倪大野!”
刘恭丝毫没察觉自己被占了便宜,而是鼓励般地拍了拍唐安肩膀:“哦,大野啊,以后给本侯好好做事,本侯保你荣华富贵想之不尽!”
“大野提前谢过侯爷了!”唐安嘿嘿一笑,贼兮兮地指了指门:“那……我先进去?”
刘恭大手一挥:“去吧!本侯今日的性福,就交托给你了!”
性你妹!卖屁股的小白脸!
唐安心中暗骂一声,推开大门就进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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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九章 猜心高手
从唐安离开到现在,恐怕还不到半柱香工夫。可是再凤之瑶眼中,这等待屈辱降临的每一秒都是煎熬。
她无法想象当一个看似温文尔雅的男人撕去伪装,竟然会变得如此可怕。刘恭就像从地狱里走出来的妖魔,在绝对的权势面前,她引以为傲的声明和地位根本起不到半点作用。如果有一天她失去利用价值被谢渊抛弃,她根本不敢去想等待自己的将是怎样的结局。
或许不用等到那么远眼前的局就已经让她心惊胆战了。一个被所有人膜拜的女人,却宛如任人亵玩的玩物,这无疑是莫大的讽刺。
凤之瑶反手搂着自己的肩膀,脑海中翻来覆去都是唐安的身影。她不知道在最危险的时候,为什么会是他闯进自己的脑海,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化解眼前的危机,但她只能选择相信。
或许,她再也找不到可以信任的人了吧。这么看来,自己这一辈子活的还真是悲剧。
凤之瑶没有时间自嘲,木门已经再度被推开。她情不自禁浑身一颤,当看到来人的模样时,眸子中的惊恐才稍稍减退。
“他……他走么?”
唐安阖上房门,扭头一看,凤之瑶萎顿在床上,熟悉的龙凤红棉被她死死裹在身上,却仍能看得出她瘦弱∑,ww£w。的身子在瑟瑟发抖。乱篷篷的头发和苍白的脸色,都让这只原本骄傲的凤凰不复往昔的光彩,甚至比一只草鸡还要可怜。
唐安心生怜惜,坐在床沿整理了一番她的鬓发,轻轻摇了摇头。
凤之瑶并未对这个亲昵的动作有所抵触,眼神中闪过难以掩饰地失望。她沉吟片刻,颤巍巍的从枕头底下掏出那把曾经吓唬唐安用的剪刀,往他眼前一送,无比坚决道:“与其让那个禽兽玷污,我宁可一死!只是……我自己下不了手,求你帮帮我!”
唐安吓了一跳,道:“姐姐,你这是干什么?天无绝人之路,他虽然没走,但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就按照我说的去做,我保证你会安然无恙!”
凤之岚惨然一笑,道:“到了这种时候,你就不用再安慰我了。他是堂堂温凉侯,你又是什么身份,怎么能帮我躲过这一劫呢?如果你真的为了我好……”
说着,凤之瑶将剪刀再度一递,沉声道:“杀了我!就算我到了地下,起码身子和灵魂都是干净的!”
唐安接过剪刀,却再度藏到枕头底下,柔声道:“姐姐,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要相信我绝不会害你,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你要做的就是尽全力配合我!我保证,你一定会继续干净下去。”
凤之瑶看着他从容自信的模样,终于动摇了。她第一次发现,其实唐安的眼睛长得很好看,而眸子中闪烁的狡猾光芒,让她不知不觉为之沉沦,轻轻地将耳朵附了过去……
大概一炷香左右的时间,刘恭在门外已经等得快要不耐烦了,终于看到“倪大野”从屋里走了出来。
“怎么样?成了吗?”刘恭满心期待地问道。
唐安依旧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侯爷您自己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刘恭心情大爽,伸出一根食指对着唐安点啊点,一脸淫笑的模样仿佛在说“我怎么没早认识你这么一号人才”。
“很好,从今以后你就跟本侯混!哈哈哈哈哈!”
“嘘!”见他有些得意忘形,唐安赶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侯爷,记得表达歉意。让凤大家相信你是诚心悔过,这样才有机会一亲芳泽哦!”
“哦对对,瞧本侯这记性!”刘恭懊恼地一拍脑门,好不容易压下满心狂喜,摆出一副伤心难过的模样,嘟囔着“忏悔、忏悔”,轻轻推门进了屋子。
屋子里面,凤之瑶安然坐在茶几旁边,表面看起来已经从方才的惊吓中回复过来,只是桌下微微颤抖的双腿,预示着她对未来的不确定。
这份不确定,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可是因为唐安那个坚定的眼神,让她努力压下夺门而逃的念头,反而语气平静得道:“我听唐…咳咳,听大野说,侯爷方才是无心之失?”
“是是是,本侯方才猪油蒙了心,不知怎的就犯了混。唉,要说本侯对凤大家的心思,那绝对是痴心一片日月可鉴。可就算在怎么痴迷,也决计不该用此等下三滥的路数。本侯……本侯该死!本侯该死!”
刘恭倒是个天生好演员,说到“动情之处”,竟然连连给自己耳光,整间屋里都是清脆的“啪啪”声。
凤之瑶微感吃惊,皱眉道:“侯爷,既然是误会,说清楚倒也罢了,切莫伤了自己。”
顺坡下驴的伎俩,朝中无人不精,凤之瑶既然给了台阶,刘恭便顺其自然地停了下来,笑道:“只要凤大家不再生气,本侯就心满意足啦!”
凤之瑶怎么可能不生气?她恨不得将眼前这登徒子千刀万剐。可是出于对唐安的信任,依然耐着性子道:“侯爷能回头是岸,之瑶很是欣慰。不过可惜之瑶一心求艺,实在无心其他,只能对侯爷说一声抱歉了。”
抱歉?本侯待会儿让你迫不及待地说抱抱!
刘恭只觉得心痒难耐,但为了“大计”,还是沉住气道:“本侯明白。唉,要说起来还真是怪不好意思的,眼看时候也不早了,可否让本侯借花献佛,借凤大家闺房宝地,敬一杯水酒聊表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