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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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攻略- 第4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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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婆婆这样,算不算是把家正式交给她之前的预兆呢?
  琥珀也有这样的顾虑:“……哪些事该请四少奶奶示下?哪些事该请您示下呢?”
  “春宴怎么办?花多少银子?这些银子怎么花?让四少奶奶给个章程。”十一娘笑道,“我看过了,你们照着章程行事就行了。到时候买什么?花厅怎样布置?菜谱怎么定?你们跟四少奶奶商量就是了。”又道,“你跟文姨娘说一声,让她把这几年府里的帐册誊一份给四少奶奶,这样,她行事心里也有个底。”
  琥珀应声而去。
  六百七十七
  姜氏连夜看帐本。
  徐嗣谆半夜起来见她还在灯下忙活,劝她:“早点歇了吧!现在离三月三还有大半个月,时间还早。”说着,拿了搭在一旁的皮袄给她披上,“一口吃不成胖子。有些事,要慢慢来。”
  姜氏朝他感激地笑了笑,拢了拢衣襟:“相公别管我了,先去睡吧!我把这点看也去歇了!”根本没有要歇下的意思。
  徐嗣谆就要合她的帐本:“一起去歇了!”
  姜氏忙抢了帐本:“相公,你就别管我了!”语气带着些许的不悦。
  徐嗣谆一愣。
  姜氏惊觉自己说话太生硬,忙笑着解释:“婆婆既然把这件事交给了我,我怎么也要把这件办妥才是。现在离三月三虽然还有大半个月,可查往年三月三的费用,宴请的帐目,请了哪些人,是怎么操办的……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哪一样不要花功夫人。”她说着,不由苦笑,“相公觉得时间还早,我怎么觉得不够用啊!”
  徐嗣谆刚接手家里的庶务时也有这种感觉。
  他立刻释怀。
  “要不,把宋妈妈叫来问问?”
  当初,他就是叫得白总管。
  “宋妈妈是母亲身边的人,我们怎么能随便使唤。”姜氏摇头,“相公也别担心,我在家里的时候也跟娘学过管帐,何况母亲把帐册交给了我,我身边还有一个袁宝柱家的……这不过是刚接手,有些不熟悉,等熟悉了就好了。”
  徐嗣谆知道妻子聪明伶俐,既然这样说,肯定有几分把握,想到明天一大早还要和卢长贵碰面,他打了一个吹欠,先去睡了。
  姜氏把家里宴请的方式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叫了宝珠给她磨墨,写了一个三月三的章程。等搁笔的时候,天色已经发白。
  她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子,把写的东西重新看了一遍,觉得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叫了袁宝柱家里的进来:“你再帮我看看。要是也觉得行,我拿给婆婆去。”
  按照旧例拟出了宴请的名单,每席的费用,宴请的菜肴,需要服侍的丫鬟、媳妇子、婆子的数量……甚至是戏子的赏钱,都一一考虑到了,比起从前在家里跟着姜太太学管家的时候,用心了数倍。
  “四少奶奶真是长大了!”袁宝柱家的感叹,“奴婢实在是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她指了其中写着的“花舫十二艘”笑道,“四少奶奶是想把听戏和宴请的地方挪到碧漪湖上去吧?只是太夫人、黄夫人年纪都大了,受不了这船的颠簸?您看,要不要换个地方?”
  姜氏的确有这意思。
  她小时候曾随父亲去江南,坐在花舫里垂钓,船娘们拿了垂钓起来的鱼做菜,喝上两盅小酒,看湖上的风光,如神仙般的光景,在她记忆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要不,把船固定在一个地方?”姜氏想到火烧赤壁里的周瑜,“这样一来,既可以把宴席移到湖上,又不至于颠簸!”
  “原来四少奶奶早有对策。”袁宝柱家的暗暗地捧着姜氏,“是奴婢多心了。”
  “我也是刚刚想到!”姜氏和她为宴请的事又说了几句,叫小丫鬟进来服侍梳洗,就要往十一娘去处。
  袁宝柱家的拦她:“四少奶奶好歹合合眼,这样熬着可不行!”
  “我去去就来。”姜氏暗暗有些担心,“要是婆婆觉得不好,这宴请恐怕要重新安排……”说到这里,她苦笑起来,“还有忙的时候。”
  这时她才深深地体会到婆婆和媳妇之间的差距。
  你想当家,也要看婆婆给不给家你当。
  姜氏想到这里,叹了口气,带着宝珠去了正院。
  西次间摆着七、八个箱笼,十一娘和英娘姑侄俩个笑盈盈并肩而立,正那里挑选衣裳料子。
  姜氏上前行了礼,十一娘招呼她到临窗的炕上坐!
  看见姜氏,十一娘招了她到临窗的大炕上坐下,笑着吩咐英娘:“我记得还有两匹白色焦布,你一并找了出来。我们到时候做半臂穿。”
  姜氏听了笑着应道:“母亲是在准备做夏装的料子吗?”
  “是啊!”十一娘接过小丫鬟端过来的茶,笑道,“马上要入夏了,又闲着无事,和你大表妹做几件新式衣裳穿。”又道,“庭哥儿的夏裳准备好了没有?我这里还有两匹广东那边进贡的细葛,你拿去给孩子做两件小衣裳吧!”
  “多谢母亲了!”广东进贡的细葛轻薄透气,做夏衣最好不好。只因都是贡品,市面上很少见到。十分珍贵。姜氏给十一娘道谢,那边英娘已笑着拿了两匹姜黄色的细葛过来。
  姜氏让宝珠收下,见英娘穿了件豆绿色的夹衫,粉红绣梅花的八幅湘裙,只在耳朵上坠了小小的珍珠耳塞,清秀可爱,笑道:“妹妹从江南来,今年苏州还流行八幅湘裙吗?”
  英娘笑道:“这些我倒不十分懂。这是我箱笼的衣饰,姑母见我穿了白色的挑线裙子,让我找条粉色的裙子出来……”她说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裙子,笑道,“我就找了件出来。”
  两人笑着说了几句话,姜氏把连夜写出来的章程拿了出来。
  十一娘细细地看了一会,掩卷而笑:“不错,不错。把宴席开到碧漪湖上,的确是个好主意。你能想到把家里的花舫全部用铁链了连起来作设宴之用,十分难得。”她把子东西留了下来,喊了琥珀,“你去跟些管事的妈妈说,明一早都到花厅,我有事吩咐。”
  琥珀笑着应声退下。
  姜氏脸色微红,神色显得有些激动。
  她的提议十一娘全部采纳了。这种肯定对她太重要了。至少说明,婆婆那天虽然敲打了她,却并没有因此而厌恶她。
  “过两天府里该给仆妇们做夏裳了。”十一娘笑着对姜氏道,“你到时候和针线房的管事妈妈多合计合计,看用什么料子好?要多少银子?”
  姜氏愣住,但很快就恢复过来,笑着起身应了声:“是!”
  十一娘微微点头,端了茶:“下去歇了吧!明天早上记得早点到花厅来!”
  姜氏曲膝退了下去。
  出门的时间忍不住伫足。
  屋子时传来英娘欢快的笑声:“……豆荚我见过啊,可我没有见过用赤金包着翡翠的豆荚啊!”
  姜氏知道,这是婆婆和这位大表妹在讨论首饰。
  她快步离开了正院。
  十一娘笑道:“我也觉得它太重。不过是你姑父送的东西,就一直放在这里。明天打首饰的师傅进府,我准备把它改成簪子。”然后挑了一朵芙蓉石做的珠花送给英娘,“你年纪轻,戴这些柔和的饰品好看。”
  “好漂亮!”英娘高高兴兴道了谢,拿在手里把玩了半天。
  十一娘微微地笑,问她:“你想好做什么衣裳了没有?”
  英娘望着眼前五颜六色的夏裳料子,为难地道:“我,我还没有想好平时都是娘亲帮着做,她做什么我就穿什么!”
  十一娘笑起来:“你就没有特别喜欢的!”
  “有啊!”英娘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只是针线上的师傅每次按我说的做了,我穿出来大家都说不好看。”
  十一娘忍俊不禁。
  两人一边挑着衣裳料子,一边说着做什么衣裳。
  徐嗣诫下了学过来问安。
  “一下就到了中午!”十一娘笑着将一匹紫色的姑绒拿出来放到炕上,让小丫鬟请徐嗣诫进来,对英娘道,“你把这个裁了收起来。到了夏天的时候赏了那些丫鬟、媳妇子做绒花戴。”
  英娘笑着让贴身的丫鬟畹香放到了一旁。
  徐嗣诫走了进来。
  “母亲在找料子做夏天的衣裳吗?”他笑着给十一娘行了礼,眼角的余光瞥见一旁放着的姑绒,“现在就开始做绒花了吗?”
  还知道这个?
  连我都不知道?
  英娘在心里嘀咕着,不由多看了徐嗣诫两眼。
  “这料子压在箱底,要不是这次找白色的焦布,早就忘了。”十一娘看在眼里,笑眯眯地道,“既找出来了,就让你大表妹收着。免得到时候又忘了。”然后笑道,“你过两天不是要休沐吗?英娘也喜欢花木,你到时候和英娘一起,帮我移几株栀子花种在后院。”
  徐嗣诫忙笑着应是。
  英娘也露出几份欢喜来。
  姜氏回到屋里,忙将宴请的名单重新誊了两份──正式下贴子之前,宴请的名单不仅要给太夫人看,还要给十一娘看,以免落了人。又叫了袁宝柱家的,把各种费用都算了一遍,甚至吩咐袁宝柱家的把这些日子的菜价都打听清楚了写个单子给她。
  “这么麻烦?”从外院回来的徐嗣谆不由嘀咕,“我瞧着母亲那会,只管把银子交给管事的妈妈……”
  姜氏失笑,道:“我这可不是要和管事的妈妈们管钱。我是怕管事的妈妈们说起这些事来我一问三不知。别人看着我是个只会说不会练的。”
  这话说的道理。
  当初他在外院的时候,有些掌柜就觉得他不懂,他问起来也只是囫囵吞枣般地解释一番了事。
  姜氏一直忙到中午,实在是撑不住了,这才歇了会,下午拿到菜价单子看了一下午。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她就起来了。想今天是她第一次正式和管事的妈妈们见面,好好地梳洗打扮了半晌,这才由丫鬟媳妇子簇拥着去了十一娘处。
  六百七十八
  十一娘刚起来,正坐在炕上喝羊奶。听说姜氏来了,不由微愣:“这么早!”
  琥珀笑道:“您不是让四少奶奶早点来吗?”
  只是让她别迟到。
  十一娘在心里嘀咕道,让琥珀请了姜氏进来,又叫秋雨端杯羊奶给姜氏。
  “我巳初才去花厅。”她笑道,“你那个时候过来就是了。”
  姜氏恭声应“是”。
  小丫鬟开了窗户,秋雨捧了一把梗贴海滨进来插在了临窗的水玉花瓶里,屋子里的气氛立刻变得清新明快,生机盎然。
  文姨娘和乔莲房一起过来问安。
  乔莲房对姜氏只是微微颌首,文姨娘却笑着给姜氏行了个礼:“四少奶奶也在这里!”
  姜氏想到想到誊给她的帐册,不敢马虎,站了起来,喊了声“文姨娘”,算是回了礼。
  十一娘就问起文姨娘的帐目算得怎样。
  文姨娘是个闲不住的。自从把钱还给了文家,在屋里学着做了几天的针线活,就开始在府里转悠,先是帮着府里有体面的妈妈们带些南北什物,赚中间的差价,后来把主意把到了家里的种的桂花树、板栗上,怂恿着妈妈们往外卖。十一娘看着她和那些粗使的婆子们争利,就把复核管事妈妈帐册的事交给了她。她这才消停。
  “过年的帐目都和外院司房对清楚了。”文姨娘笑道,“今年的内院的费用我也算出来了,过两天和司房的管事核了,上半年的款子就能划过来了。”
  十一娘微微点头,吩咐文姨娘:“你记得和琥珀对了帐再拿去司房。今年郑太君八十大寿、南京那边的大爷过五十岁生辰,除了回事处要送礼,我们这边也要准备些……”
  两个人说着话,乔莲房神色木然地坐在那里。
  程国公府这两年的越发的败落了,去年太夫人的生辰,乔夫人送了一对旧窑的梅瓶,宴席都没有吃就匆匆走了。等收寿礼的时候,给太夫人管库房的妈妈拿了那对梅瓶嘀咕:“怎么像是我们家的东西。”然后叫了杜妈妈去看。
  杜妈妈戴了玳瑁眼镜看了半晌,指了梅瓶底上的款道:“还真是我们家的东西──那还是乔老夫人过寿辰的时候我们送过去的。还有一套旧窑的茶具,一对四方的花觚。”说着,放了东西对管库房的妈妈笑道,“亏你还记得。我看多半年代久远,乔家把这当成了太夫人的东西收在了库里。或者是那边的帐目混乱,连他们自己也记不清楚了。”
  管库房的妈妈听了直笑:“看来这旧窑的梅瓶都成了压箱底的好东西了。”
  话不知怎地就传了出来。
  乔莲房像一下子被抽了筋似的,一下子没有了精神,连房门都不大出了。
  十一娘问完了文姨娘的话,文姨娘没等十一娘端茶,就很有眼色的起身告辞:“等我和管青家的合计好了再拿给您看。”
  “嗯!”十一娘笑着点头,乔莲房跟着文姨娘一起走了。
  徐嗣诫和英娘过来给十一娘问安。
  “你们俩个怎么凑到一起了?”十一娘笑着让小丫鬟端了锦杌他们坐。
  英娘看了一眼徐嗣诫,徐嗣诫则看着英娘,意思让着她先说──自从英娘来了,母亲就开始做衣裳、打首饰,还告诉英娘梳装打扮,一下子欢快起来。他自然要让着英娘。英娘见他谦让,笑了笑,也不客气,笑道:“起了晚了,出门就碰见了五表哥。”
  “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十一娘很喜欢英娘的爽朗,有种事无不可对人言的自信,“竟然起来晚了。”
  “在打络子!”英娘笑道,“您昨天不是赏了我一面掐丝珐琅的靶镜吗?我想在上面缀个流苏。管青家的说用梅花攒心的络子好……”她微微有些赧然,“我编得慢,花了些功夫。”
  十一娘微微地笑,笑容很宽和。
  屋里的丫鬟、媳妇自然捧场,都嘻嘻地笑,屋子里一下子就热闹起来。
  “你用过早膳没有?”十一娘问徐嗣诫。
  “用过了。”徐嗣诫笑道,“给母亲问了安,我就去听涛阁了。”
  十一娘点了头,招呼英娘和姜氏用早膳,然后和姜氏去了太夫人那里。
  太夫人没有看宴请的名册,对姜氏道:“你母亲看过就行了!”全然的信任。
  姜氏笑着应“是”,把名册交给了琥珀──并不是谁拿了对牌对指使回事处,回事处都会没有任何疑问的照办。从前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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