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皇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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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皇商-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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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人眼神一厉,久久方才压住心头怒火,既然事已成定局,那么就只能尽可能地挽回损失,至于说追究责任,那是以后的事。

“在什么地方弄死的?只有你一个人?”

祥飞和黑袍人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他知道他们彼此都在相互算计,但是他不觉得他会输。眼下局面又重新回到了之前没有王诩的状况,所以他仍旧想合作,他想得到鱼映眉,想得到大当家的宝座。

黑袍人冷哼一声,知道他在等一个承诺,“既然王诩死了,那么我们之前的协议依旧有效,你看如何?”

祥飞依旧警惕地看着黑袍人,默不作声。

黑袍人心里明白祥飞是在熬价,但他讨厌受别人的要挟,缩在袍子里的双手捏成了拳头,斜眼一看,窗外的夜色似乎开始变淡了。

马上要天亮了,不能再僵持下去了,若放到明天再来做这件事,恐怕麻烦会多上很多,黑袍人暗忖。

“好,再给你个添头——江猛的命。”黑袍人抛出了诱人的筹码。

“你说什么?”

“哼哼,这不是你正想要的吗?既然王诩死了,鱼跃江马上也要死了,能跟你争的,不就只有江猛一人了吗?现在我帮你这个忙,你还要去做另外一件事,你时间不多了。”其实江猛之死并不在他原来的计划中。原来的计划是趁鱼跃江醉后,将其死后,江猛和祥飞必然会觊觎大当家的位置以及鱼映眉的美色,如此一来,便会有三种情况,第一便是二人在鱼映眉的拉拢下,继续辅佐鱼映眉,但是鱼映眉毕竟是一介女流,不可能掌权太久,迟早是要嫁人,所以这种关系必定不会稳定和长久,江、祥二人定会内耗,而鱼映眉为了稳定局面只能选择嫁人,若嫁给他们二人之一,那么另一人必然会带着自己的势力出走,再由行商会暗中帮助,水匪股势力就算不能被内耗拖死,也会变得零零散散构不成任何威胁。若鱼映眉另嫁他人,那么走的就不止是一个人,一股势力了。第二便是江、祥二人之一向鱼映眉提出婚事,做出这种事可能性最大的便是遇事冲动的江猛,鱼映眉一旦接受,那么祥飞便会离开,行商会就能联合祥飞,若鱼映眉拒绝,江猛就会离开,行商会就能联合江猛。无论哪种情况,行商会都能拉一打一,将其分而歼之。第三便是江、祥二人同时向鱼映眉摊牌,要求其做出选择,不管结果如何也一定是使其内部分崩离析。

虽然说怎么选择都是对行商会有利,但是玩弄阴谋的人,一定会让阴谋得逞的利益最大化。黑袍人要的便是第三种选择,要将水匪势力一分为三,最大程度地将其削弱。所以,他们选择了最有城府的祥飞,向他承诺了一旦脱离水匪势力,就帮助他做大,继而吞并江猛势力,蚕食鱼映眉的势力,最后让鱼映眉为了其父的基业不得不选择来到祥飞身边。而最终在行商会扶持下的祥飞也只能是一个任他们取求的木偶而已。

黑袍人算计了一切,原本是要将江猛连同其势力一同借祥飞的手除去,但是目前只能随势而变了。

“我和江猛把他杀了,在据此西面约五里的芦苇丛里,尸体被烧了扔进了湖里。”

黑袍人听祥飞一开口,便知晓其选择了再合作,得到了答案,便匆匆地朝着那个方向而去。

黎明前的天空总是异常的黑暗,只有一颗孤独的启明星挂在天幕之上。

一道黑色的影子在芦苇丛中四下搜寻着。

黑袍人虽然听祥飞说了已经将尸体扔进了湖里,但是做事毫无遗漏的他还是要来找找看能不能得到什么。

忽然,一道寒光闪过黑袍人的眼睛,他定眼看去,却见是一把银亮的匕首插在鸟窝里。他拔出匕首,仔细地回忆了一遍和祥飞的谈话,心中一个歹念忽起。

“呼”地一声,风水凉亭坞的主舵忽然冒起了红红的亮光,窜起了浓浓黑烟。

祥飞动手了,黑袍人看了看手中闪着寒光的匕首,自顾地冷笑道:“江猛……”随即揣着匕首朝着火光而去。

第九十章 朱冲

无数的画面在脑海里不停地闪现,如同幻灯片一样的交织重叠,有王钱猥琐的笑容,有耸立的灯火阑珊的高楼,有银行卡上变换不停的数额。间隔着还若隐若现几个女子的面容,她们是谁?

“冉儿!槿儿!”王诩猛然坐起,这才发现原来竟然是交叉着前世今生的南柯一梦,他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前事一点点地回忆了起来,好像是船裂开了,自己是落水了,怎么又会在这里?

王诩环顾四周,古朴的房间显得整洁却不奢华,唯一显眼的便是一盏青铜炉不时地吐着青烟,响起缭缭间,王诩的精神也好了许多。

“邵牧,你总算是醒过来了。”熟悉的声音传来,王诩抬头一看,惊道:“是你!”

来人正是朱冲,年过不惑的男子笑着走到床边,“邵牧可曾想起什么?”

经他一点,王诩这才记得自己落水的刹那间,仿佛有谁在喊自己的名字,照眼下的情形来看,救自己的人应该就是眼前的朱冲了。

“多谢朱兄出手相救。”王诩吃力地侧着身子,拱了拱手。

“邵牧不必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人之常情。”朱冲客套着,搬来一根木凳坐下。

王诩头脑逐渐清晰,回想起当时江猛将匕首掷向一堆芦苇丛的那一幕,问道:“朱兄当时就躲在那堆芦苇丛中?”

“当时情形,朱某双拳难敌四手,所以只能见机行事,出此下策,让邵牧受罪了。”朱冲一席话不仅印证了王诩心头的猜想,还做得谦逊十足,仿佛是他倒欠了王诩一般。

“朱兄哪里的话,倒是朱兄夜藏芦苇荡,躲过江猛一击,受了不少罪。”王诩依旧和朱冲客套着,打着太极。

其实,当王诩醒来看了周围的家具陈设,就知道朱冲即便家室虽不裕,但是供子嗣读书是没有问题的。所以在比武招亲之前朱冲对他说的是为了钱财而来乃是一句瞎话,既然不是为了钱财,肯定别有所图。而吃穿都不愁却敢去以小博大,借力绿林水匪,眼前的朱冲无疑是个野心巨大的赌徒。当朱冲在船上遇见了他并且发现自己夺魁无望之后,深知他底细的朱冲即刻选择了抓住他,并且密切地观察甚至是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这才有了深夜及时救人的一幕。

王诩明白这些,所以面对朱冲这样的豪赌之徒他不能也不敢将所谓的报恩的话说得太满,他要知道朱冲的底线。

久经商场历练得圆滑世故的朱冲此刻完全明白了王诩是在和自己玩儿着打太极的套路,自己通过救他换来的主动权,被他两句客套就化解了,若再和他客套下去,他要装傻充愣,人就白救了。

他绝对不认为能成为鱼家乘龙快婿的人是个不通晓人情世故的人,王诩在比武台上放玉佩的那一手,是被他看得明明白白。他没想到一个弱冠之年的人竟有如此对付人的心思和手段,他对王诩了解实在有限,若眼前的王诩是个知恩不报,明日便一走了之的人,那他的努力就通通白费了。所以,即便现在被动,他也只得道明自己的意图了。

“早听说邵牧家资雄厚,在江南乃数第一,而且为人聪颖纯良,还在杭州办报建学,让朱某佩服不已。”朱冲将话题引向他想要的方向。

王诩自然知道朱冲虽然是有所求,但好歹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既然朱冲已经先开口了,那么王诩也不想为难他。

“朱兄乃是邵牧的救命恩人,大恩大德邵牧没齿难忘,若于朱兄之难事,邵牧能有所助,请朱兄尽管开口。”

朱冲讪讪一笑,看来王诩并非忘恩负义之人,既然王诩把话已经说出口了,朱冲也就不再转弯抹角了,“朱某在苏州经营着药材买卖,虽说有了些家资,但不甚丰厚。生意越大,遇见的麻烦就越多。河运不仅要受官府盘剥,而且还有行商会,时不时地太湖的水匪也要插上一手。而且,连年水灾侵扰苏州,这买卖实不好做。所以,朱某才冒险一试,想要和水匪结亲,如此一来,不但能化解水匪之害,还能抵御行商会。”

说起生意买卖,朱冲的语气实诚了许多,而从朱冲的话里王诩也明白了朱冲找上自己的目的。

“所以,朱兄是想和邵牧联手合作?”王诩看着朱冲道。

朱冲点头直言道:“你王家在江南经营多年,至少官府那一头是能说上话的。”

“好,朱兄你有多少资财我王诩出相同的钱,官府那边邵牧尽力而为,今后得利咱们各自一半,朱兄你看如何?”王诩提议道,他觉得救命之恩是必须要报答的,而且药材生意他尚未接触,多一条生财之道也是好的。

朱冲一展愁颜,起身拱手,“多谢邵牧成全。”

王诩将朱冲拉着坐下,他现在很是关心苏槿儿和水匪那边的情况,他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有多久。

“朱兄,不知太湖那边近况如何?”

朱冲听王诩如此一问,轻叹一声,神色喜忧参半,“邵牧你昏迷的这几天,朱某着人去打听了一番,买通一个水匪,确实还得了一些消息。”

王诩眉头紧蹙,却没有打断朱冲的话。

“鱼跃江鱼大当家死了。”

“鱼跃江死了?”王诩惊愕道。

朱冲看着王诩认真地说道:“鱼跃江的总舵起火,被烧死了。就在邵牧被江猛绑上船的那晚上,而且…那里发现了江猛的匕首,奇怪的是,那匕首就是当夜江猛扔向芦苇丛的那一把。”

王诩此时已经被惊得说不出话来,江猛的匕首明明落进了芦苇丛,是谁将其捡起来然后扔在鱼跃将的总舵嫁祸江猛,又是谁烧死了鱼跃江?他不禁想到了白天南,水匪接连出事,最大的收益者莫过于独掌行商会大权的白天南了,“那行商会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

朱冲摇头,“乔铁虎中毒而死和韦不和被奇怪的暗器所伤,而白天南受了重伤,行商会自顾不暇,当夜并没有什么动静。”

王诩暗忖:此种结果想必也是对朱冲最有利的,水匪面临土崩瓦解,行商会元气大伤,靠拢他就解决了官府问题,还能将生意做大,难过朱冲如此卖命出力。

“行商会那里有没有找出是什么人做的?”王诩追问,他现在很是担心苏槿儿。

“当场就被白天南击毙了,被人认出来是白虎堂的细作,在他身上找到了鱼龙佩,说是投靠了海贼。”

既然被人认出是白虎堂的人,那么就不可能是苏槿儿,也就是说至少目前苏槿儿还是安全的,而且白天南也没有要过河拆桥的举动。

王诩放下了心头大石,忽然想起名义上的娘子鱼映眉,“那水匪内部目前是什么情况?”

“祥飞被烧伤了,江猛要祥飞证明匕首当时是被扔在了芦苇丛中,但是祥飞矢口否认。江猛气急败坏地说出了两人合谋陷害邵牧的经过。最后,在鱼映眉的逼问下,祥飞依旧是哑口不言,江猛当夜就带着他的人走了。祥飞想留下,但却被鱼映眉赶走了。”朱冲毫无保留地说了他知道的一切,从目前的形势来看,王诩就是最粗的大腿了,所以他要死死抱住。

照朱冲的话来看,水匪目前应该是一分为三了,而且就祥飞的所做所言来看,杀害鱼跃江的嫌疑他是最大的。而且,明目张胆地嫁祸江猛,这不像是湖边陷害他的那个冷静机智的祥飞会做出的事,他背后一定有人,这一切都应该是白天南策划的,王诩明白,他自己一死,白天南想要整个吞掉水匪的如意算盘就落空了,既然不能全部吃掉,那就只有就分化瓦解,利益才会最大。

见王诩久久不言,还有一事相求的朱冲忍不住干咳了两声。

“邵牧失态了,朱兄莫要见怪。”王诩回过神来,已经打定了注意,既然白天南受伤而且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就暂时不会兴风作浪,目前最主要的事就是找到苏槿儿,开来自己还得去太湖走一着。

朱冲见王诩看着他,于是厚着脸道,“朱某还有一事相求,望邵牧勿怪。”

“朱兄但说无妨。”听了朱冲刚才所说的水匪和行商会的事,对于自己在朱冲那里的价值和地位,王诩现在已经是心知肚明了。

“素闻邵牧学识渊博,精通诗赋经义,更得柏森和章辰格两位大人共同举荐经明行修科……朱某有一犬子在石鼓书院。不日将回,就要准备明年进京赴试,届时还望邵牧多指点他些。”

王诩闻言哈哈一笑,还倒朱冲会说什么大事,原来是为了儿子的科举,不过由此古人对于功名的重视可见一斑。

“无妨,届时我也进京赴试,到时候我们一同进京,一路上有很多时间探讨交流。”对于能够传播自己的经世致用之学的机会,王诩是不会放过的。

王诩如此爽快地答应下来,大出朱冲的意料,朱冲急忙起身感谢道:“朱某再谢过邵牧了。”

“朱兄不必再言谢,真是折煞邵牧了。”

两人又客套了一阵,朱冲这才告辞,待朱冲走后,王诩吹掉了摇曳的烛火,在一片黑暗中,尽是倩人的影子。

第九十一章 最初的试验

“邵牧这么着急是要去哪?”朱冲见王诩匆匆用过早饭之后就要出门。王诩解释道,“出来久了,恐怕家人记挂,所以,就不多叨扰朱兄了。钱和契约的事,容邵牧回到杭州再着人来办。”被王诩如是一说,朱冲老脸微红,急忙摆手澄清道:“朱某只是想多留邵牧今日,一尽地主之谊。既然邵牧执意要走,那朱某送邵牧。”二人走来到了朱宅门口,王诩便止步道:“不劳朱兄多送了。”朱冲拱拱手以示作别,目送着王诩登上了马车。王诩坐着马车离开了朱宅不远,便嘱咐马车夫朝着苏州知州府而去,没有找到苏槿儿之前,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够安心回杭州的,而苏槿儿的事也是不能给朱冲说的。王诩刚一下马车,便听身后传来两声熟悉的声音。“公子!”转身一看,正是丁强和石勇。“公子,你没事正是太好了,担心死我们了。夏老爷和夏家的几个少爷们都着急得报了官了,夫人也急得昏过去好几次。”石勇见着王诩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个不停,而身后的丁强则是一脸喜悦地跟着直点头。“夫人她现在怎么样了?”还没有找到苏槿儿,王诩可不想冉儿也跟着出什么事。“多亏了那个杏林院的李老,现在夫人情绪好多了,已经没有什么事了,姜麽一直在照顾着。”石勇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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