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顺宗(唐朝吴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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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顺宗(唐朝吴老二)-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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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帅,王兵马使来报,前军已经入驻宜阳栅。”
  徐晦进来行礼道。李愬不作声,稍候才问道:
  “严将军兵马可出穆陵关了么?”
  十月乙丑,李愬自唐州徙屯宜阳栅,进逼申州左翼文城栅,严秦自穆陵关出师,进逼申州。
  十月小阳春,在寒冷的天气里能有和煦的阳光照在身上,该是多么惬意的事情啊。虽然靠近战区,村庄里仍然有许多人靠着墙根坐在地上眯着眼睛晒太阳打盹,偶尔睁眼看着一波一波军队川流不息地经过。阳光洒在士兵们年轻的年上,把他们衬托得分外精神。村口的青年人中就有人指着这些士兵胸口绣的豹纹喊出来了:
  “看,那就是近卫军。”
  不过在这么温暖的天气里也有人感觉不到温暖。比如丁士良。丁士良蜷缩在沟底的树荫里,身体尽量贴近地面,冰冷的感觉透过衣物渗入体内,冰凉冰凉的。不过丁士良还是想到:
  “到底是棉衣啊,比以前穿过的麻衣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一边想,一边手轻轻地摸索着。这是李愬送给他的小棉衣,耳朵却警醒地听着,眼睛也透过枯草往外面看。
  往前就是淮西骁将吴秀琳驻守的文城栅了。山南军屡次出击都有斩获,唯独在文城栅吃了几次大亏。不过丁士良却对李愬说:
  “吴秀琳率领三千军守文城栅,之所以能屡败官军,靠的是陈光洽做他的谋主。陈光洽多智勇猛却轻浮急躁,喜欢亲自出战。如果能擒获陈光洽,那么吴秀琳必然会举旗投降。”
  这当然是捉生将的分内责任,于是丁士良请命来捉陈光洽。昨天一天无功而返。浑身冰凉,李愬将李诵赐给他的棉衣送给了丁士良。今天,丁士良又来了。
  天色渐渐变暗了,和煦的阳光带来的温暖也毫不留情地离开了丁士良,不过丁士良还在等。在他腰间,有个硬硬的东西,渐渐地由暖暖的变成了凉凉的。丁士良压抑住掏那玩意出来的冲动,只是悄悄活动了手脚。根据他的了解,现在是陈光洽出营巡逻的时候了。昨天不知道为什么出来的不是陈光洽,
  果然,文城栅大门洞开,丁士良精神一振,手摸向了腰间,掏出一个物事,往嘴里猛灌了两口,又放回了腰间。那边十几骑人马稀稀拉拉地跑了出来。丁士良屏住呼吸,盯住了最前面的一个人。果然,最前面这个一出来,就大叫道:
  “憋屈了两三天,出去耍去!”
  说着,就策马冲了起来,后面的十几人高声叫好,却不紧不慢地跟着。他们知道,陈光洽跑够了就会停在某个地方等他们。但是这一次却出现了意外。
  陈光洽的马一个趔趄摔倒了,把陈光洽重重地摔了出去。
  当然不是陈光洽的马出了问题,陈光洽的马是文城栅三千军里最好的,比主将吴秀琳的马还要好。
  事出意外,本来还大声叫好的淮西军兵士突然呆住了。刚想起来冲上前去看看,就听到一声呼哨,见到一道如鬼魅一般的人影冲了出来,上前压住刚想起身的陈光洽,猛地两拳揍上去,然后极其迅速地捆住陈光洽的双手,把陈光洽举起扛在肩膀上,撒腿就跑。
  “是官军!”
  终于有人反应了过来,这是官军的捉生将,立马一夹马腹,或者一夹骡腹,呼喝着向前追去。自然也有人回去报信。前面跑的人毫不惊慌,迈开双腿,快步如风。不过人跑得毕竟没有马快,眼看要越追越近,这人却猛地往地上一扑,可怜陈光洽昏迷中也被摔了一下,追兵正在纳闷,前面枣林里一阵羽箭射了出来。收拾完了追兵,接着一个声音从枣林里传出来:
  “丁兄,可有事么?”
  扑在地上的丁士良翻了个身,道:
  “还没事,死不了。”
  手在腰间摸索着,又掏出了那个物事,灌了两口,道:
  “御酒虽好,却不经喝。给吴秀琳留个物事吧。”
  顺手把酒囊仍在一边。坐了起来,此时陈光洽已经起来,却挣扎着起不了身。枣林里跑出几个士兵,要抓陈光洽,却被丁士良拦住。丁士良道:
  “你们去牵马吧。这人狡诈,你们对付不了。”
  陈光洽闻言,果然坐了起来,吐出一嘴的血沫道:
  “丁士良,你这贼子!不料老子生生栽在了你手里。”
  却再也不挣扎。自有士兵牵过丁士良的马来。丁士良和陈光洽一人一马,往宜阳栅去了。临别,丁士良对接应的田智荣道:
  “吴秀琳气急败坏,待会不要贪功,杀了他锐气就回来,不然会吃亏。”
  第二天清早,神情沮丧的吴秀琳带着追兵回栅,路过枣树林时,士兵骡马的尸体早已经被清理干净。一名小军官将一个酒囊递给吴秀琳道:
  “将军,刚刚捡到这个。”
  吴秀琳接过酒囊,一阵浓郁的酒香勾起了吴秀琳腹内的酒虫,使他有回栅大喝一顿的冲动。翻过酒囊,上面是一个红丝线绣的“丁”字。吴秀琳恼怒道:
  “丁士良这个王八蛋,究竟和咱们淮西不是一条心!”
  说罢脸色阴沉地回文城去了。此时的丁士良还在宜阳栅大营中呼呼大睡,一坛玉壶已经放在了帐外。
  李愬路过丁士良帐外,看到酒,微微一笑。掀开丁士良的门帘。丁士良的亲兵正在收拾丁士良换下的衣物,见李愬进来,就要见礼,被李愬止住,悄悄转过布帘,见丁士良依然在酣睡,手却握在刀柄上,李愬就退出帐去。
  “把本帅的棉衣再拿一件给丁将军,给丁将军再搬一坛酒来。”
  李愬吩咐道。径直往大帐去了。醒过来的陈光洽被带到哪里等他。凡是有俘虏,李愬都要亲自审问,这已经是规矩了。
  大帐里,丁士良睁开眼睛,问道:
  “刚刚是李帅来过了么?”
  申州城外,严秦的一万多兵马已经密密麻麻地列下了阵势。可提弥珠耀武扬威,在城下来回驰骋。已经回到申州的吴少阳站立城头,冷眼望去,身边一将张弓搭建瞄准了半天,吴少阳道:
  “放下吧。严秦竖子,老夫倒看看他有什么能耐来打握的申州城。”
  边上众将都觉得吴少阳举手投足之间是越来越像吴少诚了,吴少阳也觉得自己已经快成了另外一个吴少诚了。
  严秦承认,虽然他攻克过剑门天险,一夜之间连下剑门关、荡口、剑阁县三处险要,但是面对申州,他还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自从割据以来,淮西军战时做的事情就是打仗,平时做的事情就是准备打仗。战具虽然不精良,却胜在充足。吴少阳经营申州多年,功夫不是白下的。而且,吴少诚这次造反,名义上还是为了他吴少阳父子婿三人,吴少阳能不尽力吗?
  第一天攻城,严秦麾下战死士卒四百余人,将校二人,损坏工程器具十余件。三天不杀人手就发痒的淮西贼兴奋无比,强悍残忍程度出乎严秦和全军将士的意料。山南西道精锐一天拼杀,连申州的城垛都没有摸到。这让严秦不禁有些气夺,只好无奈地下令:
  “鸣金收兵!”
  当夜,严秦坐在帐内苦苦思索破城良策,手握兵书埋头苦读的形象被烛火映在大帐上,随烛火忽明忽暗,瘦弱的身影让每一个看到的人都觉得应当劝他早点睡觉。比如现在的帐外,就有一个人冷哼道:
  “严秦,爷爷来送你上西天!”
  接着,几把刀就割开了严秦的帐篷,守在门口正在打瞌睡的士兵把兵器一扔,高喊道:
  “劫营了,劫营了!”
  不要命的往后营跑去。传说中的山南西道精兵也不过如此嘛,连亲兵都如此,那一般士兵可想而知了。淮西将柳子野轻蔑地一笑,挥舞双刀冲进了严秦的帅帐。刚进去,就叫道:
  “不好!”
  坐在案后看书的哪里是严秦?却是一个木头人,戴着头盔,披着大氅,架着书在那里装模作样。这个木人做得很精细,柳子野似乎还看到这个木人嘴角上翘,似乎在嘲笑他,柳子野很骄傲,觉得自己受了轻视,本想看得仔细些和他理论,却脚下一空,摔倒了土坑里。
  直娘贼,早防着你哩!
  本来安静的夜空突然火光四起,喊杀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休要走了淮西贼!”
  吴元济坐在马上,手握长矛,高喊道:
  “中计了,快撤,快撤!”
  努力拔转马头,却四周都是人,要想转身,艰难地紧。
    正文 第九章 没到三笑(泣血求订阅)
     更新时间:2008…10…13 16:32:08 本章字数:3847
    (月底将至,老雁一月的辛苦值得与否就在各位的手上了!)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皇帝,感谢韩大胆,感谢淮南雁,我严秦终于把今天受的鸟气给还回去了。立马大营北面吴元济来处的严秦,看着慌乱的淮西军,心里那个舒服啊!
  韩愈的兵部公文里写着,淮西贼喜欢劫营。当年韩全义之所以惨败就是因为兵败之后士气低落疏于戒备,被吴少诚趁热打铁劫了一把,导致全军崩溃。前车之鉴犹在,严秦又不是傻子,能不防备吗?
  看着慌乱的淮西军,严秦心里真是畅快无比。一盏盏号灯次第升起,先是四面八方的箭雨结结实实招呼了淮西军一顿开胃菜,接着近战搏击就开始了。山南西道兵马单兵素质却是比不上淮西军的悍不畏死,但是问题在于,山南西道军人多。一阵掩杀后,深知困兽犹斗道理的严秦,围三缺一,听凭淮西军凭运气找突围方向。淮西军果然找到了严秦留给他们的方向。
  吴元济正在慌乱时,一名偏将道:
  “将军,北面没有喊杀声!”
  吴元济掉头一看,果然北面的灯火要稀疏许多,官军的声势也小得多。北面正是申州的方向,稍稍动点脑子就知道官军不可能把北面留给他。到底是世代将门出身,吴元济又拔转马头道:
  “哪边喊杀声最大?”
  “禀将军,南面喊杀声最大!”
  南面是穆陵关方向,正是官军来得地方。那方向,灯火如昼,喊杀声震天价的响,官军能少的了吗?可是??????
  似乎南面的军队只是为了戒备自己,并不主动进攻啊!
  吴元济精神一振,忙指挥道:
  “左翼,向北猛攻;右翼,向南猛攻!”
  到底是要从哪里突围?士兵们全糊涂了,吴元济却很期待。果然,向北猛攻的左翼三百骡骑兵,受到了弓弩手的热情招待,作为回报,淮西军留下了一百多具尸体。而向南猛攻的三百马骑兵,顺利地撕开了口子。山南士兵将灯笼仍了一地,四散奔逃。
  看似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啊!
  有了方向的吴元济立刻率兵往南杀去,果然轻易杀了出去。吴元济想道:
  “严秦果然不过如此,此去说不定能乘机夺了穆陵关,将功赎罪呢!”
  立在北面黑暗处的严秦却对周围的将领们说道:
  “粮秣统计司的情报上都说这小子喜欢打猎,他怎么就不懂好猎人都是等猎物精疲力竭之后才动手的呢?”
  自从平定淮西接连在剑门关和界碑谷立下大功后,严秦就很重视和粮秣统计司的合作了。他这番话倒不是贬低粮秣统计司,而是揶揄吴元济,因为粮秣统计司的通报上还写道:
  “吴少阳子元济,相貌堂堂,志大才疏。”
  追逐吴元济的事情自然交给了可提弥珠,可提弥珠现在对严秦的佩服是如同汉江之水滔滔不绝,严秦命令他干嘛他就干嘛,不过临行前还是问道:
  “副帅,如此时机正合去取申州,不知副帅有何计较。”
  严秦微笑道:
  “将军尽可放心前去,严某已经准备好了。”
  可提弥珠这边消失,那边将士们就把从土坑里捞出的柳子野给绑了上来。严秦微笑道:
  “就是你要送本将军上西天的吧?”
  柳子野刚想出言顶撞,却感到自己的脖子凉飕飕的。翻了翻白眼,没敢说什么。只是嘟囔道:
  “马失前蹄而已。”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一名军将骂道。严秦等他骂完了,又问道:
  “本将军问你,你姓甚名谁?”
  柳子野还在想说不说,边上士兵已经一把把他号牌扯了下来,递给严秦。柳子野开口道:
  “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淮西柳子野便是。”
  这个时候了才想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来,也太假了些。众人皆是一阵哂笑。严秦也是跟着笑,不过脸色却突然一变,道:
  “来呀;将这个逆贼推下去,砍了!”
  柳子野脸色一下子变得菜黄,哆嗦道:
  “我是申州南门的守将??????”
  吴元济像没头苍蝇一样,往南冲去,身后可提弥珠穷追不舍,幸亏后军将蒯通拼死断后,才使得吴元济摆脱了追兵,逃了半天,在一处山凹口停下歇息,清点人马,带出来三千兵,只剩得一千七八百。淮西军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因而个个张皇失措,看不出丝毫虎狼之兵的样子来。不过吴元济相信,自己的部队只是小小受挫,只要稍加鼓励,就能恢复士气,于是吴元济抬起头来,看了黑黝黝的四周,不禁呵呵笑了起来。
  身边的将领问:
  “公子为何发笑?”
  吴元济道:
  “果然如父亲所说,严秦竖子,无勇无谋。我看这里地势险要,只得一条大路,若是在此伏兵,我们哪里能逃得掉?”
  众人四周一看,果然如吴元济所言,心下顿时轻松许多,一个个脸上也有了活气。吴元济趁热打铁道:
  “全军在此休息片刻,就立即往穆陵关开进。我料严秦全军尽处,穆陵关守备必然空虚,全军努力,争取天亮打开穆陵关!”
  话未说完,就听到一声号炮响,道路两边燃起了无数火球,喊杀声四起,刚刚镇定些的淮西军顿时又嘈杂慌乱起来。一员大将手握长刀,哈哈大笑,道:
  “吴元济小儿,信口雌黄,爷爷李进诚在此守候你多时了!要打穆陵关,且看你能不能从爷爷这儿留住性命吧!”
  满山遍野的灯笼上都写着一个大大的“李”字,吴元济吓得不住夹马后退。身边一将道:
  “将军快走,末将留下断后!”
  吴元济才回过神来,一转马头跑了。那将佐就领兵迎上了李进诚。这点兵马虽然悍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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