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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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歌行- 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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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下了头。乔碧心凝视她许久,才向玄虚寻问道:“这位是……”玄虚瞧了眼方拓,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她叫无情!”“这人真是奇怪,那天在湖边也是这样!”柳莲撇撇小嘴,嘟囔道:“无情?好古怪难听的名字。不过他唱的歌还真好听!”乔碧心却好似心有所感,她站在那里,怔怔的看着方拓,心里却将“无情”这名字念叨了一遍又一遍……****************************窗外,溯风低吼,林海翻滚中,涛声阵阵。方拓背负过双手,看向远处,一直盯着那残缺的月亮由树梢升到山头。惆怅的摇摇头,努力的想将过去的种种抛到脑后,却事与愿违,越想越是沉重。出了房间,漫无目的游荡。“咦?”突然听到异响,猛地抬头,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竞走出了道观的大门。一辆马车停在台阶前,一位白衣女子俏立车前,正同观主交谈着什么。看到出来的方拓,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接着,便转身上了马车。“原来她们这就要走了!”强自压下心头那股情绪,方拓喃喃的问道。但那颤抖的声音却流露出掩饰不住的苦涩和几分不舍。“是啊!原本是要住宿的!但好像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这便动身了!”观主也看到她,笑着解释道。“走了也好!”方拓轻声的叹气,心神却一阵恍惚,刹那间,面前的景致变了,时光倒流,她只看见一个俏丽的身影盘坐在泛着流光的河水旁,纤细的手指微浮游荡,指尖流泻出那深荡飘游于苍穹中;百曲九转的琴声。正陶醉间,琴声突地转为低沉哀婉。碎裂声响,精致的酒杯落入地上,然后,自己的心也跟着那虚软倒下的人一样,变得空空荡荡!那观主听她如此说,不由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见她神志恍惚,关心的招呼两声,无奈怎么也得不到回应,只得叹了口气,回身入观了。“既然你要我忘记一切,我便去忘记!”“但愿,永远不会再记起你来,你这个无情的人。。。。。。”两句话如雷声震彻耳膜,炸得方拓清醒过来,不觉,浑身冰凉。冷风中,竟然大汗淋漓。“这么选择,是对是错?是糊涂还是清醒?自己或许过于执著了。。。。。。”声音仿若传自九天之外,缥缈悠远,而她的心,却在这一刻,动摇了。擦了擦汗,方拓重新抬起头,这才发现,原来此地只剩下她一人了。夜色更深了。远方的天空上,几片浮云,数颗暗星,硕大的月亮将整个天地照得通亮。黑压压的树林里,树木都连成了一体。放眼过去,连绵无尽。而与之相对应的,是洁白的云,洁白的雪。洁白的月亮和星星。哦,还有月光照射下自己那被拉长的黑色阴影。真是强烈的对比阿。而在这黑与白的世界里,她却没来由的感到恐慌至极,不错,这一切,都唤醒了她深深埋藏在心底的孤寂和恐惧。这才知道,原来目不能视的黑夜并不可怕,最恐怖的,是在这茫茫的天地中,便只站着一个孤零零的自己。第七卷    完
旧版第八卷 兄弟情谊
序章
东边刚刚鱼肚白的时候,京兆府被笼罩在白茫茫的浓雾里,模模糊糊中,只隐约见得房檐屋角,水榭楼阁的影子,好像彩画一样。一阵得得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街道上的宁静。片刻功夫,一辆马车停在柳府的大门外,车上跳下一人,看了看门上的匾额,上前两步,抓起门环便敲打起来。“谁啊?”略带睡意的声音自门内传出,隐约间还能听到一两句抱怨声。不一会儿,门开了一道缝,从里面探出一个脑袋来,眼睛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个打扰自己睡觉的人:“您找谁?”“这是柳长风柳公子的府第吧?他在家吗?我有急事找他,你快进去通报!”那敲门的人显得相当焦急。“我家主人是在。”门房犹豫道:“您是。。。。。。”“噢!”那人愣了了一下,旋即想到其中的关键,连忙自我介绍道:“在下玄心道弟子玄虚,你这么通报便行了!”。。。。。。不一会儿,大门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咣当”一声,两扇正门忽的打开了。紧接着一位身披狐皮大氅的人含笑而出,对玄虚抱拳道:“早闻玄虚道长的大名,今日总算得见真颜,幸会幸会!”玄虚看来人仪表不凡,想来便是青叶公子了,行了一礼,却来不及客套,上前压低声音道:“兰若冰兰姑娘就在车内,情况不妙阿!”柳长风显然是吃了一惊,又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突地变得煞白。。。。。。****************************************“该死的,又下雪了!”感受到颊上的沁凉,顾文宇抬起头,嘴上咒骂了一句。双手拉了拉缰绳,身下的马匹听话地放慢了奔跑的速度。“怎么会?这雪景多好看阿?”白仙衣策马行至他的身后,看着天周围那白茫茫的一片感叹道:“真漂亮!”“好看,好看顶什么用?照这样的速度,待会儿恐怕连路都被雪埋住了。天黑也别想找到客栈,今天就得睡在雪地里了!”顾文宇翻了翻白眼,无奈的说道:“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嘻嘻!”白仙衣不以为然的笑道:“睡在野外就睡在野外阿!也没什么不好!”“哼!”顾文宇轻哼一声:“我武功高,倒也没什么,就怕某人功力不济,冻出病来,又得哭爹喊娘的不肯喝药喽!”“那那么容易得病?”白仙衣微笑着抬头看像天上,而这一次,硕大的雪花正好落到她的眼睛里。“啊!”,心头一惊,夹着马匹的双腿不由紧了紧,马儿以为主人要它快跑;便飞奔起来。白仙衣原本打算伸手揉眼睛,缰绳也放开了,反应不及,一下子就跌倒在地上:“哎呀,好痛!”“哈哈!”顾文宇看到她那狼狈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过了好半天才发现不对劲。只见白仙衣躺在雪地里直哼,仍没有起来。“你没事吧?”他也开始紧张了!“好痛啊!”白仙衣面露痛苦之色:“这只手一点力气都用不上了!”顾文宇下得马来,小心的摸了摸她的胳膊,半晌,皱着的眉头舒展开:“还好,没什么要紧的,过一阵子便好了!”接着,直起身嘲笑道:“我说你这功夫怎么练的?摔一下就能伤到。早说让你坐马车,你偏不听,这回怎么样?‘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你有完没完?”白仙衣气得直咬牙,瞪眼道:“快扶我起来。”“我好歹也是你师叔阿!小丫头真没礼貌!信不信我将你扔在这里不管?”口中虽这么说,顾文宇还是有了动作,他弯下腰,在白仙衣的惊呼中,将她整个抱了起来放到自己的马背上。撇撇嘴,又回身将她骑的马拴到自己的马鞍后面,才跟着骑上去,嘿嘿的笑道:“咱们只能共乘一骑了!还好你是个小孩,要不然我亏大了!” 白仙衣没话来反驳,只有那瞪着的眼睛恰如其分的表示自己的愤慨。顾文宇罕见的没有再添把火,只是笑了笑,眼睛开始专著于前方的路。大雪中,古道上,只有回荡在山谷的风声和马蹄声。“你在想什么?”过了很久,也许是觉得这样的气氛太难受。白仙衣回头看了看他,随口问道:“怎么不说话阿?这样很没意思!” “我在想。。。。。。”顾文宇轻轻的叹息道:“在伯父的心目中,师兄比我更加重要吧!”注意到白仙衣满是疑问的目光,他犹豫一下,还是将心头的疑惑说了出来:“伯父明明说好派我到北方去打仗的,怎么突然就改变了主意,非得让我同你师父一起去?”虽然对一个小女孩讲这些实在有些古怪,可总比自己将问题闷在心里舒服多了。“这有什么?”白仙衣觉得事情本该如此,没什么好奇怪的:“过去你们不是总在一起的吗?这次当然也要在一起!”“不对,事情远没有如此简单,伯父的为人我了解,”顾文宇不自在的摇了摇头:“这件事情太蹊跷阿!”说着,他别过头,面向正北,那个方向,隔着群山万领的地方,有着自己的梦想阿。。。。。。“不用想这么多!我师父又不会碍着你!”白仙衣拍了他一下,接着将身子整个都靠了上去,嗯,真的好暖和,很舒服阿!笑了笑,又往后凑了凑,这才满意的闭上眼睛。顾文宇察觉到她的动作,宠溺的笑了一声,将身后的披风扯到前面,包住了小姑娘:“师兄收下你便没怎么管,连武功都是我教的!按道理,你应该和我更亲近一些吧?”“嗯!”白仙衣细不可闻的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回答他的问话,还是因为现在太舒服了。雍熙二年末,知雄州贺令图等上书,言辽主少国多疑,母后专权,宠臣用事,国人怨疾,建议趁此机会,直取幽州。宋帝不顾参知政事李至,方俊等人的反对,决定对辽用兵,东路以曹彬为帅,率主力军10万出雄州北进。中路以田重进率数万军自定州北趋飞狐。西路令潘美,杨业等自代州越恒山出雁门关。兵分三路,北伐辽国。雍熙三年的元月,注定会有很多人在忙碌和杀戮中度过。。。。。。
第一章
方拓的身体并不如预料中的好,可能是因为乔碧心的突然出现,也可能是玄虚那番无意中的评价。方拓再次“病了!”而且,比之上一次更加严重。当那种无比难受,撕心裂肺的痛楚再次临身的时候,她知道,这一下,行程又要耽搁了,她自嘲的笑了笑,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还真是不错阿!当然,在那种晕旋的感觉袭入大脑的时候,她也没有忘记嘱咐身边略带惊慌的玄虚:“把我带到京兆,找柳长风!”说完这些,她便人事不知了。事后回想起这件事情,方拓只能摇头苦笑。虽然她那种情况谁在旁边照顾都没差别,但相对于“油嘴滑舌”的玄虚,方拓更希望在身旁的人是熟识的兄弟!不是说她对玄虚的人品怎么不信任,那纯粹是一种感觉。“人不能只靠自己!需要有朋友去依赖。”而只是泛泛之交的玄虚自然不在考虑之列。再说,柳长风是大财主,自然不会在乎多一个吃饭吃药的人,而自己的情况对于玄虚这个穷道士来说很可能是个负担不是么?玄虚是如何将她带到柳府的,她不清楚。她只知道,刚刚清醒,首先看到的便是粉红色的纱幔。这香气袭人,一看便是女子闺房的地方让她神智恍惚了好一阵子。当然,在看到冲进来的柳长风的时候,她总算是“放心了!”“沉沉更鼓急;渐渐人声绝。吹灯窗更明;月照一天雪。”口中念着后代诗人袁枚的诗句,方拓在深夜推开了“闺房”的窗户,躺了很长时间,她现在提不起丝毫的睡意,无聊之下,只能望着窗外的景象发呆,可惜,今天天好的邪门,月亮很大,更没有下雪。独自伫立在阁楼里,能看到的,也只是楼下黑漆漆的巷子。方拓喜欢北方的冬天,虽然冷风袭人,雪花飘个没完,但她觉得这样才有气势。银装素裹;万树琼花的景象南方是很少有的。不知什么时候,起雾了,浓雾宛如青纱一般,覆盖了远近大大小小的院落。也笼罩了整条巷子。当,当,当,更夫的梆子声隐隐传来。一阵风吹过,掀开了面前的雾纱,只见不远处,一盏灯笼散发着昏黄的光芒,透过雾气,缓缓飘动,。四下里一片死静,那灯笼摇曳着过来,无聊中的方拓竟看得有些痴了。“鬼啊!”突然厉吼嘶叫传来,遂不及防的方拓吓了一跳,再一望去,方才盯着的那点昏黄猛地变得炽亮,接着便四处飞溅,一道黑影自更夫面前闪过,隐没在黑夜里。“咦?”方拓轻咦一声,双脚轻轻踏在阁楼的扶手上,身形如飞燕,向前窜起丈余又在墙上一点,无声无息的轻飘而上,远远吊着那黑影。 夜色中,方拓看得清楚,前面那人一身黑衣,背上驮个很大的包袱,难得的是,身形却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穿街越巷,飞檐走壁依旧是轻灵异常。“随便在晚上站一站就能遇到贼?”方拓苦笑,猛地提气,身子射出,却不打算拦截对方, 她要看看这贼到底是做什么的。而那贼更是形态慌张,竟然没有发现身后穿着一身白衣的方拓。那人腾身跳跃,好一会儿才跃落到一处大宅院里。那宅院的大门处有一方写着“镇远镖局”四字的橫匾,上面字体潇洒有力,如龙飞九天,很是不凡。这一下,方拓倒是犹豫了。****************************方拓刚刚纵身跳到墙头,便听到下面传来交谈声,那说话的声音被压得极低,即便是以她那超凡的耳力,也只听得嗡嗡声响,兀自没有听清楚半个字。好奇心起,不由伏下身躯,打算看个究竟。借着月光,只见两道鬼鬼祟祟的身影不知在做些什么,其中一个从轮廓上看,便是之前被跟踪的那个“贼”,被他背了一路的包袱便放在他的脚下,此时,他正拿着把铁锹,在地上挖掘着。不一会儿,那贼停了下来:“少镖头!这坑可以了吧?”这一次,方拓倒听得清清楚楚。原来那贼的身前已经出现了一个很大的坑。“可以了!”那少镖头点了点头,说着,将那大包袱提了起来,放入坑中,一把抢过铁锹,添上了土,临了还在上面铺垫了一层雪:“第十六个了!明天接着来!”“还要来?”那贼的声音有些发抖。“当然,凑不齐八十一个之前做的不是白费力气?”那少镖头轻喝道:“怎么?你怕了?别忘了,你可有把柄落到我的手里!”“怎么敢!”那贼心虚道。“明天再加把劲!”少镖头拍了拍同伙的肩膀,诡笑道:“等到少爷我武功大成的那天,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嘿嘿,你不也玩得很开心吗?没想到你真是老当益壮啊!好了,别愁眉苦脸的,跟我回房去喝一杯!不就杀几个人吗?”一边说着,一边朝远处行去。这两人在做什么?怎的在自己家里还偷偷摸摸的?什么八十一,十六的?杀人?杀的是谁?方拓心中疑惑,看那两人走远,便跳了下来,抽出软剑挑开地上的土。下面埋着的是一个很大的麻袋。皱眉解开,待看清里面的东西,脸色突地变得苍白,心中忍不住冒起一股恨意;无尽的杀气顿时绕着她的身体弥漫开来。月光中,看得清楚,那麻袋里面赫然竟是一具浑身赤裸的,少女的尸体。。。。。。方拓的眼睛一直盯着头顶那块横匾,过了许久,才幽幽长叹一声,脑中忽然又浮现出那无辜少女的尸体,一时间心中激愤难抑,猛地一掌劈出,雄浑内力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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