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定量定时供应的战略物资被烧了,饿肚子事小,可他如何向蒙哥马利将军交代?
当日他们将海山城团团围住,满以为至少能抓获一些俘虏和平民,也算是立功,可狡猾的高山之王却通过地道逃跑。留给他们一座废墟。繁重的体力只能法国人自己干了。塞纳上校当然不干了,他又将五百蓬卡人调来,进行重建,眼见规模起来了,如今一场大火又要从头开始,这他又如何交代?
大冷天地。蓬卡人也不傻。一次行。两次还能行吗?
雷纳上校虽然愤怒,却也不免惊讶印第安人的智慧。只是看这个地道。至少距离地表有七八米,据探测的士兵报告,里面能容两人并排行走,而且每隔一段距离就有透气的暗窗,而且四通八达,似乎有很多口。
能从地道回来的士兵是幸运的,也是唯一的。由此可见地道内一定有些机关。雷纳上校觉得很沮丧,他没有勇气将这个地道炸了,不但需要大量的炸药,也意味着整个海山城将塌陷,第二军团的士兵将在荒野上过冬。但他也无法封住所有的出口,天知道那些出口在哪里?
同时一种诡异地感觉袭上塞纳上校地心头。这些地道的挖掘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和时间,至少要一年以上,难道高山之王早就知道会有一场劫难,才留此后手?从进程来看,苏族放弃黑山圣地已经让他感到意外了,早就布置好了一切,难道是华印帝国有什么阴谋?
但这也不可能,当初蒙哥马利将军也有担忧,直到第三军团占领了密苏里的粮区他才打消疑虑,倘若诱敌深入是华印帝国的战略,那么比尔国王就太愚蠢了,怎么可能把那么多的粮食留给敌人呢?
种种迹象表明,华印帝国并没有料到法国人会如此迅速进军中西部,他们来不及做出反应。军方地军事专家也分析过,最大地可能是比尔国王忽略了中西部地广阔,加之中西部不比东部,他们的管理很松懈,所以从开始就陷入被动。
塞纳上校很不舒服地释然了,个人的利益和最后的胜利孰轻孰重,他还是有这个判断力的。
“上校先生,我有一个办法,咱们可以将潮湿的木头和稻草塞进地道里,我想有出口的地方一定是通风的,如果通风就会冒烟。”
“然后我们再找到那些冒烟的地方?”塞纳上校满意看着自己的副官,愁容满面看着天空说道,“那也先等昨夜的大火完全熄灭了。”
“上校先生,我们的损失已经统计出来了,请您过目。”一个文官不合时宜地长长的名单呈现在塞纳上校面前。
“嗯,知道了,和一场中型会战消耗的差不多。”塞纳上校看罢将名单递回去,同时看着文官的眼睛说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上校先生,我明白!”文官脑袋转得很快。急忙立正答道。
一周后,关于海山城最新地战报呈递上来,此刻正在蒙哥马利将军的手中。蒙哥马利表情古怪,看完后板着面孔,忽然发出震天大笑。
根据简报,至少有三千印第安士兵从地道里钻出来试图袭击第二兵团,第二兵团遇惊不乱,沉着冷静地打退敌人疯狂的反扑,并乘胜追敌四十余里,全歼高山之王派出的军队。
信中婉转表达了第二军团的微弱伤亡。并诚恳要求蒙哥马利将军调拨军用物资,以此补充这次大战的消耗。
一个合格的统帅不仅需要冰水般清冷的判断,还需要读懂这些假战报中透露的信息。自古战场谎报军情的将领就层出不穷,这其中有各种原因,有邀功地,有掩盖错误的,有想从中牟利的,还有一种就是间接表达不满。
在蒙哥马利将军看来塞纳上校的战报属于最后一种。塞纳上校以一种法国人特有的幽默在向他的长官抱怨。
是啊,海山城确实是个鸡肋,地处内布拉斯加荒原边缘。常年大风而且气候干冷,海山城已经成为一片废墟,作为新法兰西精锐部队的第二军团还要驻守在那里,换成蒙哥马利本人也会抱怨。
眼见功劳都被第
抢走,这次换防也没有他们的份儿,相信士兵们一定蒙哥马利想到这里也觉得应该给这个为第三军团掩护侧翼的部队一些表彰和奖励。
现在这份战报只有鬼才相信,不过倒是一个双方都能利用的借口。蒙哥马利立刻将军需官召来,命令将一批物资紧急调往海山城,同时将两瓶珍藏地白兰地也贡献出来,作为自己对第二军团的感激。
然而令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当有一天塞纳上校的战报中再次将高山之王的军队描写到五千人的时候。蒙哥马利将军居然再次认为这是一个极为过分的玩笑!
处理完塞纳上校的“战报”,蒙哥马利继续为换防这件琐碎的事烦恼。
“年轻士兵渴望建立功勋”这种事几乎不会发生在第四军团的士兵身上。在他们地逻辑里,战争往往是和财富联系在一起地。倘若让他们进驻东部甚至是攻打富得流油的天赐城,他们一定会奋不顾身前仆后继。但要让他们离开温暖的女人和被窝前往冰天雪地的西部,而且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调回来,可以想象这些士兵是多么不情愿了。
“让帝国该死的荣誉见鬼去吧!”第四军团团长。卡夫卡上校叼着大雪茄。躺在一张宽大的床上。低声咒骂道。
他大概四十多岁,长着一个法国人地大鼻子。眼窝深陷,本来瘦肖地脸此刻已经发福,大块地肉往下缀,将他的脸拉得更长了。
一只白嫩地小手在他那张长满黑毛的胸口不停摩挲着,最后停留在一个三角形的伤疤上。那伤疤早已痊愈,闪动着肉色的光,好像勋章一样别在卡夫卡的胸口。
“是该死的易洛魁人的弓箭。”卡夫卡故作深沉,对身边的美女说道:“当时那个印第安人离我只有十米远,他张开弓弦,看看我,而后瞄准戈林将军射了出去。”
“啊,为什么会射在你的身上呢?”另一个少女从驼绒被里钻出,赫然和刚才那个少女长得一模一样。她作出夸张的表情,同时也将小手伸到卡夫卡的胸前。
感觉着体内雄性荷尔蒙仿佛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卡夫卡两眼放光,用法国人惯有的夸张语气说道:“说时迟那时快,我一把将戈林将军拉过去,用自己的胸口挡住了这致命一箭!”
“这一箭距离我的心脏只有一公分,哪怕是偏一点点,”卡夫卡抓起左边少女出汗的小手,盖住女人小拇指的一半比划道,:“就这么一点点,只怕我就见上帝了!”
“您是法国最伟大的将军,不但战绩赫赫,还救过戈林将军的命,为什么他还要将您派到西部呢,听说那里天寒地冻,而且到处是拿着刀斧的印第安人,为什么呢?”
卡夫卡愕然看着怀里的少女,好像泄气的皮球耷拉着乱糟糟的脑袋:“还不是那该死的蒙哥马利,他就是见不得别人比他过得好,戈林将军为了大局着想,只好答应他的请求了。”
“那,那我们和您一起去,谁来保护我们,我,我好害怕!”右边的少女用那娇嫩的**在卡夫卡的毛胳膊上蹭着,一副楚楚动人的样子。
“放心吧,我的心肝宝贝儿,和我在一起怎么会有危险呢?我是不会让身边的女人受一点点伤了!”卡夫卡挺起胸膛,他想做出一副英雄的姿态,可那高高鼓起的肚皮还是出卖了他。
翌日清晨,姐妹花在士兵的护送下去采购物品。本来他们是不允许出军营的,但考虑到如此对待两位美女有违绅士风度,卡夫卡上校还是接受请求,不过全程必须由士兵跟随,说是为了安全,其实是防止这两个女人走漏风声。
姐妹花采购完必需物品,最后走进一家首饰店。姐姐看重一支镯子,妹妹看中一条戴着水晶坠的金项链,而后姐姐将一袋钱币扔给老板。
老板打开钱袋,细细数了一下,确定银币的数目没有问题,这才笑眯眯将姐妹花送走。看着一旁监视的士兵远去,掌柜急忙将钱袋翻过来,取出一张字条,向学徒使个眼色,自己溜进后面的房间。
三天后,当蒙哥马利将军布置好一切的时候,第四军团的七千士兵终于不情愿地出发了。他们出了大湖区,将沿着美洲北部的安全线路抵达密苏里河的北部流域,此后沿着河岸南下,大概一周的时间就能走到目的地,有着绿色通道之称的密苏里河中南段。
倘若要是别人,恐怕绝对不敢在冬天派出部队进行大规模穿插,但法国人不是别人,他们占据新法兰西已经有百年的时间,他们的军队大都在蒙特利尔和魁北克参加过战斗,严寒对于他们早就适应了,某种程度上说,他们是抗寒的军队。法国士兵平时显得浪漫而慵懒,事实上他们至少不如表面看起来那么弱,只是惯有的气质让他们总是爱发牢骚。能躺着的时候绝不坐着,这就是他们的信条。
一辆舒适的马车上,卡夫卡靠着座椅,看着窗外的景色越发苍凉,不禁心烦意乱,便对赶车的士兵吩咐了几句。片刻马车缓缓在路边停下,两个全副武装戴着头盔的士兵登上车,摘下头盔,乳燕归林般投进卡夫卡的怀抱。
“我的心肝宝贝儿,想死你们了!”
马车渐渐回到简陋的道路上,带着不规则的晃动消失在前方
第一第十七章 闪电战(中)
第四军团走走停停,期间赶上一场大雪,将整个世界变成一片白色。密苏里河已经结冰了,蒙着厚厚的积雪,好像一条蜿蜒爬行的虫子。再有一天的时间,他们将和赶到在外围的第一个法国占领军军营,由此第四军团和第三军团的换防展开。
“看啊,前面两个土坡像不像玛莎的**?”一个法国士兵懒洋洋扛着枪,指着前方两个被白雪覆盖的土坡。土坡显得弧度十分光滑,反射着细碎的光。
“哈哈,达扬,我看你是想女人想疯了,趁早做好长期驻守的心理准备吧。”另一个士兵笑骂一声,带着怨气说道。
“是啊,你看上校先生多威风,出来打仗还带着姐妹花,这才是当官的样子!”
“要不是上校先生当年救过戈林将军的命,他能有今天,能有今天这么快活?所以这都是命,你小子就认命吧!”
众人闲聊之际已经走到两个土坡前,大部队顺着中间的小道穿过,当军用物资的队伍行进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四周响起密集的枪声和爆炸声,顿时将这条长蛇惊动成一只蜈蚣。
早就埋藏好的地雷不断引爆,将白色的雪花和红色的血花抛洒在空中,无数穿着白色皮甲的敌人从土坡里钻出来,疯狂向法国人射击。
“上校先生,我们遭到不明敌人袭击。请您立刻转移到安全地地方!”
“妈的,还有哪里比车里更安全吗,给我顶住,无论是谁敢袭击三千人队伍都要付出代价!”卡夫卡怒声喝道,心里暗自后悔不该听从蒙哥马利的安排大部队分拆开来。
猝不及防的法国人在损失了数百人之后终于稳住阵脚,组成防御阵型,同时派出四支队伍向两个土坡上的敌人发起反击。
一时间枪声大作,倒有一大半是法国人的压制火力。当四支部队发出占领信号的时候,两个山坡再次发出巨大的爆炸,将这四支队伍吞噬在白色的雪粉中。
负责指挥战斗的安东尼中校气得放声咒骂。命令士兵停止射击,待得视线回复正常,亲自带着一队人向小山头冲去。
当他冲上去地时候,敌人像幽灵一样早就消失了,四周都是法国人的断肢残体,还有一些人发出呻吟,在冒着黑烟的土地上翻滚着。
“中校先生,不好了,上校先生,上校先生不见了!”土坡底下传来一个士兵惊慌的喊叫。
“不见了。好端端的怎么会不见了?!”安东尼又惊又怒,扫了一眼地上的士兵,又急冲冲冲了下来。
“刚才,我想向上校先生通报战情的时候,发现他没有应答,于是我大胆敲门进入,却发现上校先生不在车里面!”
“搜,给我搜!”安东尼心中慌乱,大声喊道,同时猛地想起车上的姐妹花。急忙命人寻找。
搜索行动从上午持续到下午。但是一无所获,显然上校先生和姐妹花被绑架了,不排除是姐妹花绑架了上校先生。
“我的上校先生,您在哪里啊!”安东尼焦躁地来回踱步,好像热锅上的蚂蚁。
就在他脚下不到五米地地方,一块凸起的岩石下。卡夫卡正睁着惊恐的眼睛。努力发出呜呜的声音。希望他的部下能发现他的位置。
“老实点!”姐姐将布团塞得更严实了,妹妹又将卡夫卡的双脚绑起来。这才平静靠在地坑的坑壁上,等着法国人离开。
在这方圆三公里的地方,还有十几个这样的地坑,隐藏着发动这次袭击地二百天赐军。二百人都是精挑细选出来,是整个行动中最重要地一个环节。法国人一定不会想到敌人袭击他们之后还会留在原地,他们在失去辎重和最高将领之后一定会陷入混乱,最佳选择就是尽快离开这里,赶往前方的军营然后再作打算。
安东尼中校再次命人搜索了一遍,依然没有结果,眼见时间耽搁不少,他也害怕这支慌乱的部队再次遭到袭击,这才悻悻下达命令:所有士兵急行军前往南部第三军团的军营。
就在残余的二千多法国士兵赶往前方营地的时候,驻守营地地第三军团受到第四军团遭袭地消息,立刻派出八百人前往接应。按照他们地想法,他们和卡夫卡上校的现行部队只有半天地路程,往返一次也不过一天,军营内留守二百人应该是足够的,华印帝国的军队无论如何也不会拿捏得如此准确,在这个时候发动袭击。在他们看来,袭击卡夫卡上校部队的敌人应该是高山之王的游击队。前段时间驻守海山城的第二军团不还打退了他们的进攻吗?
然而就在这时间的缝隙里,华印帝国一千士兵好像突然从地里冒出来,迅速占领了这个密苏里河中部最大的物资供应站。
当安东尼的部队和援军碰面的时候,双方均感不妙。安东尼在上校失踪之后才派出士兵前去求援,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赶到军营呢?
两支部队不敢有丝毫停歇,一面向各路派出信使通报情况,大军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