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上面的老大们究竟是想拿着这次演习当成了实战还是另有别的什么目的?
反正我们也算是比较精通各军兵种武器装备的?毛了,可集结点的那些各武器装备里面居然就有一大半连我们都不认识?
而且当杨可那兄弟好奇,靠近个明显像是指挥方舱、但却隐约传来机械轰鸣的大家伙时,担任警戒的兄弟居然就是自动步枪一横,毫不客气的就把杨可给挡了回来。
我就说东方人的习惯有时候还真是改不过来了。
都说东方人善于敛财、更善于藏富,就连我们这种兵种都不知道中国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武器装备,那就更别提其他的军兵种中间藏了多少好玩意了!
真要是某天打起来,没准到时候在战场上露面的武器装备就能叫一贯叫嚣中国军队武器装备落后的人惊掉了大牙。
按照导演部的计划,首先是两军前出部队在抢占某高地时发生遭遇战,在彼此都认为可以一口吃掉对方的情况下不断增加后援兵力而发生的大规模战斗。
准确的说,就是一场乱仗、混战!
上面的老大们虽说年纪都比较的大了,可面对世界各地不断发生的战斗或是战争,老大们也都没闲着,更不会思想僵化到认为几十年前的战术套路就能当万应灵丹。
战争从来都是在人们猝不及防的时候到来,绝不会是等着军队排兵布阵完毕,然后再骑士气息十足的发生。
所以老大们就设计了这么个混乱的演习开场。
红军部队的炮兵们没到位,大部分的援军和物资卡在了半路上,航空兵遭遇极端恶劣天气无法提供支援,敌方实施了强电磁干扰导致我方无线通讯完全中断。
我敢说,这是所有我所知道的演习中,充任蓝军的部队获得极端优势的一次战争演练……
而红军,将会在极端逆境中死扛对方的打击,并想尽一切方法反败为胜。
就像是许多年前的红军曾经做过的那样……
我们臂章上的颜色是鲜艳的红色。
我们是红军。
可能会有的兄弟说中国军队的大规模演习中从来都没出现过这种遭遇战之类的计划吧?
您就当我是胡说好了。
反正我写的是小说,本来就是吹牛不是?
您看着一乐也就是了。
导演部的兄弟们过来检查了我们随身的武器装备,然后交代了点子注意事项之后,深夜十一点,演习正式开始了!
我们就在漆黑的夜色中狂奔。
干冷的空气中弥漫着的是一股尘土的味道,伴随着我们尽量放轻、但却急骤的脚步,一条灰呼呼的土龙从我们的队伍后方渐渐升起,看上去颇有几分印象派绘画的美感。
可我们却没时间体会这种甲士悍勇、带刀夜行的意味,我们只能是尽力调整自己的呼吸,让自己能够尽量用最快的速度完成整整一百公里的奔袭。
体质稍弱的兄弟被几个强悍的兄弟围在了中间,以防他们突然出现运动晕厥而摔倒。
重装备自然就落在了几个号称人力运输车的兄弟身上,尤其是我那些个强壮的山东兄弟,扛着两挺机枪还能跟我跑了个并肩,活生生的叫我知道了范伟范老师的那句台词是绝对正确的……
范伟范老师说过——这人跟人之间的差距咋就那么大捏?
狂奔一夜,加上中途步行调节体能的一些路程,在天色刚刚亮起的时候,我们这才发觉了一个严酷的事实。
我们走错路了。
整整一夜,我们按照导演部提供的地图狂奔,中途也进行了好几次测向来判别方向是否正确。
可到了天亮太阳升起、在我们赶到标识点的时候,我们却发觉我们走错了方向、居然是斜刺里偏离了目标将近二十公里!
这几乎是个不可饶恕的错误,也是个不可能发生的错误。
就我们的战术素质说来,即使是再粗陋的地图,只要是稍微和周围的地形有些不对,我们都能迅速感觉出来并对地图进行修正。
可我们手里的地图却是精确到了极点,哪怕是地形上稍微有些变动都能在地图上有体现。而且一路上的标识点也从没出错……
只是将方向偏了一些而已。
唯一的解释就是导演部在折腾我们,给了我们一张完全错误的地图、甚至给我们布置了足够将我们引入歧途的标识点!
我说怎么叫我们半夜出发而且还把地图给弄得这么详细呢?
兄弟们就开始毫不客气的骂娘然后朝着正确的方向继续狂奔。
要不怎么说文官一句话武将跑断腿呢?
我估计这话就是这么来的!
一边跑,我们一边臭骂那出损招折腾我们的导演部参谋。
这么缺德的主意,绝对不会是那些带兵的老大们想出来的。
通常都是那些个在军队里面操练了几年、而后上军校操练后刚刚窜出军校大门的参谋、满脑子都幻想自己就是彭大将军就是巴顿甚至是隆美尔的参谋们,只有他们才能知道怎么收拾这些个精足血旺的兵,知道这些兵们的软肋在什么地方。
然后他们就使劲的折腾兵们,让这些兵们在臭骂他们的同时变成更加精锐的?毛。
我恨这些参谋们。
可我也喜欢这些个参谋。
我怎么就这么喜欢跑题呢?
兄弟们当时正一边骂的爽快一边跑的辛苦的时候,前方猛地就出现了一台小货车。而且那司机正摇头晃脑的跟着摇滚乐在路边吃早餐,血盆大口嚼着馕饼就着蟠桃吃得兄弟们一个个嗓子眼里面都伸出了巴掌。
我就把手一挥兄弟们就一个冲刺过去呼啦拉的就把那车给围了。
军事演习的区域里面、尤其是在那些个要进行实弹射击的区域里冒出来个民用车辆和无关人员,说小了那是周围警戒不严让无关人员擅自闯入,这说大了么……
反正我是听说过有些个混帐东西混到军事演习的区域里面胡拍乱照捞资料的!
几个兄弟手里的枪就都对准了那满脸莫名其妙的司机,我就朝着那司机问你怎么进来的?这地方演习你不知道?
那司机就是一脸的无辜说我怎么知道?我是运牛奶的我每天都要上前面奶牛场运牛奶而且我病了两星期,今天刚出门你就告诉我这地方军事演习?那我的牛奶怎么办?我们那地方两条街的人可是都要靠我来……
那司机还在喋喋不休,江宽那家伙已经从车上下来了朝着我说光头,这车没问题。车厢里面都是陈旧的奶渍而且车里面还有好几张定奶的单子。
我当时真是不知道哪里来的机灵劲头?
反正我那帮子兄弟事后告诉我说当时我那德行真的很牛B!
居然就是手里自动步枪一挥然后朝着那司机说你的车擅闯军事禁区,现在被我们给征用了!
拉上我们,朝着正北方向走!
到了目的地后的一个小时,我差点子就和那刚刚赶到的铁脚板六连的老大打起来。
不过后来,我们两个都看着那位文质彬彬、满脸都是阴险微笑的参谋时,我们两个都有那种先揍他一顿的冲动。
地图上面的错误这也就算了,可那位参谋居然就在两帮兄弟的必经之路都安排了一辆小货车!
也就是说,这根本就是想测试一下子兄弟们的应变能力,看看是不是能够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条件来赶到目的地!
我还算是老天开眼、误打误撞的就随手学了一把巴顿的操行征用了那辆小货车。可我们那铁脚板六连的兄弟们可就是真老实……
居然就是留下两个兄弟押着那小货车回了导演部而其他的兄弟却依旧撒腿狂奔。
不过我还真是佩服那铁脚板六连的兄弟!
我们都坐着那小货车走了二十公里,而且在车上好好的恢复了一把子体力,我们也就比那些始终狂奔的铁脚板六连的兄弟快了不到一小时。
这要是真跑起来,那帮子兄弟比我们强!
但随之而来的反突击,我们也就稍微的挽回了一点面子。
虽说我们平时的任务就是精确攻击,而且是属于那种越阴险越毒辣越好的打法,但这并不代表我们不会那些面对面死掐的那些套路。
三十分钟,散兵工事外带两条交通壕还有两个隐蔽倒打、侧打火力点就已经出现在了我们刚刚占领的山头上。
而且秉承了我们那阴狠打法的一贯传统,在那些最适合发起冲击的位置上,我们还塞了好几个步兵定向雷。
就这么一场反突击下来,那些憋了一肚子火气的铁脚板六连的兄弟就再次的窝囊了一把。刚刚展开了战斗队形就几乎丧失了百分之六十的兵力。
导演部的裁决员手中蓝色旗帜挥起的时候,我清晰的听见了那些兄弟的老大们狠狠的骂了一句——我操……
其实大家都是操练同样套路的兄弟,其中高下也就算是心知肚明。可架不住各自都有自己的招牌字号,谁都不好意思给自己的招牌字号丢脸不是?
那招牌字号,可都是无数的先辈用鲜血性命换来的!
谁敢替这招牌字号丢脸啊……
双方的兄弟们也就都憋足了气力的比较,可私下里却都有了惺惺相惜的味道。
第八十八章
我们在荒山上潜伏了将近两天了。
这是我们的一个前出基地,藏在这地方的目的就是准备黑蓝军的油料物资补给仓库。
而且演习双方都知道对方手里有有那么一两支用来黑对方的精锐部队,彼此间都是防着对方下黑手的。
不把咱们这种专门黑其他人的部队给藏起来,那估计我们一动,双方隐藏在对方阵营的探子早就把我们出动的消息传出去了。
最好的隐藏物品的方式,就是连自己都不知道东西在哪里!
这话是哪位名人说的,我已经不记得了,可这话的确是很正确的。
除了每天定时的瞬发电码联系,其他的时间兄弟们就在好好的休息顺便保养武器装备,就等着随时到来的出动命令。
自然,前出的侦察小队是漫山遍野的撒出去了,就看能不能捞到点子有用的情报。
我记得那天下午我正在帐篷里面睡的酣畅,猛地就听见外面一阵大乱然后就是江宽那家伙的声音在诈唬说赶紧的赶紧的!
左边去两个右边去两个你们包抄,杨可你锁定了目标万一抓不到活的那就来个一枪毙命!我说你们倒是赶紧的上啊……
我一下子就从睡袋里面窜出来了,连裤子都没穿抓起枪就朝着帐篷外面冲。
居然叫这帮子小子走运抓了个活口?
这在演习里面绝对是不可思议的啊!
演习里面都做不到死掐后英勇就义,那还指望实战的时候能冲上去死掐?
这什么操蛋部队养出来的操蛋兵啊?
不过话是这么说,江宽那孙子也不能叫杨可真毙了那家伙啊……
我才刚刚冲出了帐篷,外面已经是一片欢呼的声音然后就是江宽那小子在吆喝说弄过来弄过来,咱么看看他是个什么德行?
我的眼角余光扫到了导演部裁决员正笑眯眯的看着一帮子兄弟乱成一团,我就赶紧朝着兄弟们喊说别下手太重!
咱们这是演习咱们可不能当成了实战,再说就算是实战咱们也要优待俘虏!
当年打鬼子的时候咱们都能饶了那活捉的小鬼子一命,这可是咱们自己的兄弟,别到时候把人家兄弟部队的人弄得鼻青脸肿的可就不好意思了!
兄弟们就都转头看着我然后就是一阵暴笑!
就连那导演部的裁决员都笑得一屁股坐地上说兄弟,你还真是有搞笑的潜质!不就是抓个旱獭么?你居然就……
旱獭?
这帮子小子居然就是为了抓个旱獭闹这么大动静?还左右包抄狙击手锁定?
那要是抓个黄羊之类的动物岂不是要出动直升机?
江宽那小子就嬉皮笑脸的提着那被抓住的旱獭过来说光头,早上起来就发现这小东西在偷吃我们的野战口粮,这至少算是个盗窃军用物资的罪名了吧?
咱们兄弟们商量的结果,这东西该被现场枪决并且拿身上的肉来补偿咱们损失的军粮!
哄笑声中,还没等我说话,那导演部的裁决员兄弟边笑边说不行。
旱獭虽然在新疆这地方、尤其是在荒山野岭中是随处可见,可好像是属于国家保护动物吧?
就算这小东西不在保护动物的行列里面,看在这天寒地冻的荒芜大地上活着不容易的份上,咱们是不是也放这个小东西一条生路呢?
兄弟们就都不说话了。
要说我们平时训练野外生存的时候那是抓住了什么吃什么的,关键的时候哪怕明知道那就是国家保护动物,那也是顾不上许多了……
反正大熊猫东北虎什么的我们没见过、见了我们也没胆子吃,这黄羊旱獭的倒是没少吃!
人命是最宝贵的!
在面临生存危机的时候,保护大自然这么高贵的话题,也就需要适当的让位了……
我们这帮子兄弟始终就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这导演部裁决员,我们还真是不好怎么得罪的。
我也不是说裁决员兄弟们会有什么私心,可毕竟现在是在演习时期,闹得大家不愉快了,到时候人家在某些个可判可不判的地方森严尺度的说上一句什么……
那可就不好朝着盼望我们胜利归来的团头参座指导员交代了!
我就朝着江宽说兄弟们还是把这旱獭给放了吧?
毕竟这小东西是饿着急了才来偷吃我们的食物不是?就当我们做好人好事咱们来保护一把野生动物吧。而且这旱獭吃起来也不见得味道多好,咱们也没带着做这个的佐料……
得了,我自己都感觉我自己说走嘴了!
看着兄弟们提着旱獭朝着帐篷后面走,那裁决员兄弟就笑笑然后就很客气的朝着我递过来一支烟然后我们就吹上牛了。
当兵的人都有绝对的共同语言,这通忽悠下来,眼睁睁的就看着红日西斜,也就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
我就看着江宽那家伙贼兮兮的笑着端过来一盆子肉说今天改善伙食,再说明天说不定就要出动了,咱们就把存下来的牛肉罐头都煮了,大家伙敞开了吃!
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我是瞬间就从江宽那小子的笑容里面看出来了那旱獭的归宿!
而且混在牛肉里面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