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起嘴角;双脚轻点;就站到耶律芳的面前:“小妹妹,我现在站在你面前了,你怎么对付我?”她不愿意和纠缠,索性用点手段。 果然,耶律芳看她来到跟前,哭了起来,这哭声一下子引来大票的人。 “什么人?敢到这里来撒野?”一帮契丹武士拿着武器冲了出来,其中一个大汉很有气势的大喝道,可惜,他在看清楚方拓长相的时候倒抽口凉气,和身后的十几人不约而同的,下意识的锁了缩脖子。 “把你们主子叫出来!”方拓负手而立,傲然说道。面对这些让他讨厌的嘴脸,她可不会客气! “阿拓!什么风把你吹来了?”隆云这时候“刚好”走了出来,看到方拓眼睛一亮,惊喜的说道。 “我来找你下棋!”方拓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 “将军!”方拓将棋子往前走了一步,接着浅浅一笑,伸出一支手:“不好意思!50两银子!” 隆云没好气的白她一眼,拿出一锭金子,狠狠的放在她手里:“给你!真那么缺钱?” “是啊!”方拓笑呵呵的收起钱,接着摆棋子:“春节将至,我身上一个铜板都没有了,只好想办法赚了!” “那你也不用欺负我啊?余文杰不是大财主吗?你直接找他要不就得了?”隆云撇撇嘴。 方拓笑道:“这样赚钱才是我自己的!” “那我给你几千两得了!”隆云抬起头,神色复杂的看着方拓,缓缓说道:“兵部尚书府不发零花钱么?” “我这算是寄人篱下!即便他们对我再好,也会不自在吧?”方拓仍然低头摆着棋子,随口说:“钱,真是奇怪的东西!想当年三餐不济,只能吃馒头咸菜,十两银子就能用上一年,现在。。。。。。”顿了顿,看看摆好的棋子,催促道:“下棋,下棋!我中午之前必须买东西回去!” 隆云愣了一下,嘴唇动了动,却硬生生把嗓子里的话咽下去。强自牵动嘴角:“敢情你是为了这个才特意来找我下棋的啊?我还以为真的是要来见见老朋友的呢!” “也算是吧!”方拓抬眼看了看他:“你不也是没去见我?” “兵部尚书和我可算是死对头,我到他家去?不想活了?”隆云苦笑道。 “所以啊~我特意跳墙来了!”方拓用手指敲了敲棋盘:“我下了!”说完,就走了当头炮,她下棋一向都是这样,每把必走这老步子。 隆云不再说话,也走了当头炮,一副对着干的架势,他喜欢进攻,喜欢拼杀,喜欢在战场争取主动。 “听说你还带兵打仗,这棋艺怎么会一点进步都没有?”走了几步,方拓摇了摇头。 “你管我?棋艺和打仗有关系吗?”隆云嘟囔着说:“我可是打了不少的胜仗!” 方拓自嘲的笑了笑,不再说话,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棋盘上! 隆云吃子,必将自己的子咂在对方子的头上,咂完了才心满意足的将“吃”掉的子从下面提出来放在一旁。 方拓不然,慢条斯理,不慌不忙,用自己的子将对方的子一推,便取而代之,然后再象打扫战场似的将对方被“吃”掉的子丢到一边。 “我说,那天你化妆和我同游汴京怎么样?”下了一半,隆云突然提议道。 “好啊!”方拓喝了口婢女送来的热茶:“不过冬天有什么好看的?” “这里真是繁华,比我们燕京热闹多了!”隆云抬起一只眼睛,望着她:“中原还真是富足啊!” “有道是‘画山不画海上山;山在杳霭飞云间。画水不画沧江水;水在波涛烟云里。不如画作汴京图;汴京富丽天下无!’啊!”方拓扬起眉毛:“你下次不要再说这样的话,很容易让人误会你有入侵中原的野心!”她在“误会”两个字上加重的语气,手却没有停下,用马将对方的炮吃掉。 “我要是确实有这种想法呢?”隆云哈哈一笑,豪气万丈的说:“别忘了,我毕竟是契丹国的王爷,要说没有野心,那是骗人的!”他突然向前倾斜身体,直视着方拓的脸,用一种近乎孩子气的欢愉的口气打趣说:“我若是带兵占领中原,你会怎么办?象其他汉人一样反抗到底?” 方拓微微一笑:“你根本不可能侵入中原,大宋的将领再无能,也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过的,再说,也要看你们契丹的国力能不能支持下去!”她顿了顿:“你也活不到大宋向契丹称臣进贡的时候!” “听你的口气,你很肯定我们灭不了大宋,而且。。。。。。”隆云皱起眉头:“大宋能向我们称臣?很奇怪,你是怎么想的?难道你有。。。。。。” “我没有你说的预言能力!”方拓断然的挥挥手:“我也是听来的!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提起这件事情!要不然我和你翻脸!”她现在很后悔自己一时的多嘴! 隆云无奈的摇摇头。 “这棋!”过了一会儿,方拓突然直起身子,抱住手臂,眼睛紧紧盯着隆云惊讶的眼睛,冷冷的吐出剩下两个字:“很怪!” “怪?”隆云不解的问道:“你不是赢得很精彩么?” “算了!”方拓抬头看了看屋顶,长长的叹息一声,站起来。 “不下了?”隆云的口气有些遗憾:“我下次一定会打败你的!” “哈!”方拓笑了一声,那笑容有些惨然:“我该走了!” “给你银子!”隆云又拿出一锭金子递了过去。 方拓大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缓缓说道:“这钱,算是我借的!”却没有接金子,一个闪身跳到墙上去,下一刻,就消失不见了! “谁赢了?”耶律芳这时候走进来,看到屋里只有大哥一个人,问道。 “5把!全胜!” “你又赢了?”耶律芳在方拓刚才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是她赢了!”隆云看着方拓消失的方向笑了起来。 “那你还那么开心?”耶律芳白了大哥一眼:“你不自称小棋圣么?怎么会赢不过她?” 隆云坐回座位,拿起自己的棋子,啪啪啪走了几步,竟一步一步的将方拓的棋子逼死,最后将军,对方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真搞不懂你们!”耶律芳看着棋局,拧紧了她的小眉毛。 “小丫头懂什么?”隆云悠闲的喝了口茶,看了看窗外,今天可是个好天气啊~
第三章
“大侠,是我啊!”方拓刚刚从驿馆旁边的小巷拐出来,就迎面碰到一个人。那人见到她,顿时变得两眼发亮。“大侠?”方拓撇了下嘴,上下打量了那人,接着愣住了:“路痴?”那人正是路痴肖子颜。 “呵呵!正是我!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真是荣幸!”肖子颜看她认出了自己,更是兴奋。 “是啊!我也没想到你会在京城!”方拓笑了起来! “我在京城住很久了!”肖子颜嘿嘿笑道:“现在在吏部当个小官!”“看不出来!那以后得叫你肖大人了!”方拓抱了抱拳,没想到这个路痴还能当官,真的不可小看阿! “对了!”奇怪的看看肖子颜的四周:“你这么跑来,能找到回家的路吗?” 那肖子颜听她如此说,却是大为感动:“没想到大侠还记得学生这个毛病!”他直起身,竟从胸口掏出一张牌子,递到方拓面前:“只要有好心人,我就能找到路!” 方拓仔细一看,只见那牌子上书,“仙居客栈,送到者赠10文。”她脸上的肌肉猛地抽*动数下,接着哈哈大笑起来! “这个!”肖子颜尴尬地搔搔头:“这是我妹妹想出来的办法!呵呵!挺管用!挺管用!” “肖子颜!”这时候,一个衣着朴素的妇女径直向他们奔了过来,口中还叫着肖子颜的名字。 方拓抬眼看了看:“有人来叫你了!挺慈祥的一个人,你娘?” 肖子颜咽口口水,低下了头:“那是我妹妹!” “哦!”方拓咬住嘴唇,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我有急事,先走了,下次再聊吧!”说完就闪身不见了!而肖子颜愣愣的立在那里,过了好久,还能听到微风送来的方拓的大笑声。。。。。。*************************************“师兄!热闹了!” 方拓心事重重的跨进院子,顾文宇就迎面赶来,拉着她就往里面跑。 “什么事情?”方拓惊道。 “冷大哥的师父竟然找到这里,现在和咱们对上了!”顾文宇有些幸灾乐祸,边跑边说:“那老头真厉害,这样都能找到!” “疯剑客?”方拓眨眨眼:“等等,等等!冷幕白不是住在余文杰家么?怎么跑这里来了?” “他逃难逃到这里的!”顾文宇停下来指了指前面:“你看,就在前面!” “真的啊!”方拓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冷幕白神态萎靡地跪在一个头发脏乱的老人面前,而余文杰。方俊,白仙衣他们站在旁边,却谁也没说话,场中只能听到那老人粗狂又略带气愤的声音:“你个孽徒,我要将我一生所学交给你,有什么不好?说,你到底接不接我的衣钵?” 听到这句话,方拓险些笑出来,这年头,还有人逼徒弟学自己武功的,这师徒俩可真怪。 这时候,场中的冷幕白头也不抬,两臂垂着,木然的跪在地上:“不接!”两个字,冷冷淡淡,不含任何感情。 “你!!”疯剑客气得直抓自己的胡子,那原本就不整洁的须发被他弄得一塌糊涂,乱糟糟的:“怎么有你这种不孝徒弟?我,我。。。。。” “师父!”冷幕白此时再没有当初那神采飞扬的模样,他抬起头,脸色苍白:“徒弟曾发毒誓,今生再不用剑!您就不要逼我了!” “我当初见你可怜,供你吃,给你穿,还叫你武功,怎么?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就不要我这个师父了?”疯剑客说着竟然象怨妇一样抹起眼泪来:“老子平生就两个徒弟,你师弟一心从文,最后怎么样?武功不高,让人给宰了!宰了!”后面那“宰了”两个字他几乎是用吼着说出来的:“你,你,你”他连说几个你字,似乎是接不下去了,转头看看,猛地抽出背后的长剑,手持剑刃,将剑柄冲徒弟递了过去:“这不比你那破扇子好?你天生就是练剑的,没了剑,你什么也做不成,听话,只要碰一下,师父压箱底的武功,不,是一身修为,全是你的!你碰啊!你碰啊!” 可惜,无论他怎么劝,冷幕白就是不为所动,疯剑客看他这样,一把抱住徒弟,口带哀求道:“师父求你,用剑吧!啊?” 看到这里,方拓实在不忍心,想要劝说几句,肩膀却被走过来的师伯方俊抓住了:“这是人家师门内部的事情,别人不能插手!” “ 可是~”方拓想要反驳什么,却对上方俊那冷厉的目光,她的心一抖,转头看了看快要痛哭的疯剑客,一直盯着地面的冷幕白,让这两人就这么耗下去?不成!想到这里,她挣脱开方俊的手,大步的走向场中心。 疯剑客听到脚步声,抬头看来,正好见到方拓。大吃一惊,那剑脱手掉到地上:“你,你!” “前辈!”方拓小心地猫下腰:“你这样也不是办法啊!” 谁知疯剑客竟然再不理会徒弟,惊叫一声,跳上屋顶,转瞬间就消失不见。 “这人!”方拓捡起地上掉落的宝剑:“还剑客呢,连剑都不要了!” “疯剑客!不疯怎么叫疯剑客呢?”余文杰插口道:“早知道别人一说话就能让他走,我早就喊百八十人来助威了!真是!那老头在这里可真不自在!”他边说边扶起了冷幕白:“我说你还坚持什么?早依了他,你早就是决定高手了!” 冷幕白苦笑不语,面容惨淡。 “冰儿!”方俊对方拓的举动非常不满,却碍于其他人在场,只得无奈的叹口气,然后忿忿的甩手而去。 方拓咬咬嘴唇,也跟着叹口气,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冲冷幕白强笑道:“幕白兄,你是不是得给我们一个解释啊?” *********************************************** “我七岁开始练剑,十七岁成名。以后就接连挑战各大剑手,一年间,丧生在我剑下的人不计其数!”冷幕白眼睛紧紧盯着桌上的酒壶,他的声音里满是痛苦和无奈:“就在我一直以为,我的生活就应该是那样,为了追求武道,一切都可以舍去,良心,人性什么都可以不要!谁知道;那一年;发生了一件大事!”他仰头将杯里的酒倒入口中,似乎他吞下的不是酒,而是过去那段辛酸的回忆,他一手持杯,颤抖着,形成一个独特的姿势,好似在忏悔。 方拓一言不发的给他斟满了酒,她知道这时候酒才是最好的平复心神的调剂品。此时的房间,只有他们两人,余文杰不想小孩子听到冷幕白的经历,所以带着顾文宇他们出去逛街了! “那一年,那一年。。。。。。”冷幕白的瞳孔;放大;再放大;他盯着的酒壶似乎成了一件异常恐怖的东西;让他的身子整个颤栗起来;狠狠的倒了口酒:“有一个在成都府相当有名的剑客,人称快剑的家伙,他有一个美丽的妻子,还有一个可爱的小女儿!那一天,我的战书到了!那快剑竟然因为妻女的关系,退却了!”他抬起头,看向方拓:“你知道,那时候我的战书是没有人能够逃避的!虽然没有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但是他们给了我一个外号,阎罗剑!阎罗剑!我的战书就是阎王贴,和我决斗,输了,死!逃,更要死!约战那天我等了很久之后,很生气,所以,我就追了上去!他们太傻,以为单纯的逃跑就能逃过阎罗剑的追杀,哈哈!”他突然大笑起来:“我追上去,先杀了他的妻子,又杀了他的女儿!”说着说着,冷幕白竟然哭了起来:“3岁的小孩!在我的剑下苦苦挣扎,是的,苦苦挣扎,我没有一剑杀死她,我要用这个小女孩逼她父亲和我比武,我先斩了她的右臂,再。。。。。。”他颤抖的手又拿起了酒杯。 “幕白兄!”方拓皱起眉头,伸手捂住了那酒杯:“你喝多了!” “我没有!”冷幕白啪的拍响了桌子,将脸凑到方拓的眼前,咬着牙狠狠地说道:“那快剑终于和我决斗了,那一场,我败了,可是他没有杀我!”他喘着粗气,呼吸异常的急促起来:“他说:‘我可怜你,你是个可怜人!’说完,他就抱着妻子的尸体和只剩半口气的女儿,走了,以后再也没人见过他,他竟然放过我这个仇人,走了!”他颓废的坐了下去,身体压得很低,将脸埋在了桌子上。 方拓长长的叹口气,这个时候,她实在不知道怎样安抚冷幕白,她后悔,不该提起这件事情啊! “我一直趟着,想了很久,很久!”冷幕白突然直起身子,这一次,他的语气神态都是异常的平静,完全不似先前那副样子:“我决定重新做回我自己!我就找到了我的师父。。。。。。”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