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对淮西控制极严,只是吴少诚一心割据称雄,对所辖百姓搜刮的委实太狠了些。贞元三年,淮西镇的判官郑常和大将杨冀等人密谋驱逐吴少诚,但事泄,二人皆被杀。贞元十五年,陈许节度使曲环病死,吴少诚图谋陈许,于是出兵攻掠临颍县,包围许州,朝廷派遣十六道兵马讨伐他,但是淮西军一向精锐,德宗皇帝又所托非人,十二月,官军败于小溵河。次年,夏州节度使韩全义与陈许节度留后上官涚等人又与吴少诚的部奖吴秀、吴少阳等人战于溵水南,官军再败。七月,韩全义在屡败之后,驻军于五楼行营,但军心动摇,又没有防备,遭到淮西军偷袭,大败。
德宗无可奈何,只得接受韦皋调停干脆下诏赦免了吴少诚的全部罪行,正式使命他为淮西节度使,还加封为检校仆射。吴少诚从此更是得意洋洋,不把朝廷放在眼里。
正文 第四十三章 柿子要拣硬的捏(上)
更新时间:2008…10…13 16:31:24 本章字数:1158
(很累很疲惫,歇一会儿再更)
“这个吴少诚,勤于政事,精于军事,真是个人才啊!”
看完了吴少诚资料的李诵不禁感慨道。
点子不是一般的扎手啊。一个割据二十几年的人,富有谋略,部下组织严密,兵精将勇,而且对官军有巨大的心理优势。这个人物已经属于不可挽救对象,只能实行无情的专政,而且专政要快,猛,狠才能对其他各镇形成威慑。历史上的元和中兴,在宪宗死去仅仅几个月,原来归顺朝廷的各个强镇就复叛,原因何在?除了巩固不够外,朝廷的军功水分较大威慑力不够只怕也是一个方面。
元和的几次讨伐,杨惠琳是被部将所杀,西川军和淮西军、河北军、淄青军比起来都不能算强悍,刘辟也是废料一个,李琦是被部将所擒。讨平淮西是在吴少诚死后,花了三年多时间,耗费五百万缗财物,最后还是靠着李愬出奇兵一锤定音,讨伐淄青是靠着淄青内乱,刘悟投降,魏博是田弘正心甘情愿听命朝廷,讨伐成德半年劳而无功,费钱百万缗,还折损了郦定进,最后是李师道被杀吓乖了王承宗,这些军功换了李诵也不会放在眼里,何况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呢?
柿子还是要拣硬的捏呀。不过捏硬柿子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朝廷也需要时间积蓄力量,整训军队,于是李诵一方面开始了积极筹备,另一方面开始准备迎接一个影响深远的日子。
永贞元年四月十三日,是一个写进了历史的日子,这一天朝廷策试制举之士,在“才识兼茂明于体用科”中校书郎元稹、白居易,监察御史独孤郁,前进士萧俛、沈传师等人脱颖而出。不久,朝廷任命元稹为右拾遗,独孤郁为左拾遗,白居易为周至县慰,集贤校理,萧俛为右拾遗,沈传师为校书郎。
白居易打破脑壳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去年和元稹一道立下功劳,今年却不能像元稹一样留在朝廷担任谏官。只得在周围一片唏嘘声中,离开了长安,来到了周至这个离长安不算远的地方。他哪里知道,皇帝怀有私心呢?
这一段时间,李诵对宰相重新进行了分工,本来辅助陆贽的李吉甫开始独当一面。在会议过后,由于确定了主攻淮西,李诵考虑再三,决定让太子李纯负责对淮西的准备工作。李诵的考虑很简单,历史上李纯做皇帝时杀伐决断,英姿勃勃,可是儿子穆宗一即位就把他十几年努力的成果败个精光,原因何在呢?联系到历史上许多英明的皇帝(李诵提前把自己归入了此列)继任者大多出息不大,原因就在于由于权力的分配,争夺问题,太子往往得不到有效的锻炼,而且无所事事,精力过剩难免会做点伤风败俗的事情来,造成继任者耽于玩乐,兴趣不在治国上,李诵决定提前让李纯担负点责任。
当然,李诵之所以这样安排确实也是因为李纯开始出现了类似二世祖的苗头,当太子一年不到,三四月份李纯已经给李诵添了两个孙儿~~
正文 第四十四章 官和钱
更新时间:2008…10…13 16:31:24 本章字数:2152
官的问题主要是人事调动。李诵知道历史上对淮西招讨迟迟不能胜利的原因就在于出兵的十几道兵马心不齐,有的节度使存有私心,盼着仗打久一些,盼着朝廷失败,所以要想平定淮西,首先就要想办法调整淮西周围的节度使,而调整节度使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能加强中央对地方的控制,扭转一些藩镇的离心倾向。
淮西的南面大镇是山南东道,东面接壤的是陈许,李诵现在要做的就是调整山南东道节度使于頔和陈许节度使刘昌裔。这两人说起来都是人才,于頔以门荫入仕,一开始还比较恭谨,但是贞元十年为苏州刺史后就骄横起来,后来又历经地方中央任职,自从贞元十四年移镇山南东道后,俨然专有汉南之地,凌上威下,骄横不法。刘昌裔多智,贞元十五年时吴少诚谋夺陈许之地,实在是刘昌裔的计谋杀了叛将叛军一千多人才保全了陈许,贞元十九年出任陈许节度使后因为淮西强大,刘昌裔重视和吴少诚的关系,他命边境军士不得侵犯吴少诚境,如吴少诚军士有犯陈许境者,捕捉后都捆送吴少诚处置。对此,吴少诚往往自惭,后来也下令其边境军士不得暴掠陈许。虽然是为自保,但是在朝廷准备收拾淮西的大形势下这种关系就显得刺眼了。
比起官的问题来更麻烦的是钱的问题,平定西川已经使得朝廷重新振作,一些藩镇的嚣张气焰也开始有所收敛,比如于頔,西川平定后言行就恭谨了许多。太子和李吉甫都相信只要方法得当,于頔和刘昌裔都会乖乖入朝,真正的难题是战备问题,换言之,在钱上。
钱的问题是整个朝廷上下都抓狂的问题,朝廷开支要用钱,练兵要用钱,用兵要用钱,粮秣要用钱,安抚藩镇要用钱,皇亲国戚的赏赐开支要用钱,钱从哪里来呢?当然是老百姓,可是对老百姓的盘剥越来越重,逃亡的户口就越来越多,逃亡的户口越多,朝廷的税源就越少,朝廷控制的人口越少,盘剥就会越重,这样下去形成恶性循环,迟早有一天回激化出大起义来,最终导致唐朝的崩溃,历史就是如此上演,所以李诵一即位首先就是免了关中两年赋税,又免除了各地百姓的积年欠税,去年江淮水灾,免了一税还赈灾若干,今年又免了西川东川一年赋税,指望给老百姓休养生息,如此一来,可苦了杜佑和李巽。
赋税免了那么多,商税由十税一降到十二税一,如果换个皇帝换个转运使早就自杀了,还好李诵不但会节流,还知道开源,聚集了全国最多财富的长安自从去年开始拆围墙废除宵禁后,税收翻了一番多,多少抵冲了免税的影响,各地商贾愈加兴旺,税收也增长了不少,但是这一年朝廷用钱的地方也多,钱还是不够用,李诵甚至已经后悔给近卫军装备陌刀了,这玩意威力是大,但是实在太费钱,长矛不也能一样用吗?
两份奏章摆在李诵的面前,平定西川的兴奋早已过去了。李诵觉得这个皇帝当得好无力啊。
两份奏章一份来自陆贽的奏章很简单,就是现在钱少不够用,请求禁止民间私铸铜器。唐朝的主要货币是铜钱,由于商业活动的发展,对钱的需求越来越大,造成铜价暴涨,朝廷是在亏本铸钱,许多大户人家收集铜钱后回炉铸为铜器,再转手,能从中间大捞一笔,铜器越多,流通的铜就越少,铜越少,铜钱越不够,铜价就越贵,私铸铜器的越多。这东西不禁止还罢,越禁止铸的人只会越多。缺钱已经制约了商品经济的发展,变相的制约了李诵的税收,李诵极其烦躁的在陆贽的奏章上写了了“再议”。
一份来自正月外放的韦执谊。韦执谊到湖南后牢记李诵“改善民生,巩固国本”的八字箴言,轻车简从,明察暗访,到任三个月已经查撤了十几名官员,废除了多项弊政,湖南面貌为之一新,不过报喜的同时,韦执谊还给李诵发来了一份不伦不类的奏章。
“臣巡视永州,知永州野外有一野产异蛇,蛇剧毒,然得而腊之以为饵;可以已大风、挛垤、瘘疠;去死肌;杀三虫。太医以王命聚之,募能捕之者,当其租入,永之人乃争奔走焉。有蒋氏者,专其利三世,祖、父皆死于是,臣悯之,欲停其役,复其赋税,其大恸曰:‘公欲害吾哉?余三世居是乡凡六十年,曩与吾祖居者,今其室十无一焉;与吾父居者,今其室十无二三焉;与吾居十二年者,今其室十无四五焉。皆以赋税沉重,非死则徙尔。而吾以捕蛇独存。公欲救我,勿复吾赋!’臣无言良久,窃以为孔子所言非虚。赋税沉重,流氓(民)日多,欲固国本不可不厚生养民,臣伏惟愿陛下思之。”
赋税沉重啊!已经把自己提前归入英明君主行列的李诵没有想到自己治下的唐帝国在长安繁华的表象下其他地方会如此疲弱,民生凋敝。本以为改变了柳宗元的命运就不会再看到《江雪》看到《捕蛇者说》,不料柳宗元的命运改变了,捕蛇者的命运没有改变,柳宗元去了泉州没有去永州,但是捕蛇者还在永州等别人发现他们的命运。
治理好一个国家不是打打杀杀那么简单,如果这样下去,藩镇被平定的时候,也就是唐朝灭亡的时候了。自己依靠着德宗留下的财富才斗胆免了关中,两川的赋税,现在穿越已经一年多了,营造陵墓,打仗,整军,钱花得如流水一般,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做,再免除湖南的赋税?起码两年内李诵不敢。湖南如此,江西、浙西、福建、岭南等地只怕也好不了多少。
如果削藩战争一场接着一场,只怕在自己活着的时侯是没有机会了。
这个时候,李诵分外想念柳宗元。
正文 第四十五章 泉州 山南
更新时间:2008…10…13 16:31:25 本章字数:2414
(休息了一段时间后,重新上班,这两天更新时间有些乱,在此向各位道歉,奥运会结束了,我也能安心码字了,以后更新会稳定的,相信我!时间点调整一下,第一更在12:30前,第二更在20:00前,这是考虑到工作时间,每周除了两天,我都会提前更的。)
泉州湾,柳宗元站立山头亭内,茫茫大海上吹来的海风夹带着潮气,重重地吹打在柳宗元身上,吹得柳宗元衣袂烈烈作响。本来灰色的天空迅速变得湖南起来,不时有雨星飘入。海面上早已望不见任何船只,全都躲在港口里,收了帆。
“刺史大人,快回去吧。各个里正都回报说渔民一个不差。台风就要来了,您也回府里避避吧!”
三月,柳宗元兼任了泉州刺史,既管商务,又管民政,人确实劳累了许多,比在长安时明显清减了。不过柳宗元却似乎没有听见一样,依旧望着茫茫大海,当雨点渐渐绵密起来时,柳宗元才回身,披上蓑衣,准备回去,在转身之前,柳宗元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
“不知宗玄他们如何了。”
宗玄是柳宗元的堂弟,柳宗元出为泉州市舶使,柳宗玄就跟随柳宗元来到了泉州,筹建市舶司。古时候造船是极其麻烦的事情,福建虽然不缺木材,但是造船业此时并不发达,而且为了风干木材,造船周期极长。时间不等人,柳宗元用手中的百万缗巨资,一方面按照皇帝给出的四不像图纸,招募寻访能工巧匠揣摩打造船只,一方面在杭州,广州等地采买货物,求购海船,招募熟悉海外的商贾、阴阳生(领航员)和水手,到底是市舶使的官方身份吃香,用不了一个月,就有几个吃了海难落魄的海商投到了市舶使幕下,还带来了经验丰富的水手,柳宗元考察过这些人后统统收用,将这些人和自己带来的人编组在一起,分乘三艘大船,由柳宗玄率领,载着五千石的丝茶瓷器,在二月份出海下南洋。为了增加保险系数,柳宗元还按照皇帝的要求,吸纳了两家大海商入股,为什么是两家?形成竞争嘛。
不过出海已经三个月了,还不见柳宗玄回来,这几个月,可是海上刮台风的季节啊!柳宗元的心里既记挂着自己的使命,也担忧着宗玄的安危。
宰相们都知道朝廷现在的家底,也知道民生的窘迫,前任德宗皇帝是个出了名的小人头子,要钱不要脸,除了正常的赋税之外,还有其他名目的贡奉,二十年的时间完全没有做任何恢复民生的事,全忙着搂钱了。上行下效,各地的官吏(当然是朝廷治下的)想尽办法搜刮孝敬皇帝,同时慰劳下自己,老百姓的日子能好过吗?而且清廉干练的官吏基本上都被贬谪,小人当道十几年,要想拨乱反正建设和谐社会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杜黄裳就对皇帝说:
“如非万不得已,两年之内千万不要兴兵。”
想起自己一个病人还要给那个素未谋面的老爹擦屁股,李诵心里就愤愤不平,不过愤怒归愤怒,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李师古终于如期在永贞元年闰五月病死,死前对高沐和李公度说:
“趁着我现在神志还算清醒,问一下你们二位,我死之后,你们打算拥立谁为帅?”
高沐和李公度默默不语,李师古叹气道:
“只怕是师道吧?人群冷暖,谁愿意薄待骨肉兄弟而厚待他人呢?只是我想如果拥立非人,不只会败坏军政,还会使我宗族覆亡。师道我在清楚不过了,作为公侯子孙,不认真学习训兵理政,整天以学习小人贱事以为能,哪里能做镇帅呢?希望二位为我宗族考虑,实在不行,就从你们二位里推选一个吧!”
一席话吓得两人慌忙跪倒,李师古冷冷的目光从二人头顶滑过,胸口一阵起伏,昏死过去。
李师古死后,高沐和李公度果然密不发丧,派人悄悄潜往密州接来了李师道,拥戴李师道为节度副使,顺手搞掉了几个不对付的大将。拥立之后,李师道就兴奋地玩起了乐器,至于上书请求朝廷承认,给个名分的事,不是有高、李二位吗?
依照陆贽的建议,李诵把淄青送上来的表章压了一压,看一看淄青内部会不会发生什么变化,转头处理起于頔的问题来。于頔虽然欺上凌下,但是也知道做官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