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我们出去,公主要换衣服。”斯科拉着恺撒往外走。
“南宫先生!”恺撒的背后再次传来娇叱。隐藏起真实之眼的能力,恺撒回头看向那女孩。纤细的身材,比自己矮上半个头不高也不矮的个子,垂到了脚跟、金色飘逸的长发,似乎能将人吸进去、黑色迷人的双眼,她的年龄不会超过十五岁,散发着花季少女特有的青春活力。
然后门在斯科的帮助下紧紧的关上。斯科靠在墙上看着恺撒。“恺撒,她是命运之子吗?”
恺撒抬起头,反问道:“斯科,我的恩人。你能告诉我命运之子到底是什么?”
“恺撒,我知道你有很多的疑问。其实我和你一样。命运之子到底是什么?这个问题同样一直困扰着我。”斯科的双眼的目光不再散乱,“七年前,我的老师交给了我一个任务,也是他给我的最大的试练――寻找命运之子。没有任何的线索,唯一能称为线索的,只有老师留给我的一条预言:‘来自北方的异类,带着纯洁无比的心灵,周游着整个的世界。在千年来临之际,世界将以他为中心,发生翻天覆地的突变。’”
恺撒点着头,这个预言组织的人都知道,也就是这条虚无的线索,让组织的精英们不知疲倦的忙碌着。
“到底命运之子是什么,是人?是其他种族?还是异族?男?还是女?没有人知道,但是我必须找到他,我展开了漫长的旅程。”斯科陷入了回忆,“我的朋友,还有老师的其他学生们都明白这件事情的重大意义,热心的人们毫不犹豫的加入了搜寻的队伍,在寻找命运之子的过程中,我们组织成长,而组织中的每个人也都在成长。虽然曾经也遇到过困难,也失去过朋友,但是寻找命运之子,是我们这里每个人心中的最高目标。无数的失败,没有动摇我们的决心,因为我们知道,我们地毯式的搜索,让任何一个特别之人都无法成为漏网之鱼,只要有恒心,我们终将找到命运之子。我们都坚信者大贤者的预言。”
“一直以来我们都没有找到命运之子,可是每当看到你们这些特殊的孩子,我们就感到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被我们考察过的孩子,他们的命运都发生了不同程度的改变。他们都重新认识了自己,找到了自己能作也应该作的事情。很多曾经被认为是命运之子的孩子都像你一样,加入了我们的行列。所以,尽管一直没能找到命运之子,可是我们为自己的工作感到自豪。”
“但是,时间却是一天比一天少。一晃过了七年,千年之交已经近在咫尺,我们开始焦急。命运之子必须尽快的找到。于是我们开始不断的启用新人,甚至使用了以前不曾使用的比较极端的手法,一切都是为了扩大搜寻的范围排查更多的可能人选。”
“上天不负有心人,漫长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斯科的双眼亮起了光芒,“就在五天以前,一个很特别的可能人选进入了我的视野。就是你刚刚看到的女孩,而她,终于让我看到了漫长努力的终点。”
“为什么一定是她?”恺撒看着斯科。
“你还记得血爪吗?”斯科反问恺撒。
“你说的是那个狼人?”
“是啊,他曾经被我们认为就是命运之子,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那次我可从头到尾都是观察者。”
“当时,我们组织里的成员因为血爪到底是不是命运之子,分为了两派,相互争论。你的剑术老师作为初始观察者断言血爪就是命运之子,而后来的观察者则否定了你和你老师得出的结论。那么,那时候,你为什么认定血爪就是命运之子呢?”
“那是因为血爪符合了命运之子所有的条件。北方的异类,纯洁的心灵,还有一颗勇敢而好奇的心,以及能改变世界巨大但尚未开发的力量。”恺撒回忆着,“而且他不像一般的兽人,非常的有抱负、有理想、有超凡的智慧。”
“是啊,你看,你至今依然觉得血爪符合了命运之子预言的所有条件。那么,难道他就是命运之子了吗?在我们现在的组织中,很多曾经被认为是命运之子的人都完全符合预言的暗示。可是,难道他们都是命运之子吗?我深深的思考这个问题,然后我发现,我们都太拘泥于预言的前半段了。我们应该注意的,应该是预言的后半段。‘世界将以他为中心,发生翻天覆地的突变’。”斯科顿了顿,然后继续道,“到底什么力量才能让命运之子成为世界的中心?是的惊天动地的魔法天赋吗?是劈山开海的巨大力量吗?是威震四方的特殊异能吗?不!不对!!这些破坏的力量在历史上都曾经出现过,但是世界没有因为它们而改变。
想象一下吧,即使那个狼人血爪在未来能凭借他自身的力量,带领他的族人改变了世界的格局,可是他却绝对无法让世界以他为中心而突变。任何人和生物、甚至半神半人所拥有的破坏力量,甚至都永远不可能超过大异变之年。那么命运之子的力量,难道能超越神灵甚至异变之年吗?难道只有破坏的力量才是能改变世界的力量吗?
思考了许久,我终于明白了,答案当然是‘不!’。那么,命运之子要凭借什么来让世界发生翻天覆地的突变?我又开始思索这个问题,然后我看到了关于这女孩的报告。一看到那份报告,我突然明白了,命运之子的力量,原来是拯救的力量!”
“拯救的力量?”恺撒的心脏扑通的猛烈跳跃了一下。
“对!拯救的力量。”斯科眼中再次放出了狂热的光芒,“想一想吧,恺撒!我们人类,还有所有的生物,永远无法避免的东西是什么?是死亡!历史上,无数的魔法师想延长自己的生命,可是终究回迎接到死神来临的一天;无数的魔法师想挽救一个个珍贵的生命,可是却只能目送着他们走向天国。魔法的力量可以轻易的夺取数千人的生命,可是却无法拯救一个死去的生命。无力!魔法的力量在生命的逝去面前是多么的无力啊!可是如果啊,可是如果世界上出现了能将死去人召回的魔法,你能想象那会是怎样的奇迹,会对世界产生怎样的震动吗?”
“你是说,让人复活?”恺撒想到了自己死去的父亲,“你们看到命运之子让人复活了?”
“是啊,一共看到三次了。首先是在三天的短暂观察中,她使用了两次复活的力量,对象都是死去的动物。然后我们告知她镇子里的一位年轻人遭到了土匪的袭击,生命垂危,希望她来挽救生命。我们给她的是一具已经没有了呼吸的尸体。她的力量让那年轻人重新站了起来!!而被救的人除了感到好像睡了一觉,一切完全恢复了正常。你能想象吗,一个已经冰凉透底的尸体,在她用那纯白的光芒笼罩以后,重新恢复了体温。即使是大天使的降临也不能带来如此的恩赐!而一个女孩办到了,如果她不是命运之子,那还能是谁?”斯科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奇迹,眼中散发着虔诚的光芒。“对!对!!”斯科声音变得高亢,“命运之子为了改变这个世界,拥有了使用复活生命的奇迹力量,而我们则找到了她!!”斯科抓着恺撒的肩膀,“那么恺撒,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恺撒无法回避斯科那期待的目光,“我看到的是七彩的魔力光芒,她的体内不断散发的魔法光芒,是绚丽的七彩色。”
“七彩色?七彩色!!这就是命运之子魔力的颜色吗?可惜,真是可惜啊!我看不到那么美丽的色彩!”斯科兴奋的拍着恺撒的肩膀,“有时候真是羡慕你啊。”
恺撒挤出一个笑容。让死去的人复活?言语的描述让恺撒无法得到和斯科相同的感受,不过他能想象得到,一旦复活人的消息流落到外界,世界将发生怎样的巨变!
“复活生命,那是一种魔法吗?”恺撒遐想着那会是一个什么样子的魔法。
“不。那女孩的父母都是普通人,女孩甚至从来没有接触过魔法师,那不是什么魔法。甚至在复活人的时候,我们中都没有一个人感到了魔力。那是一个奇迹,我只能这么说。”
不是魔法,那会是什么?即使是自己的真实之眼,还有自己所知道的其他人的拥有的天生能力,也需要魔力的催发和控制啊。“命运之子,居然是一个能复活生命的奇迹女孩?”恺撒虽怀疑却无法反驳。
“恺撒,不要怀疑。你应该比我们更加的认同她。七彩的魔力光芒!难到你刚刚不是看得目瞪口呆吗?”恺撒沉默了,或许浑身的迷团正是命运之子的特点吧。
“那么我们寻找命运之子的工作就到此为止了吗?”恺撒问道。
“是啊,七年了,我终于能回去复命了。”斯科用完成了一桩心愿的口气说道。
“那还在监视中的人选该怎么办?组织又要怎么办?”恺撒这个时候才突然意识到,找到了命运之子,也意味着组织存在的目的没有了,大家聚在一起的基础没有了。
“我就知道你会问我这个问题的。”斯科笑道,“恺撒,你是五年前就进入组织了吧?”
恺撒点点头。
“说起来,你也是组织里的一员老将了。我明白,你没有一个亲人,组织就是你的家。所以恺撒啊,如果说找到了命运之子,组织要解散,你会是最悲伤的人。这里有你的老师,有你的朋友,更有你的战友。”斯科看着恺撒的面孔。
在斯科的面前,恺撒不会摆出那张一层不变冷峻的脸,但是斯科依然看不懂现在恺撒的表情。斯科继续道:“但是组织不得不解散,当初建立的时候,每一个人都是自愿加入这个队伍,大家的目的都是为了能找到命运之子,如今命运之子找到了,大家可能会为组织的解散感到悲伤和不舍,但是大家更高兴的却是亲身经历并完成了寻找命运之子这个壮举。这些年大家都辛苦了。从今天以后,所有的人都能挺起胸膛展骄傲的展开自己崭新的人生!”
今天,居然是组织最后的聚会。恺撒看着斯科,他是多么的高兴多么的兴奋啊。找到命运之子,让那个比自己更加丝毫不表露情绪的斯科也无法冷静下来。
“恺撒,你以后打算怎么办?”斯科和恺撒回到了欢庆的人群中。
“我不知道,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恺撒摇着头。
“恺撒,你听我说。”斯科拉这恺撒坐在一张角落的桌子旁,“我有一个很希望你能参加的计划,但是一切的决定权都在你自己。”
“什么事?”恺撒看着斯科。
“还记得那个预言的中段吗?也就是命运之子‘周游着整个的世界’那句话。”
“怎么了?”
“如果不是我们发现了命运之子,她可能永远是一个城镇姑娘,可是机缘之下,我们的寻找,这也反而验证了预言的不可逆转。这个姑娘将踏上旅程。而这躺旅程,将是我们组织最后也是更加重要的任务。”斯科的表情严肃,高亢的声音也变得低沉冷静了许多,“预言中,命运之子必将改变世界,即使今天看来,她的能力已经都能立刻改变世界,更不敢想象她以后的成长。但让人担心的是,预言却没有明说这个改变到底是一场福荫还是一场浩劫,这是一个不确定的预言,也意味着是一个可以操控的结局。我们的任务其实才刚刚开始,我们中将有人成为命运之子的伙伴,将成为和命运之子一起创造历史的人。”
“你的意思是,让我成为她的伙伴?”
“正是如此。你和她的年纪相仿,做事又让人放心,而且同龄人中,你也是最让我信任的。所以,我很希望你能成为雪莉的伙伴。”
“雪莉?是那个女孩的名字吗?”恺撒终于听到了命运之子的名字。
“是的。如何?恺撒,你愿意吗?”
“我的恩人,你是真心的在问我吗?”恺撒盯着斯科。
“你的意思是想知道,你在想为什么我会邀请你这样一个心中充满了仇恨的人,对吗?”
“是。”恺撒低下了头,“灭族之仇不可不报。像我这样一个人身肩父仇族恨的人,你为什么要邀请?而且是邀请留在纯洁的命运之子的身边?”
“正是因为你有着这样的经历,我才会邀请你。”斯科的双手压在恺撒的肩上,让恺撒抬起了头,“正因为你有过痛苦的经历,所以你能比其他人更能敏感的感受到他人的痛苦。正如你所说,命运之子现在的心灵是纯洁的,纯洁到甚至不知道何为痛苦。但是你知道,你也能教会雪莉什么是痛苦,能让雪莉明白伤害会给人带来痛苦,能告诉雪莉什么是伤心,能让她得到更好的心灵成长。恺撒,其实我明白,虽然你的恨让你时刻思考着如何报仇、如何手刃凶手,但是你的心却是善良的。我相信,留在命运之子的身边对你和对她,都是一件好事。”
“如果我留在雪莉的身边,我就必须忘记自己的仇恨,你是这个意思吗?”
斯科点了点头。
恺撒仰起头,看着灰色的天花板。“不行!我怎么能忘记!我不可能忘记那个红色的夜晚!!更不可能忘记那个给族人带来毁灭的女人!!!如果不能手刃那女人,我一辈子都无法从恶梦中醒来!!即使我真的一颗善良的心,我也要让它化为修罗、化为恶鬼。”
“这么说,你拒绝了?”斯科的脸上露出了遗憾的表情。
“是的。”恺撒坚定的点点头,“斯科先生,正如你所说的,组织解散了,每个人都将展开自己的新生活。我也一样。我已经能看到自己所走的路将是一条复仇的不归路,但是没有人能阻止我。退出组织以后,在我今后的路上,即使是斯科先生你阻拦着,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将你打倒。”
“不愧是恺撒,这才是你会说的话啊!我明白了,你就大胆的去走自己的路吧。”斯科笑了,“组织近期就要解散了,每个完全脱离了命运之子后续计划的人都可以提出自己最后的要求。不论是什么样要求,我们都将尽最大的努力满足。恺撒,你是我一手带起来的大将,你有什么要求吗?”
恺撒看着斯科,看着这个和自己相处了五年,如同父亲一样的男人。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太突然了,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