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小瑜怎么跑这里来了?还带了保镖!”余文杰给自己到了杯酒,朱瑜这一搅和,原本郁闷的心情舒解不少。“没办法,我这差事原本就是东奔西走!”朱瑜叹口气,有小心地看了看四周,将脸凑到桌子中间:“最近可不太平,两个知府全家被杀,一个总兵在马上丢了脑袋!民间的灭门惨案更是屡有发生,江南各地人心惶惶,万岁镇怒,命我立即探查此事!”“我还以为什么事情呢!这些我们早就知道阿!”冷幕白撇撇嘴。“但你们不知道吧?我已经有了一些线索,泸州的武林大会可不简单啊!”朱瑜神秘地笑了笑。余文杰来了精神:“现在很多人在查这件事情都没什么进展,你都知道什么,说一说我们不会泄漏出去的!”朱瑜难得的严肃下来:“曾捉到一个凶犯,他交待这些事情都是一个组织所为,这个组织非常神秘。而且利用毒药控制他们。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的人数,规模。甚至连名字也不清楚!因为。。。。。”一直专心聆听的方拓猛地抬起头;接口道:“因为凶犯刚要说什么就被那组织的毒药化为一滩尸水,连个渣都不剩,对不对?”朱瑜连忙点头:“就是这样,你怎么知道?你知道线索?”上前拽着方拓的手使劲摇晃,直到杯柳长风等人强拉开才稍微平复心情。“苗蕴仙就是那么死的!”方拓叹口气,又将那天的事情重复一边,末了,众人的脸上一片凝重,整个二楼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你在这里做什么?”吃过午饭,方拓信步来到江边。想舒缓一下烦躁的心情,却见嫣玉早就呆呆的坐在那里。“我在想家!”嫣玉的眼睛还是直直望向江面,日光照在粼粼的江水上,闪得眼睛痛,她却丝毫没有觉察,因为她那空洞的目光已经没有了焦距。“想家!”方拓深叹口气,挨着她坐了下来:“你来这五年了吧?该想家了!想那些关心你的亲人!”“你呢?”过了半响,嫣玉收回目光,看了眼方拓,轻声问道:“你不想么?”“不想!”方拓回答得很快:“他们对我不好,家?给我的记忆只是痛苦,我想它做什么?”神色却瞬间黯淡下去。“他们能养活你那么,能容忍你去想去的大学读喜欢的专业,对你不好么?”嫣玉的声音还是那么轻:“就算那样!人是很奇怪的动物,相处时间长了,自然就会生出感情!你说不想!只怕只是嘴上说说吧?”“那又怎么样?”方拓苦涩的摇摇头,却没有反驳她的话:“我和你不一样,在那里,我已经死了,而你不同,你是活生生的失踪,终究会回去的!” “只怕回到家里我已经老了!而且。。。。。。”方拓扯了下嘴角:“有学者说时空分布是不对称的,要是这么算来,这里的几年,几十年甚至几百年才等于未来的一年。看你的头发,上次见面时就比古代女人要短,一年了,似乎一点都没长,所以你有的是时间等待机会!只怕你担心的是朱瑜会不会同你回去吧?”“别说这些了!”嫣玉摇头道:“我很烦!”方拓笑道:“你还好,有那么多日子好活,哪象我,活一天少一天!要是整天这么伤感就早死了!想开点总是好的!”“活得长可不一定是快乐的事情!”“起码在你死的时候能体会很多的事情!”方拓扬了扬眉,随即轻声朗诵道:“一年老一年,一日没一日,一秋又一秋,一辈催一辈,一聚一离别,一喜一伤悲。”两手轻击膝盖,身体随着词句前后晃动,颇为惬意的样子。“一榻一身卧,一生一梦里。寻一夥相识,他一会咱一会,都一般相知,吹一回,唱一回。”嫣玉接道。“不对!是说一回唱一回吧?”“你什么记性,明明是先吹后唱嘛!”嫣玉提高音量道。方拓给她使了一个眼色,然后朗声说道:“后面的那位朋友,听了这么久,也该出来露露脸了吧?”同时猛地站起身面向身后的树林,右手已经探向腰间。以他的功力,竟然不能发现附近来了人,显然对方不是庸手,要不是怜香通知的及时,恐怕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在下不忍打扰二位的雅兴,才不得不隐藏行迹,没想到方兄功力高超至此,轻易就发现了在下的伎俩,冒昧之处还请见量!”一个长相俊美衣着讲究的年轻人从树后走了出来,眼中精光四射,那语气明显是对方拓能发现他感到诧异。“原来是隆兄!下此可小心一点,免得被人误会!”方拓没用任何行动,话里却带着嘲讽。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曹天道嘴里的蛮子,那晚白花楼见到的隆云。隆云点点头:“是的,是的!在下下次一定小心!”竟似对方拓的话完全不在意。方拓叹口气,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的人:“隆兄也来这里散步?真是巧啊!”“是啊!不如。。。。。。”隆云看了眼嫣玉:“两位请移架一叙,如何?”说完恭身作了个请的姿势。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方既然如此放低姿态,方拓也不再说什么,倒是嫣玉大方的拉着他的手,走了过去! **************************************隆云带着方拓和嫣玉来到一处宽阔的草地处,两人正奇怪对方为什么带自己来这里,却见他拍了拍手掌,只见几个大汉突然出现,搬了张华丽的大桌子放到地上,又续上三张椅子,随后一大队婢女鱼贯而出,将各式糕点水果依次摆放在桌子上,甚至还有几人将鲜花洒在地上。隆云点点头,对呆在那里的二人微微一笑:“荒郊野外,没什么好招待的!有些简陋,还请方兄和姑娘多多包含啊!”方拓和嫣玉相视苦笑,这也太夸张了吧?方拓半响才说出话来:“你早知道我们在这里?”“我哪有那个能耐!”隆云摇摇头:“我这人没什么别的优点,就是好整洁清静!所以每到一处,都要准备一番,这次临时起意,准备不周!到要您笑话了!”方拓看了看四周,叹口气,这叫准备不周?那不是要把豪宅搬来才算周到?看看嫣玉,她也是舞煞煞的表情。“二位不要站在那里!请坐,请坐!”隆云说完率先做到椅子上,看方拓还站在那里,连忙招呼道。方拓苦笑一下,和嫣玉也坐下了!隆云又拍拍手,一个婢女拎着篮子走到桌前,将篮子里的东西摆了出来。竟是一个酒壶和三个精美的玉杯。“在下这里没什么好酒招待,只有这几壶西域的葡萄酒勉强算得珍贵,怠慢之处,还请方兄见谅啊!”隆云说完拿起酒壶,亲自给方拓斟满了酒,要给嫣玉斟满,嫣玉却连连摇头拒绝,他劝道:“姑娘不妨尝一些,这酒没什么力道!”“谢谢公子!小女子从不饮酒!”嫣玉说完就闭上眼睛,在不理会两人。隆云无奈,自嘲的摇摇头,放下酒壶。葡萄酒?不知多长时间没有喝过了,真是怀念阿!方拓看了看酒杯,抬头询问道:“夜光杯?”见隆云点头,浅笑着拿起杯,放在眼前轻轻的摇晃,杯中那浅红的液体渐渐散发出让人心醉的香气,凑上去嗅了嗅,再忍不住,啜入一小口,满意的闭上眼睛:“好酒,真是好酒!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这时吟起王翰的“凉州词”也算是对景了。“方兄还是品葡萄酒的行家啊!”隆云看着他那一番动作,有些意外地说。方拓神秘的笑了笑,他过去才不会这么喝,这次不过是为了面子,只好按照电视上的那样去做,口中却道:“哪里,过去和过一些而已,隆兄,还说拿不出手?这酒怕是最少百两黄金吧?”据他说之,虽然这时候中国已经能够自行酿造葡萄酒,但西域的葡萄酒仍然是非常昂贵的,一般官员商贾都喝不起,单说这酒杯,也是足够一些人倾家荡产的了。不过话说回来,这确实是他喝过的最好的酒了。隆云哈哈笑道:“在下喜欢用冰块镇着喝,可有人说那样会让酒味稍逊一筹,还是比不过方兄啊!”方拓眼中精光一闪,更加断定眼前之人来头不简单,刚要再说什么,附近却传来喧闹声,却是一群小孩子吵闹着跑了过来,那些护卫做状要趋赶,却叫隆云制止下来:“没关系,放他们进来吧!”同时抓了一把干果,向那孩子们笑道:“你们过来,有好东西吃啊!”那全小孩见这里有从未见过的好吃的,争先恐后的跑了过来,伸手要取干果,隆云的手却缩了回去:“这可不能白吃啊!你们每人表演个节目,觉得好,才给你们!”说完还扯了扯其中一个孩子娇嫩的脸袋。那些孩子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位好看的大哥哥要干什么!“你们唱首歌?”隆云俯下身,笑着说,见他们摇头:“念首诗?”见那些孩子还是摇头,有些挫败道:“那你们会什么?什么也不会?那可惜,这些不能给你们了!”说完还颇似遗憾的叹口气。“我看你们这些小崽子给我家主子磕个头吧!”一个护卫哈哈笑道,他的提议引起身后一大片的哄笑。方拓见他们那双嘴脸,没来有的一阵心烦,刚要说什么手被嫣玉拉住了,诧异地转头,却见嫣玉眉头紧皱,显然也是极不舒服。方拓叹口气,站起身,向隆云抱拳道:“在下还有事情,告辞了!”走出几步,却又回头说:“对了。今晚我们几个兄弟比较忙,所以您的宴会可能没办法赴约了,抱歉!”说完不理会在场众人突变的脸色,拉着嫣玉大步离去。回到余府别院,余文杰迎了上来:“我们也收到那隆云的请柬了,什么时候去?”方拓看了眼旁边的嫣玉,笑了笑:“不去了,那约会取消了!”************************************************第二天顾文宇在余府别院花园的桂树下挥洒着汗水,一套拳打完,他偷看一眼那书房窗里执笔的人影,正准备抬脚开溜,就听到师兄的声音:“不要偷懒,接着练!出拳要平和,你太急了!”顾文宇叹口气,认命地摆个起手式,看来今天上午是没办法到江边玩了!方拓见他很听话,满意地点点头,将注意力又放回到案上未完的山水画上。突然升起作画的念头,大概勾了几笔,手法还未生熟,很是欣慰。“他就是你那个小丈夫?”嫣玉出现在窗外,用下巴指了指远处的顾文宇,似笑非笑地说。方拓苦笑着点头,手却没有停下来,腕部转动几下,挺立的苍松在纸上生了出来。“虽然年纪小点,不过长相还可以,关键是够听话!”眼余米起眼睛,双手扶住窗台,将头探了过来。“你想说什么?”多画了一笔,方拓皱了下眉头,心里叹口气,只好将错就错,原本的树苗瞬间变成山道上的大石头。“我看你认命得了!老老实实的嫁给他,这样也是不错的选择啊!”嫣玉歪了下脑袋,突然退后几步,躲过了方拓点来的毛笔。“再胡说我真画只乌龟上去!”方拓威胁道,收回手,在画上打了个大叉,兴致全没了:“一副好画就坏在你手里,知道这是多大的罪过吗?”“切~”嫣玉撇撇嘴:“真是好画?那历史上怎么没有你的大名?”方拓摇摇头,倒了两杯茶,放到窗台上一杯:“别说我了,一年前你是丫环,现在怎么还是丫环?”坐到椅子上,喝了一口,凉了,有些苦!这回换嫣玉苦笑了:“没办法,我不做丫环,吃什么?”一只手在茶杯的边缘游动,却没有端起来。“让他养你啊!反正朱瑜养得起!”方拓扬了扬眉。“他为什么要养我?我们又没什么关系!”嫣玉脸红的低下头。“你们还不知道彼此的心意?”方拓感到意外:“不对啊!昨天你们那样子,明显是调情,说互相没感觉?我不信?婚期近了吧?”嫣玉脸色一黯,叹气道:“老夫人不同意!”方拓了解的点点头,老人家是挺难办,什么时代都是如此:“那你们还明目张胆的在一起,他娘就没反对?”“老妇人同意我们在一起,对我也不错,但是我不能做正妻!”嫣玉苦涩地说:“他家虽然没什么钱,但祖辈几代为官,书香世家,如今他又官拜御史,怎么可能娶我这个下人?”方拓的手停了下来:“要你做妾?朱瑜什么意思?”“他是孝子!”嫣玉别过脸去,只说了四个字!方拓搔搔头:“那你认命了?不去争取了?你可是未来人!还是大学生,怎么可以接受这种事情?”对他来说,男女平等是习以为常的事情,尤其到古代之后,更能感受到这种思想的公平和正确,再说一般女人谁也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无论什么时代,都是如此。嫣玉仰头望天:“这附近有两个女孩跳江自杀了,一个不想被父母卖掉,一个受夫家嫌弃,还没进门就被休了。就这么干净的来,干净的去了!有人说她们死的苦,也有人说不苦,两个女孩就象是约着进林子采蘑菇那样走了,林子太远,迷了路,就不知道回家了。。。。。。她们一同跨出人生最后一步;越过了声响;越过了痛苦;越过了幸福;也越过了最难越的制度和习俗。”转向方拓;神色非常平静:“人世间留给女人的路太窄,太少了,而且路上尽是坑坑洼洼,坎坎坷坷,全是深渊陷阱。那种艰难感觉你是不会懂的!”方拓不知道她突然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但那种无奈和悲伤却是听得出来的:“那你还是趁早离开他算了,当丫环,做小妾都不是好的选择!”他完全站在朋友的立场上看待这件事情,做小妾?那对深受21世纪文明熏陶的人来说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南门那时候不照样有人心甘情愿做二房吗?”嫣玉看象方拓的眼里有着一丝嘲讽:“你不了解女人,即便有个女人的身子皮囊,你骨子里还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浑身上下散发着讨厌的味道,所以你根本不会明白女人这时候真正会有的想法!”顿了顿,直起身子:“不过我不是那种软弱的女人,朱瑜成婚那天,就是我离开的时候!”方拓从鼻子里喷出一股气,不满地咧开嘴,双手放在胸前向后靠在椅背上:“好像,你的朱瑜也你口中讨厌的男人吧?”“那不一样!”嫣玉白了他一眼,拿起杯喝口茶,却整个吐了出来。“凉了!”方拓笑了一下。“即便不凉,也是糟糕透顶!”嫣玉放下茶杯:“你对人性的认识就象是你泡茶的功夫一样,仅仅停留在表面,所以做事全凭性情,看上去潇洒狂放,大大方方,其实啊!一塌糊涂,到最后什么也不会剩下,既伤害自己,也伤害别人,在我看来,你就是小孩子一个。学会看透事情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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