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本王言尽于此,信与不信全在你,本王可要走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啊,本王要去洞房了。”
他说罢大笑着就要离去,我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他的衣角,怒声道,“你这禽兽不如的混蛋,赶紧将我弄出这个鬼地方,否则……否则我要你今夜不但洞不了房,还要你变成太监。”
下颚一阵刺痛,我坚毅地抬起头与他对视。
“贱人,想要惹怒本王杀了你吗,放心,本王折磨人的手段还有很多,你如此好玩,本王怎舍得马上要了你的命哪。”
我长吸一口气,“你想要知道幕后给你下药的人不难,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你一个贱人,以为还有什么资格跟本王谈条件吗?哈……真是好笑,女人,你不要太高估了自己。”
穿透他嘲讽地声音,我坚定地一字一字铿锵有力地道,“那幕后之人给王爷下药无非是为了要王爷给女子交欢,这交欢的女子就是关键所在,只要王爷假装药效未解,那幕后之人自会自动送上门来的。”
“哼,本王如何相信你一个奸细所言?”横眉冷对,却是也不得不佩服这女子的心思缜密。
对着雅肆狂妄,暴虐残忍的他,我已是彻底地绝望了。
我只不过是不小心闯入了他人为他精心设计的圈套中,可是他疯狂的占有了我却是不变的事实,那已经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为了可以逃脱,我只得帮他找出那幕后主使之人,只是怕他知道的那一刻会无法承受吧。
我心中冷笑数声,想起在假山石旁偷听到的只言片语,我心中已是有个大概。
在管家的不断拍门声中,门终于被匆匆赶来的宣王爷一脚踢飞了,入室,转过屏风,平日里供逸王爷小憩的那张矮榻上是满面通红,翻来覆去,欲火难耐的衣衫凌乱的男子。
管家疑惑地摸了摸脑门的冷汗,四处扫描了一遍,刚才自己在门外听了许久,却是听到有女子低吟的声音的,可是为何这……书房陈设简单,一眼就可以看穿,除了逸王爷什么人也没有,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宣王爷暴怒地眼神在看到床榻上躺着的只有逸王爷时,才算是缓和了下来,沉声道,“管家,你说的女人在何处啊?”
“宣王爷赎罪,兴许是老奴耳朵不灵便,听错了,老奴这就去传御医。”
那管家曾是在宣王府做过多年的管家,为人机警办事利索,宣王爷疼惜爱子,这次儿子大婚,皇帝赐了宅院,宣王爷便把自己府中这最得力的管家派来了逸王府听差。
一边擦拭着脑门的冷汗,一边惊颤地回话,心中暗暗后悔不应在宣王爷面前说有女人在书房与王爷欢好的,这可是攸关主子声誉大事,况且还是在迎娶东郡公主的大日子里。
“不九了,逸王爷乃是酒饮多了而已,去叫两名侍卫进来,掺着王爷回洞房。”
管家赶紧止住要跨出书房脚步,回头对着宣王爷称是,心中却是纳闷,逸王爷这幅模样,不像是喝醉的样子啊,罢了,主子的事少管为妙,宣王爷既然如此说,那就是如此办了。
招了两名侍卫,将褪落的大红喜服披在身上,然后架起便向着后院逸王爷的寝室而去。
痴迷的人在跨出门槛的那一刻冷光乍现,一闪而逝,想不到这暗中给自己下药之人竟然会是自己的父王。
夜色中,树影中,一道身影长身而立。
“如何?”
“王爷放心,一切奴才已经按照吩咐安排好了,四处派了数名侍卫把守,就是屋顶上也安排了人手,保证小王爷这洞房花烛夜一定安逸平稳。”
“好,白儿这孩子,只要过了今夜,本王也算是放下了一块心病,哦,对了,今日前来贺喜的宾客中,可是怪异的吗?”
“回王爷,今日的宾客,奴才严加盘查,除了朝中大臣,府衙官吏,不曾发现有奇特的。”
“哦,这不足为奇,白儿的师父是世外高人,远离世俗之事也是正常不过的,只要那人不来闹事就好。”
“奴才愚钝,难道还有胆子大的敢闹逸王爷大婚的人吗?”
“哼,那丫头有什么不敢的,想昔日在宫中……”
眼角一瞥,顿时警觉起来,那丫头可是犯下了欺君之罪的,看着一脸期待下文的属下冷厉道,“问这些做什么,还不快去房门外守着。”
“是,是”
赶紧连声答应,迅速地回身向着新房处走去,心中却是在暗暗纳闷,能要宣王爷严阵以待的人,在这世上可是不多,只是不知道这丫头是何方神圣,让南玥战场的神话人物宣王爷不但对小王爷用上了魅香散,更是派上重兵把守在洞房外。
他此刻怕是不知那个令宣王爷头疼不已的丫头早就已经潜进他们的逸王府中了,而且还是被锁在书房的暗室中。
在暗室中,就着那昏暗不明的烛光,我将这件不大的暗室观察了个遍,令人沮丧的是似乎除了他离去的那道暗门,根本就没有可以与外界相连的门窗了。
在暗室中坐以待毙不是我的风格,师兄已经变得我完全不认识了,不收想像在他面对自己亲生父亲陷害他时,他会不会疯狂地将一股怨气发泄在我身上,不过据我猜想,八成是发泄在我身上,毕竟人家公主出身高贵,身娇肉嫩,就师兄这般折腾法,怕是承受不住,两日便香消玉殒了。
也就是我这样的贱女人,师兄可以毫无顾忌地在我身上肆虐吧,在他的眼中,一个贱女人死了就死了,生命就如蝼蚁吧。只是不知有一日他清醒过来时,又如何面对这些事。
为了不让自己屈死在师兄的手中,也为了不让他痛苦不堪,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逃离这里,远远地避开。
坐在一个角落里,蜷缩起身子,却是正看到身上那纵横交错的惨不忍睹的青紫於痕,我叹息一声,要逃出去,谈何容易,身上的镣铐是个麻烦,而且我身上连件遮体的衣衫也没有,总不能这般跑出去吧。
洞房内,慕容秋白脸色潮红,不动声色地半眯星眸,成大字型的躺在宽大的紫木花雕的大床上。
对于东郡的公主,本就是一场政治上的联姻,即使她天姿国色,活色生香,倾国倾城又如何,他孔明毫无所觉。
只是碍着两国的友好,他自然也是不会亏待了这位异国公主,可是千不该,万不该在洞房花烛夜对他下这等手脚。
东郡的公主,萧月柔,这只是册封公主时新取的名字,她的本名为萧云萝,正是南玥王曾经的萧妃,也是东郡的郡主,一个聪明机智,善于运用谋数的女子。
为了心中的所爱,她费尽了一切的心思,虽然知道他的心中已经有个别个女子,她也已经成为了南玥王的妃子,可是那又如何,只要自己不放弃,就总会有得到那个男人的一天。
作为一种交易,她终于如愿以偿的嫁给了自己倾慕已久的男人,对于自己与他的洞房花烛夜她曾幻想过无数次可能的情形,却是怎么也没有料到会是这样一番尴尬的情景。
床榻上的男子已是晕吐了两次,第一次,他被侍卫扶进来倒在了他们的婚床上,她踌躇再三,拽下了红头巾,想要为他褪下外袍,可是在她的手刚触到他的盘扣,就被他突然的呕吐溅了一身,新娘的红装侵染上了他吐出来的污秽之物,不得已只得褪下,换上了一套红衫。
然后看着他不雅的睡姿,犹豫了片刻,再次上前,却是被他抱了个满怀,羞赧万分地不等覆上他的身子,一个不察之下被他对着胸部猛吐了几口,一股腥粘之物带着刺鼻的味道顺着衣衫滑入身体内。
看着醉的不省人事,犹自嚷嚷不停着要酒喝的男子,萧月柔,逸王爷的正妃,无奈地皱起眉,换人进来侍候,而她则是去沐浴更衣了。
一夜地折腾下来,床榻上的男子时而低喃,时而爆吼,萧月柔的洞房花烛夜也在天光放亮时宣告结束。
“爱妃,你怎么起的这般早啊?”温文尔雅的淡笑,使得一夜趴在桌边累的腰酸背痛的萧月柔的脸色舒展了开来。
“王爷可有好些,昨夜王爷醉的好是厉害,妾身去给王爷准备醒酒汤。”
翩然而起,便要出房门。
在女子转过身子的刹那,男子嘴角的一丝邪笑一闪而过,“爱妃不必着忙,还是先等本王更衣后在准备也不迟。”
脸色微赧,这才想起大婚次日,自己就这般出去岂非要招人笑话,莲步微顿。
“进来吧。”
门外早就 守候的丫鬟鱼贯而入,看到王爷还斜躺在床榻上,慵懒地星眸半睁,衣衫半褪,而王妃却是尴尬的站在屋中,不由都是一怔,却是片刻便纷纷跪地给王爷,王妃请安。
“起身吧,伺候本王与王妃更衣。”低沉的带着暗哑的声音听在耳中如天籁之音般的悦耳。
“是。”
中丫鬟答应一声,上前梳洗的梳洗,更衣的更衣,忙碌了开来,萧月柔毕竟出身是皇家,皇家的礼仪已是见多了,也不过一刻的功夫便适应了过来,暗暗懊恼自己刚才的失态。
用早膳后,逸王爷便携着新婚王妃去给宣王爷请安去了。
在暗室中看不出天色早晚,不过一觉睡醒,我暗暗猜度应该是白日了,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他来过的痕迹,也是,他现在正是春风得意地拥着他的新娘在缠绵悱恻,哪里还想得到我这个命如草芥的贱民。
我自嘲的一笑,肚中已是闹翻了天,我咬牙低咒一声,不就是一天吗,不吃饭还能饿死不成。
想虽是如此想,可是我还是轻移到对面暗门处贴耳细听,好像是没有声音,那王爷的书房想来也是没有人敢随便闯入的吧,既然如此,他沉迷在美娇娘的怀中,我总不能饿死在这暗室中吧。
试着拍打了一阵四周。却是什么机关按钮也没见,昨夜他背对着我,我没有看清,也不知他是做了什么手脚,那门就自动向两旁闪去,难道是用内功推动的。
我试着提走,气据丹田,刚要发功,突然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响,我心内大惊,莫非是他来了,我赶紧收气,此时还不是我与他对打的时候,毕竟我身无一物,连走出去都难。
缩回到暗门的一旁,我静静地等待那人的走进。
书房内
“事情办的怎么样?”一个压低音量的声音轻声道。
“刘管家,据今早去收帕子的丫鬟讲,昨夜他们似乎没有圆房。”
一个迟疑的声音跟着响起。
“没有圆房,怎么可能,那魅香散岂是常人所能抵抗的住的,你没有弄错吧。”
“哎呀,老刘,我办事你难道还不知道吗,确实是没有,我也在奇怪小王爷怎么抵抗地住,竟然一夜未动王妃,莫非是那魅香散夸大其实?”
“不可能,那魅香散可是宫中秘藏之药,怎么可能会无效。”
“那难道是小王爷在去之前已经与别的女子欢好过了?”
“你怎么知道?真有此事?”那先前的声音急切道。
“老刘,你先不要急,我孔明揣测而已,昨夜我到书房来请小王爷到前院招呼宾客时,起初曾听到房内似乎有女子难耐的低吟声和男子的粗喘声,可是等禀告了宣王爷一同前来时,看到的却只有逸王爷一人在房内,那时我便觉得奇怪……”
“如此大事,你可曾禀告了宣王爷?”
“我自然说了,可是书房就这么大的地方,况且我还在房门外守着一直都没有离开,房内的女人又哪里去了,所以我当时觉得定然是自己听错了,可是这……”
“你一直在门外守着,那女子难不成是从窗户逃逸了出去,或者是从屋顶?”
一滴不漏地听了他们的话,我心里恨的咬牙切齿,若非这群混蛋设计暗算师兄,我何至于落得如此田地,活该他们的计划落空,只是我就不明白看不明白师兄娶那什么公主时也没有心不甘情不愿的,反而是深情款款地,连我看了心中都是酸涩不已,宣王爷又何必多此一举,非要下这种药,促成他们的好事。
心中的疑惑越大,我反而不想就此离去了,师兄难道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可是昨夜他对我的疯狂不像是在做戏,他脑部的瘀血难道清除了吗?他身上的伤也好了?他的心又是如何变得如此变幻莫测?
一切一切的谜团,都有待我去揭破,作为他的父亲,怎么对儿子做出这种事,难道仅仅就是为了促成两国联姻?
书房外的声音停歇了不长一段时间后,便是一阵悉悉萦萦地动静,想来是他们在寻找线索,好向宣王爷汇报吧。
我心里暗暗祷告,他们可不要碰触到暗室的机关,我可不想被人看光光了。
幸好他们搜索地不是很仔细,当然也是怕稍有挪动的迹象会被逸王爷识破。
半个时辰后,书房又恢复了安静,刚才紧张的心平复下来,饥饿再次光临,这个可恶的慕容秋白,你既然没有跟那女人那个,就不能先送些吃的来吗?
第一百一十四章节 暴虐潜质
逸王爷慕容秋白先是带着小王妃回宣王府给宣王爷奉了茶之后,又接着进宫谢了陛下的赐婚,一切礼节走下来之后,已是日落西山之时。
逸王府豪华宽敞的马车中,新婚的两人各怀心思,慕容秋白斜侍在一旁的软塌上闭目假寐,似乎是极度疲劳。
两一旁的盛装女子则是低垂粉黛,时不时地带着希翼的眸光瞥一眼那浑身散发着王者之气的清冷男子,却是每每令她在失望中回神。
为了能够嫁给他,自己付出的代价还小吗,可是为何他就连一个温柔的眼神都吝啬到不肯给她,她已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了不是吗。
“王爷,到了。”
正在萧月柔一脸哀痛地思索时,车门外驾车人恭敬地道。
“嗯。”
答应一声,连看她一眼都不曾,仿佛她根本不存在般,在侍卫跳开轿帘后,一个利落的翻身已是大步向着府内走去,只留下犹自在期盼着他的一个不轻易的回头的女子。
在大门外守候的管家将这幅情形尽收眼底,无奈地在心底叹息一声,也不知小王爷是怎么了,对着如此倾国倾城的小王妃怎么就热忱不起来,这,自己可要如何跟老王爷回报啊。
“王妃,下车吧。”
看着车下那中年男子垂手恭迎她下车,才从刚才的伤痛中反应过来,一改刚才的哀戚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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