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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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变-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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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广只是微微一沉吟,看了萧婆娑几眼,也没有太多的过问道:“既然皇甫夫人觉得你的字上得了台面,你尽管写就是了。”

萧婆娑笑意盈盈的答应。

杨广何其聪明,这梁秋雪和萧婆娑交往如此过密,自然不会仅仅是那一点点绣品的事情。就算梁秋雪是为了那一点绣品的蝇头小利,只怕萧婆娑不是。萧婆娑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怎么会在意那点点绣花的事。她真正在意的只怕是皇甫偲。

虽然杨广对于后宫干政很忌讳,可是,现在这个情况,他似乎没有忌讳的本钱。所以他将这一而再再而三干政的机会给了萧婆娑,任何人只要一参政,自然而然会培养自己的势力,他在明,可是明对明的却让他恰恰没有办法培植自己的势力,现在既然萧婆娑要在暗处,那么就让她在暗处吧。

至少从现在的情况上来看,他和这个女人是捆在一条绳子上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时候,他们两个都没有本钱去怀疑甚至算计对方。

于是,他对于梁秋雪的要求一点都没有迟疑,既然皇甫偲愿意成为皇后的卒子,那他也不会客气的拒绝。

没几日,萧婆娑就把梁秋雪召进宫里来了。梁秋雪来到安仁殿的时候,萧婆娑正在西侧殿给她写绣庄子的名字。

她铺开了纸,提起笔,想了一会,又放下了下来,说实在的,她还没有想好写什么。碧珠端来了茶水道:“娘娘都想了半晌了,还没有想好吗?”

萧婆娑摇摇头,只是抬头看了看梁秋雪又看了看这西侧殿的窗户外面,那一园春色,花枝招展,微微愣了一下,又提起笔,在那雪白的纸上写下了苍劲有力的三个大字“一团春”。这三个字是取自曾国藩的名句“养活一团春意思,撑起两根穷骨头。”

她现在不正是在这样的逆境中,她现在不正需要的就是这样不服输的劲头吗?大概这个时代不会有人能真正明白她所赋予这三个字的含义。

她写好了三个字,让一边若瑾和安平秋将这三个字展开,她仔细的看着,唇边挂上了浅浅的笑容。

一团春。

她也要在这样举步维艰的大兴宫里养活一团春意思。

梁秋雪看着这三个大字,高兴极了,连忙又是磕头又是谢恩。萧婆娑只是淡淡的嘱咐她好好收拾好就罢了。然后她又问道:“皇甫夫人,你的绣庄子打算什么时候开张啊?”

“回娘娘,打算十五就开张了。”

“四月十五吗?”萧婆娑想了一会:“不知道皇甫夫人可否缓上几天?”

“缓几天?”梁秋雪有些不明白,歪着头看着萧婆娑。

“或许皇甫大人能让皇甫夫人双喜临门也说不定。”萧婆娑略微带着一点警告的微笑在她的唇边浮现。

番外 第九十四章 朝堂

第九十四章  朝堂

第九十四章 朝堂

四月十五。

望朔。

杨广眼帘的垂下来,双唇抿成了一条线,坐在太极殿的宝座上,双眼紧紧的盯着站在下面冲着他微笑的高颎。他的手自然的垂放在膝盖上,手指没有用力,就好像老僧入定一样。今天他又提出来了科举制度的事情,没有任何的意外,高颎又开始老生常谈,将为杨勇的儿子找太傅的事情提了出来。

他不想再三下两下打发这个处处和她作对的老臣,他的脑子里现在满满的都是萧婆娑的话,“我只看结果,过程是什么,动机是什么并不重要。”没错,在现在,他要的结果只是科举制度可以实施,而这个过程会涵盖些什么,并没有那么重要。

“大皇子的儿子们是该找学了。”杨广点点头,算是第一次回应了高颎的问题。

就算高颎这样老谋深算的家伙,听见了杨广这样说,他的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一丝窃喜:“陛下英明,那陛下觉得……”高颎的话还没有说话,杨广就径直说又开口说话,仿佛根本就没有听见他的话一样,这样结果,多少让他觉得有点面子上过意不去,他微微的有些不快,可是,这种不快,立刻又被他那谦和的笑容所掩盖,一如往常。

“朕没有在民间找过学,也不知道一般的百姓找学要请什么样的先生,有熟识的臣工不妨说说看。这大皇子虽然是庶民,可是到底和朕是血亲,他的儿子也要叫朕一声叔叔,怎么能随便找个先生就敷衍了呢。”杨广微笑:“定是要好好培养的,长大之后也可以参加科举制度,为我大隋所重用。”

高颎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为难看,整个大殿中在杨广的话音一落,立刻就弥漫了窃窃私语。高颎回头看了一下众臣,似乎那窃窃私语的声音小了一点,可是他一转回头的时候,那些私语的声音又大了起来。

“陛下,这立储之事是国之根本……”

“难道我大隋朝没有太子吗?”杨广。微微一笑,看着高颎,他料定高颎不敢明确提出来让杨勇的儿子做太子的备选,所以,就顺着他的话装起傻了。

高颎也没有料到杨广会这样。的顺水推舟,按照原来的经验,每次只要一提将杨勇的儿子们和杨昭一起交与太傅的时候,杨广不是暴跳如雷,就是四两拨千斤,从来不会正面对待。可是今天却着实有些怪,杨广这样迎面回答他的问题,倒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杨广见高颎微微有些发愣,就干脆跳过了他直接。问所有的臣工:“关于这科举之试,列为臣工可有什么意见?”

既然杨广这么直接问了,高颎暗自冷笑一声,他回。头看了看所有的大臣,这大隋朝半个朝堂的人都是他保举推荐的,难道这些人会跟他有所悖?果然,立刻就站出几位大臣,开始引经据典驳斥这从来未有过的科举制度,听的杨广眉头都拧了起来。

这些大臣越是反对,杨广越是不悦,高颎就越是。暗自得意,他低着头站在最前面,看不见他的表情,安静得好像这些事情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正在杨广窝火的时候,却听见一个声音从大臣行列的最末尾传了过来。

“臣,有本启奏。”

杨广抬头一看,。只见一个散朝大夫从臣工之列的最后面站了出来,他手执XX,冲着杨广微微一弯腰,又再次道:“臣,有本启奏。”

这个人的面很生,可是,杨广还是认得他。因为他的儿子正是杨昭的伴读,而他的老婆也正和萧婆娑交往过密。如果没有猜错,这个皇甫偲现在正是那深宫里的皇后为支持他的科举而放下的一颗棋子。

他心中安稳了一些,可是拧着的眉却没有松开,假意有些生气:“你一个散朝大夫要说什么?难道也是驳斥朕的?”

高颎一看此人,不正是皇甫绩的儿子吗?皇甫绩和他交往还算亲密,就是死的太早了,他的这个儿子到底要说什么。他看去,却正好对上了皇甫偲的目光,皇甫偲冲他微微一笑,点点头,似乎让他放心。高颎这才安心下来,笑着抬头看着杨广道:“陛下,先帝在世的时候,是广纳良言的,不会因官职大小就所偏颇。”

杨广白了高颎一眼,轻轻的哼了一声,十分不耐烦的对着皇甫偲道:“也罢,你倒是也说说,你们这些散朝大夫的有些什么看法?”

“启禀陛下,臣等觉得陛下这科举之试大好!不但应该推广,更应该早早推广,若是能赶上这今年秋天就更是好了。”皇甫偲虽然心里还是有点怕,可是想起今天早上出门时候,梁秋雪千叮咛万嘱咐,就大着胆子道,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十分坚定的样子。

虽然皇甫偲只是一个小小的散朝大夫,虽然他是萧婆娑安下的棋子,可是,能在这朝堂之上给予他提议的头一个支持,还是让杨广内心十分激动。他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连忙道:“皇甫爱卿快快上前来,细细的讲给朕听一下。”

皇甫偲又行了一个礼,就大步的走到了杨广的宝座的正前方,微笑道:“回陛下,臣子的作用是陛下耳目,看陛下所不能看到的,听陛下所不能听到的,可以让陛下时时刻刻都能将这大隋疆土全部掌握在手中,臣子是陛下的手足,走到陛下想走的地方,做陛下所交代的事情,要臣子和陛下一条心,为这大隋呕心沥血,让我朝千秋万代,这才是臣子的本分。”

杨广十分满意皇甫偲的回答,他轻轻的扫了高颎一眼,意有所指:“可是,其他臣工也没有说错,这大隋朝开国不过十多年,国库并不充裕哪里要得完这么多的臣工?”

“陛下,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人新人换旧人。那些老迈的耳目,那些迟钝的手足,与其站在朝堂上受累,不如让他们回家颐养天年更好些。”

“皇甫偲!你好荒唐!这是太极殿,哪里轮得到你这个散朝大夫指手画脚!”高颎再也听不下去了,也再也忍不下去了,他转过身,怒视着皇甫偲高声怒斥。

番外 第九十五章 定论

第九十五章  定论

第九十五章 定论

太极殿上死一般的沉静。

不,并不能说是死一般的沉静,至少还能听见高颎那重重的喘息声,看起来,这个大隋朝的开国第一宰相是被气得够呛。他的嘴唇微微的抖动着,双目圆整,愤怒的看着皇甫偲,他大有一种被侮辱的感觉。是的,被侮辱了,他觉得自己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威被一个区区散朝大夫所挑衅,这简直是无法抹去的耻辱。

“皇甫偲,你还不速速退下,在这里胡言乱语什么!”高颎一挥袖子,恶狠狠的哼道,他想尽量让自己保持一点风度,可是,在杨广看来,依旧风度尽失。

皇甫偲有点懵了,虽然他早知道这么说会激怒高颎可是却没有想到高颎会这样直接怒斥自己,一时间他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杨广却淡淡的笑道:“高仆射,你不是说,先帝在世的时候,是广纳良言的,不会因官职大小就所偏颇吗?那么你现在这是做什么?”

“话虽这么说没错,可是陛下,先帝是广纳良言,而对着这些不着边际的混账话历来是不听的!”高颎似乎十分气愤,语气上也有点咄咄逼人,他扭头看着皇甫偲一脸的不屑:“像这样哗众取宠的小人,陛下还是早早将他驱逐出太极殿的好!”

高颎话音一落,苏威、贺若弼。等等他所举荐的臣工各个都站出来做起了高颎的应声虫,将先帝的桩桩件件都挂在嘴上,几人同仇敌忾,大有一种不把皇甫偲赶出朝堂誓不罢休的架势。

“陛下,臣有本奏。”就在几人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只听一人的声音传来。

杨广看去,这人居然是杨素。他。也是高颎举荐之人,他是武将,为人沉默,很少在这朝堂之上说话,今天却破天荒的说话,倒是让他有几分意外。他看了看苏威、贺若弼等人,反正有这么多反对的声音了,他也不在意再多上一个。于是道:“杨爱卿请讲。”

“臣,觉皇甫大人所言极是,这朝堂之上是要多些新。的臣工才对了。”杨素说话不绕圈子,直接就说明自己的意思,便不再多话。

他的话倒是让杨广十分讶异。杨素是高颎所荐,那。本不是应该为高颎的党羽吗?现在怎么突然倒戈相向?这到底是何等的意思?不过,心里疑问归疑问,有杨素这个人物的支持,这朝堂上一面倒的局势一下子就有了大幅度的转变。

杨素话说完,当然立刻遭到了一种挺勇派大臣。的猛烈抨击,他只是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闭目养神不再言语。其实在两天前他都没有想好对于科举此事到底要如何动作,可是在两天前的傍晚,他的夫人神秘兮兮的跟他说了一件事,让他决定今天在望朔之时看着皇甫偲的行动而行动。

他的夫人说,这。大兴城里新开了一家大绣庄,庄子的老板是皇甫夫人。而穷的叮当响的皇甫夫人如何有钱开绣庄子?自然是有人给钱。这钱是谁给的?杨夫人颇为神秘的道,是皇后给的。

杨素知道这个消息后大为意外。

皇后和陛下势不两立,这事似乎并不新鲜,可是,皇后却从来没有管过朝堂之事。而现在她真的只是和皇甫夫人交好这么简单吗?他绝对不这么认为。

本来杨素还是弄不清楚皇后的意思,可是,在皇甫偲说话之后,他恍然明白了,原来,这两口子早就夫妻同心了。这样的时候,明确的表示了态度才会有活络,若是继续浑水摸鱼,只怕好日子也过不了几天。

所以,这才有了杨素的发言。

大殿上,各位大臣们还在对杨素和皇甫偲大肆抨击,引经据典,句句不离先帝,好不热闹。杨广不气也不恼,更不让皇甫偲下去,只是听着几人吵吵,半晌后,才淡淡的道:“你们到底是先帝的臣子,还是朕的臣子?”

这话很轻,跟羽毛一样。可是这话也很重,仿若泰山一样压在这叫嚣的满朝文武身上。没有一个人敢接口,包括着功高盖主,一手遮天的高颎。

现在是大兴,不是开皇,谁敢说自己是开皇的臣工,而不是大兴的子民?

杨广只是笑了笑,对着皇甫偲道:“皇甫爱卿,既然你对这科举制度如此的了解,那么,就将这事交于你办好了。杨爱卿同你一同去办。”

皇甫偲大喜过望,连忙跪下谢恩。杨素也跟着跪下来谢恩。

杨广觉得今天自己想要的结果统统都要到了,十分的满意,于是也不在和这些臣子们啰嗦,站起来,准备退朝。

高颎见着科举已经板上钉钉,心中大恨,一定要扳回一城,他高声道:“陛下,这要科举天下才子,既然陛下心意已决,臣等自当为陛下分忧解难,只是,这太子只是一人是不是太过孤单,还是让大皇子的子嗣们一同陪着太子们进学的好。”

杨广见高颎撕破了脸皮说这件事,顿时也觉得烦了,难道这个人一定要在这件事上和他拼个你死我活才算罢休吗?他转过身子,直直的看着高颎冷冷的道:“朕今年不过二十有四,高仆射这么早就暗示朕早做准备,是觉得朕就要去见先帝,还是觉得朕定会断子绝孙!”

杨广的话说得真是够狠的,这话一说出口,直接将高颎堵得什么都说不出来,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高高在上的杨广,只觉得头有些晕,脚步也踉跄了一下。

“此事到此为止,以后切不要再提。”杨广斩钉截铁,甩了一下袖子,退朝而去。

众人见着杨广离开后,才都三三两两的走出太极殿。

皇甫偲转身,正要离开,就看见高颎还站在那里,满脸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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