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有枪,当地人自然就是脾气见长。
估计平时在我们看来就是个吵架的事情,当地人就能骂骂咧咧的从腰子后面抽出一杆手枪对射起来而且是不见血不算完。
要是手枪还不足以表达心中的愤怒,那估计双方当事人就是跳将起来转身回家,从厨房灶台上面抽出一杆自动步枪冲到大街上对打。
这是人就能有个朋友兄弟,眼看着火力不如人家了,自然就是一个电话过去……
那谁?赶紧的拉兄弟过来!昨天晚上看了我小姨子一眼的那孙子正和我在前门楼子火并呢你赶紧的过来帮忙!别忘了,来之前去你二姑妈家里头把二姑夫他老人家收藏的RPG带来!
就这架势,一个小城镇里面枪声炮响的还真就是天天过年的动静了!
按照我们得来的资料,就在我们抵达俄罗斯之前的两个星期,我们即将去的那低烈度冲突地区已经被俄罗斯几个名牌特种部队清洗过一遍了。
该抓的嫌疑人员不是跑了就是在某些军事监狱里面度假,该搜缴的武器基本上也差不多到了当地军营的弹药库里集中保管。如果不是太严格要求的话,这地方最多就是当地居民看人的眼神不那么友善罢了。
上车之前团头是再三交代,我们就是军事观察绝对不能插手当地军队的事务。虽说我们在登车时都发了把小手枪当作自卫武器,可不到生死攸关的境地,那是绝对不许开枪的。
换句直白点子的话说,那就是在我们身边的俄罗斯军爷死光光之前,我们就只能抱着脑袋好好看战争片!
枪一到手,按照我们的习惯那自然是抽出家伙好好的检查一下子。
可能是看着我们的习惯动作一个个的都是拿着子弹尤其是第一颗子弹朝着头皮上猛蹭,陪同我们坐车的大毛就有点子纳闷了。一双兰汪汪的眼睛就死死盯着我说中国兄弟,你们这是干嘛呢?
我就看着大毛那明显有点子冻伤的眼眶和鼻子就想笑。
经历了我那一番健力宝的折腾,大毛这小伙子明显的是对我们这些中国军爷有点子犯怵了。估计大毛那小伙子私下还得琢磨怎么这中国饮料经了中国军爷的手递过来就那么有劲呢?这枪子在中国军爷头皮上这么一蹭,那估计也能当成了RPG弹头用了吧?
我就朝着大毛说大毛兄弟啊其实这也没什么。你是不是听说过达姆弹?
大毛就猛点头说我听说过听说过,可你们手里这子弹不是达姆弹啊?我们改装达姆弹那也是需要工具修改弹头什么的……
我就拿着一颗在头皮上蹭的油光水滑的子弹朝着大毛一扔说你仔细看看!
大毛接过去一看也就明白了。
都是干这一行的行家里手,虽说小机巧上面各有不同可原理基本上还是相同的说穿了就不值钱了。
这子弹在头皮上蹭蹭就成了达姆弹,还是当年东北抗联的老前辈们传下来的经验。
至于原理什么的,我就不在这里细说了。
总之就是个冷热交替加上温差之间的套路,尤其是用在那种杯甲弹头上效果就格外的明显。
大毛那兄弟看着我的眼神就有着点子钦佩的感觉了,而看着旷明哥哥那感觉简直就是崇拜而且是盲目崇拜的味道。
大毛那兄弟不傻,能看出来我们这几个穿着尉官服装的兄弟基本上就是小兵的操行而旷明哥哥就是我们这群小兵的直接首领。
这种精锐尉官在任何一个国家的军队里都是宝贵财富,也都是能有几手绝活的猛人。
曾经有人说过,如果一个集团军中抽调上百名精锐尉官组成军官突击队,那么值得他们攻击的目标只能是某个国家的核武器自毁操控中心!
否则,就是得不偿失!
说这个话的人么……
好像是姓张
第六十一章
一直一来,只要是遇见了要出门办点子什么事情,我都有提前准备并且检查行李的习惯。
尤其是一些常备的小东西更是要仔仔细细的检查过后,再放在垂手可得的位置上。
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下逗留或是住宿,我都会在转眼间摸清楚了整个建筑的通道走向以及周边的大致建筑情况。
在睡前,门边窗后,总是会放上一个一块钱的硬币卡住了门窗推动的途径。
就算是在家中,夜半醒来双脚朝着床下一放,那双靴子铁定就在我脚下的地板上等着我……
这些就是我在军队里面养成的习惯。
有了这个习惯,也许活命的几率就能高出许多。
至少,在战场上是这样的!
我们遭受的攻击是突如其来的,而且相当的猛烈。
开道的装甲车上探出了脑袋的机炮手甚至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整个头颅已经斜斜的飞了开去。
直到鲜血喷溅在车顶,而那机炮手的尸体软软地摔进了车厢中,第一声枪响才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是12。7毫米口径的反器材狙击步枪。
俄罗斯那地方,SVD狙击步枪几乎是随处可见,上黑市上买一支与之配套的光学瞄准具比买几瓶子洋酒都来得轻松。
可这种反器材狙击步枪还真是少见。
虽说这玩意用来打轻装甲车辆也是一打一个准,但是俄罗斯人似乎更喜欢RPG这样的武器,可能是看中了RPG的攻击效果更好,也可能是支持国货的心理吧?
说起来大毛这兄弟战术素质还是很地道的。
我们坐着的装甲运兵车还在急速转弯规避下一轮攻击,大毛这兄弟已经是窜到了枪手的位置上。也就是两秒左右的时间,那挺安装在装甲运兵车上的重机枪已经震耳欲聋地响了起来。
曳光弹这东西有好处,也有坏处。
好处就是能清晰地看清楚自己的弹道,并且能依据这弹道修正自己的攻击方向,可不好的地方就是同时曳暴露了自己的目标。
大毛这一开火,我就听见我们我们坐着的装甲运兵车外面叮叮当当的响了个没完没了,听动静至少是三四杆AK在朝着我们扫射。
我们就放心了。
但凡是当过兵的人、尤其是对枪械有一定了解的人都知道。老兵油子开枪那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在没有确认自己的攻击目标之前是绝对不会胡乱开枪暴露自己的位置的。
即使是开枪射击,那也是精确射击的短点射或是压制射击才用的长点射,根本就不会一家伙把扳机搂到底白白糟蹋子弹。
听着这么密集的枪声,而且弹着点简直就是四面八方哪里都有,那攻击我们的肯定是菜鸟级别的家伙,闹不好就是刚刚摸枪没几天的新丁。
我们的装甲运兵车就拐到了一座快要坍塌的小楼房后面,正好给大毛那兄弟留出个比较好的射击位置,也方便我们下车隐蔽。
我就操枪想开门朝着外面窜可旷明哥哥一把抓住我胳膊就是一嗓子——不对劲!
然后,伸手就把正打的来劲的大毛给拽下来了!
我算是明白了什么脚千钧一发。
几乎就是大毛的身子被旷明哥哥拉的朝下坠的瞬间,一颗狙击步枪子弹就那么贴着大毛的头皮飞了过去,活活把大毛的头皮犁地似的犁出了一条沟。
再慢个半秒,大毛的天灵盖铁定的就和脑袋分家了!
凭良心说,大毛那小伙子还真是悍猛。
脑袋上鲜血直流而且我估计被子弹擦了一下少说也是个轻度脑震荡的感觉,可大毛愣是晃晃脑袋猛地就从我们刚刚打开的侧门窜了出去。人还没落地,手里的家伙已经是三个短点射打了出去。
我们就一个跟着一个的从装甲运兵车里面朝外面窜。这都是当兵当了一段时间的人了,下车后都不用旷明哥哥说什么,三两下就形成了个半弧形状的防御圈,除了手里的小手枪的确是中看不中用之外,整体上给人的感觉还是很有点子专业人员素质的。
远远的,我就看见一些个穿着和大毛同样军装、只是没戴帽子的家伙来来回回的乱窜,手里的AK喷吐的火焰简直就是春节时孩子们最喜欢的焰火般绚丽夺目。
可准头就着实的差了点……
别说是打中我们,那子弹从我们脑袋上窜过去的都不多,也不知道那些人是皇悄米趴瞻背墒档诮ツ兀?
相比之下,大毛那一帮子俄罗斯军爷的素质就明显的高出了许多。
在猝然遭受伏击的状况下,几辆装甲运兵车干脆利落的占据了三个顶点然后就是单兵依托着装甲运兵车上的机炮火力形成了散兵线,一个三角阵死死地将那些伏击者挡在了外围。
而随车的几个狙击手也是相当的专业,两个狙击手几乎是在第一时间解决了那杆12。7毫米口径的狙击步枪,顺带着还把个扛着RPG打算出来死掐的家伙打成了血葫芦。
短短的两分钟时间,对方的狙击火力都被清剿干净,然后大毛他们这边交替掩护着就开始了反突击。
我就听见江宽那巨孙子的家伙在低声说这算是怎么个意思?
这些个伏击者中间就是几个狙击手还算是有点子道行,其他的根本就是靶子啊?照这么打下去,这纯粹就是送死的战法啊……
旷明哥哥就哼哼两声说这很正常。
这些个伏击我们的人本来就是拿着这些胡乱开枪的人吸引火力而那些狙击手就伺机狙杀。你们注意看看我两点方向和三点方向,那地方原本有狙击手的估计是看着场合不对了就提前走人了。
话音还没落,就在我们眼前的一堆瓦砾下面,猛地就窜出来一个扛着RPG的家伙二话不说抱着RPG就要朝着装甲运兵车开火。
我们手里的枪响了!
四把手枪几乎是同时开火而且都是双发联击都还选择了那家伙的脑袋作为目标,活生生的就把那家伙的脑袋打了个无影无踪!
那装甲运兵车里面正在使劲朝着通讯器吆喝要求支援的俄罗斯军爷就活活吓了个一脸惨白,嘴里的俄语都不利索了就哇啦哇啦朝着旷明哥哥猛喊。
旷明哥哥就据抢警戒然后就叹了口气说我们运气不差,这是个敢死队员根本就没打算活着回去了。刚才要是我们开枪慢那么一点点或是打在了那家伙身上的某些部位,恐怕现在大家都上了天!
我就爬过去撩起那家伙的衣襟一看,我当时也有点子想要冒冷汗的感觉。
那家伙身上居然就是绑着一身炸药,引爆器就掖在腰子上我估计是那一发RPG砸出去之后,这家伙就能撞到我们的防线中间拉炸药。
可这么个满身灰尘的亡命徒,从那身子骨架上判断,最多也就是个十五六岁的年纪啊……
若干年后,我在电视新闻上面看见了那些人体炸弹之类的玩意,我心里就觉着这世界上怎么就有那么多黑心的家伙呢?
当年很多的车臣平民原本是不想参与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务里面来的。可架不住一些个怀有龌龊念头的家伙裹胁着他们上阵当炮灰不是?
然后,家里面有人战死,那黑了心肠的分裂混混自然不会承认是因为自己的黑心才导致了这些惨剧的发生,只能是挑唆着那些个战死者的家属再次拿起武器走向战场!
恶性循环下来,这仇恨就一年年、一代代的累积起来了,也就成了死仇。
最终,良善百姓枉死的尸骨,成就的也就是那些个得逞的分裂混混们位高权重锦衣玉食!
所以说,那些个闹分裂的混混,能不叫我咬牙切齿的恨么?
第六十二章
回国的感觉真就是能叫人激动的浑身颤抖。
以前出去和人死掐后回来,整个人的感觉还沉浸在死掐的回味里面所以感受还不怎么强烈。这出去有惊无险的晃悠而且也没出去几天,当飞机越过国境线、飞行员告诉我们现在已经在中国领空飞行的时候,我们几个兄弟都禁不住欢呼起来。
从舷窗上看下去,白雪皑皑的山岭和那些蜿蜒在崇山峻岭间的冰封河流,怎么看都叫人觉着亲切。尤其是在看到舷窗下那些火柴盒子一般的小城镇住房时,心里面就更加的觉着有了回家的渴望。
我开始有点子明白那些在外征战多年的战士回乡时,在踏上家乡土地时跪倒亲吻故土的感觉了。
那真就是一种从骨子里面涌出来的冲动,挡都挡不住啊……
飞机落地,三五天的整训以及总结,这就到了冬训的时节了。
冬训,对于我们这种专司高原戈壁作战的部队来说,时个相当重要的环节。
高原上的冬天,几乎就是万物生灵的死地。往常那些在戈壁滩上活跃着的小动物老早的就储存了足够的脂肪和过冬的食物,呆在避风的地洞里面不出来了。
而那些倔犟生长的植物也是褪去了所有的树叶,只留下了干瘪的枝干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可我们却要在这种时候窜到被冰雪覆盖的戈壁滩上去苦苦操练。
古今中外,利用恶劣天气进行突袭奇袭一举建功的战例已经是不胜枚举。尤其是像我们这种类型的部队,专门就是在险恶境地里来去厮杀,连老天爷降下的寒冷冰雪都奈何不得,那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什么特种部队?
人马准备停当,我们就窜到了冰天雪地的戈壁中了。
可能是老天对我们的狂傲觉得不爽吧?
就在我们窜进戈壁滩的第一天,一场暴风雪就在不经意间狰狞地朝着我们袭来。
我记得当时,面对着能把人活活憋死的大团雪花,迎风而立的指导员左手持枪右手端杯,很有点子古典战将风格地迎风狂笑起来。
这要是有人能识趣点子、站在指导员身后来上一句——将军因何发笑?
我估计当年就是曹孟德也不可能有指导员那挥洒自如的威风做派!
很快,我们就算是知道指导员干嘛那么高兴了。
国际上的特种兵队伍里,在冰天雪地里还能连续作战甚至是进行无后勤作战的,估计芬兰军爷算是比较的牛B了。
芬兰陆军特种独立轻骑兵团,这部队的前身差不多就是二战的时候专门为了和前苏联军爷死掐而组建的特种部队,只是当时没那个概念罢了。
就这个部队,里面全都是从芬兰各个军兵种里面挑选出来的猛人,尤其是擅长冬季雪地作战。
一天一夜的功夫,这帮子军爷就能冒着暴风雪、只是凭借一双雪橇晃悠出去八十公里。而且这帮子芬兰军爷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