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秦冰这边闹腾了一番,福伯来喊我们吃饭了,我才悻悻地收脚,顺便拍了拍他的肩膀,杏眸一掀,送上一个无声的警告。
谁要他乱说话带坏我的女儿,活该。
山上在我的悉心指导与督促下,终于是焕然一新了,不再是那先前的冰冷荒凉一片。尤其是山门前那两个雪白雪白的红鼻头,黑眼圈的大雪人透着一股子的娇憨,在这万里雪飘,千里冰封的严寒腊月中,带来了一种无以言名的暖意。
舒畅地呼吸着清新的空气,看着自己的杰作,我心里自豪不已,只是偏就有些人站在那里大煞风景,如一个受了一肚子怨气的小媳妇般在那里自言自语。
“大师兄,你在说什么啊,莫不是有什么更好的主意。”我故作【炫】恍【书】然【网】大悟的样子,定睛看着大师兄虔诚地道,“不要藏私吗,说出来我们大家听听可好?”
对上我眨动得感人的杏眸,大师兄眼神极不自然地躲闪开去,看向近处的几人,那神情明显是求他们主持正义。
看着我笑得天真无邪的样子,那几人都是心里咯噔一下,对大师兄发出的求救眼神视作不见,各自找理由跑路了。
大师兄脸色顿时煞白一片,只得陪着笑脸道,
“那个,姚儿啊,我突然……”
“突然什么啊?”我继续皮笑肉不笑地缓缓靠近道。
实在无法忽视大干爹那忽闪得可怜的黑眸,逸儿在我的身后作势指了指肚子。
大师兄灵机一动,也不管这理由合适不合适,强笑着道,
“我肚子痛。”
哦,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看着大师兄抚着胸部说肚子痛,真是太滑稽了,我不由大笑了起来。
山上虽然不能像城中一般张灯结彩,可是也别有一番韵味,大桌之上,除了那个人,几乎是齐聚一堂了,再加上那个笑得一脸狡猾的秦冰,倒也算是其乐融融了。
推杯换盏,好不开心,就连从来对美酒不沾一滴的师父这夜也被我们灌醉躺在桌子底下去了。
默默地站在皑皑白雪中,隔着窗纸,看着他人的欢快,心中突然滑过一丝甜蜜。
失去了才懂得珍惜,那句话说得真是一点儿也没有错,现在怎么才发现只要这般简单地看着她笑,看着她发怒,看着她整人心里就会满足。
白色的蟒袍慢慢地与飘飞的大雪融为了一体,仿佛站在那里的是一尊塑像,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本来对她的思念就无法遏制,在见到了秦冰后就更加一发不可收,只想就看她一眼知道她过得幸福就好,可是,真正见到了,却舍不得离去了。
“四师兄,我以为你不会来了,想不到你还是来了。”
就在他身子冻僵了,觉得仿佛灵魂要远离的时候,突然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总觉得好似有一双眼睛在窥探他们,但是感觉那双眼眸并没有恶意,好奇之余,陆若离没有惊动他人,悄悄地走了出来,便看到那个在大雪中快要石化的只露着一双温情的黑眸的男子。
叹息一声,他上前为他将满身的积雪扑打开,终究他就算不是自己师兄,也是他的妹婿。
青紫的嘴唇哆嗦了半天,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四肢都仿佛不是自己的了。
拉着他的身子带到自己的房中,挥手点燃了一旁的蜡烛,一室的温暖使得他的意识渐渐复苏。
“她过得好吗?”
“你说哪,四年了,你才想起要来问问她过得好吗?”
责备的语气清淡疏离。
衣袖下的十指紧紧扣向掌心。
“千错万错,终归是我的错,是我负了她,我知道你们都不能原谅我,就是连我自己都无法原谅我自己。”
“明明她已经深深地刻在了我的心上,我还会次次地将她忘记,还会一次次中了别人的奸计,我真恨不得就此死去。”
似垂死的野兽般的低嚎,一滴滴的清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滑落。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她还会原谅我吗?”
“慕容秋白,我现在尊称一声四师兄,完全也是看在云萝份上,我不管你要死要活的,只希望你记住一句话,那就是珍惜现在拥有的。”
“你已经对不起一个姚儿了,不要连云萝也负了,看得出,她对你可是一片真情。”
“真情,好一片真情,我不稀罕,若非是她与我的父王、皇上定下的计谋,我何至于如此痛苦。”
“你疯了不成,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
咆哮中的两个男人都失去了理智,陆若离紧紧地揪着他的衣襟,手上青筋爆出,若是不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估计下一刻他就算是拼尽全力也要将这个薄情寡义的男子打翻在地。
“哼,怎么,她为我做了这么多就没有告诉你这个兄长吗?”
大笑了两声,心中酸涩难当。
“你若说是两国联姻之事的话,那也是你情愿的,云萝她对你虽然是早生情意,若非你答应了,又怎么……”
疑惑地对着笑得一塌糊涂的慕容秋白的迷离的眼神,心中也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莫非是云萝她使了什么手段。
“看来她也没有把你这个兄长当作她的至亲啊。”
嘲讽的大笑中含着几多沧桑、无力。
“你不要……”
“你不相信是吗,现在你就可以回逸王府去问问你那个好妹妹都做了些什么?”
云萝,她到底做了什么,会要慕容秋白提起她时是如此的厌恶,甚至是深恶痛绝,难道她……
“她为我寻到了良医治好了我的痴傻之症,我本该是感激她的,可是若有的选择,我宁肯当时她没有治好我,起码那个时候的我,还是叫着她娘子的,而且她也答应了半年之约。”
“为了能够让我彻底地忘记姚儿,她又在我饭食中下了忘情散,凡是服下此药的,纵然是曾经多么恩爱,伉俪情深的夫妻都不会再记起。”
“你这纯属子虚乌有,什么忘情散,云萝她怎么会有?再说你既然服下了又怎么会清醒过来,你是在自己抛弃姚儿找借口罢了。”
“我也想那如果只是梦一场该有多好,可是事实就是如此的{炫残{书酷{网 。”
“你打算怎么办,云萝哪,你有拿她怎么样了?”
“她很好,你放心,我即算不爱她,但是她毕竟也不曾对我下过狠手,但是下半生怕是要孤独终老了。”
“你……她毕竟是你的王妃,是你的妻子啊,四年了,你们已是做了四年的夫妻了,她纵使有错,你就不能原谅她吗?”
说到这个地步,也不由得他不相信那个同父异母,看似淡雅的妹妹做出了那种事,再理智豁达的女子在陷入爱情中后都会变得盲目的不是吗。
“妻子,此生我慕容秋白的妻子只有一个,任何人都是无法代替的,包括她。”
…………
看到了亲们的留言,梦很开心,这说明还是有读者关心着我们的小师妹的,快要结文了,梦也有几分不舍,所以多更了一些,希望亲们会喜欢。
第一百二十章节 大结局
将近三个多月的文终于要结了,梦也十分不舍,不过接下来的日子,梦会写一下番外篇的,希望亲们会喜欢,同时也将那些文中还存在的疑问交代一下。谢谢。
…………
苦涩却又甜蜜地说出心中那早已生根发芽的答案,心里突然感觉舒畅了不少。
而听到这句轻得不能再轻的似是情人间低喃的深情物语的人却是并没有说出人的轻松,陆若离身子晃了两晃,一把按住一旁的桌子,才算是勉强定住身形。
“慕容秋白,你混蛋,难道你非要将一个人的痛要三个人来尝才甘心吧。”
啪的一声,两个男子都怔住了,本是狂怒中的陆若离看看自己的手,下意识地再抬头看向那嘴角含着一丝血丝的男子。
“打吧,若是可以就这般去了,也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迷蒙的眼神毫无焦距,半边脸已是红肿起来,可是嘴角却噙着一种似凄凉,似解脱的微笑。
“慕容秋白,你给我清醒一些。”大手抚上男子的肩头使劲地摇晃着,仿佛要把他从梦境中挣脱出来。
“就算是云萝她做了太多对不起你、对不起她的事,可是你与她终究是结发夫妻,这是不争的事实不是吗。”
“即算她在你心中算不上是一个妻子,可是你也不能说一丝感情也没有不是吗,况且她,她不是已经有了你的孩子了吗,难道你要放任这一代的恩怨延续到下一代不成,这样对谁都不公平啊,你是堂堂男儿,对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对你的未出世的孩子也有……”
“够了,不要说了,她不是我的责任。”痛苦地蹲下身子,脸色苍白一片。
“你,你竟然连这种无耻的话也能说出来,你……”
“好,念在昔日的一点儿情分上,我本不想再提,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对她也不好,纵然你与我的关系不同一般,可是……你给本王听好了,你那好妹妹腹中的胎儿不是我慕容秋白的,不是。”
“你说什么?你可知道你现在在说些什么,云萝她……”
“哼,她对我用心良苦是吗,也确实是如此,为了我,她连江湖上千金难求的凝情珠都用上了。”
“凝情珠?你说的是那世所罕有,迄今为止仅存的三颗。”
“不错,正是那世所罕有的灵药,一人一生只能服用一次,一旦服用的男女进行交合,就一定可以使女子怀孕。”
“这,我不明白,就算是云萝用了,又与你说的云萝腹中的胎儿不是你的有什么牵扯,难道是你还想要抵赖,那不是在你意识清醒的情况下发生的不成,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你对云萝稍微用上心,她又何致如此费心……”
声音越来越弱,说到最后几乎连自己都听不到,心里也是越来越冷,他只觉此事怕是没有这么简单,手底已满是冷汗。
“那夜,在宫中慕容睿摆了酒席夜宴群臣及其女眷,我自是带着她也去了,酒醉之后,在被扶进房的那一刻,突然一个太监来传话皇上召见,本是薄醉的我便随着那太监去了慕容睿的御书房,可是左等右等,除了一些大臣同我商议国事,并没有见到慕容睿。”
“等到过了一个时辰,见慕容睿还没有回,而那些商议国事的臣子也是有些乏了,我便叮嘱了那随侍的公公一番,转身回我在宫中的寝宫。”
“那番场景我可是至今记忆犹新,罗帐内,两道迫不及待交织缠绵的身影,刺痛了我的眼,她就这么迫不及待地需要男人吗,还是她根本嫁给我就早有预谋。”
“即算是我对她没有什么感情可言,但是她现在毕竟是我名义上的王妃,我又岂能放任她如此放纵荒诞,做出这等丑事,在那一刻,就在我恨不得冲过去将那两个狗男女碎尸万段时,那床榻上男子翻了个身,看着他隐在罗帐中的侧脸,竟是那么的熟悉,我不由轻轻地走进罗帐,赫然发现那人正是慕容睿。”
“按理说,心机深沉、睿智的慕容睿后宫佳丽不说三千,也有几十,而且个个明艳照人,怎么会……就算是他与萧云萝早有奸情,要偷情,也不该挑在我也在宫中,而且地点还选在我的寝宫中啊。”
“想到此,我便细心地注意起那旁若无人地陷入癫狂的两人,果然被我发现了端倪,床榻上痴狂交缠的两人眼神迷离,似乎只是出于本能,而根本无关于风月,心平静下来,再细微地一观察,我发现了更多的疑点,站在这里良久,以平素慕容睿机警的作风又怎么毫无所觉。”
听到慕容秋白娓娓道来,说到亲眼看着自己的王妃与其他的男子在床榻上翻云覆雨时,眼中连一丝波动都没有,平静地好似是在说着事不关己之人的事,心中更是苦涩一片。
不知是没有觉察到一旁那倾听者的变化,还是根本就不去理会,薄唇轻挪,继续道,
“最后我把眸光锁定在桌上的两盏还未曾喝完的茶杯上,找我的侍卫拿去太医院核实,结果不出我所料,那茶盏果然是被动过手脚的,只是没有想到的是用上的竟会是那皇宫中都没有的凝情珠。”
自嘲地一笑,淡漠地坐在桌旁,径自倒了一杯茶水,情绪已不似刚才的失常。
“云萝都知道吗?你又怎知那茶盏是云萝做的手脚,而非他人。”
“哼,你以为我是在冤枉她吗?若不是证据确凿,我又岂会如此说。你不都说那凝情珠世上只有硕果仅存的三颗吗,怕也是不难推断出来吧。”
“昔年,东郡王扫平蛮夷时曾侥幸得了一颗,一直存放在宫中,而这次公主和亲出嫁,那凝情珠便在陪嫁的名目之中。”
“就仅凭这个你就认定是云萝所为,是不是也太过武断了些,倒是你怎么眼睁睁地看着云萝她受辱,而不……你还配做别人的夫君吗?我真为你感到可耻。”
“哼,说到底你还是不信这一切是那个贱人所为,当时我虽然不喜她,但是也不想错怪了她,毕竟……事关一个女子的名节,可是在她睁开眼眸看到坐在桌旁的我时,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喜色,还有那满脸的娇羞,岂是能骗得过我的,她显然错把那昨夜与她春宵一度的人当成了我,哈哈,你说那是不是很可笑啊。”
放声大笑,却没有半分笑意,反而笑出了滴滴清泪。
陆若离突然也感到心力交瘁,身子更是没有了一丝力气,果然是云萝所为,可是她终究还是一个悲情女子啊,竟然至此都不知道那腹中的胎儿不是她最心爱的那个男子的,而是他人的。
挪动了挪嘴,看着那笑得疯狂的男子,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本就无情,发生了这些事,又怀了他人的孩子,自己还能再如刚才理直气壮般地指责他吗。
“你准备怎么做?”
“你是指萧云萝吧,她既然喜欢逸王妃的这个身份,那就继续当着她的王妃好了。”
“你,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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