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皇甫夫妻猜测的主角大隋皇后萧婆娑却结结实实的打了几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道:“又有谁在嘀咕我呢?”
她这个说法引得若瑾和碧珠一阵轻笑,忙不迭又找来柳迪瞧病,也是弄到大半夜才算是躺下了。
十五这天,因为有皇甫母子要过来宫里,所以萧婆娑对于那些来请安的嫔妃命妇也就没有太拘礼,随便一会就打发她们走了。
倒是三嫔却拉着一些有得没有的借口想要留下来。萧婆娑自然知道她们是想知道自己到底要召见皇甫本方母子做什么。人有好奇心并不奇怪,可是,她们这样茂盛的好奇心让萧婆娑心里很是不舒服,八卦到她这里来了,也不看看地方。
所以,她毫不客气的让安平秋以自己身体不舒服为原因将三位夫人请出了安仁殿。
回到寝宫,她洗了澡,换了衣服又重新梳头装扮以后,已经是快到中午了。这个时候就听得安平秋来报,说是皇甫母子到了。
萧婆娑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对自己现在身上的衣着打扮很是满意,这才朝着西侧殿走去:“请皇甫夫人到西侧殿喝茶吧。”
安平秋连忙退下去了。
萧婆娑则在一群宫女太监的簇拥下朝着西侧殿走去。其实,一开始她对于自己去什么地方都这么多的人跟着相当不习惯,可是这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要说,这大兴宫可是比故宫大多了,如果一个人孤零零的走着还真是有些孤单。
还没有进侧殿呢,远远的她就看见了杨昭,看起来,他是和这母子两个一起来的。杨昭一见母亲来了,立刻就跑了过来,后面太子的宫女太监,还有着西侧殿的宫女太监一见萧婆娑到了立刻就跪了一地。
“母亲!”杨昭每次见面都像是个火车头一样,兴奋得冲进母亲怀里撒娇,他那亮晶晶的眼睛,红扑扑的脸庞,兴奋的表情都让萧婆娑想起原来自己养得一只小狗,每次见她回家都会兴奋得好像什么似地。“母亲,你怎么才来啊,我都等你半天了。”杨昭赖在萧婆娑的怀里撒娇。
如果不是这孩子实在是太瓷实了,萧婆娑真的很想抱着他走进西侧殿,可是考虑到自己那才不到一米六的小身板,还有那娇生惯养的胳膊腿,这个想法还是立刻打发了。她伸出手,摸了摸杨昭的头:“母亲这不是来了吗?”
“母亲!本方来了!”杨昭像是一只小狗一样,在得到了萧婆娑的安抚以后,立刻扯着萧婆娑的手朝着西侧殿走去,要向她献宝。
萧婆娑也任杨昭拉着,朝着西侧殿走去。
才一进殿门,她就看见在侧殿的门边站着两个低着头的人,一男一女,一大一小,他们一见自己进来,立刻就跪在了地上,“民妇皇甫梁氏带犬子皇甫本方见过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她看着面前跪着的这个女人,她低着头,头发乌黑,带着几股并不算贵重却造型别致的簪子,耳朵上带着一副小巧的金坠子,身上穿着一件常见的襦裙,料子还算贵重,总体来说,这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人。
正文 第二十八章 皇后
第二十八章皇后
梁秋雪不敢抬起头来。
这大兴宫过于的富丽堂皇,让她看得花了眼睛。她也不是在小户家长大的女子,那梁默家的千户院子,一步一景,她原以为就是最大的宅子了。就算再有更大户的人家也不过和梁默的宅邸不相上下罢了,可是,今日走进了这大兴宫,她才深知什么天下之极,世间之最。
这大兴宫就像是用数不清的宝物堆起来的瑰丽,就算是一块小小的地砖也价值不菲。
她坐在轿子上,一路走来,只觉得眼睛都不够用了。隐隐的,她有些兴奋,她这是要去哪啊?是去见着大兴宫的女主人,她真的很想知道,能配得上这一宫繁华的女人是什么样的极致。
可是,到了这安仁殿,她却心里有些怕了。说不出是为了什么,也许是那深深的庭院,也许是那凝重的威严,也许是那看都看不到头的宫闱,总之她是怕了。她拉着儿子站在安仁殿里面,只觉得手心有些冒汗,远远的听见了有人报皇后来了,她想抬头去看看,可是,却还是低下头来。
后来,她听见了太子欢呼着跑远的声音。
后来,她听见了一个淡然超脱的声音,不软不腻,却想一片羽毛落在了最柔软的皮肤上,那悄悄的瘙痒,让人骨头都有些酥了。可是,你却听见不娇态,那声音,水一样的荡过来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猛然压了下去,那是一种让人没有办法抗衡的威严。这,就是皇后的声音吗?
后来,她听见了那玉石于玉石敲击的清脆声,伴随着这声音而来的是一股神秘的香味,好像很纯净,又好像是很多种香料混合到一起,让人吸了一口就忘不了。她低着头,只见一片淡紫色的轻容纱裙摆出现了在了她的视线里。在裙摆的下面,是一双做工极为精巧的凤头履,用五色丝将一颗颗豆子大的珍珠缀在了那春暖花开的鞋面上,虽然不耀眼,可是,定是价值连城。这,就是皇后吗?
梁秋雪咽了一口口水,一双鞋尚且如此,这个女子到底用了天下间何等的华贵来装修自己?
萧婆娑只是看了梁秋雪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她牵着杨昭走到了自己平日里看书的围屏榻边上,缓缓的坐了下去,她平日看的书,还放在案子上。
其实,这安仁殿里有专门为接待那些命妇和官家夫人们设置的殿宇,不过,萧婆娑嫌这个实在是麻烦,所以,只要没有什么大事,见人一律都放在了这作为书房的西侧殿。
天气是一日冷过一日了,今天一早上竟然有些呵气了。杨昭穿得还很薄,所以,一坐到了这围屏榻上就脱掉了脚上的鞋子,盘腿而坐,将脚给严严实实的捂了起来。一边的碧珠见状连忙就拿来了小锦被给他盖上。
“皇甫夫人,不用如此拘礼,起来吧。”萧婆娑看着那个低头跪在地上的女人淡淡的吩咐着:“安平秋还不快给夫人和本方看座,这天气一日冷似一日,怎么也不给夫人上个暖炉?”
安平秋连忙躬身,应了一声,让人下去准备小软榻和暖炉去了,没有一会的功夫东西就备齐了。
梁秋雪站在那软榻的边上转头看去,只见这塌是檀木造的,雕工细致精美,上面铺着浅绿色的垫子。那垫子一看就是用西域上等的丝绸坐的,在坊间一尺就要卖不少的银钱,很多的女人都以拥有这样的一件丝绸衣服而为荣,却没有想到这大兴宫里却已经用这样的丝绸做最普通不过的垫子,果然是皇家气派。
萧婆娑见梁秋雪只是拘谨的站在那里,也不坐下来,于是又说道:“皇甫夫人坐吧。”
梁秋雪这才谢恩了,又缓缓的坐了下来,没有想到那垫子里不知道包了什么东西,暖融融的,让她身子一下子就暖和了下来。本方好像是已经习惯了这样垫子,只是老实的坐在上面,不过,却时不时的抬头看着杨昭笑。
碧珠给萧婆娑端上了一碗阿胶,她轻轻的吹了吹,抿了一口才说:“今天让夫人过来也没有别的事,只是昭说,想让本宫看看本方,这才劳驾夫人过来一趟。”
梁秋雪有点讶异,那道就是这么一回事吗?她小心的抬头起来,偷偷的看了一眼皇后,却愣在了那里。世间当真有这样的美人吗?在她的容貌风姿面前,似乎所有的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她穿着一条浅紫色的裙子,身上披着一件月白色的短衣,袖口和领口缀着短短的绒毛,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的盘了起来,并没有那么规整的形态,不过,配上了那一只亮银色的簪子更显得风华绝代。
一个女人怎么可以美成这个样子呢?梁秋雪忽然觉得,自己能在活着的时候看上一眼这样的美人也是一件极为幸运的事情。
她光顾着看皇后,却忘记了回话,站在她身边的一个小太监,轻轻的咳嗽了一下,她这才回过神来,想起萧婆娑刚才的问话,慌乱的回答:“今日能得皇后娘娘的召见,才是民女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萧婆娑趁着梁秋雪发愣的一瞬间,将她瞧了个仔细。这妇人大概日子过得并不是很好,身上的那件衣服虽华贵,可是从那浅浅的折痕上看得出来,平日是收在柜子里的,虽然今天拿出来穿,却也是仔细熨烫过的。模样长得到不十分出众,可是,她的那双眼睛却十分的有神。
有这样一双眼睛的女人,一定不会是个简单的家庭妇女。
“既然来了,不妨用了膳再回去吧。”萧婆娑放下了手里的阿胶,吩咐人下去准备吃的,这才浅浅笑着:“昭总是在我面前提本方,说这孩子可是很好的。”
“犬子蒙皇后、太子的垂爱实在是我皇甫家的大幸。”梁秋雪回话十分得当,不偏不倚,一看就是大户的出身。
萧婆娑自然也是看出来了这一点,她点点头,“我听夫人说话,好像不是长安人。”
梁秋雪微微一愣,她来这长安已经很多年了,难道这长安话说得还不够地道吗?“回娘娘,民妇祖上确实不是长安的,年幼父母双亡以后来到长安投奔了叔父。”
正文 第二十九章 弱点
第二十九章弱点
萧婆娑怎么知道梁秋雪不是长安人?难道真的是听出来的吗?怎么可能,对于萧婆娑来说,这个宫里面所有人说话都差不多。她不过是在这个皇甫夫人进宫之前就将这个女人的底细打探清楚了。
父母早亡,被梁默收养,后来嫁给了皇甫偲。很有点治家的本事,七八年的功夫就把已经摇摇欲坠的皇甫家给打理得井井有条,就连那庞大的外债也一一还清,虽然说现在日子过得还是不是很好,却也没有欠什么外债了。
这样的女人放在现代如果不是女企业家就是一个政客。
她的目光敏锐,眼睛却很清澈,可是萧婆娑却在这样的一双眼睛里看见隐隐的不甘心。而到底是为了什么不甘心她就不得而知了。
萧婆娑一开始请梁秋雪来宫里的原因真的很单纯,不过是为了满足杨昭的一个心愿。可是在看见杨广的迟疑的时候她就有些疑心了,这皇甫偲的老婆到底是何方神圣?
直到打听清楚了这女人的娘家她才总算明白了。这女人虽然是梁默的养女,不过,却在梁默夫妻两人跟前很能说上话。而这个梁默是梁文彦的旧部,两人都是南梁的旧臣。虽然现在梁默已经受了大隋朝几十年的恩惠,更是是国之栋梁,可是,难保他心里怎么猜想。
而萧婆娑,却恰恰是南梁的公主。这样的两个女人凑到一起,谁知道会不会感叹一下“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这样九曲十八弯的心思只怕除了杨广,也没有人能算计了。
当想明白了这一切以后,萧婆娑总算明白了这杨广的心思。这样一来,就算她是再单纯的想看看这母子俩个,也变得十分不单纯起来。
她正在这里和梁秋雪感有一句没一句的扯着话,安平秋进来了,报说已经准备好了午膳,于是两个人就立刻起身前往了。
杨昭还是一样的赖在母亲的旁边吃饭,皇甫本方也坐在自己母亲的身边吃饭,乍一看,这并没有什么。可是却还是让梁秋雪微微一愣,她记得小时候,梁默最宠爱的儿子尚且不能和母亲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说是大家规矩,而这皇宫里居然可以这样吗?不过,仅仅愣了一下,她又释然了。
她看着萧婆娑小心翼翼的夹起了一块肉凑到了唇边小心的吹凉了,才凑到杨昭的嘴边,微笑着看他吃了下去。她脸上那水一样的温情和天下的每一个母亲没有任何的区别。于是她低下头,也夹了一筷子的肉吹凉了,喂给了儿子,就如同她平时那般。
此时此刻,梁秋雪忽然不紧张,无论对方的身份如何的尊贵,可是,现在她和自己一样,只是一个孩子的母亲而已。
“本方,我母亲这里的饭好吃吗?”杨昭吃得满嘴是油,笑眯眯的看着侧面桌子上的本方问,兴奋的眼睛亮晶晶的。他只有皇甫本方一个朋友,自己喜欢的东西能得到朋友的认可自然是孩子最为开心的事情。
皇甫本方本来一开始还吃得很文静,可是看见杨昭吃得没有什么形象,也就不管不顾了,现在听见杨昭问自己,立刻笑着点头:“好吃!”
“比你母亲做得怎么样?”杨昭很不死心的又问。
皇甫本方微微一愣,抬头看了看自己的母亲,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
萧婆娑见这个样子,就接过了杨昭的话:“对于本方来说,自己是自己母亲做得更好吃些,就好像昭你觉得是母亲这里的最好吃是一样的。”
杨昭撅起了嘴角,抬头看着萧婆娑,有点不太相信:“是这样的吗?”
萧婆娑伸手摸了摸杨昭那光洁的额头,静静的微笑:“当然是这个样子的。”
梁秋雪怎么也没有想到萧婆娑会帮着自己解围,她总觉得这个皇后给了自己太多太多想不到的惊奇,让她忍不住和这个女人多一点亲近。
“皇甫夫人,嫁到皇甫家多少日子了?”
“回娘娘,有十二年了。”
“这些年日子过得好些了吗?”萧婆娑看着梁秋雪的手,指端竟然有些微微的开裂,看来她还是要事事操心啊。
梁秋雪是个聪明的女人,她一听萧婆娑的话,就已经知道皇后只怕是已经把她家里的所有事情摸得八九不离十,于是也不在掩饰。她放下了筷子,抬手将耳朵边上的头发别到了耳后,有些拘谨的笑着:“回娘娘,前些年的日子过得是不好,这些年好多了。”
“家里有几口人啊?”
“有三个孩子,还有一个丫头,一个老妈子,大大小小总共七口。”
“皇甫大人的俸禄……”萧婆娑说道了这里,顿了顿,有些歉意的笑着:“那还真难为你了,一个女人操持这么一大家人,真辛苦啊,这天下女人都一样,谁都不轻省。”
“民妇那点家业算什么啊,哪能跟皇后娘娘比啊,我就那点小屋子小院子,能管好就不错了。”梁秋雪见萧婆娑只是说些家长里短的话,也就放松了不少,话也跟着多了起来,不像一开始那样一问一答了。
“女人啊,有多大的宅子,就有多大的心力,这个得看男人。”萧婆娑垂下头夹了一片鱼,放进了嘴里,淡淡的微笑。
“我家老爷心肠好,对民妇也好。”梁秋雪听了萧婆娑的话,心里划过了一丝酸楚,虽然她和皇甫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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