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麻辣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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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麻辣烫- 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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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霉孩纸对于凌虐我乐此不疲,淡淡一笑故作深刻,“郡主教了下士规矩,下士却可提点郡主如何利用规矩。”

可怜的单车支撑不出几个来回,也光荣牺牲以身殉国。愤愤丢了棋子嚷着耍赖,“好了好了,我输了,你赢了。郭老师第一次尝试就杀我个片甲不留,足够证明你运筹帷幄,见经识经。”

眼前人皱皱眉头,“郡主的‘将’还没死,怎么就认输?”

指着残局自暴自弃,“都被你扫荡成这德行了,还有赢的可能性吗?”

这厮自负地一笑,朗声坦言,“没有。”

“既然没有,我还挣扎个妖儿。”

“没到最后一刻,郡主怎知终局如何?最差的结果不过是一败涂地,与半途而废却有天渊之别。”

不得不承认这败家仔成功地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怎么个天渊之别?”

药罐子半垂眼帘,嘴角笑容的弧刚刚适度,“垂死挣扎兴许还有生机,缴械认输却等同自戮。”

瞪大眼抖着嘴唇狡辩,“郭老师彼时斩钉截铁断定我没有赢的可能,怎么不出一刻又改了说辞?”

小样儿的嗤笑出声,复又抬起其美丽的脑袋换回一脸正色,“我是你的对手,自然要全心全意灭你希冀。郡主想转败为胜,就不能期盼敌人示弱。所谓兵不厌咋,遇强则强,我认定我的对手死路一条,你也要笃定你的敌人不堪一击。”

学一休哥格叽格叽半天也没能领会他说的一套理论,“我被你搞糊涂了,郭老师不如直接告诉我,刚才那盘棋我到底有没有胜你的可能?”

“没有”

“这不就结了”

放弃般搞乱棋盘,排兵布阵欲重新开始。郭老师开始还呵呵笑,之后便忍不住朗声大笑个够本儿。

—文—从前没看过这人笑得如此开怀,一声声发自肺腑的妙音震得我头皮发麻。摇头晃脑力争不受影响,“你笑完了没有啊?我输了一回值得你这么兴高采烈吗?再来再来”

—人—小样儿的微微探身将我捂着耳朵的手拉下来,收敛笑意沉声训斥,“下士彼时所言,郡主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书—“郭老师的讲义太深奥,我理解不了,又怎么听得进去废话少说,重新开局才是正经。”

—屋—倒霉孩纸抓住我忙来忙去的手,斟酌用词诲人不倦,“郡主,如果你听不进下士的话,就算我们再对手百局,结果都是一样。郡主想赢,就得懂得其中道理。我曾说‘事事皆如对阵’,弈如此,你这个什么……也是如此。不同的事兴许有不同的行为规矩,如何攻心用计得到所求的过程却如出一辙。”

眨着迷茫的大眼似懂非懂,小样儿的却眸闪智慧光芒顾自继续,“下士教郡主的第一件事,便在于此。”

愣兮兮地要求老师归纳重点,“什么第一件事?”

药罐子苦笑着摇头,感叹孺子不可教,学生是白痴,“郡主只消记得‘事事皆如对阵,件件规则不一’。”

信心十足地猛点头表示我对死记硬背很有心得,这厮却挥手打断我的表态,“行为规则不同是必然,胜负规矩却只有一个。”

好奇心被勾起,全身都因求知欲的作祟而颤抖,“是什么??”

原本以为小样儿的会说出什么金玉良言,没想到这混蛋球儿接下一句彻底打碎姑奶奶试图做好三好学生的梦想。

“随机应变。”

颓然倒在榻上哀嚎咆哮,“还用你说,我三岁就知道”

败家仔闻言也不气馁,上前将我从四仰八叉的状态硬拖起身,“郡主收心听我一言,世人都自认通晓那四字的涵义,却无几人能真正贯彻。所谓随机应变的背后,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处世哲学。”

垂头丧气懒洋洋答话,“那又怎样?”

药罐子面颊微红,整个人都在散射野心勃勃的磁场,“下士会倾尽所能,将所学所知传授郡主。”

看他一脸神采奕奕,我竟鬼使神差问一句,“郭老师从前,也是这么教郭静的吗?”

倒霉孩纸笑着摇头,“静儿所学大多是兵法战策,我只教她如何用计,并无剖白,若是她有悟性资质,恐怕也该懂得其中是非。”

“我很羡慕她……”有个这么强悍的养父。

小样儿的不明所以,轻声问一句,“郡主说什么?”

“我说我很羡慕郭静小小年纪就练就过硬的本领,今后一定受益匪浅。”

“‘心机’与其余诸技皆不相同,郡主想学也并无不可。”

“得了得了,郭老师简简单单几句话都领会不了,我自问没那个实力对这个问题深入探讨。”

药罐子闻言面带怪责,一字一句朗声劝道,“郡主若想于此技有所成,就要弃掉这‘临阵脱逃’的心思。彼时你我对手那一局,下士也并非部署的无懈可击。既然输赢定论在于‘将’之存亡,那么着力于劈杀众子就很不得体。”

哀鸣,“你把我杀的东倒西歪还不满意??”

这败家仔双唇微动,半晌方才接茬儿说道,“凡事都有过程有目的,过程是为了目的,过程中有许多旁支的诱惑看似重要却并无意义,郡主该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万万不可被五颜六色的光鲜迷惑心窍。这……是下士要教你的第二件事。”

我连第一件事还没掌握完全呢,这人怎么又顺手甩出个第二件事。

“郭老师叫我不要中途停车,采路边野花吗?”

药罐子轻笑几声,点头似是肯定嘉许,嘴上说的却是否决措辞,“是也不是。下士想提醒郡主的是贪图爽快与达到目的是两码事。若想立于不败之地,就该明白何时该进,何时该退,何时该抛意气,何时要讲骨气。”

咬唇,“人不可意气用事,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至于骨气这东西,不是时时刻刻都该随身携带的吗?”

小样儿的看着我柔声说道,“不尽然。当年韩信受胯下之辱,才成就日后一番功绩。”

“至于意气?”

“有时也不一定是坏事。”

“举例说明”

“日后郡主会得眼亲见。”

这混蛋球儿明显又在吊人胃口,“算了算了,你不想说,我也不想听了。”

郭老师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看进我眼睛里,“郡主,你太没有野心了”



他不想说,我听不到,还有什么可供延伸的点?莫非这厮巴不得我把他捆起来严刑拷问?

小样儿的无视我已然落地的下巴,舒眉展颜侃侃而谈,“想听什么,就要不择手段地去问;想要什么,就要奋不顾身地去取;想说什么,就要千方百计开口能言;想毁什么,就要心狠手辣无所顾忌。郡主对凡事都放弃的如此轻易,没有执着,又怎能坚守所爱所求?”

苦口良言乍一入耳不甚受用,细细品尝倒有几分道理。他说的不错,我做人不够坚持,从前对影美人不敢争取,对情美人不敢争取,但遇强敌就想法设法一逃了之。总以为自己放手要比被踢出局优雅几分,却不知道一次次功不成便身退要比惨败于人还输的彻底。

郭老师见我凝眉思索,似乎有开窍的迹象,一语魅音如天仙神旨,“随机应变的道理于此处也别无二致,懂得何时该及早抽身,何时不到结局莫要放弃,这便是下士要教郡主的第三件事。”    待续……

第12章 此情可待成追忆 只是当时已惘然

生灵糜烂肝脑涂,剩水残山多怨血。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銮驾到许都,盖造宫室殿宇,立宗庙社稷省台司院衙门,兼修城郭府库。大张旗鼓折腾到硬件装备都齐全,皇廷正事恢复日常办公。

朝堂上老曹等一干众臣皆立等听封,本郡主履行职责殿前听政,当堂坐在小崽子下首俯视群臣,为壮门面还特别在身后配备一貌似保镖的某人,狐假虎威的相当惬意。

皇帝陛下有条有理赏功罚罪,封董承等十三人为列侯。老曹早就盘算好要自封为大将军武平侯,只不过走形式借天子之口宣布。不但如此,老东西还催小王八封荀彧为侍中尚书令,荀攸为军师,郭老师为司马祭酒,刘晔为司空仓曹掾;毛玠、任峻为典农中郎将;程昱为东平相;范成、董昭为洛阳令,满宠为许都令,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皆为将军,吕虔、李典、乐进、于禁、徐晃皆为校尉;许褚、典韦皆为都尉……跟着他混饭吃的诸位无忧落空,如此大权揽于一身,得意洋洋好不威风。

这厢尘埃落定,少年天子竟自作主张加了一项议题,传上殿一位我连做梦都没想到的人。

多日不见,如花姐竟憔悴到堪用“形容枯槁”来描述的地步。小样儿的一身妃装款款上前,气质无可指摘。

皱眉感慨有钱人家的小姐的确比寻常百姓的女儿多几分进退得宜的风范,大家闺秀所受的淑女教育,也并非全是枉然。

侧目偷看身后人表情,小蹄子显然也没料到会在此种情境下得遇前妻,前一秒还站的英朗挺拔,玉树临风,突遭变故之后却禁不住肩僵膀硬,乌云压顶。

文武臣工自然都不知走上堂来的女子是什么身份。如花姐面带微笑对小崽子施礼,连半眼都没往我们这片儿扫便低头跪地默然无语。

小王八坐在龙椅微微颔首,抽空儿丢了个若有似无的眼神给自己哥哥。开口之前还发出个几不可闻却被我听得清清楚楚的哼声。

“弘农王身故,唐美人奉旨归乡。其父太守欲嫁之,美人誓死不许。李傕破长安钞关东,得美人欲妻之,固不听则终不自明。亏得尚书贾诩知之而告于朕。感怆悲怀。特择今日封美人为弘农王妃。”

毒蝎子得知这么大的事儿居然不跟我报备就越权找上级领导!

影美人脸色苍白,整个儿像个丢了魂儿的空壳杵在那儿只顾发愣。

难怪这厮有这种反应,皇帝陛下诉说的故事,前半部分本由小蹄子亲自导演,发展成后半段的结果,他自然有推卸不了的责任。

天子一言既出,满朝窃窃私语。如花姐在众人交口称赞中叩首谢封,随即起身步步退出殿外。

好不容易熬到散朝,影美人避人耳目不敢造次。待人退尽才像离线的箭一样奔往后宫。

呆呆看小样儿的背影瞬间消失无踪,喃喃问那坐在上位不动的人君究竟唱的是哪一出儿。

小崽子一把甩开上前欲搀扶他的太监,拽着我走下台阶一路狂走,“你想知道?自己去看!”

满腔郁闷无处可发,唯有仰天长啸,“我有病啊,人家夫妻团圆我跟去凑什么热闹?”

小王八猝然停止拖人的脚步,转身同我面对面冰颜冷笑。“夫妻团圆?恐怕是就此劳燕分飞。”

“你说什么?”

倒霉孩纸见我瞪大眼理不清头绪,似笑非笑扯着我继续前进,“所以要你自己去看。”

忍无可忍拉回被他紧紧攥着的手,呼号鸣叫,“你说的我一点儿也不懂,还请陛下不要卖关子,索性直言相告!”

小皇帝被冒犯稍有惊诧,奈何呆愣不出三秒就找回了办事节奏,小样儿的忍着怒气凑到我身边。力图露出个心平气和的笑,“若是彼时没正唐姬身份,今后其是嫁是走都任凭。只是如今她已是‘弘农王妃’,恐怕终其一生都要为我‘亡兄’守节。”

话到此处,理解力差的后进生终于有所了悟。少年天子不放过我细微的表情变化,耍温柔攻势笑着劝道,“你不用替唐姬伤心,我给的都是她所求。”

“伯和也该事先同你哥商量才对,最起码也要知会他一声而非让其措手不及。”

心道要是这么个平地惊雷砸到我头上,恐怕我会比影美人还要暴走。

小崽子复又拉起我慢慢走。“这个……也是她求我的。”

如此看来……如花姐是打定主意要让小蹄子愧疚,这样一闹,小样儿的怕是要背着枷锁一生不得解脱。

不知不觉来到皇帝陛下寝宫门口,内殿传来往夫妻杂声交谈。影美人明显情绪激动,虽极力压抑也掩饰不住拔高的音调。

当着小崽子和各宫廷服务员的面像做贼一样把耳朵贴到门上,偷听了好一会儿才分辨出小蹄子从头到尾一直在问为什么。

倒霉孩纸心中也许早已知晓答案,翻来覆去重复那句话更像是寻路不出的宣泄抑或无可奈何的喟叹。

相比之下,如花姐的情绪要淡然的多,小样儿的不声不响等人发作完毕才幽幽诉问,“陛下可还记得当初你我诀别时你唱的那首歌?”

诀别时……唱的歌……莫非是“离歌”?更重要的是如花姐称影美人为陛下,当下我身边站的是正牌“陛下”,这亡国女无端搞这一出意欲为何?

奈何同小样儿的对戏的演员却对此无所质疑,相反还十分配合。长时间的停顿之后是影美人一声长叹,沉吟如歌,“天道易兮我何艰,弃万乘兮退守藩。逆臣见迫兮命不延,逝将去汝兮适幽玄。”

“陛下可还记得臣妾唱了什么?”

“皇天崩兮后土颓,身为帝兮命夭摧。死生异路兮从此乖,奈何茕独兮心中哀。”

“陛下可还记得临别时你对臣妾说了什么?”

“不……不记得了……”

这一句答的吞吞吐吐,说明他显然是记得。如花姐轻笑一声,“陛下不记得,臣妾却时时刻刻都记得。陛下道‘卿王者妃,势不复为吏民妻,幸自爱!’”

“似玉……”

“陛下还要问我‘为何’?”

“似玉……”

“臣妾愿守陛下荒冢终此残生,只因那里头埋的是我亡夫。”

“你又……何必如此?”

“当初陛下遣臣妾回乡之时,生离或死别对我就已经没有区别。如今我却可以名正言顺悼念逝去,保存几分体面不是吗?”

……

拉起小崽子的手悄悄离开,小王八被我拖着却不敢大声抗议,直到走远才开口问道,“为什么不听完?”

苦笑着反问,“大约能猜出结局,又为什么要听完?”

少年天子歪头看我,双眸中满是问询,“原以为小姑姑会为唐姬哀为自己喜,却没料到你会是此种反应。”

“此种反应是何种反应?”

“满面绝望……”

说我神情落寞还可以理解,这“一脸绝望”是不是有点儿描述过分。呵呵傻笑试图辩驳,“哪里有,你这孩子就会夸张。”

“你脸上的愁色不像是悲天悯人的同情,倒像是兔死狐悲般预见结局的悲凉。”

糊里糊涂讪笑几声表示我对他所下的结论不敢苟同,倒霉孩纸也不再过多争辩,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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