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再不知死的往前冲,完全是拿着鸡蛋碰石头。
还好我们有体谅下属的好领导……
孙老虎审时度势,领军奔回梁东屯住,一边儿写信到袁绍处报捷,一边儿发电报给袁术催粮。
左等右等的也不见袁术哥发粮草,全军上下搞到人心惶惶,孙坚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领着一干众将聚在军帐里分析这小样儿的为什么要这么不讲江湖道义。
程普分析的头头是道,“袁术是怕咱破洛阳,杀董卓,借机得势。”
靠!
十个惊叹号都表达不出我此时的心情。
真实情况果真要如程普所分析,袁术这死东西倒是比老曹还不仁不义。
孙坚面无表情,不点头也不摇头。主帅心情不好,全军上下自然寝食难安。
屋漏偏逢连夜雨,会议开到半夜,下面人就报上来华雄领人来袭。
有诗为证:
夜月白风清,
有客夜访敲我门。
敲门不为走动送礼拉关系,
却只要叫阵骂街一战拼个你死我活定输赢。
……
一干人等慌忙披挂上马,整理心情仓促迎敌。
几位上将还算稳当,下面的人却乱了分寸,前有华雄气势汹汹,后又一票人马出阴招放起火来。
姑奶奶领命飞去一看,纵火的正是当年送吕布小白脸宝马车的李肃哥哥。
故人见面分外眼红,刚要手气爪落练了这哥们儿,就听见有人在乱军之中大声叫我。
“臻茗,臻茗……我受伤了……”
影美人!!
我吓得全身乱抖,再也顾不上谁是谁非,把自己的责任忘得一干二净,于乱军之中翻来找去,大喊大叫,“影儿,你在哪儿,你应我一声……”
找了半天,也不见西施影,我心急如焚,见人就杀,早就不管敌我,开一条血路只为寻人。
走到半路被一人一把拉住袖子从天上拽了下来,我一瞧,赫然是程普那厮。
程月老对着我一通嚎叫,“总指挥这边儿拼杀辛苦,你快快去助他一臂之力。”
我推开他反问一声,“你为什么不去?”
程普指指围得他水泄不通的四周围,“我要是杀得出这个包围圈我早去了,你还等什么,还不快去。”
我跳高一点儿放眼一瞧,孙坚那厢果真斗的激烈,看他左扑右砍的,似乎暂时是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思来想去,顾此失彼,还是生死未卜的影美人比较令人担忧。
我哼哼唧唧地应声,也没顾得上立马执行程普交代的任务,一边儿甩脱老小子继续喊叫影美人,一边儿找人代替我寻找孙坚保他突围。
飞了两步就看见已然杀红眼的祖茂,我横空出世降落到他马前,拉着他大声叫道,“孙坚在那边儿快要被困死了,你快跟过去助他突围。”话一说完就出手替他解决了身边几个虾兵蟹将。
祖茂看了我一眼,拍马直奔孙坚。
解决了一个,还有一个!
飞来飞去的只看见处处硝烟,人人争斗,声声厮杀淹没了我的叫喊,黑咕隆咚阻挡了我的视线。
再这么下去,姐就要疯了。
看着满地横尸,我呜呜呜地开哭,生怕影美人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成为了其中一具,心里面抑制不住大骂自己为什么要领他到这么危险的环境,还一个不小心跟他两两走散。
找到后来,我叫人的声音都成了不成调的破音海豚。正在我万念俱灰之时,有人在底下大声叫,“天女……”。
我摸了一把眼泪往下一看,叫人的是黄盖黄老邪。我应声而落,就见他怀里紧紧护着已然昏迷不醒的影美人。
我猛冲过去帮黄盖解决了身边缠斗的几个熬人魔星,扑棱着膀子飞到他身边问一句,“这是怎么了?影儿怎么伤成这样?”
黄盖抬手把影美人送到我怀里,“他刚才替我挡了华雄一刀。”
什么?
挨刀?
还是替人?
我宝贝儿的跟什么的娇弱身子……
居然自作主张地去替别人挡刀!
这个该死的小蹄子。
我把他搂抱过来,连个道别都来不及说就直接升空,拼死拼活地四处乱撞,等终于逃出了烽火连天的混战场,才敢把他放下来检查伤势。
影美人后背一条从肩到腰的血口,刀伤不浅,皮肉狰狞,我摸着他被汩汩流个不停的鲜血模糊的白玉肌肤,眼泪又控制不住地淌个不停。
这可怎么办?
这可怎么办?
撕衣服脱裤子毫无头绪地给影美人压迫伤口,看着他渐渐发白的嘴唇,自己身上的也有血一瞬间放干,麻痹得手脚动弹不能的错觉。
紧紧地搂着他,哽咽的声音都沙哑,“影儿,你别吓我,我不能再求西门救命了。你自己争气一点儿。”
影美人被我哭醒,虚弱地露出一个笑,“不用担心,你不是有万能药水吗?我不怕……”
你不怕我怕!
小蹄子伸手摸我的脸,可惜到中途就没了力气,只抓到了我散落他一身的头发,“你别哭,如果我死了,就做你的影子,永远都不离开你。”
我放声大嚎,“你敢死你就试试看,你见过鬼有影子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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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误入歧途 第48章 洗手间外催相亲 总结会场闻冷笑
影美人昨晚还支撑着跟我断断续续地说话,熬到天明终于坚持不住堕落到现在重度昏迷的危机状况。我抱着他哭了半宿,飞了一夜,终于遇到了一票可以借力的人马。
为首的乃是韩当韩大刀。
我如遇救世主降临,也不顾他是不是兵散马乱紧,一夜厮杀散,迎上去就大叫救命。
韩当见我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惨状,立马打起精神来找人接手我怀里满身是血的影美人,一边儿往他还在渗漏的伤口上撒救急用的止血药,一边儿斟酌着悲哀地陈述,“我身边没有军医,不如先与主公见面再作打算。”
我一瞧他手下的人经过一夜的拼搏,现在也没有那个抬人的心情,生怕他们一个不小心摔了影美人,急忙见机接手,自己抱着小蹄子小心翼翼地飞。
与组织会合之后发现孙坚等人表情都不是很好,我自觉是因为昨天晚上吃了败仗对大家的士气有所打击,一打听才知道,祖茂同志以身殉国,为救孙坚用自己成全革命事业了。
昨天是我叫他去帮孙坚突围的,等于是我间接害死了他。
这!
叫姑奶奶情何以堪!
孙坚见我过来,似乎是窝着一肚子气要责备我,等我们快步走到一起,他看到我肿得像西红柿一样的眼睛和怀里半死不活的影美人,什么气话都强咽了回去,把抱着影美人的我走过场似的搂了一搂,吩咐叫人把我手里的伤员带去抢救。
全军上下收拾残局,屯营扎寨。
当晚的工作总结会上,姐全程失神,被领导留下单独谈话,等人都走光了,才遭孙坚半真心半假意的安抚。孙老虎随后拿出一封工作报告递到我手里,“影美人伤成这样,留在军营也得不到很好的护理,你带他回去疗伤,顺便把这封信送给袁绍。”
我送他一个感激的眼神,“等影儿没有大碍了,我立马儿回来帮你。”
孙坚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目送我出门,我一只脚都迈出门去了又被他在后叫住。老小子哼哼唧唧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正题。我对他展颜一笑,温声说道,“人死不能复生,节哀,不要过分伤怀熬坏了身子……放心吧,我一定回来。”
我带着影美人漏夜回奔,直投老曹。
老东西看到影美人伤成这样,立马找人做术后检查外加特级护理。等把一切料理完毕,扯着我的袖子把我从影美人病床前硬拉起来,拖出了房门。
我挣扎着不想离开,“义父你别拉我了,让我守着等他醒过来。”
老曹看我像是被拔了一身毛刺儿的刺猬,大发善心地拿出点儿父女感情安慰我,“他醒过来是早晚的事儿,这个客观事实不会因为你的主观意志而转移。你看看你自己的样子,衣冠不整,手脚不净,走路打晃,精神恍惚,你这两天到底有没有洗脸刷牙,好好吃饭?”
我茫然地摇了摇头,转身要回房。被老曹一个爆发的大力又拉出门去,“你想他一醒来就看你这副人不人,妖不妖的样子?再说一会儿有活动,你就这个样子去开会?”
我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觉得老曹说的有道理。会不会的我倒是不在乎,我在乎的是影美人。小蹄子身子本来就弱,要是一睁眼就看到一个脏了吧唧的人妖跪在床前盯着他的脸很抛锚的看,保不齐又得一个昏厥,过到那边儿去。
拿水胡乱整理了一下自己,刚出洗手间的门儿,就被三位门神团团包围,我吓得一个灿烂的惊悚,一边儿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儿大声喊了一句,“你们想干吗?”
三个偷窥狂异口同声说了一句,“喊什么?是我们!”
刘关张!
备哥非常顺手地接过我手里的浴巾,把我按在地上替我擦头发,我被他的不知所谓的亲情攻势搞得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弄来弄去流了一脖子水,外带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八卦羽哥瞪着丹凤眼,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看,思索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有用的台词;飞哥看羽哥扭扭捏捏的样子,自己忍不住先爆发了,“妹子,孙坚打败仗了?你没抽空儿受伤吧?”
在一起那几年净顾着无视我,现在玩什么装关心?
我拿梳子简单地理一理被备哥揉得像鸡窝的头发,不耐烦地答话道,“是吃了败仗。我自私自利毫发无损,我朋友学雷锋做好事受了重伤?”
羽哥一脸怀疑地看着我,喃喃问了一句,“朋友?就是朋友而已?”
这死东西现在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我懒得跟他解释,“你别东打听西打听的了,没别的关系,就是好朋友而已。我说二哥,你怎么比大妈还大妈?”
羽哥被我说噎了嘴,讪讪不语。这老兄脸红了也看不出来,要不然早就保不住这酷哥形象了。
飞哥说道,“你出去打仗这两天,大哥天天给你物色相亲的人选。经过我们兄弟三人的把关,候选人都是万里挑一,人中龙凤,我们安排个时间,你挨个见见?”
万里挑一?
万里挑一的弦外之音就是这三位问一万个人,也就有一个同意BlindDate。
人中龙凤?
人中龙凤的隐含深意就是这三位找到的“万里挑一”恐怕都不是什么正常货色,不是海产就是鸟人。
挨个见见?
挨个见见的表达方式暗示着海产鸟人不止一个,恐怕还得要我劳神费心分批处理。
要是在平时,姑奶奶索性抽个小空儿陪他们玩玩儿,可是现在影美人生死未卜,存亡旦夕,我的心都死了,哪还有这多余时间陪家长做此等没有效率的无聊作业,思量再三,唯有收敛满心的不爽,尽量礼貌着推脱,“如今战火纷飞,没有空闲谈儿女私情。小妹想趁此时机建功立业,扬名天下。”
羽哥飞哥被我冠冕堂皇的社交辞令搞没个言辞,一直退居二线的备哥见状终于挺身而出,“你也老大不小了。俗话说得好,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做哥哥的自然要为你考虑周到。”
老大不小?
我才几岁啊就老大不小?
考虑周到?
你当你是谁啊替我考虑周到?
我怒冲冲口不择言,“哥,你就别瞎操心了,现在都提倡婚恋自由,终身大事留给我自己解决就好了。”
备哥闻言怒火鼎盛,“你是铁了心要嫁给孙文台?”
这都怎么话儿说的?
跟这帮人没法儿说理,索性破罐子破摔,“嫁不嫁也不用你管。”
备哥戳着我的脑门儿开骂,“你这死丫头怎么这么不争气呢,你?”
我哪儿不争气了我?
跟这帮人扯不起我躲得起,“众位哥哥,我急着要把机密文件要交给袁盟主。一会儿还有个军事会议要参加。有时间再聊啊。”
三位爷等我逃出二里地了还在坚持不懈地喋喋不休,闲言碎语,姑奶奶一并无视,平地起飞平地飞,直奔袁绍同志主持召开的总结大会的主会场。
我到的太早,现场只有寥寥几位,打瞌睡的打瞌睡,谈私语的谈私语。
我走上前,把孙坚的工作报告交给正在卖力背演讲稿的袁邵。袁盟主连个招呼也不打就一把抢过信来,完了儿连个“谢谢”也不说直接撵我走。
靠!
当个领导……
摆什么牛谱?
等到人陆陆续续地来到,我窜到老曹身边跟他坐在一处。老东西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我整理个人卫生之后的成果,笑着说了一句,“终于有个人样儿了。”
废话!
不是人样儿我是什么样儿?
老曹看我一脸懈怠,又把随取随用的大道理给我摆了一堆,磨磨唧唧一直到会议正式开始。
我在他身边承受着他的比麻雀还生动的叽叽喳喳,暗暗埋怨自己为什么一个激动就跟他坐了邻座儿。
袁绍同志用一炷香的时间宣布会议正式开始,用两炷香的时间传达会议的主要精神,用三炷香的时间强调会议的及时性与必要性,正准备用余下的四炷香时间切入会议的主题,就遭遇一群迟到人马的打断袭击。
不遵守会议时间的同志正是公孙瓒和其后的刘关张三兄弟。
不奇怪!
备哥为了引起别人主意想出的策略数不胜数,故意迟到只是其中很不出彩的一条儿。
袁绍被迫中断了讲稿,挥手让门口杵着的几个人进入会场,紧跟着思索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要说什么,“今者孙文台又败于华雄:挫动锐气,为之奈何?”
我听到孙文台三个字的时候,下意识就觉得袁绍要借机弹劾败仗的孙坚,作为亲到战地惨加战斗,了解现实情况的代表,我觉得我有义务为孙坚说一句公道话。
于是我象征性地举了举手,还没等袁绍首肯就自主发言,“孙坚败仗的根本原因和直接原因都是因为粮草……”
“不到位”三个字到死也没有说出口,因为我被身边立马反应过来的老曹当机立断地一把捂住了嘴,“死丫头,你疯了,管粮草的是袁绍他弟弟袁术,你在全体职工大会上揭一把手亲戚的短处,不要好儿了?”
我愤愤会开老曹的手,顾自天人交战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做一个关键时刻不敢挺身而出,正义直言的窝囊废。
会场一时安静地连个扣儿掉在地上都声音清脆,众人都不说话,此等肃穆的环境,却被不知从哪儿传来几声冷笑,把尴尬的气氛推上了顶点。
姑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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