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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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变-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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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这一作诗,她那苦苦维持的古代高级才女的形象就会被毁于一旦了,这是她最不想见到的。于是她连忙也说:“既然是这样……”

“既然是这样,就你们两个比比看,谁写的更好?”也不等萧婆娑拒绝,杨广就接着她的话将自己的意思表示出来。

萧婆娑从来没有如此感谢过自己那十二年来的职场生活,将自己生生训练成一个处变不惊的面具人。不然得话,她现在非要露出马脚不可,要是知道现在她的内心已经如同晴天霹雳。她的脸上虽然带着微笑,可是,唇边的笑容却还是有些僵硬了。

也不知道是杨广到底已经认定了萧婆娑是个才情斐然的女子,还是她那面具维持的太好,杨广根本就没有看出来萧婆娑的尴尬,只是转身首先顺着一条石头路朝着那画舫停靠的码头走去。

曹充仪哼了一下鼻子,毫不掩饰的白了萧婆娑的一眼转头快步跟上了杨广。

萧婆娑自然是看见了曹充仪的大白眼,不过现在她可没有心情跟她计较,现在她满脑子的就是想,偷谁的诗来应付一下杨广。

画舫上带不了那么多的人,所以,萧婆娑只带了若瑾上船。等到她上船以后,站在船头的太监们就撑开了画舫,朝着那湖光山色中荡去。

杨广上了画舫就坐在了主位上,曹充仪立刻就驾轻就熟的坐在了杨广身边,几乎都把身体瘫在了他的身上,两个人旁若无人的你侬我侬起来。虽然萧婆娑没啥别的感觉,可是还是觉得有些尴尬,看着自己老板跟小蜜亲热,她还不能走,还有什么比这更尴尬的?

不过,她倒是也不会一直让自己处在这样尴尬的地步,于是找了一个靠近窗口的位子坐了下来。虽然她不太愿意和这两个人一条船上晃悠,可是,在这船上还是有一点不能错过的,那就是在这船上再看这咸池,果然又是一番迷人风采。

真是可惜了,在古代除了画笔以外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记录这样的美景了。萧婆娑看着窗外那秋水共长天一色的美景微微的叹息,果然,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什么十全十美的好事的,这样美丽的景色注定只能存在她的眼睛里,脑子里,心里。

杨广虽然在和曹充仪亲亲我我,可是,他还是有点心不在焉,更多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个倚着窗而靠的女子。她上船以后,只是看着他们浅浅一笑后,就一直坐在那里,不在注意别的事情。

咸池上的水光照在她的脸上,更印着她那神情迷离。她就这样坐在那里,靠着一边的窗框,看着外面的风景,一副已经痴迷的表情。

杨广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跟这些后宫的嫔妃命妇在一起,哪一个不是全部的心思都在自己的身上,可是,独独的这个女人,仿佛根本就不在意。就算她是做出来的一副姿态,可是,这种姿态也让他很不舒服,难道这外面的风情要比他还要好看,还要重要些吗?

他提笔蘸墨,在那副还没有全部完工的画纸上又添上寥寥数笔。

曹充仪见杨广开始作画也不再缠着他,连忙就站了起来,开始为他研磨,十分安静的乖巧站在一边,不出升息。

没有听见两个人说话好一会,萧婆娑觉得有些奇怪,她回头看了一眼两人。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样子,杨广站在案几前面不时的看看那坊外湖光山色,低头挥毫泼墨,而刚才还在唧唧咋咋的曹充仪此时此刻却好像是一个称职的小书童一样站在那里研磨铺纸。

看来这个女人得宠并不是平白无故的,至少她很懂得杨广的心思,也能极为配合杨广的行动,这个大概就是所谓的善解人意吧。

她正这么想着出神,就听见刚才还安安静静的小书童一下子就兴奋的笑起来了:“陛下画好了,这画真有神,看上去这一秋的湖水就仿佛活了一样!”

萧婆娑微笑,这女人拍马屁的功夫也很高明,她不直接说杨广比那些大家还要好,却直接说杨广画得极有神采,既不落俗套,又让人很舒服。

果不其然,杨广十分高兴的笑了笑,放下了笔,轻轻的掐了一下曹充仪的脸颊:“你就会说好听的!”

“妾这是说的实话,陛下却总是不信!”她撅起了嘴,不露痕迹的看了萧婆娑一眼,那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杨广摇摇手:“罢了罢了,你不是要题诗,那就写在一边看看吧。”随后他又转头看着萧婆娑道:“皇后也来看看,提一首吧。”

萧婆娑站了起来,走到画边伸头一看,微笑轻轻一欠身子,“臣妾才疏学浅,就随便写写吧,陛下就当看着玩,还是用曹充仪的好。”

杨广则静静的看着她的眼睛,那双印满了这咸池一片水色的眼睛。

正文 第三十三章 烧画

第三十三章烧画

虽然离立冬还有三五天,可是,甘露殿里还是早早就添置了取暖的火炉。杨广坐在榻上。脱去了鞋子,盖着一床锦被歪靠在一边看奏折,时不时的蘸墨题写上自己的意见。

这空旷的甘露殿里,安静极了。除了杨广时不时翻动奏折发出的轻微响动外,只剩下了那还算温暖的空气将人紧紧的包围。

外面响起了一阵还算是平缓的脚步声,这脚步声本来不大,只是,杨广的听力确实不错,所以那人远远的走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了。

他并没有放下手中的奏折,甚至连睫毛都没有动一下,只因为这脚步声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了。

那人走到了甘露殿的门,微微停了一下,像是换了双鞋子,这才又走了进来。他走到了榻前面,深深的行了一个礼,然后才说:“陛下,老奴回来了。”

“嗯。”杨广还是没有抬头,只是在刚才那本奏折上画上了几个字,丢在了一边,又拿起了一份,继续看着:“拿回来了?”

“回陛下,老奴已经拿回来了。”桑良的怀里抱着一卷卷轴,外面用防水的油布做成的袋子包裹着,袋子上绣着一幅明媚的山水图。

杨广也没有答话,只是看着奏折,心无旁骛。他看得很仔细,父亲留下的大隋江山虽然富庶辽阔,可是,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都不能大意。国家的根基本来就是些琐碎的小事,现在要入冬了,这些小事更是一下子堆了上来。

什么刚收的粮食,多少要进国库,多少要划拨军队;什么开春后的农具铸造时要加多少的铁;什么过年的时候要给臣工们多少的俸禄……这些事看起来似乎都不大,可是,却也没有一件是小事。

他叹了一口气,当年的父亲也是这么辛苦的熬过来的吗?在这么寒冷的冬夜里,他也是这样独自一人挑灯夜读的吗?他恍然记起,有一次半夜进宫,发现母亲和父亲一起坐在这甘露殿的榻上,一起研读着奏折,相互出着主意,时不时的相识一笑,那是一幅何等美丽的画卷。

只可惜这样的画卷,终究也只有父亲才能拥有,在他的身上是得不到的。

母亲那样的奇女子,寻遍红尘天下,也不过一个而已。

他顿时觉得心里一阵无力,连奏折也看不下去了,索性就丢在了一边,对着站在一边好一阵的桑良说道:“拿过来吧。”

桑良连忙解开了那油布袋子,将里面的画卷拿了出来,恭恭敬敬的递给了杨广。杨广接过了卷轴,缓缓打开,正是那日泛舟咸池他所绘制的那副秋日咸池图。装裱后的图,显得更为的潇洒有神,他的轻轻的扫了一眼,最后目光落在了右上角上。

那里写着几排潇洒而又颇具风骨的字。

“秋词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在诗的后面提着萧氏婆娑。没错,这正是那日萧婆娑写下的,虽然当日曹充仪也写了一首,可是,相比起这首来,却显得小家子气多了,字里行间都充斥着一种强说愁的做作感。虽然曹充仪的才情并比不上刘顺仪,可是在宫中也算是一个很有才情的女子了,只是,当她的那首诗对上萧婆娑的这首秋词时,一下子华彩尽失。

所以,杨广当时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萧婆娑的诗,让她在自己的画上提上了自己的诗。又吩咐人下去装裱了。

现在看来,这首诗配上这幅画真是宛若天成,天衣无缝。可是,当这样一副佳作放在他的手里的时候,他却忍不住皱眉了。

这算是什么?算是他羡慕父母那鹣鲽情深的温情而东施效颦吗?杨广哼了一声,冷冷的看着那幅画,他永远不是他父亲,而萧婆娑也永远不是他母亲。他真的有点不懂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么可笑的事情。

这样的一幅画裱起来,放在甘露殿又算什么?他心烦意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冲动,掀开了被子,蹬上鞋就朝炉子走去。桑良连忙跟在后面,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皇上的喜怒无常。

人都道他是大富大贵,最受皇上信赖的人,可是,又有谁人知道他的如履薄冰?

杨广也不管为了装裱这幅画到底画了多少的功夫,又花了多少的精力,他就这么拖着这幅画,大步的朝着离他最近的一个火炉快步走去。

走到了炉子边,他抬手就将那幅画丢进了炉子里。

炉子里的火微微熄灭了一下,然后,就朝着这刚刚送进来的新鲜冲去。它们透过了那厚厚的裱,肆无忌惮的肆虐着这画,根本不管出自谁的手笔。

那缓缓升起的青烟,弥漫开来,熏花了杨广的眼睛,他静静的看着那幅画,一脸漠然,看不出她到底在思想着什么。

桑良则心疼的看着那幅画,这可是花了多少的功夫啊,这么好的画,这么好的诗,这么好的裱,就这么没了。

可是,他又能说什么?他不过是和那副画一样的物件,无足轻重。

火苗马上就要烧到那首豪迈情怀的诗了,杨广的心里一阵焦躁,可是他的身体比他还要焦躁,已经从炉子里拿出那幅画,丢在了地上,拼命的剁上了几脚才将上面的火熄灭了。他站在画前面,静静的看着那副已经几乎被烧了五分之一的画,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最终他再也看不下去,别过头,转身朝着榻走去。

桑良站在那里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地上的画也不知道要不要捡起来,只好小声的问:“陛下,这画……”

“拿去重裱!”杨广站住了脚步,挺直了脊背,冷冰冰的声音比三九天的石头还坚硬。

桑良连忙答应,从地上捡起来已经破烂的画,细心的卷好,装进了油布袋子里,匆匆的出了甘露殿。

杨广转过身子,看着那刚才烧画的炉子,忽然生气起来,他大叫:“谁让你们放这个炉子在这里!换掉!换一个!”

甘露殿里跪了一地的人,再无声息。

正文 第三十四章 进宫

第三十四章进宫

梁秋雪忙着给皇后绣绣片,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给皇后做东西,就紧张起来,往天只用绣上半天的东西,她足足的绣了三天,才绣出了一个巴掌大的图案,中间又是挑又是改,常常晚上要忙到半夜。

皇甫偲往往是睡了半宿起来还见到媳妇在灯下绣东西,不由得心疼的披着衣服起来:“夫人,明天再做吧,这大晚上的还要绣,这不是伤眼睛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手笨了,平日只用半天功夫就绣好的东西,我这阵子就总是也绣不好。”梁秋雪放下了针线,伸手捶了捶脖子,伸了一个懒腰叹道:“唉,要是平日里再勤快些就好了,现在也不用这样了。”

皇甫偲连忙拉住了媳妇的手,朝着床上走去:“好了好了,哪里是你的手笨了,是你自己的心不静,才觉得总都没有绣好。我就不相信你这绣出来的东西拿到皇后手里,她还能挑出什么不是来。”

“你个没开过眼的,你可知道那皇后用得是什么?就不说那身上穿的了,光光那双鞋就让我眼睛都晃花了。”梁秋雪脱了鞋和衣服,忙爬进被窝里,舒服的窝在丈夫的怀里打了一个呵欠:“我要是绣得糟糕了,皇后下次不要我绣可怎么是好。”

“不让绣就不让绣。”皇甫偲不在意的哼了一声:“一宿一宿的这么熬,能算什么好事。要我说啊,你就往糟糕了绣,拿去给皇后看,她看不上了,就不会惦记着你了。”

梁秋雪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是,她最终只是笑了笑:“是了是了,让皇后看不上才好呢。”

虽然嘴里这么答应着丈夫,可是梁秋雪这手上的活更加的细致起来,转眼立冬就过了。算算日子离上次去见皇后已经有一月有余了,梁秋雪打算趁着月初太子见皇后的空当再和儿子一起去见皇后。

她这么计划好了后,就将次日自己和皇甫本方要穿的衣服找了出来,又将已经绣好的绣片特意装在一个精致的小包里。这个小包也是她精心挑选的,虽然用得不料不是很好,可是这上面的绣活却是一等一的精致,要是白日里阳光下面这么一照,不管谁家的夫人媳妇都得说这布包可是贵重东西。

她忙完了这些,这才脱了衣服,打算上chuang睡觉,可是没有想到刚刚躺了下来,就听见屋子外面有人砰砰的敲门,她连忙应了一声:“谁呀!”

就听见家里的老妈子吴妈在外面说:“夫人,我家媳妇在城西头要生了,这本是还有一两个月的,怎知道现在就要生了,我这小儿子才来说,您看我回去几天成不?”

梁秋雪一听这话,连忙下床,披了一件衣服,开了门。只见吴妈站在外面,怀里抱着的正是自己那已经睡熟的小女儿,于是,她连忙让吴妈进屋子里来,“吴妈,你等会,我先把孩子送屋里去。”说着接过了孩子,朝着内屋走去。

皇甫偲这个时候也醒了,他问道:“怎么了?”

梁秋雪把小女儿塞进他的怀里,这才转身去开柜子,翻出了几钱碎银子,又找了一件半新的袄子,道:“吴妈的媳妇好像早产了,这要回去几天照应下呢,没事,你快睡吧。”说着她揭开了帘子,闪过了屏风出去了。

到了外屋,吴妈还站在那里,一脸的焦急,梁秋雪连忙迎上去,笑眯眯的将银子塞进吴妈的手里,又紧紧的握住:“我这家里还有事走不开,要不是我也同你一起回去照应下,这里是几钱碎银子,快拿去给你媳妇买几只鸡补补,这大冬天的生孩子,可是辛苦着呢。”

“夫人,这我可不能要,你平日对我们一家已经够厚道的了,这月俸银子一日也没有少过我,而我这一走又不知道要多少日子,怎么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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