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就叫,你当我怕你!
“孙伯符!”
“借用夫人的话,‘你再纵情地**我的名字也没有用’,该发生的会发生,等水来了,我会脱你的衣服,扔你进桶。”
“你还有没有人性啊,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女流,你还有没有人性?”
“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弱智女流,我兴许会内疚,只不过对你,似乎怎么用功都不过分。”
“你这混蛋球儿!你要是敢碰我一根汗毛你就死定了,这一回不像上一回只是说说,我一定饶不了你,绝对饶不了你!”
“我劝夫人省省口舌,无论你虚张声势还是高声叫嚣,都是徒劳。”
“徒劳不徒劳的由不得你说,你信不信我再大叫一次‘救命’。”
小孽畜本还一脸嬉笑,听罢这句后陡然变了脸色,“叫了怎样,再求无影来救命吗?”
“是有如何?”
经典的口头禅又不只你一人会说,借花献佛,有样学样。
“既然夫人提及,我不得不实话实说,无影行踪不定,本事了得,我们一举一动竟都在他眼中,有这么一个人在,如何放心的下?想夜夜安枕,除非你赶他走。”
亲!
影美人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如今要我发话让他卷铺盖走人?
理论上说得过,情感上行不得。
他对我无情,我不敢再痴痴纠缠,本该当断得断一刀两断,如此拖泥带水地耗着,不止伤了他也伤了自己。
然而可是……
一想到要分离,心就像被撕裂一样疼痛到不能跳动。情根深种,要斩断谈何容易。
退一步说,若我果真要放影美人自由,他大多也是不肯走的,小样儿的留在我身边是有所求,没得到所求之前,怎么舍得离去?
危机时刻还能让我走神的,除了小蹄子,恐怕没别人。
不知何时,桶已预备,水已预备,屋子里多余的人都已审时度势退了出去,孙大少面目狰狞地凑到我面前,不紧不慢地帮我解腰带。
“说脱就脱,你玩真的呀你!你听到说说话了没啊混蛋,快住手!”
倒霉孩纸盯住我的眼睛,半晌大笑出声,“夫人竟连一点调戏也经不起?”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怎么肯能经得起?”
“我逗你的,你臭成这幅德行,请我碰你我都不会碰。”
瞪大眼看他接续要走哪步棋,瞪了半天却见这人竟果真头也不回退出门去了,临行之前还在门口吩咐丫鬟代劳替我洗澡。
两个丫头颜面笑着进门,一本正经走到榻前,恭敬跪拜后就动手帮我宽衣。
说实话,被陌生人脱衣服的感受谈不上良好,一想到要在不知谁谁谁的面前**,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就不由自主集体站立。
外衣被剥落,眼看中衣失守,不知从哪瞬间飘来条白影,如鬼似魅举着条短棍,左右一挥便将两个丫鬟配对打晕。
影美人!
这人越来越过分了,才被孙大少批评过登堂入室不加通报,竟敢就这么明目张胆地游走于挑战房主人神经的边缘。
“你你你,干嘛打人?”
小蹄子似笑非笑,“不打晕她们,我如何取而代之?”
啥??
“取而代之?你要干嘛?”
“给你洗干净身子啊。”
该死的话说的如此理所应当,让我在恍惚之间也生出错觉,错觉替我洗澡这件事,本来就该他代劳的。
“你这么硬闯进人家卧房,还无缘无故就动手伤人,知不知道被抓住会是什么罪名?”
“什么罪名?被驱逐的罪名?”
“你怎么知道?”
倒霉孩子哼笑一声,“我为何不能知晓?”
“你又在偷听?”
“是又如何?”
“是又如何”这四个大字要成为全民流行语了是怎么着,你说我说大家说,所谓的创新意识,都到哪去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纠结于细节问题一点意义都没有,直接切入正题才是正经。
“既然你知道了,那就问问你本人的意思。不知无影是愿意继续跟在我身边形影不离,还是先解放自由追求自己的幸福?”
影美人脸色是从未有过的暗淡,“臻茗说这话……是要赶我走?”
“绝无此意。”立时间斩钉截铁地表态为自己开脱,“我只是征求你的意见。如今我……已是生米泡在水里的孙夫人了,无论当初意愿也好,权宜也罢,都既成事实不得更改。原本以为同小孽畜定势成水火,无料这几日相处下来,难得和谐,也不能说不快乐,纵使不能做一对名副其实的夫妻,却也可退而求其次地君子相交,交浅言深。”
眼前人听罢这一段表白,神情更冷,“所以……臻茗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无论如何,我都已为人妇,况且这一次同上一次不同,我不想对夫君不忠,只求安分守己混过余下的日月。”
影美人冷笑几声,越笑越多,“你想说的是,要同我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并非一刀两断,毫无瓜葛。而是斩断情丝,重新开始。你我相交多年,纵使无情,也还有义,无论你对我如何,都……无所谓。我不怪你也不恨你,我想通了想明白了,何必心存怨念不肯放手,不如一笑泯恩仇放彼此自由。”
小蹄子笑的抖了身子,“你自由了,那我呢?”
第74章 家丑可不可外扬 玉璋是不是令箭
影美人话说的怎么这么像被陈世美抛弃的秦香莲?
大哥你行行好,在这段感情中,没付出真心的是你好不好,为嘛认清了你面具斑斓的我,连说一声“不玩了”的资格都没有?莫非谁规定先爱上人就要傻傻付出一生?做牛做马攻骗子驱策,任劳任愿甘心被人利用?
事到如今,几次三番濒临撕破脸的边缘,这厮竟还能执着于那个什么惊天的秘密不肯松口!
他咬着我又有什么用呢?只要有一天他不明说,我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求什么,想替他达成心愿都不能。
……
“臻茗,事到如今,你真以为可以弃了我全身而退?”
听罢这句我当真彻底崩溃了。何为恶人先告状,我也稍微有了西认识。该死的到底有没有听出我话中重点?明明是给他个机会弃了我全身而退,却被他不知好歹反咬一口错冤本意。
“无影,你听我说……”
忍下心中的不满,整理出一个相对中立的脸色妄图和谈,话只说了个开场就被他从中打断,“不必说了,从此以后,我会谨守规矩,对你不再有非分之想。”
彼时我说的那一番话的精髓,并非围绕“对我有非分之想”这么浮于表面的内容,况且一边紧着脱我衣服的人,好像没什么资格放出此种厥词惑乱观众视听。
说话间我已经被扔进了木桶,接下来发生的种种也不知是沐浴还是水刑。他的手落在我身上,似乎温柔又似乎残忍,水浇在我头上,似乎温暖似乎寒冷。
为了早些结束尴尬的闹剧。我知道自己该在这种时刻说什么话,“无影,我求你一件事,你能答应我吗?”
影美人手上的动作停了停,“臻茗要求我什么?”
“无影的耳目遍布天下,我求你派人打探子龙的下落。”
寻找云美男的想法由来已久。今天提起好像是个最坏的时机。却也是个最好的时机。
小蹄子面部表情原本就僵硬,在听罢我的要求后更是不经人同意就变了脸色,“既然臻茗开口,我自然无不应。”
嘴上说着“无不应”。手上的力道却凭空加了几分。
看来是起到适得其反的效果了!
杞人忧天了没一会,小样儿的就按照我构造的剧情,状似平淡地将我从水里捞出来擦净。套上衣服扔进了被窝。
还算尽心尽力的安置之后,倒霉孩纸拍拍屁股就要走人。小脚刚迈到门槛就被我依依呀呀地叫住,“喂。你就这么走了?被你敲晕的那两个婢女怎么办?”
败家仔回眸一笑,笑不露齿,“被我敲晕?她们从头到尾都是清醒的,只不过不敢睁开眼睛罢了。”
啥?从头到尾都清醒,那岂不是什么都听到,什么都猜到?
孙家的婢女,约等于小孽畜的鹰犬。如今得到这么猛的猛料,不向她们主人爆料才怪。
躺在床上移动不能动地体味“大势已去”的悲凉感。影美人走后不知多久,两个丫鬟一先一后起身,悄无声息退出门去了。
又过了不知多久,两只眼皮再撑不住缱绻地睡意,闭上了就没睁开了。
一觉睡到大天亮,手脚都能动了。
伸个懒腰坐起身,打量四周围的环境,女侍迈着矫健的步伐窜到我面前,“公主可要更衣?”
“更更更……”
一句“我自己来”还没说出口,身上的睡衣就被扯得七零八落。触景生情,难免想起昨晚为我亲手穿衣的那个人的每一个细节动作。
暗骂自己没出息,甩甩头妄图把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脑袋,“你家主人昨晚没回来睡?那他去哪个夫人那里过夜了?”
女侍闻言头低的更胜,纠结了半天才小声答道,“主人昨晚是在公主处就寝,今早一早就走了。”
天啊,孙大少不是所到之处无不留声啊,怎么这一回轻轻地他走了,正如他轻轻地来,他轻轻地挥一挥衣袖,不带有一片云彩?
连日来小孽畜不是陪我吃喝玩乐,就是陪亲戚朋友吃喝玩乐,今天一大早就跑的不见了人影,看来是去做正经事了。
放了这么久的婚假,也该是时候回归正途,处理堆积的公务。
“你家主人出府了还是在府中?”
“主人在府中的议事厅。”
“同谁议事?”
“周将军。”
周公子??
“只有周公子一人?”
婢女完毕了手上工作,摇头答一句不知就匆匆溜走。
架不住好奇心的驱使,整理了自己的仪容,找了个前方带路的直奔议事厅。
光天化日之下孤男寡男,还是传说中的老情人,不管凑在一起发生什么都必定养眼哉。
一路机关重重,阻碍种种,若不是我早就建立了自己巾帼英雄的形象,恐怕也没那个资格以内眷的身份出入军纪要处。
要不说这年头定位最重要呢,一不小心站错了队,以后想随心所欲百分之九十九会落空。
推门进去时本的是捉奸在床的中心思想,因此配套的台词也叫成了,“让我抓住了吧,你们这对狗男男。”
接下去映入眼帘的一幕并非赤身**纠缠在一起的两美男,却是目瞪口呆惊愕在一处的二将军。小孽畜目睹我在一秒内急速变换方向的嘴角,笑着问一句,“让你抓住了什么?还有……你叫我们什么?”
被我捉住你们搞儿童不宜,我叫你们“狗男男”!
要是能大声地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就爽了,可惜又不能!
周公子也笑,一边笑,一边行礼的好不诚心,“拜见公主。”
怎么听怎么觉得“拜见公主”这四个字像讽刺。
“昨日家宴不见公瑾,‘本公主’失望的很啊。”
倒霉孩纸闻言看孙大少一眼,笑着答道,“瑜并非孙氏宗亲,怎好出席公主的家宴。”
靠!还公主的家宴,这帽子扣得是不是有点儿过宽?
“公瑾虽不姓孙,却的的确确是孙家的亲戚不是吗?要是我收到的消息不错,你的小老婆同伯符的小老婆是嫡亲两姐妹,细算起来,公瑾同伯符该是连襟?”
貌似是“连襟”这个称谓触动了眼前人的敏感神经,一时间两位少爷竟都有些不自在。
小孽畜狠瞪我一眼,“公瑾来寻我议事,落几条批文。无缘无故的,夫人来干什么?”
实话是我来看热闹,眼下的说辞却是“你不在我吃不下午饭,这不,来找你一起搭伙。”
周公子听罢肉麻的借口笑的眼角都是纹,孙大少也被呛的当场没了抱怨,小样儿的脸上升起可疑的粉红,嘴上却还固执地一本正经,“当初给夫人的玉璋可还在?”
“在啊,你不是叫我随身携带吗?我将那鬼东西系了个红绳将玉犀角挂腰上了。”
两公子馒头黑线,小孽畜递给我一件似乎是公文的不明物体,“如今江东上下的机要军文皆需我同公瑾两块玉章才行得。”
真的假的?
当初眼前这位可是快下海口要给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夺,如今时机这么成熟,正是开口打破砂锅的大好时机。
“你把送我的玉犀角吹嘘的不像话,如今我倒是想问问,我那一块玉璋到底有嘛用处?”
“用处大了!”
“大在什么地方?”
“既然同你说过,见玉璋如见我本人,你用它发号施令,则但凡是我的部从便无不应。”
说的好听!
“你说的那么神,我听着却只有玄,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不如你有什么机要公文让我也批一批,试一试我身上这块玉犀角是不是果真那么重如千斤?”
周公子看看身边的老情人被逼到角落的铁青表情,在旁善解人意地解围道,“公主不知,你身上的那一块玉佩与我二人的不同,唯有危急时刻使出才见其功。”
“公瑾说是这么说,若果真到了危急时刻,我随手盖上了这么一块莫名其妙的印,有谁认识?有谁听命?”
周口子正要答话,却被孙大少抢了台词,“别处我不知,但凡是在我孙家掌控的地界,你的名号就有召唤千军万马,行使生杀大权的用处。
听着口气,我腰上那块玉玺角同原子弹的本事有一拼啊,全天下都知道厉害,就是不知道怎么个厉害法。
“彼时你对我许下诺言之时,就盘算着有一天把我弄来给你做压寨夫人?”
小孽畜被戳穿了内幕,脸色徒然变臭,周公子在一旁就只是笑。
“是又如何?”
得!这句话貌似永远都不会退流行了。
说实话,这人口口声声说对我一见钟情,日久生情时,我就只把他的话当成玩笑听。这几天理清了从前的一些事,才渐渐发觉他所说的也并非没有自圆其说的证据。
“夫君啊夫君,你说我该不该表扬你用心良苦,着实让人心生感动呢?”
孙大少闻言忸怩愈深,偏偏害羞却还扯出个横眉冷对的姿态顾自叫嚣,“休要贫嘴,你昨日私会情郎的账我还没同你算呢!”
明知他说的是什么,却还顾左右而言他试图调侃,“马夫与公主虽是千古佳话,夫君却着实错冤我了。”
第75章 文治武功兼修习 一生顺遂无风浪
生于忧患,死于安逸,看似无忧无虑的日子一向都过得特别快。
之所以在“无忧无虑”前加了一个“看似”,是因为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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