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鄙视他理顺逻辑的能力,决定针对后进生进行强化系统地讲解,“何进,也就是何皇后的弟弟,当年官拜大将军,这个你知道吧?”
云美男点头表示这个进度符合他的接受能力。
我无语地龟速继续,“何国舅这个老色狼出幺蛾子非要招外兵进来对付十常侍,派人跑到各地去发诏书,就这么着才把董卓那头畜生引狼入室了。当然这都是后话。”
云美男无语地满脸黑线,“说重点。”
我咽了口吐沫,继续我有组织有纪律的演讲,“我要说的是,他当时派出去的人还没出城,胯下坐骑就疯癫了,在大街上横冲直撞,恰好当初的皇上和陈留王,也就是现在的影儿和献帝在大街上,眼看要被疯马搞翻车的千钧一发之际,你老婆我英雄救美,一石二鸟,出手救了皇上王爷两条贵命,这才才一步登天,被请到宫里当了天子保镖。所以我当差皇宫的典故编圆了没有?”
云美男无意识地重复着我话里的重点字句,琢磨了半天才放话问道,“圆的不错,这一段我姑且明白了。”
什么叫“姑且明白了”?
真是侮辱姑奶奶讲故事的能力。
刚要抗议,就被云美男抢先一步的问话拦截打断,“那少帝的腿是怎么断的呢?”
我一脸惭愧之色,“当初救人的时候没太掌握好,结果害得影儿摔断了腿。不过这之后我也尽量补偿了,在他伤筋动骨的一百天里,我都充当活动轮椅,供君驱策。”
云美男摇头晃脑地说道,“怪不得你抱他抱的那么顺手。”
我大惊,“你怎么知道的?”
云美男奔过来戳我脑门儿,“无影晕菜的时候……你冲过去一个绚烂的公主抱,当真是颠龙倒凤的经典之作。”
我抓抓头头,呵呵干笑了两声。
云美男做出一副“忆往昔峥嵘岁月稠”的模样连说了几个“原来如此”,只引得我好奇心大作主动去问“什么原来如此”,才说出困扰他已久的一装悬案,“当初我提议探敌营的时候,你的第一反应是估摸我的体重,原来是长时间抱人养成的习惯。”
我大大咧咧地一笑,“这有什么关系,我提倡男女平等啊。”
云美男仿佛在同情可怜人一般安抚似地摸摸我的手,“老婆你辛苦了……”
我嗯嗯啊啊地答应,笑的虚伪的自己都想吐。姐姐又不是东非难民,至于用这种怜悯弱势群体的眼神无形地射杀我吗?
云美男笑道,“以你的实力,拐带人出宫也不算什么不可接受的事实。不过你说,如花是无影的老婆,莫非如花是前王妃不成?”
提起那个小贱人我就立马没了说话欲望,想了半天为了不失风度,还是力求不带任何思想感情地跟他报备,“说起如花,那是另外一个可歌可泣的故事。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孙文台送我聘礼的事吗?”
云美男点点头,“没错。是传国玉玺吧。”
这一下轮到我惊悚地从对面的靠枕上弹起来,“你怎么知道的?”
云美男坐起身来把我按回原处,“急什么?你天天晚上说说梦话都在大喊‘传国玉玺’,我们相处了这么些天,种种蛛丝马迹,我自己猜的有什么稀奇。”
我“哦”了一声,哀叹自己保守秘密的能力,“其实,那个传国玉玺是从井里打捞上来的。当时跟传国玉玺一起被打捞上来的,就是前唐妃——如花姐。”
云美男一脸扭曲,“怎么这么复杂?”
我点头表示同意,“谁能想到这其中问题重重,奸情重重?无论如何……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云美男如同小孩子得了糖果似的咧嘴一笑,“一个前皇帝,一个前王妃,夫妻搭档都给你做下人,老婆你也挺有实力的啊。”
我听了他的玩笑可笑不起来,“本来没想告诉你的,不过……我相信你。”
云美男恍然大悟,“怪不得如花那么颐指气使,嚣张跋扈,人家的身份地位摆在那儿,现在要屈尊降贵受你差遣,整整你也算是合情合理。”
我对小贱人无良的行为恨到了骨子里,怎么也不可能做到传说中的设身处地,无意识地“嗯”一声应付云美男,继续我的正题,“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你都明白了吧。我不想告诉你,是因为你这个人够死板,知道天子在难免又要演一处勤王保驾来。”
云美男笑着一把拉我起身,对面想看半柱香才笑着说台词,“你当我是那么不知变通的人?当初那一句‘忠义’,也要有‘忠’才有‘义’,无影的身份就算是在尊贵,也不是我赵云要效忠的那盘菜。”
这话说得不错。
可我还是为影美人深深地悲哀。
汉朝治世几百年,不乏汉武帝那种穷兵黩武,雷厉风行的严君,也有吕皇后一类心狠手辣,颇有心计的后妃,无论如何,万人之上那一位不论是男是女,独独不能没权没仪,无腔无调。否则只要国家经济一有纰漏,不出乱世就怪了。
当初十八路诸侯讨董卓为的是正君纲,清君侧,可惜这帮人打着不知所谓的忠义旗号,最终也掩盖不了各存异心的悲惨事实。
云美男看我半天不说一句话,笑嘻嘻地继续问,“你讲了半天,都没说实质。无影是你的心上人吗?”
这话问的我……
好一阵悲从中来。
云美男扯我的手臂,“怎么又是一副要哭的表情。好了好了,你不说我也猜出来了,这个问题到此为止。话说回来,折腾了一路我也有点儿困,你刚才不是说睡觉吗?我们就一直睡到开晚饭吧。”
小样儿的说做就做一头栽到床上,躺平了拍拍自己的肚子示意我当枕头躺上去。我想也不想直接把头靠在他柔软度与弹性皆佳的肚皮上,不出一会儿就抛弃所谓的凡尘琐事甩头去见周公子。
睡了不知多久,只觉得梦里有人卡住我的脖子,想要起飞,腿却如同被灌了铅一样上升不得;再后来,有人挥刀把剑地砍我,想用白骨爪抵挡却没了功力,身边却只有一柄寒光熠熠的宝剑,万般无奈之下把剑抵挡才保住一条小命;体力透支到极限的时候奔来一匹马,竟然是赤兔,那灵畜四蹄卧地容我毫不费力地爬到它身上,随即起身如腾云驾雾一般飞出天外。
坐在马背上被颠的命掉了半条,惊醒回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天黑了,床前站着一个人影,月光下只能看见他哀怨的眼神,像极了要索命的野鬼。
做了噩梦,又被惊吓,我扑在轻轻打呼,酣睡淋漓的云美男身上大喊大叫,“鬼呀!!!”
第一卷 误入歧途 第73章 三人梳头梳成串 豪门夜宴倒一片
云美男被我张牙舞爪的扑醒,在黑黑的屋子里“嗷”了一声,下意识一把把我挡在身后,三招两式制住床前那只鬼,厉声喝问一句,“什么人鬼鬼祟祟?”
我我拉过榻上的小桌子,幽幽点起了灯,屋子亮起来之后就看到一副香艳的画面,一美男压住一美人,身体大面积接触。
那只鬼,是影美人。
影美人似乎是受了惊吓,一脸深刻的委屈。
我一看他娇弱的姿态心就一片瘫软,冲过去一把拉开严阵以待的云美男,“你怎么这么大动作,吓到他了啊。”
我胡乱地拍着小蹄子的脸,轻声细语地安慰,“没事吧?我们是被你吓醒了才失了分寸,你被他压疼了吗?有没有磕到哪里?”
影美人惨兮兮地躺在那儿一动不动,脸上的苦楚越来越多。
我急得指着云美男就开骂,“都是你不好,也不是不知道自己中期足嗓门大,大喊大叫地惊到他了啊。”
云美男挠挠头,凑过来诚心诚意地道歉,“我不是故意的,无影不要放在心上。”语毕还小声解释,“我刚才没用力啊,不会伤到他的。”
我拉着影美人软软地两只胳膊,柔声问道,“胳膊疼吗?”
小蹄子摇摇头,抽回手来撑起身体,躲开我要扶他的手,慢腾腾自己站起身来,站在地上毕恭毕敬地低下头,又摆出那一副消极抵抗的姿态。
我十分不满影美人刻意保持距离的一系列动作,碍着云美男在场也不好发作,唯有公事公办地问话,“你怎么不点灯呢?黑咕隆咚的站在床边,我还以为你是鬼嘞。”
影美人对自己的行为也不不做解释,低头说道,“皇叔准备好了晚宴,请你们过去。”
我看他瑟缩的模样,一把把他拉到跟前,“你和如花吃饭了没有?”
影美人被我突如其来的如此亲密动作吓了一跳,转头去看云美男的脸色,貌似对他的见怪不怪很是疑惑,沉默了半晌才轻声答道,“还没……”
我趁乱在他身上胡摸一把,笑着说道,“这就行了。叫上如花,我们一起去。平日里都是他们做好了饭给我们送过来,量少不说,菜色还次,今天我们借子龙的光儿,一起去吃他的够本儿。”
影美人眨了眨迷茫的大眼睛,似乎想拒绝,到最后还是闷声闷气地应是。
我看他逆来顺受的模样,不禁为自己悲哀,想不到现在我要靠耍流氓来达到亲近他的目的了。
云美男拉过我指指自己的头发,“我头发乱了,你帮我束一束。”
我嘟嘟囔囔地抱怨几句,凑过去要实施作业,“早上还帮你绑的紧紧的,怎么睡一觉就睡散了?”
影美人不甘心站在一旁作布景,上前说了一句,“我来吧。”
云美男和我对视一眼,都有点儿呆愣。
姐气得要死,这小蹄子从前也没说帮我梳过头发,今天对帅哥瞎献殷勤,算怎么回事儿?
我对他挥挥手,“我的头发也乱了,你怎么不说帮我梳呢?”
云美男一脸无语,对着我笑的无力,“你怎么谁的味儿都吃呢?真是情之深,怨之切。”
我推他一把,对着影美人提要求,“影儿过来,帮我梳头。”
云美男苦笑着问道,“那我呢?我怎么办?”
回答他的是我惊天地地一声嘶吼——“如花!!!!!”
云美男一把捂住我的嘴,“行了,别喊了。如花的手段我今天也见识了,保不准她一会儿把我头皮戳烂。
我甩开他的手发牢骚,“你毛病还真多,要不这样,你坐到我前面,影儿给我梳,我给你梳,双管齐下不就行了。”
云美男自然没什么一见,笑嘻嘻坐在凳子上等我。影美人看我一眼,不声不响地拆了我的马尾,拿着梳子顺的很仔细。
实话实说,云美男的发质真是不错,虽然比不上影美人的那么柔顺光滑,却也算营养健康,乌黑亮丽。我捏在手里抓了两把,发话道,“几天风尘,又吹脏了,今晚回来帮你洗洗吧。”
云美男伸手摸摸自己头发,又回头看看我的,随后说道,“你的也没好哪儿去,礼尚往来,互洗互洗。”
我正要接话,却被身后的影美人扯疼了头发。
回头看他,小蹄子一脸坦然,“是得洗了,头发都黏在一起了。”
云美男呵呵笑了几声,拍着胸脯保证,“一会儿保证帮你洗的干干净净。”
我深不以为然,“你少来,每次帮我洗都应付的一塌糊涂。那个该死的军营里,洗澡也不方便,还被你扯东扯西,学这学那,每天都一身臭汗,不如今天烧锅开水,洗个热水澡吧。”
影美人自告奋勇要去烧水,被我一把拦住,“回来我们自己烧吧。可不敢劳烦您老人家了。”
云美男见小蹄子唯有尴尬的神色,笑眯眯解围,“是啊,洗澡水要是用醋泡,我们就要变成咸菜了。快叫上如花,我们一起去吃皇叔的白食。”语毕拉起我的手,大步流星走出门去。
我被他扯出了几步才抗议,“怎么今天不搂肩膀改拉手了?这蜜月期还没过呢!”
云美男举起五指交握的两只手,笑着说道,“偶尔也要换个姿势啊,这是老夫老妻的牵法,就这么恰到好处的甜蜜一下吧。”
我也猜不出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索性随他去了。
一行四人出了偏院,来到正堂,一进门就看到备哥三个成鼎足之势各据一方。我看看几张小桌上的菜,对云美男耳语,“备哥今天是真下血本了,菜里都见荤腥儿了。”
云美男笑而不语,礼数周全地同三人行礼。
备哥一本正经地回礼之后拉着云美男的手一个劲儿地抚摸,勾肩搭背套了一会儿近乎才引人入席。
我看了看屋里的格局,不多不少只有五张小桌子,除了他们三人,剩下的两个位置明显是为云美男和我准备的。
这可怎么是好,我身边还有两个等着吃白食的主儿呢!
我大吼一声,“来人。”
一哥们儿风风火火奔进来,“小姐有什么吩咐?”
我吩咐的很有派头,“再加两张桌子。”
底下等吩咐的哥们儿呆愣的彻底,“这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
莫非他是想等备哥示下才听从我指挥?
我回头看一眼备哥,老小子看看我身后的影美人和如花,装模做样地咳嗽一声,“今天准备的菜是定量值,没想到你还带了别人来。”
哇靠!
设个宴还搞什么定量值,这人还能再抠搜一点儿吗?
云美男笑呵呵地把余下的两张桌子拼到一起,拉我们三人一同坐成一团,“没关系,没关系,挤一挤,分一分。”
影美人和如花被拉到座位上,不约而同对看一眼,把差一点儿就出口的“告退”生生咽了下去。
羽哥飞哥见状也端着自己桌子过来跟我们拼桌,备哥从善如流,也加入了团团围坐的大队伍。一行七人胳膊考胳膊,腿挨腿坐在一出,你给我夹菜,我给你倒酒,其乐无穷。
备哥向来都是在酒桌上解决问题的,席间免不了旁敲侧击勾引子龙兄。云美男一边愉快地进行敷衍与被敷衍,周旋与被周旋,一边时不时朝我眨眨眼睛。
我凑过耳朵去听他说的话,心中奇怪这小子明明看上了备哥,也下定了决心,怎么说出的话模棱两可,似是而非,思来想去,莫非……
云美男被备哥三人轮番灌酒,不出一会儿就喝的东倒西歪,嘴角还露着有意无意的笑。
洞房花烛夜这小样儿的就是这么笑来着,我见状心下明了,这人明明又在装醉了。
影美人与如花姐那儿又是另一番光景,两个人从开席到现在,没参与划拳拼酒,自顾自夹菜吃饭,秉持着优良的皇家礼仪把杯碰盏,那叫一个堕落的优雅。饭菜垫了底儿,主攻美酒的时候才显示出点儿所谓的豪放。
酒过三巡,队形渐渐乱了套。三兄弟开始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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