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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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穿-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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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冉摇摇头道:“说是有,但也和无没什么区别。”
    钟楼奇道:“此话怎讲?”
    沐冉道:“老爷子说,除非寻得一纯阳之人,那纯阳之人用自身的血将其封印。成年后如能与那纯阳之人彼此情投义合,结为百年之好,方可解,如不能出于本心,反而为其所害。如之前破身此法就不再可行。可是这纯阳之人可谓人间罕有,寻到又何谈容易。就是寻到了,又不知是何等人,结为百年之好从何谈起。就算有缘遇到这样的人,又且会医圣的封印之法。所以此法也是不可行的了。蕊儿从出生就没了母亲,固甚为懂事,就是寒疾发作也是咬牙强忍。反时常安慰我,要我不用担心;可愚兄之心如何能安啊?故仍四处奔波,也许只是为了这万分之一的希望,也或许是以此来面对九泉下的亡妻吧。眼下月圆之日将至,我却无可奈何。”
    钟楼闻言思索了一会儿道:“封印之法我也曾跟师叔学过,也授于我那顽徒。我那顽徒也正巧为纯阳之身,然此徒生性冷漠,却不知可否行之。”
    沐冉闻言大喜又大忧。喜的是竟有缘遇医圣所说之人,忧的是如钟楼所说,其生性冷漠,如强行为之,反伤了两小性命。
    钟楼观颜道:“沐兄,不必过于担忧,不防先小住些日子,再寻他法,反正来日方长,看能否让小徒有所改观?”
    沐冉大喜道:“如此打扰贤弟了。”
004 以琴结友
           蕊儿十分乖巧,五更天,就起身烧水做饭。
    楚容起身看到正在劈柴的蕊儿,不禁一愣,也不搭话,从蕊儿手中抢过斧头,劈将起来。心中却在想:“她是从何而来。”待见早饭做好,就拿了剑独自去林中练剑。
    蕊儿看着楚容远去的身影,也回屋抱了琴跟了过去。只见楚容不再象昨晚那样乱劈乱砍,剑光环绕着身影,如行云流水般好看。于是仍把琴放在石凳上,弹起了“晚秋”。琴声时起时伏,似叹息,又似低诉。
    楚容随着音符舞得越加灵动自如。早晨的雾很大,楚容在回身之际看到一身白衣的小蕊儿专心弹琴的小小身影,竟象是云彩中的小仙子般,但不知为何却象是在哪儿见过一般。楚容眼里的那冰霜竟为之所隔化。
    此时钟楼和沐冉已悄悄立在一棵大树后,沐冉看着楚容飞舞的身影,眼里露出喜悦的光芒,慢慢的点着头。再看看女儿专心弹琴的样子,兴慰的笑了。回头看钟楼,却正一脸欢喜的看着蕊儿摇头晃脑,看到沐冉看过来,也回头相视会心一笑。两人又悄悄的退开了。
    曲毕,蕊儿抬头看着楚容,从他的眼睛深处看到一丝淡淡的忧郁,突然觉得这个眼神好熟悉,应该是自己很亲近的人,可是自己却从来没有见过他。
    见楚容也随着音符的消失收起了长剑。蕊儿很希望楚容说点什么,可是却见楚容眼中再次升起冰霜,只是看着自己手中的剑,并不曾看她一眼。于是轻轻起身,抱起木琴,慢慢回走。
    刚走出两步,又听到那冰冷的声音道:“晚上再来。”蕊儿停下身见楚容仍未抬头看她,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小跑着离开了。
    当然楚容是看不到蕊儿点头的,他听到蕊儿脚步远去了,才抬起头看着远处那小小的白色身影。
    蕊儿一路小跑回到小院中,欢悦地帮着摆弄碗筷。
    楚容回到院中见钟楼和一个未曾见过的白衣男子坐在桌边等他,而那白衣小女孩正坐在那白衣男子身边。
    钟楼招呼楚容过去,道:“容儿,来见过沐叔叔,是为师新结识的大哥。”
    楚容规规矩矩的抱拳行礼。沐冉微笑着点点头,道;“我们又见面了,我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礼物送你,我就传你‘凝息归汐’吧。虽不是什么好心法,却可强身健体。”
    钟楼一听大喜,知是沐冉的独家上层内功心法,忙道:“容儿,还不快快谢谢沐叔叔。”
    楚容再次抱拳道:“谢谢沐叔叔。”
    钟楼指着蕊儿道:“这是沐叔叔的女儿,叫蕊儿。你们见过了吧。”
    蕊儿望着楚容轻轻笑了笑,伸了伸舌头。楚容看着那甜甜的笑容,竟呆了呆,脸上微微一红,又恢复平时的冷漠。
    钟楼把楚容脸上表情看在眼里,道:“快去洗手吃饭吧,吃了饭跟沐叔叔好好学习。”说完招呼沐冉和蕊儿用餐。
    楚容洁洗完毕,也不说话,坐下,捧起碗就吃。沐冉见楚容年龄尚小,脸上虽青淤未褪,却浓眉星目,鼻梁坚挺,虽满脸冰冷,却不怒自威。越看越喜欢,而其师又是如此人品,加上昨日他拼死护着蕊儿的举动,其品性也不会相差。心中想道:“如蕊儿如能与此儿定下终身,我也再无后顾之忧了,只等过些年,蕊儿成了亲,自己也有脸去地下见蕊儿她娘了。”想到此更是哈哈大笑。再看钟楼却也甚喜蕊儿,不时的给蕊儿夹菜。
    饭后钟楼伸出手握住蕊儿脉搏,但觉脉象微弱,阵阵寒气传向指间,想道:“这小孩子这些年来不知受着怎么样的苦楚,非但没被疾症折磨得不知本性,反而如此机灵懂事,那要何等的坚韧。有如此女孩以后伴在楚容身边,应该是楚容的福份。想到如能给楚容定下个好的亲事,也十分安慰。”。
    又说楚容到林中练剑,看了看空空的石凳。竟有些失落,原本习惯一个人的他,竟有些期盼什么。楚容自嘲的一笑,手一挥,体内的小珠子跟着转到了手上。剑光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楚容发现手上手上力道远胜于从前,一想顿时明白,一定是沐叔叔所授的心法所至。于是将平时学所尽数施展开来,果觉身体轻便灵动了许多,而挥出的剑也威力大增,自己被包裹在了刀光剑影之中,心中大喜,竟练得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觉片片落叶纷飞。
    待一套剑法练完,才发现蕊儿抱琴站在石凳之前。面带微笑的看着他,明亮的大睛睛闪着崇拜的光芒。楚容脸一红,把剑负于身后站定。
    蕊儿见他看向自己时,眼内象是闪过了一丝喜悦,但再看时,又只是平常的冷漠,一定是产生了幻觉。将琴仍放于石凳之上,慢慢弹将起来。
    而楚容却没再舞剑,只是站在那儿看着她。蕊儿抬起头,见楚容抽出腰间竹萧走到身前,随着琴音吹将起来。
    蕊儿有些鄂然,停下弹奏道:“你吹得真好。我听钟叔叔吹得很是好听,没想到你也能吹得如此好听。”楚容脸上又是一红。蕊儿笑了笑,再次拨动琴弦,楚容的萧声也相随而上。
    蕊儿见他虽然看着自己,但目光好象穿过了自己的身体,并没看见自己,心思不知飞到了何方,眼内充满温柔,慢慢转冷,到得后来竟被仇恨占据,眉头纠结在一起,扭曲的双目似要喷火一般。暗道,不知他曾经经历过什么,为何会有这样多变的心思?
    手指轻顿,琴音一转,变得异常的温柔平静。楚容一颤,眼内瞬间恢复平静。思绪也回到了眼前的白衣小女孩身上,不明白为什么她的琴声能改变自己的情绪。
    蕊儿看着弈风脸上的转变,见他的脸色平静了,才放下心来。
    她从生下来就一直跟着父亲到处奔波寻医,从来没有过朋友,也没想过要去结交什么朋友。可是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他拼死的保护自己。
    而再次见他时,他正发疯一样乱砍,不知为什么,她看到他那张冰冷的脸,却再也不想离开,好想上前去抹平他纠结在一起的眉头。然而他的眼里从来看不到她,她只能看到他冰冷的身影。今天晚上,她在他眼里看到了自己,他居然记下了她昨日弹过的曲子,在她小小的心里知道,她有朋友了。以后不再是没有一个朋友,没有牵挂的她了。
005 小花危险
           蕊儿的手离开了琴,楚容问道:“要走了吗?”声音不再那么冰冷。蕊儿看着他,没有起身。
    他不再说话,轻轻把萧放在嘴边,吹着一曲自己最喜欢的‘秋思’。那是母亲最喜欢的,过去父亲每次出征,母亲都会在家中弹这个曲子来思念父亲。楚容不懂是什么意思,可是却十分喜欢那音符。蕊儿默默的听着,等他吹完,竟将那‘秋思’弹将出来。
    楚容听着听着,竟呆了。待琴声停下了许久,才慢慢回过神来道:“回去吧。”说完往鹤居方向走去,走了两步却停了下来等着蕊儿,蕊儿可爱的小脸上绽开了灿烂的笑,忙抱了琴小跑到他身边。
    蕊儿冲楚容眨眨眼道:“你如果能笑一笑该多好看,你笑一个吧?”
    楚容把脸扭过一边对蕊儿的话不加理睬。
    蕊儿追着他道:“你一定从来没笑过吧?是不会笑吗?”
    楚容脸一沉:“你真多事。”
    蕊儿“咯咯”一笑,转过头看到不远处涯边有一朵雪白的小花,道:“那花好漂亮。”边说边放下抱着的琴,走到那小花旁,就欲蹲下去细看那小花。
    楚容闻言回过头来,见蕊儿的手正伸向那朵小花,一惊,急道:“不要动。”
    蕊儿一愣,不解地看向楚容。正在这时,突然觉得脚下土地下陷,开裂,还没来得及低头去查看,身子一歪,就随那些松动的泥土往崖下滚去。
    楚容不急多想,扑了上去,将蕊儿揽腰抱住,两个人一起向山崖下滚去。
    身子急坠,强大的气流冲向他们,楚容脑中突然闪出一个男子仰天向山涯下坠落,那男子约二十岁上下,模样和自己有几分相似。一个白衣女子一手握着雪莲花,一手拉住那男子的手的画面来。那白衣女子约十五六岁,但模样却和蕊儿依稀相似。
    一小块泥土砸下来,打得他额头生生做痛,那画面顿时消失,低头看蕊儿苍白着小脸,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却定定地看着自己,猛然清醒,往四周查看,见不远处有长滕从涯上垂下,而身下不远处有一石壁突出,当身子降到那突出之位时,****在壁上一拍,身子借力向长滕飞去,单手拉住长滕,将二人硬生生挂在了长滕之上,如风筝般在半山腰摇摆。
    楚容等稳住身形见蕊儿仍看着自己,问道:“怕吗?”
    蕊儿在坠崖的一瞬间,还没有所反应,只觉得自己也许将死去了。这时被他抱住,不再下落,心藏反而不听话地狂跳起来,双眼却直直地看着他明亮的双眸。见他问起,点点头道:“怕。”
    楚容奇道:“怕,为什么不闭上眼睛?”
    蕊儿很认真地道:“不想在黑暗中死去,死之前看着想看的,死后才不会遗憾。”
    楚容低头将蕊儿细细打量了一翻想:“好奇怪的一个女孩。”道:“我们不会死了。”
    蕊儿仍望着楚容点了点头。
    楚容皱皱眉:“那还看?”
    蕊儿方笑了笑,向四处看去,当抬头看到两人全靠楚容一支手之力吊在半空中,吸了口冷气道:“你的手一定很痛吧?”
    楚容轻轻摇摇头道:“不疼,不过你得抱紧我,我没办法一支手爬上去。”
    蕊儿忙抱住楚容的脖子。
    楚容道:“抱紧了吗?”
    蕊儿扣紧十指点了点头。楚容又道:“记住,无论怎么难坚持,都不可以放开手。”
    蕊儿又点点头道:“好。”
    楚容才慢慢试着松开蕊儿的腰,抓住长滕,让那只承受着两个人体重的手得以缓解象是要断了般的痛疼。抬头见要到涯顶,有数丈之高,想:“以蕊儿的手力不知能否坚持。”但事到如此也只能尽力而为了。想到此,更不敢多加停留,尽全力往上爬去。
    每当觉得蕊儿抱住他的手有所松软的时候,就空出一只手来揽住她的腰,要她松开手,稍加休息。
    每当这时候,蕊儿见楚容虽然脸上平淡地没有任何表情,但从他额头流下的汗知道他一定在丰常坚难的支撑。也就不肯多加休息,手再累,也咬紧牙死死扣在一起,尽量减少楚容为了自己休息的次数。
    二人就这样一点点往上爬,楚容的手终于攀到涯顶,费力地将蕊儿推了上去,待见蕊儿安全后,方攀住涯边一跃而上。总算到了平实的土地上,二人虚软地坐在了地上。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见对方都被弄得灰头灰脸,忍不住相视一笑。
    蕊儿扯了袖子去擦他脸上的泥土,道:“你笑起来,果然很好看。”
    楚容一听想收住笑容,可是一下又哪里收得住,脸上竟有些尴尬,用手擦擦脸,想掩饰那份尴尬,却在脸上留下一道血印将脸变成了个大花脸。
    蕊儿看着那道血印,笑容僵住了。快速地拉住楚容的手,摊开来一看,竟被长滕勒得血肉模糊,鲜血犹自冒出。蕊儿拉过楚容另一只手,也是如此,眼泪不自觉得滴了下来。
    楚容忙抽出手,慌道:“我没事,你别哭。”
    蕊儿不理楚容,撕下里面长裙干净布料,重新拉过楚容的手,细心的为他包扎起来。楚容看着被蕊儿细心包扎好的手,心里竟涌上阵阵暖意。脸上却淡淡道:“记住了,那种花是长在土地松软的地方,是承受不了人的重量的,如果在涯边就很容易塌方,就是不在涯边也容易下陷。以后看到了,就绕开来走。”
    蕊儿轻抚着那包扎好的手,低声道:“知道了,都怪我,害你成这样。”
    楚容仍淡淡道:“回去吧。”说完抽回手,先起身往回走去。
    蕊儿去拿了琴跟在他身后叫道:“谢谢你救了我。”
    楚容脚步停了停,继续往前走去。蕊儿笑了笑加快脚步跟他后面。
    钟楼见两小一起回来,身上衣物多处破损,脸上也满是泥土血迹,眼里掠过一丝诧异。蕊儿忙将刚才坠涯之事说了一遍,钟沐二人见有惊无险方放下心来。一直冰冷如霜的楚容竟能在这短短时间内与蕊儿相处融洽很让他意外,看来之前的担忧都是多余的了。沐冉见楚容又一次冒死救了蕊儿,对楚容越加另眼相看,将这相救之恩记在心里。
006 封印
           第二日天没亮,蕊儿就早早起身,在小院门口等候,不时地往楚容住处张望。
    见楚容出来,忙迎了上去,“钟叔叔说你每天早上都要去打柴给山下的老人送去,我想跟你一起去。”
    楚容看了她一眼,也不说话,自行往山上而去。蕊儿也不理会他同意不同意,急步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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